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歆脸色铁青,眼中寒芒暴闪,凝望着丁旭喝问道:“凶手呢?”
“凶手当场被杀,背后的势力是谁尚不清楚,不过余树青正在密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叶歆道:“我立即起程回肃州,天行,你帮我们安排一下。”
“是!”龙天行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叶歆摆了摆手道:“我想静一静,你也下去休息吧!吃了饭我们一起上路。”
“公子不要太过伤心,保重身体。”宋钱等三人对视一眼,都叹息着退出屋子。
“柔儿和岳风一定伤心透了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叶歆的眼中流露出无比的哀痛。
凝心见两人离开,立即现身而出,倒了杯茶递向叶歆,柔声劝道:“别太伤心了。”
“柔儿不知道会哭成甚么样子了。”叶歆仰天长叹了一声,“若是我选择归隐,这事就不会发生了,我实在愧对柔儿和岳父。”
“你是修道的人,应该能够看开生死。”凝心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心中的不安释去,只能用自己优雅的声线来抚平他的心灵。
“我岂是怕死之人,只是柔儿……”叶歆清楚自己的心魔就是冰柔,那是一份永远也无法割舍的感情,早已超脱了对性命的珍惜。
凝心沉默了,她怎能不理解叶歆的这份深情,否则他不会离开云锦山,也就不会发生下山之后的这些事情。
“唉!”叶歆心情沉重,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只要你回到冰妹妹的身边,她一定会从悲伤中走出来,所以你自己要先控制好情绪,不要再让她更伤心。”
“我明白了。”叶歆猛然捶打桌面,怒色满面地道:“我一定要查清楚是谁这么大胆。”
“杀手不是死了吗?”
“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叶歆怒哼一声,脸上突现惊恐之色,嘴巴微微张着。
“怎么了?”
叶歆刚才心情激荡,所以没有细细思考整个事件,此时思绪清晰,有关刺客的各种想法油然而生。在众多的嫌疑者中,最有可能的莫过于红烈,若真是他所为,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一想到有可能是红烈所为,他的心就像是被两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挤压着,异常的难受。
他急步走到门外,见丁旭、魏劭以及宋钱都在等待,立时唤道:“丁旭,你进来。”
丁旭急忙跑了过来,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悬河城的情况怎么样?”
“打了几个月,红烈攻城数十次都无法登上城头,死伤颇多,因此七月中便停止了攻击,我出来之时悬河城一切平静。”
“停战!”
丁旭见他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却又不敢问,只能和其他人面面相觑,猜测着事件背后的问题。
虽然没有证据,但叶歆心中有七成把握,杀手是红烈所派,心中又是一沉,低着头转身走入屋中。
“想到甚么了吗?”
叶歆仰天长叹一声,苦笑道:“我怀疑杀手是緂妹的父亲红烈派去的。”
“甚么!”平静如凝心也不禁惊呆了。
“姐姐,事情若真是如此,我的处境就太难了。”
“事情没证实前不要乱猜,也许事情不是这样。”凝心挽着他的手腕扶他坐下。
“我是不是选错了方向?”叶歆目光呆滞,喃喃地道:“也许我不该答应緂妹。”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如果不下山就不会这样,如果不做官也不会这样。”凝心幽幽一叹,又道:“但世上没有如果,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甚么事,就算回到山中,也有可能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们是修道者,所说的就是随缘,你也看开些吧!”
叶歆闭上眼睛,苦笑道:“緂妹的事我一直都不知道如何了结,好不容易找到了方法,然而却发生这种事情。”
凝心柔柔地道:“你是重情义的人,才会如此的不安。我倒是可怜那位紫如姑娘,白担着叶夫人的虚名而遭遇不幸。”
叶歆愕然望向她,没想到她在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
凝心见他从彷徨中清醒过来,微微一笑,柔声劝道:“一切要向好的方向想,一定会有解决方法。”
“希望如此!”
黄昏时分,龙天行安排好一切,他以巡视北疆的名义领着亲卫队离京,叶歆等四人一起随着他往端庆府而去。
※※※
十月初三,一行人来到端庆府码头。时间已近黄昏,魏劭安排了酒宴,只等吃完饭就渡河北上。
经过凝心的不断安抚和劝说,叶歆的心情略好一些,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阴沉了。
宋钱等人见了,心中稍安。
叶歆知道此去肃州没有一年半载回不来,因而望着龙天行嘱咐道:“天行,我把丁旭留下,政务可以问他,财务有宋钱相助,魏劭的船队也会助你,还有司马丞坐镇武化城,有甚么事决断不了就与他们商量。”
龙天行沉声道:“大人,放心,我绝不会让大人的心血白费。”
“丁旭、宋钱,如今天行是我在这里的代理人,任何事都要听他的,一切以保住我们的地盘为大前提,不要急于扩大势力,如果没有能力控制,即使得到手也会很快失去,甚至还会影响到旧有的地盘。”
四人不约而同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叶歆感激地看着四人,叹道:“你们都是我的旧友,从我入仕之前就开始跟随我,此番情义,我心中感激,日后常给我写信,我若有空也会来看你们。”
四人见他说的动情,心中感动,想起昔日在聚贤池的日子,不禁感慨万分。
叶歆举杯而立,道:“待我们取下银州,将辖地连接成势,日后就可以随意来往了,还望你们多多努力。”
“是!”四人一仰而尽,君臣的亲情不言而喻。
突然,一名亲卫急色匆匆地闯了进来,跪倒在龙天行的面前禀道:“大将军,皇上驾崩了!”
“甚么!”在场的人无不惊叹,目瞪口呆地望着士兵。
“不会有诈吧?”宋钱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龙天行脸色一正,盯着报信的士兵问道:“皇上为何突然驾崩?”
“卑职不知详情,只知道前日深夜,宫中突然传出丧钟之声,到了十月初二的清晨,京中的太监向外宣告皇上驾崩,以言大人为首的百官都赶往宫中,而府中派我前来报讯。”
“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龙天行待士兵离去之后,转头望向叶歆,神色凝重地道:“大人,此事太古怪了,其中恐怕有诈。”
叶歆皱着眉头道:“此事的确十分古怪,若是病死,事先却无征兆,只怕不是善终。”
“难道有人行刺?”
“很有可能。”
龙天行叹道:“想不到刚刚平静的京城又生事端,新皇帝的人选恐怕会惹来大麻烦。”
叶歆心中一动,立即想起手中的遗诏。
承明皇帝暴毙,自然不会留下甚么遗诏,而后继者则要凭百官来定,如此一来,这个继位人选将会成为缩小的天龙朝内部的最大问题,然而这个名位对于刚刚独立的势力而言依然有影响力,至少许多独立势力都是因为害怕兵变后的迫害而独立。
丁旭忧心肃州,劝道:“大人还是尽快回肃州吧,此事可以让龙兄去处理。”
“不急!我自有安排。”
宋钱忽道:“皇帝死了,皇位空着,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皇帝。”
一言既出,龙天行和魏劭不约而同望向叶歆,在他们的心中,这位置应该是叶歆的。
叶歆看了看四人,从眼神中了解了他们的心意,摇头道:“去争这个皇位一点意思也没有,反而会授人以柄,自找麻烦。”
“万一是兵变,难道我们坐视不管吗?”
叶歆沉吟道:“无论皇帝是怎么死的,现在这个局面对张全最有利,依我看这事与张全有关。”
魏劭问道:“他不是出征了吗?”
叶歆冷笑道:“正是因为他出征了,所以不会有人怀疑他,反而留下的言德谦一定会被指为最大的嫌疑犯。”
龙天行脸色一变,惊叹道:“他的目标只怕还有我。”
“那是当然,你和言德谦在京中都没有足够的军队,若有谋逆之嫌,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挥军京华,将你们一网打尽。”说着叶歆冷笑一声,望着京城的方向咕哝道:“只怕张全正往京城赶去。”
龙天行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好完美的计划啊!若不是随同大人出行,只怕我也会背上叛逆的罪名。”
宋钱问道:“公子有何打算?是继续北行,还是留下来应对此事?”
丁旭又劝道:“还是回肃州吧,那里是我们的根本,不能有任何闪失。”
叶歆低着头在屋内踱来踱去,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承明皇帝的死亡对他而言有些失望,至少在这个时候不想看到他死,但事实已经发生,结果也很明显,无论是不是张全的计划,他都将领兵回师,以国丧之名控制京华,言德谦等人必然势败,落入张全的掌握,生死未知,而张全也会拥立新皇。
“新的皇帝……”叶歆忽然想起那些被赦回京的皇族们,心中一动,忖道:“莫非真是张全所为,不然不会这么巧,这些皇族在京中,他可以随意挑选一个听话的,以便控制。想不到这个张全如此狡猾,我倒是低估了他,也许他有个好谋士。”
四人见他如此,都不敢打扰,默默地等待他的决定。
叶歆沉吟道:“相信张全很快就会宣布新皇帝的人选,京城也会发生变故,我还要在端庆府留一段时间,想好应对的方法再回去。”
“可肃州的事情怎么办?”
“我自会派人去。”叶歆转头望着宋钱和魏劭道:“魏劭,河帮要多派人手打听消息,无论是谁掌握权力,你这个河道总督都是他们笼络的对象。宋钱,你的店铺也是消息的来源地,也要派人多留意官府和百姓的反应。”
“公子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我们现在就去安排。”魏劭和宋钱拱了拱手,一起离开了。
“天行,让你的一千亲卫兵进驻端庆府,现在这个城池由我们接掌,若是张全来攻,我们立即渡河北上。”
“交给我去办吧!”龙天行微微一笑,扶剑而出。
凝心见四人都走了,现身而出,担心地问道:“不回肃州了吗?”
叶歆摇头道:“事情发生变化,我不能立即起程,要在此停留一段时间。若是事情顺利,大约半个月后就能起程,若是不顺,只怕要两三个月,所以我希望你代替我回去一趟。”
“我!”凝心若有所悟,问道:“你想让我去安慰柔妹?”
叶歆轻叹道:“柔儿的性格我清楚,她是个直爽的人,喜怒哀乐都会写在脸上。这次岳母不幸遇刺,她一定十分恼怒,也必然会要求报仇。若杀手真是红烈所派,她一定会逼我的部下发兵进攻,我怕那些忠诚的属下会答应她,然而一旦主动出击,后果难料,所以姐姐去了后先劝她,告诉她我会给她一个交待,若她真的不听,就把她带来。”
“带来?”
叶歆点点头,轻叹道:“现在只有我能安慰她的情绪。”
“我明白了。”
叶歆从屋中找出笔墨纸砚,写了三封信,又拿出《眠月游记》画了一幅地图,然后一起交给凝心,叮嘱道:“一封是给我岳父,另一封请父亲转交给我的部下,另一封给柔儿。”
凝心将信收入怀中,担忧地凝望着他道:“我不在,你又孤独了。”
“事关重大,我只怕没时间去领略孤独的滋味了。”叶歆牵着她的手,感激地道:“这事本不该再劳烦姐姐,不过姐姐是我最信任的人,只有把信交给你,我才放心。”
凝心幽幽一叹,飘然而去。
第五章
事情的发展正如叶歆所料,离开京城原本就是张全的计划,当张全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亲自领着一万士兵赶回没有任何兵力的京城,而其余的大军则分成两路,分别向正西和西南进兵。
进入京城的张全反应很快,以叛逆嫌疑犯之罪名将言德谦和近臣都软禁在府中,其余各部衙门、兵器库和粮草库等要地都被他的士兵占领,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京城就落入张全的掌握之中,可谓是一帆风顺。百姓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像平时一样正常生活。
处理完所有的反对者,张全满心欢喜地回到府中,偌大的厅堂挤得水泄不通,所有的人都在为张全势力的彻底胜利而庆贺着,欢声笑语,豪情壮志,霎时间都展现了出来。
看着自己一步步爬到了权力的顶峰,张全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权力场原本是皇子们争斗的地方,后来又变成了苏家和皇室之争,然而最后的赢家不是皇子,也不是名动天下的苏剑豪,而是他──一个侍卫出身的男子。
若论野心,他并不比皇子们和苏家大,只是命运将他一步步推向权力场,最后到达了顶端。
他转头望向站在身侧的青年男子,正是这位名叫凌玄鹤的青年的出现,为他的仕途开启了新的道路,而这次的计划也正是这名青年设计的。
“玄鹤,你怎么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爵爷,事倍功半,怎么开心?”凌玄鹤微胖的身形让人感觉像是小商人,表情很平淡,不但没有笑容,还微微露出忧色。
“事倍功半?”张全茫然不解地问道:“我们已经控制了一切,难道还有甚么缺失吗?”
凌玄鹤脸色显得阴沉,道:“此计原打算一石二鸟,言德谦虽然被抓,但龙天行却成功逃走。此二人皆是爵爷的对手,其中又以龙天行为上,他手中有兵有民有财有地,坐拥一方,又曾击败苏剑豪,若论眠月大陆东面的势力来说,此人算是强敌,也将会是爵爷争夺天下的主要敌手之一,而言德谦不过是个等死的老人而已,孰轻孰重,爵爷自然明白。”
一席话说得张全连连点头,道:“军师说得不错,只是龙天行已走,我们也无可奈何。”
凌玄鹤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冷冷地道:“爵爷,听说龙天行十月初一便北上巡视,也许他早就察觉到我们的举动,所以逃之夭夭。若想铲他,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引他入京,然后除之。”
张全沉吟道:“话虽不错,但他既然逃走,就不会乖乖地回来,即使回来也会带着大军而来,到时候我们恐怕就没藉口阻止他的军队进京。”
凌玄鹤淡淡地道:“其实很简单,我们的大军依然向外扩张,京中空虚,到时候再招他进京,然后在皇宫中埋下伏兵,只要杀了龙天行,他的手下不战自乱。”
“此计大妙,有军师助我,何愁大事不成。”张全哈哈大笑,一副意气风发的神态。
凌玄鹤微微笑道:“爵爷,皇位的继承人该定了吧?”
“十皇子捏在手里,还有甚么好担心的呢?”张全得意地笑了。
凌玄鹤也笑了,他素来自许天下奇才,听到别人提起叶歆和苏剑豪两人,总是一副不屑之色,然而他的经历却远不及两人,怀才不遇的他直到遇上张全才得以施展。
慑于龙天行的威望和名声,因此端庆府知府刘仲元立马让出了印信,城中的五百士兵也一并交给了龙天行。龙天行不费吹灰之力夺了端庆府后,立即派出探子打探京中的情况,同时又把叶歆等人接入府衙居住。
“甚么,新的继位人是十皇子?”听到消息的叶歆像是被针刺中了似的,猛的跳了起来,愣愣地望着前来报信的龙天行。
“的确是十皇子。”龙天行郑重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选择他呢?”叶歆立即陷入了沉思,他从未见过十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