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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性一般向碧落示好。
碧落知道她是不想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想要求自己饶她一命,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碧落信了。他身边也好久没有女人了,索性迎娶了惑月做新娘。谁知道惑月会闹出这样大的乱子。
碧落抬起手,凝视着自己的手指甲。因为毒气顺着酒气流入血脉,扰乱了他体内的九种血引子,所以碧落的指甲又开始渗出墨色。他气急败坏的走到宾客席位,一甩袖子,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几只傀儡立即退到一旁去。
碧落坐下来,闭上眼睛调和自己身体里的血引子。调和到一半儿,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快速从上方冲自己袭来。他猛的睁开眼睛,淡金色的瞳孔里映出一个飞快逼近的黑色物事。那东西带着一股腥臭气息,迎着碧落的脸压过来。
碧落神色一凛,挥袖命周围傀儡挡在自己面前。谁料那东西体型太过硕大,傀儡竟拦不住。只听一声轰鸣,大白已欺身压在了碧落身上不到半个人高的碧落哪里有力气支撑小山一样重的大白,哀嚎一声就被压住了双腿。
就在这一瞬,大白背上的林潼翻身下来,右手虚化一剑指,在碧落眼前一划。碧落只见一道红光闪过,紧接着眼睛就是一阵剧烈的痛。“贱人”碧落怒骂着,一只手捂住眼睛痛的浑身发颤。林潼还欲再攻,却见到大白的腹部一颤,紧接着竟站了起来。
大白的肚子上有一块皮肉打着卷儿翘了起来,血肉模糊的伤口中飞快的涌出些赤红的碎皮来。碧落的左手五根手指都已经变形,刚刚竟是他拼尽了力气将手指插入大白柔软的腹腔,放了血蛊。
大白吃痛站起来,碧落恢复自由。他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掌,林潼看到一道深深的伤痕贯穿了碧落的两只眼睛,两眼瞳孔都已经碎掉了,可是却没有血流出来,而且碧落一只眼上的伤口还在缓慢的愈合
“给我杀”碧落低吼一声,右手狠命一挥,袖子带起的风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无数傀儡哀嚎着冲向林潼。整个形式瞬间扭转,林潼本以为自己可以借着偷袭出奇制胜,谁料还是低估了碧落。
傀儡蜂拥而至,林潼没了剑只能以肉体凡胎和不知疼痛的傀儡抵抗,他已经不再年轻,动作也没有昔年顺畅流利,没过一会儿就伤了几处。索性并非要害。
大白腹部烂了个拳头大小的洞,肠子摇摇欲坠,它忍着疼大口大口的咬向那些傀儡,保护着林潼。林潼和大白厮杀了一会儿,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如果碧落要控制傀儡,可以用害神也可以用血蛊,但血蛊必须以血肉为媒介,也就是傀儡身上会沾着红色的碎肉,一旦碎肉消失傀儡也就死了。害神则无形,可惑月现在这样虚弱碧落肯定是控制不了害神。如今面前的傀儡身上既没有碎肉也不可能是被害神驱使,那么控制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林潼留了个心眼,一边攻击一边打量着这些傀儡的身体。他留意到傀儡移动的时候身上会鼓起一个小包,这个鼓包移动到哪里傀儡的身体就能够活动。林潼手腕儿一晃,掌心剑气挥向傀儡身上那个小包。
啪的一声,那鼓包被林潼打碎,傀儡登时软绵绵的倒在了林潼的脚下。林潼心中一喜,还欲再攻时却突然感觉脚脖子一凉他猛的一低头,看到一条好像蛇一样的东西从那具傀儡的伤口里游了出来它顺着林潼的脚踝绕了上来,碗口粗的身体死命的缠住了林潼的腿。
这东西应该是养在傀儡身体里的蛊虫,就是它催动傀儡的移动。这蛊虫力道极大,林潼一瞬间觉得腿骨好像碎了一样的疼。他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林潼知道那蛇一样的蛊虫绝非善类,急忙伸手去掐。他一双手正好擒住那东西的头,林潼手臂猛一用力,将那蛊虫的脑袋掐断
噗嗤一声,一团黑色的汁水从蛊虫的脑袋里流出来,汁水淋漓洒了林潼一手。可蛊虫没了脑袋却根本不死,反倒报复性的更加用力缠着林潼的腿。林潼定睛一看,那东西头部的断裂处竟然缓缓冒出了一个新生的脑袋来
“嗷——”大白一声惨叫,竟也被十几只这样的蛊虫缠住。这些蛊虫头部齐齐裂开,竟生着一张满是倒刺的口器这些蛊虫知道大白身体坚硬,竟纷纷游到它腹部的伤口处,张口去咬大白的内脏
地狼本就是死物化成的,就算失了内脏成了个空腔子也不会死,但却会感觉到疼。它倒在林潼的身旁,四只爪子不住的颤抖,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的声音。林潼心一揪,也顾不得自己了,拼命去抓大白腹中的蛊虫。
这些蛊虫身体滑溜溜的好像泥鳅一般,林潼根本没有施力点,加上自己痛的不行也没有几分力气。就算勉强拽断了,蛊虫断肢处又会长出新的身体,根本就不死。
碧落冷眼在旁看着这一切,他的那只眼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看到大白疼的颤抖碧落十分兴奋。他大声的笑着,拍着手,全然不知身后原本立在宾客之中的阿一正在一点一点儿的挪动着硕大的身体,往山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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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颗人头()
地狼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山峰,跌跌撞撞走在山路间的白一生也听到了这凄厉的哀嚎,但此时的他对这叫声充耳不闻,他的意识被婴灵封存了起来,能够活动的肉体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揜日剑。 :
此时的白一生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就连身上的生人气味都在逐渐的消散。碧落正在生杀大帐外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类似行尸的白一生的靠近。白一生悄无声息的摸进了他的生杀大帐,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在屋中巡视一番。
婴灵眼中的世界与人不同,它们看不到那么多的花红柳绿,引起它们注意的只有活着或死去的人,以及久久徘徊于世不会泯灭的力量。揜日自是有这种力量,不过这生杀大帐却没有它的痕迹。
‘白一生’摇了摇头,心急如焚。刚刚从碧落身旁溜过的时候它也并未看到揜日放在碧落身上,这手臂长的一把剑还能被藏在哪里?左右这里是找不到东西了,婴灵眉头一皱转身欲走,却突然瞥见了一团隐约的光火从生杀大帐外的地下室闯入它的视线。
那里有东西
婴灵心中纠结了一会儿,那里的东西并非是白一生要寻的揜日,虽然它也不知是什么却也能感觉到是极不得了的。婴灵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深一步浅一步的控制着白一生朝那边儿走去。白一生残损的手指艰难的破开了地下室的封禁,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一个硕大的血池,以及被泡在血池里的八个血引子。
这血引子里浮动着无数破碎的魂魄,八个血引子更是被折磨的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将死未死之际魂魄早已浮在身上,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若不是被躯壳所累,早就扑出去活撕了碧落。
这些怨灵的煞气极重,若非凶残如碧落之辈实在是不能克制的了它们,婴灵被这八个人一冲,竟有些把持不稳自己的魂魄。
“白一生,白一生”婴灵自知撑不住了,急忙将白一生的魂魄唤醒。白一生恍惚中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这样一番不堪入目的景象,随即而来的是一股剧痛,全身的每一块儿皮肤都像是被绞碎了一样酸痛。
虽然肉体痛苦但白一生的精神还是清醒的,他愣了一秒便意识到这应该是那八个血引子,然而却不见惑月。
“吼——”地狼的又一声怒吼惊的白一生心中一颤,形势所迫他没有时间再想别的。白一生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捧着林潼的那把剑,吃力的想要去刺其中一个血引子,但因右手残损所以握剑不稳,那把剑刚刚悬在空中就滑落到了血池中。
剑一离手,白一生心中一凛,但那剑身上有林潼刻下的血符,那原本静止的血池一接触到剑锋就立即以剑锋为中心荡起一圈波澜紧接着,血池池面如同沸腾的水一样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本来奄奄一息的泡在血池里的血引子也在此时发出声声哀嚎。
那剑就直直的竖在一池血水之中,一动不动的滞留在原点。白一生提了一口气,握住那把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那八个血引子挥去。剑身锋利无比,顷刻之间将离剑锋最近的三只血引子拦腰折断
血引子肉身一灭,早就挣脱出大半的灵魂登时不再受约束,只见那三具亡灵猛的一震,伴着一声嘶吼疯狂的冲出了血池,朝着碧落扑去而它们还困在血池中的尸骸则迅速融化成了一汪污血,溶在了赤红了池水之中。
五只血引子见同伴已死,或是出于羡慕或是出于恐惧,都不断的挣动着,整个血池都被搅的支离破碎,就连地面都在微微震颤。碧落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身就往血池那里赶,可他刚站起身来,却感到一个凉冰冰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白一生呢?”秦无忧的声音从碧落身后响起。他的手指紧贴在碧落脖颈一侧,只消稍微用力就能让碧落的脊椎移位。碧落倒不在乎自己的死穴被人拿捏在手,漫不经心的说:“你没有来赴约,已经死在悬崖下了,他的剑都被我拾来了。你看那儿。”
碧落抬手朝秦无忧身后一指,秦无忧本能的回过头去,却见碧落手指之处并没有东西。他顿时反应过来是被骗了,但碧落早已经使了个巧劲儿从他手下逃出来,那只沾染着孩子气的手指头一弯,从指尖儿弹出了一团赤色的碎肉。
秦无忧带着那块儿玉佩,自然不会被碧落的蛊拿捏住,可这一分神碧落早已经躲在了无数傀儡身后。他一甩袖子,便有数不过来的傀儡呼啸着朝秦无忧飞去。秦无忧反应很快,奈何尸群数量众多很快他就被淹没在了无数傀儡之中。
乌鸦厉声叫着在秦无忧头顶盘旋着,不断俯身冲向僵尸,乌鸦体型虽然比一般的鸟儿大些,可终究是飞鸟,这样不顾自己死活的冲法不到一会儿就将自身折磨的筋断骨折,新生的稀疏羽毛洒落了一地。
只是秦无忧的耳朵里已经被傀儡的嘶吼和他自己的喘息声填满,根本注意不到乌鸦,在这种生死关头更谈不上去帮一只飞鸟。自顾不暇间,秦无忧没有看到乌鸦被一只傀儡挥起的手打落在地,也没有注意到蜂拥而上的傀儡将乌鸦踩住,它的羽翼凋零,它的半个身子几乎被碾碎成泥。
傀儡身上的蛊虫无法伤害到秦无忧,但它们的手爪和尖牙却能够切切实实的在秦无忧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他不知自己挣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抵抗多久。血流的太多,就连简单的举起手都变得很难了。
突然间,团团围着秦无忧的傀儡们被硬生生撕出一个口子,林潼一把将他从傀儡丛里拖了出来。林潼单手拉着秦无忧,另一只手飞快的结印。两人身上都是一身的伤,血和汗早已经将衣裳浸透。
这个手印林潼早就结过不止一次,之前手指翻飞灵活如同风中的飞鸟,可现如今却生涩困难。林潼一笑,想着或许是天亡我也。他在上山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没想到死在一群傀儡手里,也太不体面。
结印讲求的是一气呵成心无杂念,林潼脑子里念头闪过的那一瞬间这印就算是结不成了,他认命一般的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两人突然看到眼前白光闪过,一柄沾着血水的剑刺在了两人面前的土地中。
和这把剑一同飞来的,还有三颗血粼粼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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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身体里的残剑()
人头一落地,激起的血腥味儿立即引得周围的傀儡疯了一样扑上去啃食,林潼秦无忧瞅准时机拔了剑退到远处。 碧落眼神一暗,甩开那几只傀儡低头一看,却见那已经被吃的残缺不全的竟然是自己千辛万苦收集来的血引子
“很好……很好”碧落猛的抬起头来,他那张孩子般的面孔已经扭曲的如同恶鬼,金色的瞳孔收缩,一双眼里写满了杀意。“出来”碧落的声音已经完全褪去了稚嫩的童声,嘶哑的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他的手猛的指向山林中的一处,从他袖口落出无数手指粗的虫子,飞速朝着那处爬去。白一生早就料到,见到蛊虫涌来也不惊慌。他的魂魄一缩,婴灵霎时间依附在白一生的躯体上,代替他主宰着这具肉体。婴灵一依附过来白一生就没有了呼吸和心跳,蛊虫自然寻不到他。
他一闪身,缩进了一旁的灌木里,消失在山林的夜色中。碧落寻不到他,满心的怒火无从发泄,咬牙切齿的挥手令蛊虫重新将林潼秦无忧围住。他自己则踱步到惑月身旁,单手握住惑月的青丝,硬生生将奄奄一息的惑月提到半空。
“躲在一边儿有意思么,白一生”碧落吼道:“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不就是你的剑吗?你猜猜,那把剑在哪儿?”
碧落冷冷一笑,从袖子里甩出半截儿银白色的东西。那物事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竟是半截揜日剑。
揜日剑断,蕴含在剑周身的力道也就散了,难怪刚刚婴灵经过却没有察觉。
与此同时,碧落手上的力道突然一松,惑月本就奄奄一息,登时软倒在地,就在她的身体即将倒下的瞬间,碧落突然在她锁骨上猛的一踹。他这一脚正好揣在惑月锁骨的窝里,惑月已经痛过了头倒是不觉得多痛了,只是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碧落踹的移了位置,从她的一侧肩头刺了出来。
惑月一愣,歪头看时却发现刺出自己身体的,竟然是一把剑,一把断剑。
“我早就知道你个贱人不会真的跟我,你生的好看,给这把剑做个鞘子也不错。哈哈,残剑配你这么个废人,倒是极好”碧落大笑着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捂住腹部笑的合不拢自,如同目睹着天大的笑话。可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看着身体里插着半只剑的惑月,都是一阵心疼。
林中一阵颤动,白一生一步步从昏暗中走了出来。婴灵早已看出现在的惑月已是半死,之所以能够活动不外乎是依赖体内残存的害神,他有心拦住白一生不让他过去,但却根本压抑不住白一生的魂魄。
“惑月?”
白一生的声音颤抖的说出这两个字。惑月的头斜斜的垂到一侧的肩膀上,她的锁骨骨折,划伤了咽喉,已经说不出话。惑月想要抬起头来看一看白一生,却也是不能。
“给我杀了他”碧落哑着嗓子骂道。无数傀儡立即朝白一生冲了过去,白一生却无知无觉,躲也不躲。林潼心知不妙,急忙挥剑帮白一生抵挡。“你小子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发的什么疯要殉情也得先把他弄死”
碧落冷笑一声,纵然失了血引子,但在下一次记蛊虫需要返回宿主身体里修养来临之前他也不会有什么损伤。对面的白一生已经是个废人,林潼和秦无忧也不是对手,他仍旧是胜券在握。只消杀了这几个人,再找人继承了蛊术,做自己的血引子就是了。
熊熊的恨意在碧落胸口燃烧,在这念头的促使下他手下的傀儡攻的格外猛,杀的格外狠。林潼是豁出命想保白一生平安的,只是到了最后,他已经千疮百孔,白一生全身也没剩几块儿好肉。
“哈哈,哈哈哈……”碧落肆意的笑着。他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里,空旷而苍凉。“你们一个个都瞧不起我,到头来还不是死在我手里?”
他的声音早已经因为极大的愤怒和太重的戾气而变了调,听着古怪无比。碧落还欲再说些什么,可一双惨白的手却悄无声息的从他的身后伸出来,死死的捂住了他那张扭曲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