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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里?”白一生问道。
“叨扰这么久,也该走了。”林潼说罢拍了拍白一生的肩膀:“教了你这么久,别给老子丢脸。”白一生茫然的点了点头,看着林潼和大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镇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三日后就是白一生第一次走脚的日子了。尸体早已经被家属装进棺材里送进了白家,白一生打开棺材,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穿着奇怪服饰的男人,而且他的尸体发青,口鼻处也堵了朱砂,显然被处理过了。
“这人是张家的走脚师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暴毙在了走脚的路上,喜神也不翼而飞了。这张家赶尸一向邪门儿的很,一生你要小心些。”白南叮嘱道。
白一生点了点头,摆放好了香炉和桃木剑,随后左手持剑右手掐诀,口中念着还魂咒。不到一会儿,黑漆漆的夜空中便飘回了那人的七魄,白一生熟练的将七魄封回他的体内,随后右手在喜神脸上一按,提着喜神就立了起来。
白南看到一生动作干净利落,心中很是欣慰。
白一生立起了喜神后用指甲沾了些朱砂,在灯火上一挑,朱砂嗤的一声被点燃。白一生飞快的用指甲在喜神面前晃了一下,随后点燃了命灯。这样一来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白一生走到门前,吹响了白家独有的螺号。
“阴人赶路,阳人回避;要避不避,阁下自理”
伴着熟悉的咒语,白一生即将踏上他人生中第一次赶尸之行。但就在他即将出门时,天空中却突然响起一声闷雷,白一生心中一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该死,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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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纸人划船()
赶尸最忌讳下雨,因为雨水会冲刷掉封住喜神七窍的朱砂,一旦朱砂脱落喜神的七魄就会从身体里窜出来,那么喜神就很有可能走煞。 而且白一生手里捧着的命灯如果熄灭,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怎么会下雨……”白南心里也是直犯嘀咕,他明明算好了今天是一个好天象。
“爷,现在怎么办?”白一生问到。
“下雨了也没法子,你打着伞小心一点,这命灯虽然不会因雨水而熄灭,但是千万不能沾到河水和井水。
雨水无根,还算是洁净,但井水河水里面的阴气会比较重一些。你既然已经号令喜神站立起来,就走吧。这把伞给你,路上小心些。”白南说着将两把油伞递给了白一生,白一生将一把绑在了喜神身后,一把撑在手中,冲爷爷点头告别。
“阴人赶路,阳人回避;要避不避,阁下自理”随着白一生稚嫩的声音,喜神缓缓跳动起来,随白一生一起出了家门。两人走了几十米,白一生却总觉得心中有些担忧。他放慢了脚步,回头朝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雨水的冲刷下,整个镇子都被罩上了一层烟灰色。隔着雨帘,所有的建筑都如鬼影一半伫立在街边。白南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立在白家老宅下面,白一生看不清他的脸,却隐隐看到他在朝自己招手。
“呜——”白一生吹响了螺号,算是跟爷爷告别,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赶着喜神越走越远。
走在暴雨之中,无论是白一生还是喜神都步履艰难,时不时就会陷入泥泞之中。出了镇子之后往西走了一段路,只见一条湍急的河横亘在了白一生面前。这条河是之前就有的,但是一直都是涓涓细流,所以也就没有桥。
白一生看着面前的河流犯了难,这河如今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头,而且河水那么急,喜神根本不可能过去。就在此时,上游突然飘过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等那东西离得近了白一生才看清,那竟是一艘小船
“师傅,师傅停一下”白一生急忙朝那船招手。
船缓缓在白一生面前停了下来。白一生看到船头站着一个身穿蓑衣的汉子,他双手持着浆不断的低头划水,看也不看白一生一眼。“师傅,您是往那里去啊?”白一生问道。
船家没有回话,此时雨下的更大了,瓢泼一般劈头盖脸的往白一生和喜神身上淋去。眼看着两把油纸伞根本顶不住这瓢泼的雨了,白一生已然别无选择。“师傅,让我上去吧,我是走脚的师傅,喜神要是淋了雨可是会走煞的呀”
那船家仍旧不说话,但是也没开船离开。白一生心道这人莫非是个哑巴,反正他没有开船走也就是默认了吧。想到这里,白一生掐了个决令喜神上了船,自己也到船中的乌棚里坐了下来。
船家浆一撑就划开了船,河水湍急船行的很是颠簸。白一生缩在船舱之中摸着黑将喜神安置好了,又查看了一下朱砂没有脱落,才松了一口气。
“船家,您这是去哪里?我要去下游一个镇上,您顺手给我送过去吧。船钱肯定是少不了您的。”白一生说道。
船家还是没有回话,只是不断的划船。白一生又冷又饿也没力气继续和船家搭讪,将命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掏出干粮来就吃。吃饱喝足之后白一生有些困了,却也不敢睡,只能看着船家发呆。
这船上也没有灯,唯一的光源就是白一生手里的命灯了,所以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白一生看着船家划船的动作不禁感叹他真是老船家了,这动作一板一眼的,就算是下雨天也不慌不忙。
但过了一会儿,白一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这船夫就算是再熟练,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动作都做的一模一样,可这船夫每一次挥浆,手抬起的幅度都是一样的。人是做不到这样的。
也就是说,能这做到这种程度的,肯定不是人
发现这一点后白一生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他死死的盯着船夫,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师傅,不好了,我的灯把乌棚点着了走水啦”
正常的船家就算是不能说话的哑巴,听到走水也肯定会急着回头看的,但那船家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摇着手里的浆。白一生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直直的打在乌篷船旁的河水里面,河水彭的一声被雷炸起一个大坑,水流如同巨浪一样朝乌篷船涌了过来。白一生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抓紧了喜神和乌棚。
好在巨浪过后船没有翻,只是被浪头卷到了岸边。那个船夫不再划船,他手里的船桨不知被浪打到了哪里,而且人也摔倒在了船板上。此时船舱之中的桌子也歪了,船里是一片狼藉。
白一生正忙着看喜神有没有伤到,却听到船板上传来一阵低低的敲击声。啪嗒啪嗒的敲的白一生心烦意乱,他打上伞出了船舱,看到那船夫倒在地上,明明手中的浆已经被浪头冲走了,但他的手却还保持着一摇一摇的姿势
而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就是船夫的手敲击在船板上所发出的。白一生听那声音听的心烦意乱,一脚踢在船夫身上,把他踹的翻了过来。船夫仰面朝上,一张脸惨白无比,根本不是人。
白一生定睛一看,那船夫竟然是个纸人它的脸已经被船板上的雨水泡烂了,下吧上的纸都烂汲汲的,露出一个大洞来。
纸人的全身都是用白纸糊成的,只有脸蛋儿红艳艳的,在这黑夜中很是诡异。
“妈的,是死人船”白一生骤然反应过来。
死人船是沿江一带特有的一种丧葬模式,那里的人会将死者放置到一只船上,并在船头放一个纸人,随后选一个吉日把船放置到水中。死人就会随着那船一起漂流而去,因为没有人掌舵,所以大多数死人船会在暗礁处搁浅或沉船。
如果这是死人船的话,那船上肯定会有一具尸体,可是刚刚白一生就看到船舱里什么都没有,船外就是河水了,那个死人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不论如何,这船都是不能再呆了。此时雨已经停了,水流也没那么急。自己就算是背着喜神也得把他背到岸上离开这鬼地方。白一生一边想一边抽出桃木剑一指那喜神,喝到:“起”
他的口令下了,喜神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白一生心中一凛,又厉声喝道:“起”喜神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白一生急忙附身查看喜神身上的符咒朱砂是不是脱落了,可他刚一低头却看到喜神的胸口,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双手
那双手从喜神的身下伸出来,死死的环绕着它的身体。
怪不得找不到那具尸体,它竟然躲到了喜神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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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鬼借尸()
看到喜神身下的那只手,白一生心中一凛,急忙抽出了桃木剑朝那手刺去。 w w wnbsp;。 。 c o m只是桃木剑刚刚破空刺去,那手就缩回了喜神身下。
该死,刚刚安置喜神的时候明明小心的很,船舱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喜神怎么会压在那尸体上面呢?尸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白一生皱着眉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又折了块儿船板点燃,四下一照。
这不看还没什么,一看之下白一生后背立即发起了毛。
他原来以为是桌子的东西其实是一口薄皮棺材,而刚刚浪头打在船上的时候掀翻了棺材,里面的尸体这才滚落而出,被喜神压在了身下。
而且船舱上的棚子和船板早就破败不堪,乌棚之中有一个大窟窿,窟窿里面却密密麻麻的缠满了头发一团一团的乱发搅成了一个球,塞在乌棚之中,头发里面还掺杂着些破碎的头皮,那些皮肉早已经腐烂多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诡异味道。
不仅如此,整个船舱都几乎被黑压压的头发覆盖着,大量的头发就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在地上蠕动着。而这些头发都是从喜神身下散发出来的
那些头发似乎想要裹住喜神的尸体,但是因为喜神额前的一张震尸符的威慑,所以还不敢直接缠上去。
白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一时被震撼的不敢动弹。
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自己在船板上的影子后面似乎多了一团东西,身后有什么东西正从甲板上飞快的朝自己的脑袋逼来事已至此白一生不敢再犹豫,他厉声喝到:“何方鬼魅再次放肆,速来受死”白一生说罢猛的转过了头,一剑劈空刺出,却是刺了个空。
与此同时,一声低笑从白一生的身后传来。“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白一生急忙再度转身,却又望了个空。那东西又一次变换了位置,仍旧是躲藏在白一生身后的。
白一生只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趴在自己肩膀上一样,半边身子都被凉意浸染,变得麻木异常。
不知何时,整个船舱里都弥漫起了白色的瘴气,白一生对这种淡白色很熟悉,他知道围绕在船舱里的是冤魂。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白一生面前冤魂变得越来越清晰,船舱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几乎呵气成冰。
“小弟弟,别害怕呀。”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白一生耳畔响起。“咯咯……小弟弟你看奴家美不美?”
白一生下意识的又想转身,但此时他手里的命灯灯火突然一闪,随着噼啪一声,灯油溅起落到了白一生手上。白一生急忙低头一看,只见原本烧的很旺的灯火此时只剩下绿豆大小的火光了。
命灯命灯,火光的燃烧跟施术者的命息息相关。灯在人在,灯灭尸起,人亡。此时火光这般微弱,也就证明了施术者的阳气微弱。白一生猛的意识到这女鬼不断引诱自己转身,其实是在灭自己身上的阳火
刚刚白一生已经转了两次身了,再转一次,三处的阳火一起熄灭,那就成了这女鬼砧板上的肉了
想到这里白一生厉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走脚师傅,要是我出了事那喜神走煞,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嘻嘻,奴家知道你是赶尸的,奴家要的就是你的喜神”
白一生面前的那团白雾逐渐幻化成形,他看到那声音出自一个身姿婀娜的女鬼。她的脸蛋儿很小,一双眼睛虽然没有瞳孔,但仅看轮廓也可以看出是一双漂亮的杏眼。樱唇更是粉嫩动人,没有一点鬼气,反倒十分诱人。
她缓缓走过来抬手就朝白一生脸上摸去。白一生急忙抬手挡住,桃木剑瞬间将那女鬼的手斩断。
“啊”女鬼惊声尖叫着,一时间整个船舱里都回荡着这女鬼凄厉的叫声。“臭男人,果然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奴家本不想杀你的,这都是你自找的”
那女鬼话音刚落,船板上登时鼓起数团头发形成的包来。那团头发蠕动了几下,竟嗤的一声朝白一生射来白一生急忙挥剑抵挡,可拦了这边拦不了那边,没一会儿就被大团大团的头发缠住了脖子。
“咳咳……咳……”白一生呼吸不畅,丢了桃木剑拼命的用手撕扯脖子上的头发,可是那些头发竟硬的像钢丝一般,他根本就扯不开。头发越勒越紧,白一生几乎听到了颈椎变形发出的卡拉卡拉的声响。
彭的一声,白一生手里的命灯掉到了地上。灯油顷刻间洒了一船,火光也变得十分微弱,随时都会熄灭,白一生心里担心的很。而此时,最坏的情况也发生了。那喜神头上的震尸符悄无声息的静静燃烧起来,火光虽然很慢但却一点一点的蚕食着那震尸符。
“不行”白一生心中一声低吼,他一口咬向自己的舌尖,噗的一声喷了口血水出来。他的舌尖血沾到女鬼的头发上,那坚不可摧的头发竟像是遇到硫酸一样,顿时冒着烟断裂了。
此时白一生也管不了那女鬼了,摆脱了头发的控制之后白一生几乎是直接扑到了喜神身旁,伸手沾了自己的舌尖血,扯过一张符纸便一边画一边念决道:
“上灵三清,下应心灵,天清地灵。二笔祖师剑,请动天神,调动天兵。三笔凶神避,何鬼敢近,何煞敢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白一生的咒语念完,一张震尸符也已经画完了。这画震尸符也是三十六功中的一功,只是白一生之前从未用过这一功,也不知道自己用舌尖血画的符有没有用。不过这档口也只能司马当做活马医了。
白一生的震尸符画完最后一笔,喜神额头上原本的符咒也正好燃烧完。那喜神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目光呆滞的望着乌棚。眼看喜神走煞,白一生急忙将用自己的血化成的震尸符贴到了它的脸上。
震尸符一贴上,那喜神的眼睛就缓缓闭了起来,白一生松了一口气,趁女鬼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吐了几口舌尖血到喜神身下。趁着那些头发被舌尖血烧焦之际,白一生大喝一声:“起”
喜神依言立起身子,白一生桃木剑一挥,喜神便冲前方跳去。那女鬼一见白一生要跑,急忙过来拦着,白一生抽出螺号用尽全力吹了一声。这螺号乃是白家赶尸法器之一,同桃木剑一样能震慑孤魂野鬼。
螺号声令小船一震,趁女鬼恍惚之际白一生一跃而起,带着喜神就上了岸。他一路疾驰,很快就将女鬼甩到了身后。大约跑了一个时辰,白一生确定那女鬼没有再追上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白一生爬到一个高坡上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周围荒山野岭的根本没有喜神客栈,只有前方有个荒废已久的破庙。白一生无奈只能赶尸到了破庙门口,他朝庙拜了几拜,说道:“弟子送尸还乡,途经此处,想借贵宝地停尸。
尸身不洁,但弟子实在无处可去,唯恐天明尸身走煞为祸世间,还请庙中仙尊行个方便。”白一生说完后又拜了三拜,才号令喜神走进了那间破庙。
庙中央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