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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如沉默了,这种家室之争的确令人心烦。
“柔儿原本不是这种人,想不到也变成这样。”
叶歆实在有些怀念童年时那个冰柔,现在的冰柔似乎变得聪明了,若是以前,她会坦言说出心中所想,现在却知道利用怀柔之术安定自己的心,虽然只是小事,但展现的权谋手段,与她爽朗直率的性格大相迳庭,使叶歆不禁慨叹世事变幻。
紫如嫣然一笑,道:“这是因为大人不懂女人,女人争宠的时候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也是天下最笨的人。”
“争宠!”叶歆细细地品味着话中之意,心里深以为然,眼角瞟向紫如,发现她的神色间也有些异样,忽然握住她的手,感激地道:“我该谢谢你。”
紫如知道他在说甚么,轻轻地摇了摇头。
叶歆心恼气闷,淤积在胸,无法吐出,突然想一醉解千愁,于是唤道:“紫如,去弄点酒菜来,陪我小酌两杯。”
紫如知道他从不主动喝酒,现在居然要自己陪他小酌,可见胸中之烦闷,她不忍拒绝,体贴应道:“难得大人有兴致,紫如怎敢不陪?
大人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安排。”
“嗯!”叶歆端起茶碗呷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阵阵的清香飘入鼻中,纷乱的思绪似乎渐渐淡化了。
第六章
叶歆迷迷糊糊小睡片刻,直到紫如的脚步声传入厅中,他才睁开眼睛,见紫如托着一个方盘进来,不多时,圆桌上已经放着四样冒着热气的精致小菜,还烫了一壶酒,边上放着两个小巧玲珑的玉色酒杯。
紫如见他醒了,扶着他坐在桌边,提起羊脂瓶状的酒壶为他斟了满满一杯,柔声劝道:“酒还是少喝为妙。”
叶歆端起酒杯,苦笑道:“想不到我也有借酒浇愁的一天,虽然明知无用,今天却忍不住要大醉一场。”
“我陪大人。”紫如自斟一杯,放在唇边轻呷一口,脸上顿时染上一抹桃红,越发美艳动人。
叶歆也一仰而尽,一条热线从嗓子一直延伸至小腹。
连饮几口,紫如只觉得双颊滚烫,心跳如击鼓咚咚乱响,玉色的肌肤染成了脂红色,身子歪在桌边,忽然摊开手心,俏声娇笑道:“昔日有人愿出千金,只为在我房中喝一口酒,我从不答应,今天我已陪大人喝了几杯,不知道大人赏赐多少?”
几杯烈酒下肚,叶歆也有些放浪形骸,哈哈一笑,玻ё叛劬Υ蛉さ溃骸叭绱怂道矗移癫皇浅闪搜胺伎停俊
紫如面色潮红,白了他一眼,娇嗔道:“甚么寻芳客?难听死了,我又不是……”说到一半,她突然住口不说,幽怨地叹了一声,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内屋走去。
叶歆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相当后悔,想要陪罪,却又不知说甚么,正当他犹豫之际,紫如又再出来了。
紫如换了条淡绿色粉纱裙,裙上绣着三朵俏梅,双臂裹着薄纱长袖,摇曳垂地,透着玉色般的肌肤,裙口至胸上,上方露出皓白如雪的颈项,纤纤细腰束在窄裙中分外婀娜,脚步因为微醉有些虚浮,她细腰轻摆,在扭捏之间又添了一丝迷人美态。
叶歆已是醉眼矇矓,抬头一看,突然呆了呆,平日清雅高贵的紫如突然变得风情万种,媚眼含春,如尤物般艳丽,心中疑惑,不知道她要做甚么。
紫如迷濛的眸子左顾右盼,流眄含情,忽然朝着叶歆妩媚一笑,翩然起舞,莲步轻举,展现如蜂细腰,燕体翻飞,丝罗长袖舞出阵阵香风,玉脂般的手臂时而翻舞于上,时而盘旋于下,婀娜多姿,身影像飞起来似的,如同一只飞舞的花蝶。
叶歆知她擅长歌舞,但一直都只听琴听曲,平生第一次见她起舞,终于见识到这位名满京华的第一名妓真正吸引人之处,身子、玉臂、秀腿,每一处的移动都能颤动人心,让人心驰神往。
紫如跳得很投入,因为她正为叶歆而跳,与一般的青楼曼舞有天渊之别,为了让叶歆尽兴,她使出浑身解数,舞至极致,眼神、步法、身段,每一处都将舞蹈的妙处发挥到淋漓尽致,无以复加。
“妙啊!”
叶歆一边拿着酒杯,一边欣赏美妙的舞蹈,不禁大为钦服,紫如果然是样样皆能,倾倒天下也不为过。忽然,他觉得自己像那些声色犬马的纨裤子弟,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在高速旋转中,紫如步步生莲,缓缓地移到桌边,纤纤细腰环绕着叶歆继续舞动,轻衣纱袖在他脸上来回抚动,白雪的玉颈沾着珍珠般的汗水,鬓角眉心更是香汗淋漓,脸上却越来越红,如凝脂般鲜艳迷人。
“大人怎不赏妾一口酒?”紫如边舞边嗔道。
叶歆笑着摇了摇头,捧起一杯酒送到她的唇边。
“谢大人。”紫如弯腰叼起酒杯,然后身子一软,倒在叶歆的怀中,酒顺势流入嘴里,她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叶歆左臂托着她的纤腰,右手捧着酒杯,也笑了起来。
“大人为何发笑?莫非是在笑我?”紫如迷濛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叶歆的侧脸。
“我在笑自己!现在这种样子若是让人发现,一定把我骂成贪淫好色之徒。”叶歆的眼光已有些散乱,但吐字还算清晰。
紫如索性半躺半靠在叶歆怀中,头枕在他的肩上,听了叶歆的自嘲,吃吃笑道:“如果大人叫好色之徒,外面那些男人岂不是成了色鬼!”
叶歆放声大笑。
紫如拿起叶歆的酒杯呷了一口,却没有嚥下去,而是把香唇送向叶歆,眼中又露出调笑之色。
叶歆呆了呆,想起当日为了戏弄黄延功,两人在人前做了一场戏,而当时紫如也是以唇渡酒来调侃自己。
这一次紫如的反应却不一样,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竟然伸出玉臂环抱叶歆的脖子,主动把唇印在他的嘴上,使浓烈的美酒沿着舌尖一滴滴落入叶歆的嘴里。
“你……”叶歆也喝多了,神智有些迷乱,没想到紫如如此热情,软玉温香,就似拥着一团火,烧得他呆了,待反应过后,紫如香唇已离开了,口中还剩留一丝酒香。
紫如勾着叶歆的脖子软倒在他怀中,眼角还有一丝春意,想着方才一吻,兴奋地两颊赤红,吃吃笑了起来,又把火烫的面颊贴向他的脸,呢声道:“大人刚才说自己是寻芳客,其实说得不错。”
叶歆像是被冷风一激,整个人乍然清醒,望着迷醉的紫如,不禁大为后悔,知道再下去会出大事,连忙拿起茶碗一口喝光,解释道:“紫如,是我一时失言,你千万别在意。”
紫如把头挨向他的心口处,喃喃地道:“我这园子只容大人一个,大人若想寻芳,我又怎会拒绝呢!”
“紫如,你醉了。”
“我没醉!”紫如突然翻身抱着他,失声痛哭。
叶歆被闹的手足无措,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情绪。
紫如仍是泣声不断,半晌后才呜咽着道:“我此生已立誓不嫁人,只是我今年已二十五了,花信不长,青春渐去,日后大人再来寻芳,只怕花已落去。”
一席话说得叶歆无地自容,自己心思烦闷,却把紫如的情愁也勾了起来,大为后悔,歉然道:“对不起,我失仪了,我不该。”
紫如深情地凝视着他道:“大人怕的是争宠,我甚么也不争,也不会为大人留下任何麻烦,只求大人此后都把我当侍女对待,紫如此心足矣!不过我绝不是勉强大人,也不会影响您与夫人之间的感情。”
叶歆知她体贴,但越是如此越觉应该尊重她,他慨叹一声,正色道:“像夫人说的一样,你我就像左右手,处事上总是很合拍,我该尊重你。”
紫如彷彿被冷水一激,满腹热火消退,神智清醒了许多,想到自己的举止如此放荡,俏脸刷的又红了,几乎能拧出汁,她羞涩地从叶歆怀中跳出。
刚才的旖旎风光早已荡然无存,紫如又恢复了清雅温柔的神态。
叶歆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心想紫如若真是变成第二个红緂,实在是件头疼的事,但万幸紫如不是那样的人,心中更是又敬又怜。
为了缓解气氛,他压住了酒气,开玩笑道:“有这种优秀的侍女,朴哲恐怕会恨死我了。”
紫如在青楼练就了敏捷的反应,尤其是对外人的洞察力极强,知道甚么时候该做甚么,此刻见叶歆一脸轻松,心中大安,亲切地蹲在他身边,娇笑道:“我是大人买来的,这块热山芋送不出手,只好烫在大人手里,现在想扔已扔不走了。”
叶歆微微笑道:“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伤虽然好了,但身体还是要保养。”
“我再敬大人一杯,大人回去睡一觉,也许烦恼就去了。”紫如知道不可能留住他,也不强留,斟了杯酒端到他面前。
“也罢,也罢,让她们去争吧!我只取天下,谁想要,自己来拿,最多划开一半,一人一边。”叶歆神色一黯,接着酒杯一仰而尽,然后腾身而起。
紫如知他说的是气话,但话已出口,说明他脑中也曾有过这种念头,劝道:“大人,不如立玉霞公主为主吧!一则刺激民心士气,二则可以暂时断了夫人的念想,将来还有选择的余地。”
“嗯!早点休息吧!”叶歆含笑拍了拍她的香肩,转身踏出房门。
翌日,叶歆果然来到了安园,如果同意冰柔的意思,无异于把自己推上皇帝之位,这是他绝不会做的,即使要把皇位交到儿子手上,也要等天下大定之后,因此让玉霞公主登基可收一举数得之效。
玉霞公主与凝心兴趣一致,终日沉溺于修炼,几乎不出房门半步,凝心又教了她吸纳水元素的方法,使她道力急速上昇。
打开房门,叶歆一眼就看着二女面对面正坐在木床上,双目紧闭,全神贯注地修炼。
凝心察觉到动静,睁眼一看,脸上立时现出迷人的微笑,嫣然道:“你怎么来了?”
“这些日子忙,今个特来看看姐姐和公主。”
“师父!”玉霞公主此时才睁开眼睛,见是叶歆,娇笑着跳下木床,兴奋地道:“您来的正好,仙子姐姐教我学会了使用水元素,真好玩。”
“是嘛!”叶歆着实替她高兴,有了水元素刺激,道力的提昇将会加快许多。
凝心问道:“你的新道术练得如何?”
玉霞公主呆了呆,好奇地问道:“甚么新道术?师父还有秘技传授吗?”
叶歆摇头笑道:“那不是传统的道术,道力的施展也有区别,因此我随口叫它新道术,日后若是成功,再改个好名字。”
“我能学吗?”玉霞公主眼中尽是期盼和兴奋。
叶歆含笑点头道:“若是试验成功,当然能学。”
凝心嫣然笑道:“到时候他就是新的道派始祖了。”
玉霞公主吐了吐舌头,拍着手娇笑道:“我是开山第二代弟子,也不错。”娇俏之态,逗得叶歆和凝心都笑了。
寒暄了一阵,叶歆脸色一正,望着玉霞公主道:“有件事想请公主帮忙,只是有些冒昧,若不同意也不要紧。”
玉霞公主嫣然笑道:“师父有事吩咐,徒儿怎能不答应,有话您就吩咐吧!在师父面前,我不是公主,只是你的徒儿。”
“登基。”叶歆轻轻吐出两个字,吓得二女目瞪口呆。
呆站半晌,玉霞公主渐渐回过神来,惊愕地问道:“登基?要我做皇帝?”
“请公主即位。”叶歆一本正经,不由得她不信。
玉霞公主对皇位没有兴趣,因而很快就恢复正常,问道:“师父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冰柔,但叶歆不想把家中的纠缠告诉外人,苦笑一声,轻叹道:“一言难尽,实在无计可施,才来请公主登基。”
“我无所谓,只是我没做过皇帝,不知能不能帮上忙。”玉霞公主早已没有了公主的娇气,爽快地答应下来。
“公主一心求道,我不会让公主打理朝政,我只想借用公主的威望和影响力,登基之后,公主依然可以回来修炼道术。”
“师父你自己为甚么不做?”玉霞公主对于皇位早就没有任何留恋,做与不做都没有问题,只是不明白叶歆为甚么选择她。
叶歆摇头道:“我本就无意宦海,一直支撑到现在都非我所愿,而且我若称帝就是篡逆,不但无益,反而有害。而公主有遗诏支持,名正言顺,天下共推。”
玉霞公主半懂半懵,但见他语气诚恳,定是真有难处,含笑道:“只要师父觉得有用,一切都听师父的安排。”
“好,我尽快安排登基大典,待草原大会之后,就请公主即位。”
玉霞公主嘻嘻笑道:“待我登基之后,立即封师父为宰相大学士,掌握一切权力。”
叶歆摇头道:“不,我不会出任任何职位。”
“哦!”玉霞公主大为诧异。
叶歆微微一笑道:“我只做皇师!无品无衔。”
凝心知道他一心归隐,这个决定也许正是为将来的脱身预埋伏笔,心中暗暗高兴,这个男子本就属于山林,他已在人世间待得太久了。
“皇师,皇帝的老师,没有比这个更高的辈份了。”玉霞公主对权力没有丝毫兴趣,叶歆说甚么,她就应甚么。
“这里有凝姐姐在,安全方面应该万无一失,过些日子我让凝姐姐传授你遁术,以后你就可以遁行了。”
“真的吗?”玉霞公主像小女孩似的跳了起来,满脸兴奋之色。
“当然是真的,学会遁术,你就可以自保,凝姐姐的担子也会减轻。”叶歆转头望向凝心,道:“我有事先走了,姐姐就在这里陪公主,虽然外人不知道公主在我这里,但安全为上,在公主没有学会遁术之前,还望姐姐小心保护她。”
凝心含笑道:“你放心,我和她很投缘,只要我在,一定保她无事。”
“我不日东行,这段时间姐姐不必去圆舒轩找我,留下来守着公主吧!我若回来,自会前来会面。”叶歆担心行刺事件再度发生,因而千叮万嘱。
凝心忽然皱了皱眉,担心地问道:“你的道术虽有进展,但未能使用,若我不在,会不会有甚么危险?”
“姐姐放心,我有一千亲兵保护,万无一失。”叶歆表现得极有自信,让凝心安心。
玉霞公主发现凝心的眼神中藏着淡淡恋意,不禁偷偷一笑,想不到这个出尘脱俗的仙子也会动情,也只有叶歆这样的人物,才能吸引仙人下凡。
她窃笑着把叶歆拉到一边,小声道:“师父,仙子姐姐这么担心,不如把她带走,路上也好有个伴,免得仙子姐姐挂心。”
叶歆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与凝心之间的感情,不是世俗之人所能理解的。
草原大会定于五月十五日举行,叶歆于四月十八日起程,赤温领着一千亲兵随行保护,冰柔虽然想去,但儿子突染风寒,不能远行,只好放弃了随行的打算。
紫如又一次出现在叶歆的车帐之中,做为天马巡检司,这种盛会她不能不去,当然,她的内心也渴望再次与叶歆结伴远行,缅怀昔日风光。虽然那一夜有些尴尬,但叶歆和紫如都没有放在心上,依然亲密无间,坐在车帐中说说笑笑。
“紫如,这次草原大会你出面吧!”
“我?”紫如有些诧异,不解地问道:“大人有其他的打算吗?”
叶歆倒卧在软床之上,摇头笑道:“你是正牌的天马巡检司,这本就你的分内之事,何况这些年都是你在处理草原事务。”
紫如抿嘴笑道:“大人不会是想偷懒吧?”
“唉!还是被你识破了。”叶歆假装一脸懊悔,片刻后,两人都笑了。
“大人,公主登基的事你怎么没有告诉夜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