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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全是荒地黄土,连可遮挡的物体都没有,躲无可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一生将惑月递给秦无忧,紧接着抽出揜日飞快的在自己手腕儿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剧痛之下,血液霎时间呈半圆形飞溅了出去
与此同时,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揜日剑破空而下,以千钧之力瞬间没入了黄土之中。剑气在落地的一瞬间将正片泥土震荡而起,那原本平整的土地猛然间拱起一个巨大的包来,犹如一面巨盾一般将秦无忧和惑月挡在了后面。
此时,无数箭羽已至,这些剑带着呼啸之声刺在泥土形成的巨盾上,但原本松散的泥土在白一生的剑气下瞬间凝结成的盾牌足有一米多厚,坚韧无比,根本不会破。
“咳咳……”倒在秦无忧身旁的惑月本就满身是伤,摔下来的那一刻伤口崩裂,此时满身的血水已经浸湿了衣裳。天边的巨鸟嘶鸣一声就欲俯冲下来,就在它的鸟喙离惑月的身体不到半米之时,白一生的拳猛的挥向这巨鸟的脖颈之间。
嗤的一声,拳头直直砸进了巨鸟的脖子里面,要害受创,整只巨鸟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要往下跌落。这鸟的皮肤跟生铁一般坚硬,此时白一生砸在它脖颈里的拳头简直像是折断了一样剧痛无比,他已经没有力气抽出手臂,只好狠命咬着牙,借着巨鸟下坠的势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只足有几百斤的巨鸟甩了出去。
这巨鸟擦着地面直直的朝麻家旧址冲去,一路上血肉飞溅,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被消磨掉了。巨鸟伴着一声轰鸣砸进了寨子里面,寨中的麻家人见他们引来了巨鸟却又屠戮巨鸟,一时不知几人是敌是友,都没有再射箭。
“带她进寨子里去”白一生朝秦无忧低吼一声。
此时的他身上衣被血水湿透,不知是巨鸟身上的还是他手臂里流出来的。他的左手的骨头全都粉碎变形,右手执着那不断发光的揜日剑。剑气四散,如波澜一般荡漾在空气中,揜日剑仿佛一团静静燃烧的蓝色篝火,被主人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一滴一滴的血从他的肩头滑落,顺着剑锋落在地上,逐渐凝聚成一小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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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碎尸之城()
白一生身上散发着从未有过的肃杀之气,血色的瞳孔盯着天空中盘旋的巨鸟。 :在这样的煞气下,竟在没有一只巨鸟敢冲过来。
人与巨鸟僵持了片刻,最终巨鸟纷纷调头飞走,白一生随想要斩草除根,但却也没有力气再次挥剑。他拖着揜日剑一步步走进了麻家寨中,揜日剑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狭长的沟壑。
那只被白一生折断翅膀的巨鸟混浊的瞳孔之中映出白一生一步步逼近的模样,惊恐的巨鸟扑打着自己仅剩的翅膀想要飞起来,下一秒揜日剑直直朝它的脑袋射来,只见幽蓝的光芒一闪而过,巨鸟的脑袋化作一朵黄白的烟花,炸裂了一地。
“你们可见过这块玉”白一生指着秦无忧的玉佩低声说道。
黑压压的寨子里逐渐响起了细碎的说话声,一会儿,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一处废墟中传来:“你,你过来”
秦无忧刚走过去,一只手猛的从突然从地下伸出。秦无忧本能的想往后退,他这一退身下的影子也退了回去,阳光洒下来的一瞬间,那只苍白的手就像是被烧焦了一般,手腕儿上突然冒出一大片焦黑的伤痕来,而且那伤痕旁边有几块皮突然突了出来。
“啊——”一声惨叫从地下传出来,手腕儿上的伤口迅速扩大,几乎露出了骨头。在焦黑的伤口之中秦无忧看到这人的血肉已经成了纤维状,很脆弱。那人拼命想要将手缩回去,可是因为皮下那不断鼓起的肉团堵住了缩回去的洞,那人只能任由手搭在外面逐渐被阳光炙烤成焦灰。
“别动。”秦无忧一边说一边探过身去将阳光遮住,紧接着抬手抽出刀来一挑。刀尖儿一晃,将那人手腕儿上不断移动的肉瘤挑了出来。“啊”又是一声惨叫,秦无忧本以为那团东西是蛊虫之类的,没想到却是一颗硕大的眼球。
那颗眼球也已经被烧焦,呈黑灰色,在地上还在不断的跳动。眼球后面也连接着一串儿被烧断的神经,眼珠儿还在扑簌簌的跳动着。秦无忧饶是博览群,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诡异现象。就在秦无忧愣神之际,那只手已经完全被阳光烧焦,半根手掌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被摔裂后碎成了一块块儿的焦炭。
“啊……”藏在地底的人还在不断的痛号,另一旁又传出了人的声音。“你到这里来,把你的玉给我看看。”秦无忧循声看了过去,只见从一片瓦砾中露出一只半眯着的眼睛来。那只眼睛形状很美,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漆黑的瞳孔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秦无忧。
“再,再靠近一些”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可注视着他的分明是女人的眼睛,那声音却是个喑哑的男声。秦无忧觉得不太对便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凑的太近,那只眼睛盯着他身上的玉佩看了一会儿,眼眸中露出欣喜的神情。
“是她,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回来了。”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喜悦,没说几句,嗓子里就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里面,那声音吃力的咳嗽了几下,似乎呕出了什么东西。一阵恶臭从瓦砾下飘了出来。秦无忧低头一看,那瓦砾下面隐约是个坑洞,里面的空间还很大,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形匍匐在地下。
“她的孩子回来了,她的孩子回来了”
一时间地下的人纷纷重复着这句话,那声音由百十个人声组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声声既欣喜若狂却又带着些伤感。白一生听着这些声音不禁有些奇怪,程乾说过麻家的人最多只剩下了十几人,而且都是苟延残喘的老者。
洛家也说过秦无忧的娘亲是麻家最后一个年轻人,那么此时存在地下的年轻声音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白一生正怀疑,那地下的声音突然一下平静了下来。紧接着,一个老者的声音缓缓的地下飘出:“你们到村子里的井里去,从哪里跳下来”
秦无忧和白一声闻言皆是一愣,此时白一生怀中的惑月低声道:“麻家人全都躲到地下城去了,或许那口井就是连同地下城的通道。你,你去试一试吧。”
惑月这一说,白一生便带了她来到那口井旁边。这井足有几百年的岁数,厚重的石板上布满了风吹雨打的痕迹,坑坑洼洼的显得古旧的很。白一生低头看了看那冰凉的井水,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
“我先下去,若没事你和她在下来吧。”秦无忧说罢翻身跃入了井水之中。片刻之后,秦无忧的声音从地底传出:“下来吧。没事儿。”
白一生点了点头,抱着惑月一跃而下。只听扑通一声,冰凉的水霎时间没过了两人的头顶,惑月猛的被井水一凉,身体收缩本能的抱紧了白一生。白一生一边用手轻轻拍打安慰着她,一边在水下打量着去路。
这井异常的深,越往下井壁就越粗,而且井壁两边竟然有些硕大的洞窟。这些洞窟之中有的空落落无一物,有的却摆着乌黑的棺材。而且再往下沉,水中竟然有了些拳头大的鱼,这些鱼游动的异常的快,一眨眼间就从白一生身旁游过,流下一连串的气泡。
惑月看到这些鱼异常的害怕,将身子埋进白一生的怀中寻求庇佑。白一生一边提防着那些鱼一边下沉,就在两人憋气憋到极限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处亮光从井底深处传来。白一生用尽力气向那处游动,身子刚一过去,只觉这水流一变,周遭的水域飞速的旋转着,两人登时陷入漩涡之中。
白一生本就受伤没有力气,惑月也憋的奄奄一息,两人困在漩涡之中一会儿就灌进了一肚子水,双双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白一生仿佛看到一堆瘫在地上的残尸,那人将他们从水里拖出来。残尸的一张脸是十几个人的碎脸拼凑而成的,连接之处用黑线生生缝合。
那张脸诡异一笑,将惑月从白一生怀中夺走。白一生心头一震,想要护住惑月,却在这时用光了力气,再也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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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畸形地底人()
“白一生,醒醒”秦无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白一生猛然惊醒,本能的伸手护着原本昏睡在他怀里的惑月,只是他的手臂揽了个空,怀中的人儿早已经不知所踪。
“惑月呢”白一生慌忙问道。“她没事,只是身上伤的比较重,被送到族长哪里休息去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秦无忧一边说一边以眼神示意白一生的左手,他的手被绷带裹住,四根手指几乎全部骨折变形,动一动都痛的揪心。
“我没事,这是哪里?”白一生深呼吸了几下,提起精神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一圈。他们所处的地方很空旷,周围黑的彻底,就连生着阴眼的白一生都不能看清这周围究竟有什么,只是能隐约听到些响动。
“麻家那个当家的什么都不肯对我说,只是让我等你醒了带你去找他。你跟紧我。”秦无忧说罢转身带着白一生穿梭在这如同迷宫一样的黑暗当中。每走几步,秦无忧便要转一个方向。白一生和他就这样绕了足有百十圈才终于走到一条笔直的甬道中。
“这地下城的迷宫里到处都是陷阱和死路,整个城的结构也很复杂。”秦无忧说着在甬道上敲了一下,一块砖石陷了下去,随着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甬道的墙壁上的孔洞中冒出几颗闪烁着幽光的夜明珠来,将甬道照亮。
“他们在几十年前中了蛊,不能接触到一丁点儿热量,就连烛火的光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秦无忧说着带白一生穿梭在这甬道之中:“王家不知给他们下的是什么蛊,连我都没有见过,也研究不出破解的法子……
一会儿你见到他们也不要惊讶,虽然看起来恐怖了些,却并不会害我们。”
秦无忧的话说道这里,两人已经走到了甬道的尽头。秦无忧抬手从墙壁上取下一颗明珠,用手指将其大部分的光芒遮蔽了,推开了甬道尽头的那扇门。
门后面仍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在这一片漆黑之中却隐约有一个亮点儿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小心些,千万别碰到周围的人,我们身体的温度也有可能将他们灼伤。”秦无忧说着小心翼翼的拉起白一生往光点的方向走去。
借着秦无忧手中那颗夜明珠的微光白一生看到周围的黑暗中隐藏着许许多多的人,或者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它们的身体如同烂泥一般滩在地上,动起来好似没有骨头一般,身体也扭曲成一团,一些零碎的肢体胡乱拼接在他们的身体上,链接之处竟全都是用线生生的缝合住的。
这样粗鄙的针线缝在人身上,一个个还活着的人就如同粗制滥造的人偶一样,异常的恐怖。
每个人的脸上皆是一副痛苦的神情,它们无声的哀嚎着,扭曲着自己畸形的身体,蛰伏在无边的黑暗里等待着救赎。白一生不再看它们,快步随着秦无忧往那光点处走去。两人很快就穿过了一片碎尸群来到了那个光亮处。
白一生看到那光源来自于无数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而在夜明珠之间有一张软床,床上躺着一个皱着眉一动不动的男子。这个男人看上去和地下城里别人不同,他的身体还是完好无缺的,也没有多出些被缝上的残肢。
“大当家,大当家?”秦无忧叫了几声,那人始终没反应,就在白一生怀疑他是不是死了的时候,他突然翻了个身,从床上醒了过来。“你……你来了?”那男人一头乌发笔直的垂下,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皮肤如初雪一般洁白。
他那句话并不是对秦无忧说的,而是对白一生说的,那口气听起来像是同旧日的好友交谈一般。“我名为伽华,是麻家最后一任当家。
几十年前麻家还没有惨遭灭族之祸时洛铭曾经算了一卦,他手等白家后裔来找我的那天,便是我麻家的后代能重新在阳光下度日的时候。在这漆黑的地下,我和他们人不人鬼不鬼的蛰居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你来了。
这几十年过去,四大家族剩余的三家如今怎么样了”
白一生见这麻家首领伽华并不与秦无忧说一句话,反倒和自己比较亲近,不觉有些奇怪。按说秦无忧才是麻家最后的后裔,为什么这当家的却连一眼也不愿意看他?只是当着秦无忧的面白一声也不好问这问题,只得将洛家和白家的事情一一同他讲述了一番。
说道秦无忧的时候白一生有意提起了他的那块儿玉佩,还说的很是详细。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伽华的神色。按理说他已经将一切讲述的很详细了,伽华一听便可知道秦无忧的身份,但他却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白一生只得继续将事情讲完,他说完后伽华淡淡的点了点头:“王家对麻家的迫害果然只是第一步,他想要的还远不止一个麻家。当年拜他所赐,我麻家整个部族几乎全族被杀,我拼命在堆积成山的尸体里救出了这几个人,可它们却也只能这样好似鬼一般活着。
这些债,王家迟早要还”伽华的话说道这里稍微顿了一顿,他挥了挥手,一个人将些食物递了过来。
“对了,你们带来的那个蛊女应该已经醒了,秦无忧,你去送点儿东西给她吃吧,我怕她见到麻家的人会害怕。”秦无忧点了点头,转身没入那片黑暗中。等两人听不到秦无忧的脚步声了,白一生低声问:“他不应该是你们麻家的人么,你怎么不告诉他?”
“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他一来便问我他的玉佩和麻家有什么关系,我若告诉他实情他一定会难过悲伤,可你们根本没有悲伤的时间了。
我只能说这玉佩曾是我麻家的东西,后来让天一教的人夺了去,让他自己杀到天一教去问个明白。这小子天赋不错,身体里又流着有她娘亲伽南的血,如果用心学很快就能把麻家的蛊术都掌握熟了。
一直以来迫使他不断努力的始终是仇恨,我能够做的,只是加剧他的仇恨,让仇恨鞭策着他更加努力才行。若是我说了,那洛家做出的巨大牺牲,还有他之前受的那些苦可就白费了。”伽华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此时暗夜中突然响起拍打翅膀的声响。
那声音由远至近,快速的逼近。只见那只乌鸦从黑暗中飞出,双翼一收落在了伽华的肩头。伽华起初还有些惊讶,但那乌鸦十分亲昵的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咕咕声。“咦,这乌鸦从不与外人亲近,如今这是怎么了?”白一生正愣神,那乌鸦突然用鸟喙掀开了伽华脖子上的衣物,琥珀色的鸟喙轻轻的在伽华脖子上的一道伤疤上摩擦。
伽华突然全身一震,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将那乌鸦从肩头捧下,双眼含着泪花低声道:“妹妹?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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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篾蛊()
乌鸦的身体在伽华手中不断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哭泣一般。 鸟喙旁边的那道伤疤很狰狞,如同一直蜈蚣一样蜿蜒的依附在伽华的脖颈之上。
“妹妹,妹妹……今生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若有来生,哥哥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护着你……”伽华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倒在那张满是明珠的床榻之上,手中紧紧揽着那只乌鸦,整个身体颤抖不已。
看着伽华这般痛苦的神情白一生也很是难过,伽华哽咽了一会儿,突然间乌鸦振翅一飞,在伽华和白一生头顶盘旋起来。两人一愣,却听到远处传来了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