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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随着那一道中气十足声情并茂的“夫妻对拜”,她的身子直接僵了。
我#,穿了这么多世界,从来没有一过来就拜堂成亲的啊。
这特么中间一点过渡都没有,还没有接收剧情,让她是先逃婚呢,还是先逃婚呢。
感觉到身旁扶着她的人正带着她90度转身,容昭心中一万个念头闪过,都是想着怎么打断这婚礼。
不知为何,她即使没有接收剧情,也能感觉到原主不想成亲。
因为,这具身子无时无刻不在传递着抗拒的信息:她、不、愿、意!这可不是容昭的自作多情,而是实实在在,千真万确是原主残留在这具身体的意念。
既然如此
“慢着,你们不能成亲!”
一道有些尖利高亢满含愤怒委屈的女高音透过重重的喜乐和人声,传了进来。打断了容昭即将发出的动作,掩在宽大的喜服中的手轻轻松开了刚从空间里取出的烟雾弹和迷魂药。
“你们不能成亲!”来人冲破了重重阻碍,终于来到了他们身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嘭嘭嘭”的磕了几个响头,“皇上在上,大将军在上,大小姐不能和称王殿下成亲!”
“放肆!”坐在主位上的人还没有说话,容昭就听见一道阴柔尖细的声音厉声喝道,“大胆刁民,皇上在此还敢冲撞冒犯,来人,将她拖出去,待成王殿下的大婚仪式完成后,再行处置。”
“不,不要动她。”成王大声喝止侍卫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不断滑落的泪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在家里乖乖的等我过去找你吗?
“我嘤嘤”来人说了一个字,就扑到身前高大英武的男子怀来哭了起来,成王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感觉后背要被一道灼热的充满怒火的目光给烧出了窟窿,甚至大有将他融化的趋势,抬到一半将要拍拍怀里女子的肩膀安慰她一下的手顿时滞在了半空,转了个弯将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拉了出来,顾不得轻声细语的再安抚她,直接将她藏在身后,一个转身拉着她跪在了地上,“父皇。”
“混账!”
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切的皇上终于忍不住的呵斥出声,脸上的淡定如论如何也维持不住了,因儿子大婚的喜悦早就不见了,如今脸上只剩下一片盛怒和即将到来的风暴。
“唰”的一声,地上哗啦啦的跪了一片,连做在他下首的一个高大威猛,皮肤黝黑,下颚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也跪了下来。
整个大厅齐刷刷的跪了一片,只有一个人不动如山的腰板挺直的站在那里,如一颗不惧风雨的松柏,身姿挺拔,不曾有丝毫的歪斜。
外间吹吹鼓鼓的奏乐早就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推杯换盏的喧闹也早就不见了,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承受着来自天子的龙威。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虽说不关他们的事,可谁让他们碰见了这装丑闻呢。早知道就不为了拍龙屁来祝贺了,现在不说在皇上眼里刷存在感升官发财了,不被牵连就不错了。
“唉,你说成王在外面养外室就养了,怎么就让她闹到皇上的眼前了呢?还是在这种大喜的日子,他亲自来主婚的情况。这王府的侍卫都是吃白饭的吗?让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就这么闯了进来。”
这是所有在地上跪着的大气不敢喘一声的所有人的心声。
有胆大的宗室子弟悄悄地抬头扫了一眼,暗中和跪在另一边的小伙伴偷偷的对了一眼,他们怎么觉得,这姑娘那么眼熟呢?
没用神识,视线受阻,仅凭声音就能听出这是一场好戏的容昭藏在红盖头下的嘴角轻轻的勾起,感受着来自右侧的打量的目光,知道现在自己是鹤立鸡群,太引人注目了。
可不是嘛,地上整齐划一的跪了一片,连她的兄长和她的半个夫君皇上的亲儿子都跪了,她一个半只脚过门的儿媳妇还跟个没事人的站在那里,怎么看怎么突兀。
容昭迎着那道逼人的目光,泰然自若的,缓缓的掀开了红盖头。
和那锐利逼人的目光四目相视。
她刚刚可是接收了剧情,原主的心愿可是很对她的胃口。
老爹是当朝开国大将军,手掌三十万兵权和先帝一起打下了这大好江山的卫国公。
长兄是继任的镇国大将军,威名赫赫。
次兄是大周朝的户部尚书,最年轻的三品大员。
母亲虽然出身不显,可是却是遍布整个大周的药堂……济世堂的掌权人。
夫君是大周朝认人称赞的情义有佳文武双全,将来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二皇子。
按说,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出身,原主完全是可以在这源安城横着走的,本没有她来逆袭的份的。
可讽刺的是,这么好的家世背景,却也有不为人知的心酸。
老爹视她为掌上明珠,却已不在人世。
长兄虽位高权重,却迂腐顽固,不知变通。
次兄倒是为人圆滑世故,但却因她自小被父亲带在边关红沐城与远在源安城由母亲抚养长大的容正阳并不亲近。
母亲虽将大半的私房钱和号令济世堂的药王玲给了她做嫁妆,可她也在父亲死后没几日就去了。
夫君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富有同情心的“好人”。可就是太重情重义了,人家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往他身前一站,什么都不用说,他的心就先软了。
更重要的是,他明明有了心爱之人,却又听从了父母之命,娶了她,承诺会对她好,却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她抛弃,与真爱一生一世一双人去了。
而这用他们容家倾尽鲜血与无数生命守护的大周皇上,却在他们容家仅仅败了一场仗的时候听信谗言,下令将容家的女人充入教坊,男丁流放,孩子被杀。
她虽然因嫁入皇家没有受到牵连可也由一个人人敬重的王妃成了整个源安城的笑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杀,被辱,被流放,却无能为力。
靠山倒了,男人跑了,亲人走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偌大的王府,忍着众人嘲笑讥讽的目光,怀念着那些逝去的家人,抑郁终老。
死时,还不到30岁。
现在,她16岁,正是碧玉年华。
巾帼不让须眉02()
容昭望着那威严霸气的九五之尊;红唇轻佻;长眉微扬;“皇上;臣女与二皇子的婚约乃是家父在世时与先帝一同定下的;如今容昭奉命前来履行承诺;可皇家若是不愿;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打容家的脸。”
“哦?”皇上的看着她的目光又带了几分探究,“你把这婚约只当命令来执行?”
“不然呢?”容昭对他可是一点也不怂,不说现在容家的地位如日中天;他还要用到他们家,就单单拿今天的事情来讲,也是他们周家理亏;“若是我对成王殿下痴心一片;满心欢喜的嫁给心上人,今天;可就要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了。”
反正原主的心愿就是保住容家的人;不嫁给成王周元白;然后策马驰骋;游历天下,看遍这世间繁华美景;而不再被拘于一隅,郁郁终老。
“放肆!”还没等皇上说话呢;她那跪在地上忠心耿耿的哥哥就先开口训斥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皇家对我容家恩宠有佳,先帝为你与成王殿下订立婚约乃是恩赐,如今皇上又亲自主婚,这对你,对容家可都是莫大的荣耀,你岂能不知感恩而口出讽刺?还不赶紧跪下请罪!”
“恩赐?荣耀?请罪?”容昭听着这一句句的数落,眼中的冷意越来越盛,低头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将容家带到了沟里的家主,她的哥哥……容正初。
面容英俊,身材高大,带着武将的的英气和大气,满脸为她好的表情跪在那里教训她,怎么看怎么是一个疼爱妹妹,爱护家人的好哥哥、好家主形象。
可谁又能料到,就是这个好哥哥,好家主,因为他自己的忠义,不知变通,谨遵圣旨不出兵,放弃了追击敌人的最好时机,给了他们修生养息的时间,卷土重来,踏破了红沐城的城门,砍杀了无数容家将士的生命,红沐城一城五万百姓十不存一,仅有上千人侥幸从敌人的弯刀之下逃脱。
往日繁华热闹的红沐城一夜之间沦为鬼城。
容家因此获罪。
他带着族人乖乖的认罪,即使屠刀屠杀了他们容家上百个孩童,女眷没入教坊,供人玩乐,也只是告诫众人,雷霆雨怒,皆是圣恩。
他们有罪在先,不能反抗,也不能反抗,否则就是罪上加罪,对皇室不忠。
即使,大周朝有明文规定,不是谋逆大罪,罪不及妻儿。
原主同样也被带在容父身前教导过兵法谋略,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知道战场之上,战机一瞬即逝,遇到了就要拼命抓住,知道北翰国一直对大周虎视眈眈,觊觎之心从未放下。
可容正初就是能死守这那一卷圣旨,不顾部下的请求,不理那突现的战机,就那么轻易的让北翰国的十万龙骑军,回去了。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跪下!”许是她沉默的时间有点长,皇帝看向他们的目光愈发压迫,跪在地上的容正初又忍不住的催促了一遍,仿佛只要容昭和他一样跪在地上,就能代表忠心似的。
容昭笑了笑,脚步轻移走到他身边,就在他以为她要跪下了的时候,容昭突然转身正对着坐在高位上纹丝不动的皇上,声音清漫,却又带着丝疑惑,“皇上,我们现在该处理的,难道不是成王殿下和他身后护着的这个女人吗?”
她可是想起来了,这个被周元白紧紧的护在身后的女人就是他的真爱来着。
那个为了她不惜抛妻抛爵,陪她归隐山林,过着神仙眷侣生活的真爱……钟思悦。
当朝已故太傅的孙女。
正室嫡女。
还是一个从未来21世纪魂穿过来的穿越女。
再让她想想,喜堂上闹的这一出,上一世也发生过。当时是怎么解决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
皇上严词义正的大公无私的狠狠的批评了周元白一顿,下令将那闹事的钟思悦赶了出去,再满怀歉意的给容正初道了个歉,在他一脸的“皇上您太客气了,皇上您折煞微臣了,皇上您太公道了,一切都由皇上您说了算”的推辞恭维下,顺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轻描淡写的赏赐了原主一些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小气的一点诚意都没有的连块封地都未赔偿。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连点水花都没打起来。
这是吃定了容家的忠心和容正初的愚忠吧。
可惜,站在这里的人里面换了个芯子。
容姑娘可不是肯吃亏的主。
更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给蒙过去的。
皇上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没料到容昭会这么大咧咧将事情挑明指出来,这种时候识大体的女子不都应该装作没看见吗?盯着她的目光不善,“你想怎么解决?”
“皇上说笑了。成王殿下的事情怎么能轮到我一个臣女来评判呢?”容昭又将皮球给踢了回去。
“容昭,你怎么说话呢,还不赶紧过来跪下!”容正初听见妹妹言辞不敬,惊的差点站起来把她拖过去跪下。
容昭的额角一跳一跳的,简直都快要给他跪下了。你说你妹妹的婚礼上遇到了这么一出,你身为娘家人不替她撑腰也就罢了,还一个劲的拖后腿,她都想对着他那张忠厚的脸问一句,“亲,我是你亲妹妹吗?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大哥,我记得容家有先帝御赐的策龙剑,你还供奉在咱们祠堂吧?”
“对,一直都在容家祠堂。”
容正初不明白容昭为什么突然间提起这个话题,现在不是在说成王殿下和她的事吗?
他不明白,皇上明白。
策龙剑,是当年先帝集天外陨铁,请当世名匠耗时三年而成,锋芒逼人,削铁无声。
因已故开国大将军,后荣封的卫国公……容文虹与先帝一同出生入死打下的这片江山,特赐给他,持剑可上打帝王,下打群臣,遇上不跪,遇下受参。
如先帝亲临。
想到这里,皇上看向容昭的眼神愈发审视了,这把剑自赐给容家后,就没人拿出来用过,他都差点忘了,他们家还有这么一把尚方宝剑。
现在容昭却突然提了出来,是想暗示什么?
他今天若是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要请出策龙剑鞭策敲打他这个帝王了吗?
容正初都没想到的,想到也不会做的事情,她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么大的急智和魄力?
容昭低着头,不用看就能知道皇上此时看她的目光有多猜忌。
可那又怎么样,谁让他养了个好儿子呢。现成的把柄送上来,她不好好的运用才怪呢。
反正原主的心愿是不嫁给周元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这婚约给解除了。
眼角余光瞥向那个被周元白牢牢的护在身后的单薄柔弱的女子,容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钟思悦,来的真好。
“来人,将这个斗胆攀附皇家,迷惑皇子的女人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押入大牢。”
皇上想着先解决了这个女人,再痛斥成王一顿,最后再给容家赏赐些礼物,这事也就能过去了。
容昭听着他心里的想法和上一世的处置差不多,心中忍不住的冷笑了两声。
容家好歹也是护卫边境多年的忠臣良将,深受百姓爱戴,朝臣敬重,这皇帝就这么敷衍的安抚他们,果然是年纪大了,心迷眼瞎了吧。
不过,就算他想这么做,容昭也不会就这么同意的。更可况,她还有个神助攻。
“父皇息怒。悦儿是一个弱女子,这三十大板下去,她哪里还有命啊?”成王说到这里,似乎还嫌不够诚恳,不能打动他父皇,又跪着前行了几步,伸手扯住了龙袍的一角,“求父皇看在儿臣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次吧,儿臣保证,她以后绝不会再这么做了。”
容昭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中也有了点笑意,默默的给这成王点了个赞。
这爹坑的,她很佩服。
皇上脸上的表情一僵,身子都被这个儿子气的有些发抖,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不把过错都安置在那个女人头上,处置了她,你今天可就没法全身而退了。
没听见容昭都把策天剑抬出来了吗。
可惜成王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父皇心中的想法,见他父皇还是不说话,周身的寒意越来越盛,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了身后心上人的尖叫。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元白哥哥,救救我!”
成王回头,正好看见不知何时进来的侍卫抓住了钟思悦的两条胳膊,正粗鲁的将她往外提。
“住手!放开她!谁让你们动她的!”
自然是你老子。
提人的护卫在心里怼了一句,手中的动作未松,只是转头望向了他身后。
他以为他们看的是他后面的父皇,不由的又回头恳切急迫的叫了句,“父皇。”
察觉到落到她脸上的两道恭敬的目光的容昭抬起头,回望过去,看见那两个魁梧有力的侍卫正眼巴巴的盯着她,一副等着她的命令的样子。
她这才注意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红色军服,黑色铁甲,袖口处还绣着虎纹,是她的虎卫队。
不是容家的护卫队,是他爹一手出来,跟着她保护她,独属于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