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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之下,叶歆终于决定冒险一试,连夜按红緂所说写了奏章。
※※※
次日一早,叶歆递上奏章后,便带着红緂在大街上闲逛。
红緂依然打扮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懒洋洋地靠在叶歆的臂膀中,问道:“夫君,我以后都要以这种病容出现在大街上吗?”
叶歆道:“是啊!委屈你了。我是想让你习惯用叶夫人的身份外出而已。”
红緂噘着俏嘴道:“原来不是真的想和我逛街。”
叶歆轻笑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们回去吧!”
红緂白了他一眼,嗔道:“不行!明知人家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还说这话。算了,难得我们两个单独相处,今天我可要逛一天。”
叶歆笑道:“今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红緂明知叶歆在演戏,却也分外享受着这种亲匿的感觉。
走了一阵,红緂小声问道:“我不明白你为甚么把锦儿留在‘雪竹庄’。”
叶歆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锦儿以后都不能出来了。”
红緂惊问道:“为甚么?”
叶歆叹道:“为掩人耳目,入京这么久我都让你和锦儿戴着面纱,可成婚那日,锦儿也在场,却没有戴面纱,若让有心人发现,问题就大了。”
红緂想起这事,大惊失色,惊问道:“这可如何是好?!锦儿虽然不算太引人注目,但若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一定大祸临头。”
叶歆苦笑道:“所以只好每天出来走走,让人们习惯了我们两个在一起,这样在他们的脑中便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传闻,同时也能树立一个好的形象,毕竟‘血剑之誓’太出名了,若我们不做个样子出来,同样会引起注意,只有让人们习惯了每天有一对恩爱的夫妻在大街上散步,这样在人们的心底才会有一种印象──我们是令每个人都羡慕的夫妻。”
“每天,你是说每天?”红緂欣喜若狂,如此一来,叶歆便不会冷落自己,而且每日相当亲密的相对,也许能让叶歆改变想法。
叶歆无奈地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除非杀光当日的宾客。”
红緂小声问道:“你不是要安排叶夫人死吗?这么做,岂不是无效?”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这么安排。让大家都知道你有病在身,而且越来越沉重,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
红緂娇嗔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对我这么好。”
叶歆轻笑道:“对待妹子,当然要好一点。”
红緂气得噘嘴不说话,将头枕在叶歆的肩头。
身旁的人见他们如此亲密,在一旁指指点点。
一个青年书生上前行礼道:“兄台有礼,不知能否听在下两句?”
叶歆问道:“有何见教?”
“兄台与女子在大街上如此搂抱,似乎有失体统。”
叶歆笑道:“多谢兄台提点,只因拙荆有病在身,不良于行,所以做此亲密之态,兄台请勿见怪。”
这青年看了红緂一眼,果然见她一脸病容,连忙拱手道:“恕小弟冒犯。”
正说着,柳成风和几位翰林迎面走来,一见叶歆都迎了上来,拱手道:“叶大人,你怎有此雅兴与夫人把臂同游?”
叶歆笑道:“新婚燕尔,总不好把娘子冷落在家。”
柳成风等人都没有见过红緂的样貌,此时一见果然国色天香,皆赞道:“尊夫人果然出众,难怪叶大人一往情深,难得、难得。”
方才那青年听了他们的对话,连忙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叶歆叶大人?”
叶歆笑道:“正是在下。”
青年大喜,施了一个大礼,兴奋地道:“大人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兄台过奖,叶某一介末吏,何堪如此佳誉。”
柳成风插嘴道:“叶大人,这可不对,连皇上都赞赏的人,自当得此佳誉。”
周围有不少早就听过叶歆名字的人经过,此时知道他是叶歆,就都围了上来看个清楚,说出来的话也立时不同。
“叶大人伉俪果真是情深意重,真让人羡慕。”
“这样才是真正的夫妻,郎情妾意,真是登对。”
……
叶歆正是要这种效果,他拱手高声道:“叶某带妻子出来散步,惊扰了大家,请大家恕罪。”
众人叫道:“叶大人夫妻到我们这里来,是我们的光荣。”
柳成风笑道:“叶大人,恐怕连一品大员也没有这种殊荣,我可是开了眼界了。”
叶歆正欲回答,突然有人高叫:“师妹!”
红緂吓得浑身一颤,脸无血色,好在她早就一脸病容,外人看不出来她的反应。叶歆却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很镇定,搂着红緂的手紧了紧,示意她镇定下来。
红緂知道此时不能慌,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假装若无其事,依然靠在叶歆的怀中。
叶歆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不远处有四人正走向他们。其中有个中年人,灰衣青裤,看上去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
他身边有三个青年,正快速地冲向叶歆,一脸的焦急和痛心。正是请仙台所见的三个青年,叶歆仍记得长相颇为英俊的那个青年叫段延平。
柳成风伸手拦住了段延平,问道:“你要干甚么?”
段延平拨开他的手,继续焦急地冲向红緂,急声问道:“师妹,是你吗?你怎么了?”
后面的中年人也急步走了上来,焦急问道:“羽儿,是你吗?”
叶歆退后一步,喝道:“你们是甚么人?!这里是京城,容不得你们胡来!”
段延平怒目喝道:“小子,你对我师妹做了甚么?快放了我师妹。”说着伸手去抓红緂。
红緂面对自己的师兄和师父,却不能相认,心情十分复杂,但这事关系到叶歆的性命,不能稍有疏忽,因而她面带惊慌之色,说道:“我不是你的师妹。”
段延平一脸不信,喝问道:“小子,你做了甚么手脚,竟然把我师妹弄成这样!”说着便想拔剑。
他的师父喝道:“延平,住手,先说清楚。”接着走到叶歆面前拱手行礼道:“在下银州虎剑门唐广源,这位公子因何与小徒在一起?”
叶歆淡淡地道:“在下只是与妻子一起散步,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妻子?”段延平吼道:“放屁,我师妹怎么会是你的妻子!你这个鬼样子怎么配得上我师妹,我宰了你再说。”
柳成风抢着质问道:“你们师徒无法无天,竟敢辱骂朝廷命官,还想动手动脚,不想活啦?”
段延平一听是朝廷命官,愣了一下,随即叫道:“朝廷命官又怎样?!我不怕!”
“延平,不得无礼。”唐广源制止了徒弟的冲动后,说道:“这位的确是我的徒弟,我想我没有认错人。”
叶歆微微一笑,反问道:“你的徒弟叫甚么名字?”
段延平怒目而视,抢着道:“我师妹叫银羽。”
叶歆笑着对周围的人大声问道:“我妻子叫甚么名字,大家应该知道吧?”
众人同声应道:“冰柔。”
叶歆微笑道:“唐壮士,天下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妻子叫冰柔,她不是你的徒儿,而是原落英门护法陈刚之徒。”
虎剑门的四师徒都愣住了,众口一辞,这些人没有骗人的理由,可天下怎有如此相像之人?
段延平首先吼道:“我不信,她分明是我师妹。”说着冲到红緂面前,一手抓住红緂的手,问道:“师妹,是我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红緂心里虽过意不去,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演下去,因而缩入叶歆的怀中,死命抽出手,惊叫道:“我不认识你。”
叶歆怒目而视,喝道:“好大的胆子,我妻子是钦封的三品诰命,你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罪大恶极,我们去找巡城御史理论!”
周围的人早已对叶歆夫妇有很好的印象,此时见有人闹事,自然不高兴,都叫嚣了起来,纷纷指责虎剑门师徒。
唐广源心里虽然疑惑不解,但情势所迫不得不低头,只好一个剑步跃至段延平的身边,将他重手地扔了出去,然后行了一个大礼,道:“小徒冒犯大人,请大人念在小徒思念师妹,饶了他这一次。”
红緂怕叶歆真的动怒,柔声道:“夫君,就饶了他们一次吧!”
叶歆对着红緂微微一笑,道:“娘子所言,为夫岂有不从之理。”接着对唐广源道:“拙荆之名众所周知,我们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你们真的认错了人,也许是你的徒弟与拙荆长得有些相似。”
唐广源拱了拱手,不再多言,深深地看了红緂一眼,便转身带着徒弟离去,段延平仍然极不情愿的叫道:“那分明是师妹。”
叶歆笑着高声道:“谢谢大家帮忙,大家都回去吧!我们夫妻每天都会来散步,大家若想交个朋友,叶某随时欢迎。”
众人见他如此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官架子,都暗暗称赞叶歆是个好官。
叶歆对柳成风等人道:“让大家看笑话了,拙荆身体不好,我们先行告辞。”说罢,便带红緂回府。
※※※
红緂一直心中不忍,刚回到叶府就埋怨了起来:“你怎能这么对我的师父和师兄?!”
叶歆淡淡地道:“你若是想做回自己,我不会勉强你。”
“你──你明知我不会离开,还说这种话气我,没良心!”红緂气得鼓起脸颊,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
叶歆叹道:“我还能怎么做?这一天迟早会来。”
“可是……”红緂想不出甚么可以辩解,却又不想罢休,支吾了很久说不出话。
叶歆走到她的身边,柔声问道:“后悔了吗?我安排叶夫人死后,你就可以自由了。”
红緂忽然抱着叶歆道:“不要赶我走,我死也要死在你的身边。”
叶歆叹息了一声,轻搂着红緂以示安慰。
红緂忽然哀求道:“夫君,今夜留下来陪我,好吗?锦儿走了,我一个人有点怕。”
叶歆凝视了她许久,虽然心存怜惜,但此例一开,恐怕经常要如此,因而狠下心道:“对不起,只能委屈你一晚,明天我找个丫头来陪你。”
红緂一脸哀容,默默地伏在叶歆的怀中。
为了安抚红緂,叶歆陪着她吃完了晚饭,直到她睡着,方才离去。
……(本卷结束) ……
第八集
第一章
送走了宋钱和魏劭之后,叶歆再次回到府第。
屋内有点乱,被子也没有叠,找不到红緂。叶歆一看就知道定是有人来过,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急忙召来刘管家询问。
“刘老,看到夫人了吗?”
刘管家一脸茫然道:“夫人不是一直在房中吗?从昨夜起就没见过夫人,我以为夫人不舒服,所以没有打扰她休息。”
叶歆大惊,脸色骤变,心想红緂一定出事了,万一她泄露了半点风声,这全府上下都要陪着一起被砍头。
刘管家见叶歆神色紧张,心中顿时忐忑不安,问道:“夫人出事了吗?”
叶歆不想让老管家多心,立即换上了笑脸,一拍脑门,假装恍然醒悟,强笑道:“我忘了,昨天我叫夫人去帮我买东西,也许是出去了,你去做事吧!没事了。”
“老爷怕是事情太多,忙得忘了。”刘管家呵呵一笑离开了。
叶歆焦急地冲出房中,细细地查看了一下,屋内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也没有血渍,因此可能性只有两个,不是被人迷晕了,就是敌人武功太强,瞬间制住红緂,使她来不及求救。
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理由,也许夫人认识来者,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敌人制服。
对,一定是这样!想来想去,只有一批人有这种可能性--虎剑门。经过昨天的事,他们一定不甘心,必是深夜至此劫走了红緂。
最令叶歆担心的是,红緂一旦暴露了真实身份,自己的欺君大罪便会多了很多人证,随时可以置自己于死地,所连累的还会有父母、岳父岳母、亲信和他们的家人。
想到这里,叶歆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眼见大难临头,却想不出什么好方法,心中戾气暴长,咬牙切齿地骂起了虎剑门,心中也起了杀念,想来想去只有派人暗中查访,因而急忙遁回“雪竹庄”。
※※※
马怀仁见叶歆去而复返,且神色紧张,急问道:“公子,出了什么事?”
叶歆怒气冲冲地撩袍坐在正堂,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沉声道:“夫人让人劫走了。”
马怀仁大惊,急声问道:“谁干的?”
叶歆怒拍桌子,恨恨地道:“一定是虎剑门的人!夫人是虎剑门的弟子,昨日撞见她的师父和三位师兄,起了争执,他们想必心有不甘,所以昨夜夜探府第。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有想到这一层。虎剑门若是知道我欺君,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没命!马上派出所有人暗中查探,务必尽早找出虎剑门的藏身之所。”
马怀仁慌了,此事可大可小,弄不好真要满门抄斩,立即指派暗中培养的几十名暗探,四处寻访虎剑门的下落,又利用城中所经营的客栈、商铺帮助查探。
而叶歆因公务在身,不得不回到衙门办差。
※※※
刚到衙门,叶歆便接到皇帝的命令,要他到御书房面圣。
叶歆知道一定是有关那篇奏章之事,不敢耽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入宫面圣。
明宗正批着奏章,见叶歆来了,含笑着拿起他的那篇奏章,道:“叶歆,你可知我为何要你写那篇文章?”
叶歆躬身道:“微臣不知,也不敢妄加猜测,皇上既要臣办,臣万死不辞。”
明宗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忠心,谁都知道一旦写了那篇文章便会得罪全天下的门派和武者,朕本以为你即使照朕的话去办,也会再三拖延,希望朕收回圣命。想不到你竟如此雷厉风行,不过一天时间就进了这篇奏章,还想出了这个方法,得以缓解朝廷与武士之间的冲突,朕心甚慰。”
叶歆见明宗夸奖,连忙叩头谢恩:“谢皇上,这本是臣的份内之事,臣为皇上办事问心无愧,不在乎得罪什么人。既然皇上只是试试微臣的忠心,这篇奏章还请皇上赐还。”背上却凉飕飕的,早已惊得汗流浃背,若不是红緂提出这个建议,自己一定会再三拖延,若是那样,皇上对自己的信赖一定会大打折扣。
“不,你写的很好,字字珠玑,朕深以为然。为了皇朝的稳定和长远,废除武学门派和纳武学为官学之举势在必行,只是朕一直没有想到好办法,又有朝中大臣百般劝阻,因而一直未能实施。你这一策既可以缓解武士的不满,又能去除门派之祸,还能让百姓高兴,实在是良策,朕决定了,就照你这办法去做。”
“这本是武道大会最初的形式,臣只是建议将之还原,实不敢当皇上的圣赞。”叶歆心中暗叹,居然是自己的一篇奏章使皇上下了决心要废除门派,是福是祸仍未可知。
“你的能力朕知道,不必过谦。朕打算将武道大会延后至明年三月举行,那时春光明媚,正是好时节。”
“皇上英明。”叶歆知道若要推行新的政策,武道大会必须推迟,而此举也能使所有针对此次武道大会的阴谋都被化解于无形之中,可谓一举数得。
明宗又道:“那篇‘劝禁门派书’依然要写,不过名字可以改为‘崇武赋’,意在推广新政,言辞如何你自行斟酌,延后举办武道大会之事,朕于明日的朝会上宣布,并议论此事,到时候你可要助朕一臂之力。”
叶歆叩头领旨,心道:看来这得罪人的事终究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