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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无头尸霎时间被撕成了碎片。
冲来的那物正是大白,它愉悦的撕咬着那一只只无头尸体,随后跳过来将白一生从无头尸群中拖到了一个小坡上,林潼正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满身狼藉的白一生。
“他……那里还有个人……”白一生伸手指着,林潼了然的点了点头,走过去拾起揜日。揜日在他手中恢复成了墨色,林潼手腕儿一晃甩出个剑花,随后将剑横在身前,剑锋在空中浅浅的比划着什么。
随着林潼的动作,山丘上方的天空逐渐发生了变化,不知从何而来的赤红色火烧云越压越低,似乎就在树林的顶端。白一生回忆起初期和林潼相见他似乎也用的这一招,引天雷地火,然而这次招式的威力似乎更盛。
林潼手中的剑已经绕着他的身体画满一圈,他持剑的手微微顿了下,猛的收剑直指苍穹。墨色的剑刃带着一股不可抵挡的雷霆之势冲天而上,林潼身体周遭也涌出道道金色的光芒,这些光芒一并涌入天边的火烧云中。
一时间金色的剑气和赤红的云霞凝在了一起,顷刻之间无数落雷直直劈在了山丘之中,炸裂的雷电光芒太盛,白一生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一股极强的气流冲击而来,几乎令他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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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笉()
天雷接连落下,巨大的冲击力几乎震平了山丘中参天的树木。 w w w 。 。 c o m那些纠缠在白一生周遭的无头尸体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几乎是一刹那就被火焰烧灼成为一地焦灰。
林潼收了剑,揜日上耀眼的光芒逐渐熄灭,他反手将剑丢还给了白一生,此时天彻底亮了起来,经过雷打火烧的山丘已经没了遮天蔽日的树木和经久不散的黑色雾气,阳光从天空中散落在山丘上,透出几丝盎然生机。
这才是揜日真正的实力么,之前自己用它打打闹闹简直就是对剑的侮辱。白一生心里暗自自嘲道。此时白一生突然看到落雷处的那片焦土之下有什么东西在动。那东西颤了几下,焦灰扑簌簌的落下,隐约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从焦土里探了出来。
白一生意识到这是那个怪人,急忙过去将它拉了出来。那人的身体在日光的照耀下更加的惨白,几乎是透明的,随时要灰飞烟灭的样子。
林潼解下外衫劈头盖脸的丢到那人身上,冷笑道:“瞧瞧你现在这幅鬼样子,修了近百年,反倒落得这样的下场。”
那人听了浑身一阵,仰起头死盯着林潼,林潼扬了扬下巴冷笑一声:“小狸猫儿,给老子放尊重点儿,要是我想的话可以用任意一种方式杀了你。”
“狸猫?”白一生愣了下:“什么意思?”
林潼大笑:“这家伙本是你太爷白染澄养的一只小白狸猫,从白染澄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了,据说一直住在这山上。本来相处的挺好,但这小狸猫不知为何入了邪道。它靠吸食人的精血修炼,这漫山遍野的无头死尸就都是被它害死的。
白染澄知道之后本想杀了它,但是最后只砍下了它的一条手以示警戒……
喂,小狸猫儿,昨儿半夜跑进这山丘里的女人呢?还没被你害死吧。”林潼拽起狸猫的头发,迫使它仰起头来。狸猫一双墨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白一生,惨白的唇抿紧了不说一个字。
“她现在在哪里?她受伤了我得把她带回去。”白一生低声说着。狸猫仍旧不发一语只是直勾勾的望着白一生,它的目光似乎穿越了百年的岁月,瞳孔中映出的并非白一生,而是那个早已垠灭在无穷无尽的时光里,斩断它的一条手臂的人。
狸猫站起身,他的身体已经被无数冤魂野鬼撕咬的几乎只剩骨架,身体里已经没有多余的血液可以流出来了。狸猫披着林潼的外衫一步步朝山丘深处走着,越往前走地势就越低,最后诸人来到一个山洞口,旁边有一汪清澈见底的积水。
惑月正泡在那积水之中,她乌黑的发丝缓缓飘在水里,仿佛水藻一般覆盖在她的身体之上。她的脸色蜡黄的闭目睡着,只是身上已经重新生出一层新皮,淡粉色的皮肤柔嫩如婴儿一般。
白一生急忙将她从积水里抱出来背回家去,狸猫一直远远的跟在众人身后,并不敢离的很近。
惑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还是很虚弱。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白一生那张写满担心的脸。两人都有几分尴尬,正在这时林潼突然进屋,手里端着一只装了些饭菜的旧碗。
“这小蛊女没事儿,倒是外面那只狸子估计活不了几天了,你去拿这个给它。”
白一生应了一声,接过那只碗走出屋去,那狸猫就躲在院子外面的灌木丛中,怯怯的望着院子里。
白一生把碗放在院里的树下,冲它招了招手。狸猫缓缓走过来躺在树下面,并没有吃白一生手中的饭菜,也不理会坐在旁边的白一生,只是发呆。
它那双墨色的眼眸微微弯着,想起自己小时候饿了就总是进到院子里偷东西吃,有一次被白染澄撞见了,异常的害怕于是一口咬在了白染澄的手腕儿上。那一口咬的很重,留下了褪不去的伤疤,不过白染澄也没恼,转身进屋拿了个碗装了饭食给它吃。
狸猫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坐在这个地方,树下放着碗,旁边是十几岁的白染澄,和现在的白一生一般大小。白染澄握着揜日,在一旁的栏杆上刻了一个它不认识的字。
“笉,我很喜欢这个字。你是白狸,很有灵性,百年后成精了说不定是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美人儿呢。这个字做你的名字好不好?”
狸猫并不懂得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它只是贪恋白染澄给他的那顿饭,或是他坐在自己身旁时传出的一点点温度。无数个日夜过去,狸猫仰望着白染澄,直到有天他说要过几年要离开,回到山下的白家去。当然不能带它去。
从那天开始,狸猫妄想幻化成人,它当时不过几岁,修为不到家只能入了鬼道靠吸食人的精血为食。这满山丘里无头的死尸皆是被它害死,狸猫身上的鬼气也越来越重。白染澄发现它在害人的时候,狸猫已经可以勉强化人了。
那天它从山丘里跑回院里,兴冲冲的钻进屋门却看到了一脸阴郁的白染澄和他手里闪着幽蓝色光芒的揜日。“你我自此恩断义绝,若再为祸世间,必亲手诛之。”
那天傍晚,下起了雨,很冷。狸猫用三条腿跌跌撞撞的跑到山丘中躲了起来。狸猫昏睡了许久,醒来之后白染澄已经不在了,它从栏杆上取下那块儿刻着它名字的木头,系在脖子上。
之后的很多年,狸猫仍旧杀人修炼。山谷里的阴气越来越重,它做的孽也越来越多,但白染澄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来杀它。昨夜山丘里突然闯进一个沾染着白染澄气味的蛊女,狸猫很高兴的把她带回自己的窝里,想着白染澄或许会来找她。
只是它并没有等到白染澄,来的只是白一生。
……
“原来你已经死了啊。”狸猫突然说:“我笑起来不好看,这名字并不合适。”
白一生一愣,他看到狸猫抬起手从脖颈上摘下一块儿木牌放在地上,随后端起那只碗转身走向了山丘那边。白一生看到那块儿木质的牌子上刻着一个字,笔画虽还稍显稚嫩,但却已经显露出笔走龙蛇之势。
笉,笑貌,笑着的样子。
第二天山丘里的瘴气全散了,林潼倚着门悠悠的说:“瘴气散了,那小狸猫儿估计已经死在山丘里了。我本来以为它把你当成白染澄了就会杀了你报仇呢,没想到它修了近百年到头来却被一群小杂碎给咬死了。哈哈,真不知道那个蠢货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帮它啊。”白一生突然开口:“你明明怕它被太阳晒的魂飞魄散所以给了它一件外衫,还把那只旧碗找出来给了它。”
林潼脸色一变,笑道:“白染澄死前把白家的绝学教给了我而不是白南,代价就是让我帮他做三件事,其中一件就是照顾一下这只狸猫。
白染澄曾给我说他很后悔给狸猫取名字,一旦取了名字就有了感情。狸猫想要成人也不外乎是为了那份感情想继续留在白染澄身边。世人都觉得它害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我却觉得它没什么错。
我没做到照顾它,起码在它死之前能让它快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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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鬼吓人()
“另外两件事是什么?”白一生问道。 林潼转过身去望着天边冉冉升起的太阳,说:“这些都不是你要知道的,你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时间成长,尽快使你的实力配得上你手里的揜日剑。”
白一生点了点头,此时木木也已经从屋中出来打算练剑,两人刚起姿势打算联系林潼却将白一生拖到一旁。“打今儿起,我教你新的剑法。”白一生心中一喜,随林潼走出了茅屋来到山林之中。
林潼接过白一生手中的揜日:“这套剑招名为‘惊澜’,这剑法中蕴含排山倒海之力、震海惊澜。你看好了。”林潼说罢,信手挥动揜日,剑锋缓缓在空气中移动,白一生感觉得到剑锋所到之处空气都为之震颤扭转。
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后林潼突然手腕一转,剑梢一抖斜劈而下,凌厉的剑气直直冲向一颗几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树。那树先是震颤了一下,紧接着整棵树竟缓慢的沿着断裂之处划下,轰然倒在地上。
林潼手腕儿一转将剑插在地上,说道:“惊澜所注重的并不是剑招,甚至你手中用的是不是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剑气的控制。你现在先不要用揜日剑,这剑本就凌厉的霸道,它的锋芒过盛无论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剑气,你的练习也就没有意义啦。
我先回去,你折根儿树枝当剑练着点儿吧。”林潼说罢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住,侧过脸冲白一生一笑:“过一会儿,会有好玩儿的东西来找你。”
白一生看林潼笑成那样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眼儿,估计是抛下自己独自下山玩儿去了。白一生无奈的折了根树枝儿兀自比划着,皱着眉研究着刚刚林潼说的话,和这套惊澜剑。
白一生平日里用惯了揜日,习惯了挥之即出煞气凛然的剑,这猛然一换上树枝十分的不适应,练了半日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进展,更别说是凭借剑气斩断周围的树木了。晌午的时候白一生又累又热,将树枝往地上一插,靠着大树昏昏然睡起了午觉。
他接连几日奔波劳碌实在是乏了,一觉醒来竟依然是夜半时分。白一生微微眯起眼睛,就算是林潼那个没良心的不来叫自己回去,木木那心地善良的孩子也总不会不管自己。他四下望了望,头顶明晃晃的大月亮照着林间的路,路越往前越宽,且绵延百里没有尽头,明显不是白一生跟林潼来的时候走的那条。
周围寂静的连声虫鸣都没有,安静的可怕。难不成是鬼打墙?白一生心里默念着,但这地儿不是有林潼管着,怎么会有孤魂野鬼?
想到这里白一生突然联想起早上林潼说过的那句‘过一会儿,会有好玩儿的东西来找你。’这话电光火石一般在白一生脑中闪过,难不成这是林潼给我设的局?想到这里白一生便不再害怕,信步走向前去。
白一生一边走一边仔细回忆着这林子白天的模样,自己这样直直往前走大约两三百步就应该是一处悬崖了。而眼前这路却是直直绵延过去的。
呵,这是要把我引到悬崖处?也太小看我了。白一生一笑,捏了捏手中握着的那根儿树枝,用那树枝在身前探着路。他每走一步都计算着距离,等到差不多到悬崖的时候再用树枝一探,前面果然是虚空一片。
白一生刚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欣喜了一下,却突然看到在路的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白一生一愣,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急忙抬手揉了下,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人影却更加清晰,且离得更近了。
那个影子行行停停的走着,看身材那是个很矮小的人,因还未成年所一看不出性别。他整个人都裹在一张赤红色的披肩里,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那人逐渐靠近,就在他离白一生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
此时白一生突然感觉身后一凉,紧接着身后竟伸出一双小手死死的搂住了自己那手透着刺骨的寒气,那样阴戾的气息根本就不属于人类。
白一生心中一凛,急忙想要挣脱,但身上的力气却像是被抽光了一样根本动弹不了分毫。就在此时,那裹在红色披肩里的人突然抬起了头,一双淡金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白一生。
紧接着,那人伸出手冲白一生伸来。他的指甲很长很尖,且是墨色的,就像是野兽的指甲一般,而且整只手枯瘦的根本没有一点儿肉,全是骨头。见那人伸手过来,白一生觉得身后的凉气越发重了。
身后的东西似乎想要将白一生拖走,但白一生的双足却像是被钉子钉死在了地里一样。
那人的指尖越来越近,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眼看就要刺入白一生的胸口中,白一生突然见到胸口白光一闪,那人的手指尖竟像是蜕皮一样迅速干枯脱水。
那只枯瘦的手迅速化为骨架,白一生看到他手中竟捏着一只黑色的六角铃铛。骨架逐渐捏不住那只铃铛,随着那人手臂的枯萎,铃铛一下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白一生身后的东西突然声嘶力竭的尖叫了一声,随后猛的伸手朝那人打去。只是它的手还未触及到那人的身体,那人就完全枯萎化成一堆灰尘,消失不见了。那人一消失,周围的景象也随之破碎。
白一生看到自己仍旧坐在树底下,他周围也有了鸟兽鸣叫的声响,白一生也能够动弹了。他抬手擦了一把冷汗,感觉身后有东西在动着。白一生一回头,正好看到一张极度扭曲的的脸。
那张脸像是被烧焦了一样,整个面部已经扭曲黏连在了一起,鼻子已经烧的融化成一滩烂肉,眼球更是已经被烧的消失不见,露出两个黑黝黝的深坑,里面裸露着各种错杂的神经,像是无须的柳条一般。
它的嘴唇也早已经被烧烂,残缺的几颗牙齿吃力的咬合着,透过缺失的牙齿似乎能看到它的嘴里有什么东西。白一生在大半夜的突然见到这么个玩意儿已经很是紧张了,就在此时那玩意儿突然张开嘴哇的呕了一声。
一大团东西从它的胃里蠕动上来,那些玩意儿经过它那皮包骨的喉咙时几乎要撑破那层皮儿。怪物一张嘴,呕的一声将呕吐物喷到了白一生身上。白一生低头一看,它呕吐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大团眼球
那些眼球有的已经被咀嚼碎了,像是沾着红酱的豆腐渣一样,有的却还完好,一只只大小不一的眼球散落在白一生身上,那被烧焦的人还嬉笑着拾起一个放进嘴里。那颗眼珠儿的瞳孔还直勾勾的望着白一生,下一秒就被怪物的牙齿碾碎,汁液喷涌而出……
“嘿嘿,怕不怕?”
“怕……怕你祖宗”
面对着此情此景,白一生再也忍不住,他一拳直直的砸在那张扭曲的面孔上,本以为那怪物面相可怖定然有几分本事,没想到它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儿沾了一身泥巴之后,瘪瘪嘴,哇的一声哭了。
随着它的哭泣,它的面容也在变化,被烧焦的皮肤大片大片的从它脸上脱落,露出里面细嫩的肌肤。白一生看到那竟然是个小孩子。
那孩子年纪约莫不到十岁,模样生的俊俏,一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