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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你哥哥他从小就照顾你,他虽然没有什么本事,没你会做生意,没你有出息……但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
听到这里白一生忽然一愣,因为王强在他夫人和三角眼道士口中可是个大商人,而王元才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那个,但如今怎么都倒了过来?
“前些日子你说要送你哥哥去苍山去见识一下生意场上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我还很高兴。万万没想到你是把你哥哥送上绝路了啊”老太爷说道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他哽咽了好久,猛的抬头说道:“你害死哥哥,为的不就是想要独吞我的家产么好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收拾铺盖滚出我王家,滚出这个镇子,这辈子都别给我回来了”老太爷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话音落下后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跌坐在了椅子上。而跪在地上的王元也已经流下了满面的泪水:“爹。我是你的孩子,你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肯信我说的话是不是”
老太爷已经没有力气说别的话了,冷哼一声算作是应答。王元愣了半晌,突然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泪,低声道:“好,很好。从小你就是疼我比疼哥哥多些,他败了那么多家产你不管,他寻花问柳你不管,娶了这么个败坏家风和外人勾搭成奸的女人你也不管
前些日子他一场赌局输光了给伙计的钱,我送他去苍山为的只是让他看看伙计们的生活又多苦而已。我还担心他路上被这贱妇为难,让何道长去看护哥哥……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怎么会……罢了多说无益也不用等到天明了,夫人,我们现在就走。”王元冷冷的甩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老太爷看着儿子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一口血涌上胸口,竟直接吐了出来。
鲜红的血染在他的寿袍之上,那间白色的长袍霎时间变成了赤色。家丁见到如此连忙将老太爷送回去休息,第二天,王家门口就挂上了白色的布条,寿宴变丧宴席,红事变白事了。
白一生看着一夜之间遭到这样变故的王家,实在是有些不解那日老太爷所说的话。他到镇上一连问了很多的人,谁料到所有的人都对白一生说,王家有本事的是二少爷王元,而大少爷从小就被老太爷宠坏了,是个没用的孬种。
白一生问起那道士的时候,旁人更是都说那何道长德高望重,且生的一副慈善模样,怎么回是三角眼……
最后一个坐在茶楼里的男人,还一脸猥琐的跟白一生说了王家大少奶奶水性杨花,前段是间和别人王家老太爷眼皮子底下私通被二少爷发现了云云……白一生越听心中越凉,他赶忙回去寻大少奶奶想要问个明白,那门房却根本不再让白一生进去。
门房早已经换了他人,守门的一把推开白一生,将几袋子银子丢给了他。白一生还想问些什么,门房却说道:“小子,少奶奶说你干得不错,这些银子都是赏给你的,还不快拿了银子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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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翻皮()
白一生掂量着手中的银两心中更加怅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被哪个妇人骗了,本想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却被惑月拦了下来。 “事已至此,你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差别?”
“可我好像帮了错的人。”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你只是看到了事情的一小部分就急于判断,而当事情逐步浮出水面,你才会发现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当一个旁观者。
你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找任何人弄清楚这件事了,只当一切本该发生就好了。”惑月说着转过身走向来时的路,白一生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惑月一同离开了这个镇子。没有了喜神的羁绊,两人昼夜皆可赶路,不到一月就回到了苍山的元遥。
路上无聊时白一生也常打趣惑月:“你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嘛,但是说起话来却总感觉历经了许多年的沧桑,跟林潼似得似得。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驻颜有术哈?”
惑月白了白一生一眼,表达了她对这个问题的不屑,转而问到:“林潼是谁?”
“他是我师……哦不对,算是我一个朋友吧。你过几天就能见到他了。”白一生说道。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一路回了元遥,过了这两个多月,元遥山上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颇具规模,原本光秃秃的山坡也已经绿了起来。
白一生带惑月上了山,只觉看着山间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两人刚走到半山腰,惑月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顾虑的望着山坡上的一抹黑影。白一生往那边一瞅,正看到大白一双绿幽幽的眸子正盯着惑月这个擅入者,喉咙里还发出一声声低吼。
“哦,你不用害怕他。”白一生急忙拦在大白和惑月之间:“它叫大白,很乖,不咬人的。”不过他这一拦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大白依旧呲牙咧嘴,惑月也掏出小刀进入戒备的状态。
就在这无比尴尬的时刻,木木突然提着一只篮子从树林之中钻出,他几步跑到大白面前毫不忌讳的伸手摸了摸大白的头:“大白,你怎么啦?”说实话白一生看到这样一番情景实在是替木木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大白并非狗而是地狼。
可奇怪的是大白见到木木走来竟收敛了怒气,扭头叼过了木木手中的篮子就往回走。而木木也看到了白一生和惑月,他笑着朝白一生打了个招呼,三人一同回了山腰中的茅屋里。
白一生还未进到茅屋里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中药味道,他推开门,赫然看到院子中间有一只很大的木桶,木桶里面满是黑乎乎的药汁,里面泡着一脸惬意的林潼。见到白一生回来,林潼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木木走到院落旁的药架子上取了点儿草药倒进那个木桶里面,白一生带惑月进到正厅里坐下,过了大半天林潼泡完了澡,披了件袍子带着一身药味儿走进屋里。“哟,回来啦?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得死在外头呢。”
白一生没理他,而是跟木木介绍起了惑月。木木心善,自然不会对惑月的身份有任何芥蒂,林潼思量了一会儿将惑月单独叫了出去,说了些什么,白一生本担心他会赶惑月走,但意外的是林潼并没有这么做。
晚上木木为庆祝白一生第一次赶尸顺利归来,下山买了好些酒菜回来,几人吃饱喝足就睡下了。惑月暂居在白一生房里,白一生也只好和木木挤挤。
自此之后,白天白一生和木木继续跟着林潼练剑,一切如旧。只是林潼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药桶里一脸懒散的望着白一生和木木,等他泡够了也就到了晌午。晚上两人则继续学御尸决。
惑月对白一生他们学的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无聊的时候就在山里转转,或者下山去逛。但最近几天惑月变得不太爱出门,脸色也很差,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颓废。白一生有心问她是怎么了,惑月却总岔开话题。
一日傍晚,惑月早早回了房里休息。白一生和木木学完御尸术时已经月上中天,他本想回房休息,却在路过惑月那间屋子的时候听到了些奇怪的响动。白一生犹豫了一下,轻轻走过去问道:“惑月?你没事吧。”
屋子里半天没有传出声音,白一生刚要试着推门,惑月却突然厉声喝道:“别开门滚开”
白一生一惊,慌忙收回了手,可惑月的异常举动还是令白一生心存疑惑。他虽不敢再推门,却也没有离去,盘着腿坐在了惑月的门口守着,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本悄然无声,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屋子里开始传出惑月痛苦的呻吟声。白一生能感觉到她在压抑自己的声音,可就算是压抑着,那一声声哽咽似的哭叫仍无法被掩盖住。白一生越听越着急,但有不敢问惑月是怎么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一股血腥味儿从门缝里蔓延出来。
“血”闻到这个味道白一生心中一凛。就在此时,原本静悄悄的洒在院落中的月光突然被遮蔽住了,白一生猛的一抬头,天空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只似鸟飞鸟的硕大怪物,它盘旋在屋子上空,一双珍珠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鸟双翼足有两米宽,翅膀却又不像寻常鸟类那样生满羽翼,反倒是光秃秃的好似蝙蝠一般,看上去很是恶心。怪鸟的脚也生的古怪,不像是鸟足,反到像是人手一般有五根趾头。
而且,怪鸟每每煽动翅膀,扇出的风中都夹杂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好似一具悬于半空的腐尸一样令人作呕。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白一生心中嘀咕着,而就在此时怪鸟突然一个俯冲直直朝屋顶撞去。只听卡拉一声,屋顶几块青砖被那怪鸟掀开,紧接着屋子里传出惑月的尖叫声:“白一生,帮帮我,别让它进来”
白一生应了一句,抽出揜日朝那怪鸟刺去,但怪鸟一振翅便飞到半空之中,就算白一生有多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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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不思生死()
眼看着怪鸟在惑月屋外盘旋着,时不时俯冲而下掀起几块砖瓦,引来屋中人惊声尖叫,可白一生却毫无办法。 院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木木早就出来观战,只是他尚小,面对这种状况也只有惊讶的份儿,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而林潼,则披着个毯子懒懒散散的从屋里晃悠出来,长臂一拦把惊呆了的木木裹进毯子里面,然后挪步到院落中的药架子旁看着这一切。他的毯子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清苦却不难闻。
林潼这副模样明摆着就是不打算帮忙,白一生也懒得再废什么口舌。他握着揜日目光紧随那只怪鸟,那怪鸟掀开了屋顶之后却没有急着冲到屋里,它纤细的脖颈在空中扭动,似乎是在寻觅某种气味。
气味……难不成是屋里的血腥味?
白一生虽不知道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刚刚蔓出的血腥味从怪鸟来到这里后就消失了。就在此时,一旁观战的林潼突然说道:“你再不翻皮,就来不及了吧。”
翻皮?这词儿白一生曾听惑月说过,她体内的害神一旦繁殖到一定的数量,超过她身体能容纳的极限后,就需要翻皮。虽然惑月并未细说,但光听这字眼便令人一阵不寒而栗。
林潼话音一落屋里便传出一声闷哼,随着又似乎有几声水花溅落的声音传出,与之一并传入白一生耳中的,还有惑月极度隐忍的声音:“白一生,你,打开屋门”
“可是那个鸟……”
“少……少废话我没多少力气说话了,你听好了……”惑月断断续续的声音里时不时有咬牙的咯咯声掺杂进去,仿佛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你打开门,它冲进来的一瞬间,用剑砍它的脚”
白一生应了一声后站到门口,反手解开了门栓后猛的一推。那木门发出一声绵长的吱嘎声,紧接着,大股大股的血腥气喷薄而出,味道冲的不亚于那怪鸟。而怪鸟嗅到血腥气味之后双翼一抖,闪电般的朝木门处飞来
这巨鸟的身体硕大,它的翅膀带起的旋风好似刀割般划在白一生脸上身上,凌厉的风吹的他根本睁不开眼睛,但若这鸟突破了自己这最后一道防线,屋里的惑月就生死未卜了。
想到这里,白一生拼命用双手持住揜日,剑斜劈向前,如同他身体里刺出的獠牙一般。只是白一生持剑的力道与巨鸟袭来的力道想必实在不能相提并论,螳臂当车般不堪一击。
当揜日撞上巨鸟时候白一生有一种剑砍在岩石上的感觉。随着铿锵一声响,揜日在巨鸟腹部划过一道白痕,除此之外连一点儿伤口都没有留下
好在怪鸟实在是太大,无法直接从门里钻进来,它的翅膀直接将半面墙撞塌,一人一鸟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中摔进屋里。白一生被撞的后退过程中不知道撞翻了多少家具,但此时的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他唯一能感受到的痛皆是源于双手。
握着揜日的双手此时沾满鲜血,刚刚的那次撞击使得白一生的虎口挣裂,若非心念鉴定,这样的手早已连剑都持不住。巨鸟因撞击到墙壁而站立不稳,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白一生身上,他不住的后退,就在此时,突然感到一团温热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背上。
“白一生,帮我……”
那是惑月的手,纤细而绵软,却在此时给了白一生无尽的力量。白一生拼命弓起背,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撑住剑刃,野兽般拼尽全力的喊叫着用力推那巨鸟。他的手深陷进了巨鸟的身体里,鸟的皮肤表面遍布着纵横交错的褶皱,如同人的脑髓一般冰凉而又滑腻。
白一生的肩膀颤抖着,惑月搭在他肩头的手掌察觉到了他的拼尽全力,她也聆听到了白一生双臂因太过用力而发出的骨骼挤压的咯咯声。屋里太暗,惑月看不到白一生的模样,却能感觉到一个挡在自己身前的,瘦小却倔强的身影。
这鸟原是天一教教主养育的,足有数百只,以蛊女骨血为食,养在一处悬崖之上。
在那悬崖的边上离着一块巨石,上‘不思生死’。惑月曾不懂为何这崖名为‘不思生死’,她只到世上除生死以外无大事,怎么会连生死都不思量了。
这份好奇心一直维持到惑月亲眼见到一个蛊女从崖顶跳下去,人身子还在半空中的时候,盘旋在空中的鸟就如见了肉的苍蝇一般一拥而上,鸟喙啄在蛊女脸上,扯掉拳头大的一块面皮。
这只鸟吃完将蛊女一甩,另一只鸟又追上去啄食,就这样足有半日时间蛊女都还没有坠入崖底。而当她全身除了腹部都没有一处好肉的时候,巨鸟终于玩够了也吃够了,任凭她像一块石头一样滚落下去。
蛊女的蛊虫养在腹部,蛊虫声则人活,蛊虫死则人灭。她虽然伤成这样,但因为肚子里的蛊虫安然无恙,所以人是不会死的。崖底有无数这样的女人等待着巨鸟的啄食。从枯骨上重新生出的嫩肉将会被再一次从身体上撕下,轮回往复,永无止境。
不论生死,生不如死,所以也就不思生死。
尽管有这样残酷的刑法威胁,惑月却还是触犯了天一教的教规。落入崖底实在是可怕,她拼尽所有往外逃以为离开了天一教就没事了,但没想到教主养育那些巨鸟并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它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追捕叛教的蛊女。
蛊女只要活着就一定会受伤,伤口中流出的血腥味无论相隔多远都能被巨鸟捕捉到。惑月随身携带的火蚁就是为了在伤口形成的第一时间阻止血液流出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厌倦了,如游魂一样飘荡在世上的日子索然无味。
她开始不在乎血液是否会引来巨鸟,任意妄为。直到今日的翻皮,药草的味道掩不住的浓重的血腥味终究还是引来了巨鸟。
“算了,白一生。你走开。”惑月站起身来。她此时半个身子泡在药桶里,起身时水淋漓而下。
“不”
就在这一瞬间,一团光晕突然在昏暗的屋中炸开,那一刹那光芒仿佛闪电一样照亮了整间屋子。光只有一瞬间,但惑月仿佛看到那道光从最初的一个亮点绽放到极致的每一个瞬间,那样夺目的幽蓝色映在她的眼瞳里,经久不散。
那道光刚刚炸开的时候白一生也愣住了,但紧接着他看到揜日又一次褪去了黑色的外壳,如同浴血的凤凰抖落被烧焦的躯壳,灵魂跃出焦灰再度重生一般。
凛冽的剑气在巨鸟的腹部炸开了一个洞,原本硬如磐石的它此时竟如此的不堪一击。从伤口中溅落的内脏和脓水散落一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