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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怀仁拍着胸口道:“老朽一定尽全力帮助公子。”
叶歆摆了摆手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是。”马怀仁陪了一礼后拉着儿子离去。
出了叶府,马昌皓立即埋怨了起来,道:“爹,我才做了几个月的官,这个时候辞了,岂不是太可惜?我已经叩头请罪了,何必多此一举。”
马怀仁见了儿子的样子就生气,气愤地道:“你这个孽障,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才把你送去官场,还得了这么一个好差事,既没有风险,又有大好前途。可你才做了几个月官,居然就忍不住了,东跳西窜,呼朋唤友,居然与几位皇子的人你都拉扯上了,真是不知死活。”
马昌皓心中不服,辩道:“我只不过是广交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还不是为了给将来留条后路罢了。况且,那些私下里说的话没人听到,暗探不是一直由你掌管吗?你不说公子也不会知道。”
“我?”马怀仁气得一跺脚,叹道:“你别自作聪明,公子岂能只让我一人管理?况且我总觉得公子私下还有另一系密探,若真是如此,你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而今日你居然见公子势败就弃他而去,谁能忍受得了,连我都忍不下这口气。公子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早就一刀宰了你。别以为公子还是以前那么好脾气,身在官场,有的时候不狠是无法立足的,公子已经完全明白了做官的要诀,现在的他若要杀你连眼都不会眨一下。而你还不知悔改,今天如果不说辞官离京,你就见不了明天的太阳,而我也会陪你一起掉脑袋。”
马昌皓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禁吓得汗流浃背,小眼睛一转,见四周无人,小声劝道:“爹,既然这么危险,不如咱换个靠山,以咱们的财力,必受重用。”
马怀仁气得脖子都红了,手指颤抖着指着儿子,过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垂头丧气地怨道:“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糊涂的儿子。”
马昌皓不明所以,问道:“爹,我没说错,难道他要杀咱们,咱们不跑吗?”
“糊涂,你不会是想找一个软弱无力,任你胡作非为的主子吧?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跟。天下厉害的角色谁不是这样,就算我们去投其他人,结果还是一样,公子与他们不同的地方在于对自己人很好,聚贤池那些庄子,没有一个少于十万两,公子说送就送,你要做官,公子让你做官,还给你最好的差使。唯一的要求就是忠心,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投靠谁都不会受到重用。况且我们在这里是元老,是亲信,其他人根本不能比,若是改投其他人,咱们只有这点银子,不会受到重用,而且一个反叛旧主的人,新主必然不会信任,所以我劝你收回歪心思,全力帮公子做事,日后定有好处,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别这么急功近利。你毕竟是自己人,公子在银州发展,日后一定还用得着你,以后你给我安份点,别再用你那浆糊脑子胡思乱想……”马怀仁一路上唠唠叨叨,说个不停。马昌皓则低着头默然不语。
※※※
芙蓉轩内,丁才却在劝道:“公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昌皓已入了歧路,恐怕回不来了,您还是防着点。”
叶歆点头道:“我知道,所以将他放在魏劭那里,有事用不着我们动手,魏劭会处理。”
“我是怕他四处胡说什么,问题就大了,若是他的野心大到连马老都不顾,情况就不妙了!”
叶歆也略有动容,沉吟道:“其实一刀杀了他最轻松,但马老的位置暂时没有人能替,所以不能动他,只能送他走。好在暂时他还不敢,一则没有实力,二则没有声望,这些日子他与人相交甚密,但大部分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明天他辞官之后,一切都会很清楚,只要他离开了京城,说些什么都没人相信。你这几天去看看马老,再给他点压力让他管严了。”
红緂插嘴道:“夫君,不如让他到银州去,有你看着,更加安全。”
“还不是时候,银州不是安乐窝,情况很复杂,我不想再生枝节。外敌易退,内贼难防。”
“不如下毒。”
“我已经下了!”
叶歆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吓了丁才一大跳,对于叶歆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他着实感到有点毛骨竦然。
叶歆若无其事地轻笑道:“若没有把握,我怎敢让他活着出去。”
红緂和丁才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一年多前的叶歆与今日的叶歆相比实在是相去甚远,哪一样更好,他们说不上来,但现在的叶歆更适合在黑暗的官场中生存。
叶歆见了他们的表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并未点破,笑道:“今日算是大喜之日,也该庆贺一下,丁才,把你兄弟叫来,咱们聊一聊。”
※※※
宫中的消息传的很快,而叶歆一派的官员更是耀武扬威地大肆宣扬,使消息在一日之内传遍京城。叶歆的新职位也掀起了轩然大波,使各派的实力比重打乱了,而叶歆又与苏剑豪的关系极为密切,这派支援的皇子就会有五十万大军作后盾,可以说是稳坐皇位,因此皇子们自然更加关心。此时,诸皇子府中都是人头淘涌,商议着如何面对朝局的变化。
第九章
荣亲王府
大皇子却因为轩丘梁的举动而在大发雷霆,劈头盖脸地指着轩丘梁大骂。
“轩丘梁,下次再干出这种蠢事我就不顾情面。这下可好,把叶歆推上了高台,封疆大吏,手握三十万大军,是我们最需要的人,你偏偏盯着不放,居然还在朝堂之上诬陷他叛国。”
轩丘聿虽然觉得老脸过不去,但儿子干出了蠢事,只能帮着斥道:“还不向王爷陪罪。”
大皇子面色极为难看,对着轩丘梁有点不耐烦,但看在轩丘聿的面子上忍了下来,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坐回去吧!以后早朝你就不必上,我看你还是调到大仆寺任职算,那里清闲也适合你。”
轩丘梁只好怏怏地坐回自己的位子,嘴里依然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轩丘聿瞪了儿子一眼,转身对大皇子说道:“王爷,皇上平白无故弄个西北安抚使,恐怕其中颇有深意,不能只看表面。”
大皇子轻哼了一声道:“我知道,数十年来都没有这个职位,现在这位子应该是对叶歆特别安排的,也许老爷子嫌苏家和屈家不够忠诚,所以用叶歆制衡他们。”
轩丘聿叹道:“这小子今天也太威风了,赛场上先挡了刺客的必杀一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城,还带了大军回来,就像是作梦一样。当百官对八皇子之事束手无策,他只说了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光是这一天的功劳就顶咱们做十年。难怪皇上会器重他。”
大皇子沉吟道:“今天的一切就像是为他专门安排的,这小子的应变能力确实很强。”
“王爷,卑职觉得大家看得太重了,西北安抚使一职不是那么好坐,卑职觉得既是赏又是罚,并不是大家所说的殊荣。”
这一番言论引起大臣们都回头去看,只见门边坐着一名官员,却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发须全白,满脸的皱纹,看他官服的只有六品。这次荣亲王派的所有官员都到了,连一些平时不常出现的小官也来,所以像他这种老头也来了,但认识此人的不多。
轩丘聿是吏部尚书,几乎认识所有的官员,打量了这位老人多时,方才想起此人,问道:“这位可是现任太常寺丞的田奋田大人?”
田奋起身行礼道:“正是下官。”
大皇子扫了他几眼,问道:“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田奋躬身禀道:“禀王爷,下官年轻时曾任白原县知县,白原县就在悬河走廊,地属平城府,所以下官对那里略知一二。那里马贼横行,将帅自立,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中,官员多是当地人,像下官这样的外地官员不多,而升任高职也不多。据下官所知,那里不太好管,当年的大将军白泰更因处理不好而被杀,所以下官觉得叶歆此去并非一帆风顺,也许他反而会被人所制,所以不必担心。”
京中的银州人不多,官员就更少,其他人大都不知道银州的事,听了田奋的话都感到十分新奇,相互交头结耳地交谈起来。大皇子颇感意外,神色也变得轻松了许多,追问道:“依你所言,叶歆此去是凶多吉少?”
田奋憨笑道:“下官不敢乱猜,不过问题确实不少,叶大人若有才干,也许能治好那一方土地,不过,朝廷几十年都没有什么大动作,这次忽然派人去,也许另有用意。”
轩丘聿道:“王爷,若田奋所言是实,则皇上此举的意义就大不一样,也许是明奖暗惩。”
大皇子低着头沉量了片刻,摇头道:“不对,若是老爷子要惩处叶歆不必大费周章,只要一道旨意便可。如今不但升他的官,而且还给了他五万人,也许是老爷子真想治理那一带,毕竟那里是边陲之地,铁凉国迟早会从那里进攻,派叶歆一是可以练历他的才能,二是使他避开朝中的是非,三是稳固边疆。老爷子一旦去了,铁凉不会坐视,我若是登位,也要面对铁凉入侵的问题,所以叶歆此去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叶歆倒向其他皇子,从今天的表现看来,他的心不在三皇子那里,而其他皇子的实力又不足,所以我这里应该对他最有吸引力,可惜轩丘梁坏事。”
说到此处,他又瞪了轩丘梁一眼,像是在说“都是你小子坏事。”
轩丘梁只能傻傻地笑了笑。
大皇子不再理他又道:“既然他在银州有困难,我们何不帮他一把,这样既可示好,又可为将来做打算,就算他不直接加入,但卖了人情给他,日后有事相求他也不好推拖。就算我们失败了也还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王爷之言大有道理。”
大皇子得意地笑了。
而三皇子的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三皇子白天被叶歆坏他的事,正一肚子怒火,当着众人的面拍桌子大骂叶歆搅了他的好事。
次日叶歆接到密报,立时感觉到两个皇子的差异。从气度上可见高下,大皇子虽是冷面心狠,手段毒辣,但气度宏大,有容人之量,识人之能。而三皇子虽表面和眉善目,才气过人,但内里度量狭窄,不能容人。
叶歆看完了密报对身边的丁氏兄弟道:“看来人果然不可貌像,平时见大皇子面色阴沉,做事毒辣,总是无法给人好感,但比起三皇子更有皇者的气度,至少不会乱发脾气,像夜寒这类的人才他都留不住,还谈什么大事。”
“可轩丘梁这类小人不是依然在大皇子的帐下吗?”
“这才是我欣赏他的地方,像轩丘梁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人,连我都想杀了他,何况是大皇子。但轩丘梁的父亲轩丘尚书是几十年的老臣,在朝中的门生故吏多如牛毛,声望极高,若不是他,大皇子恐怕拉拢不了多少人。因此大皇子才百般忍耐,为的就是轩丘聿。”
“如此说来,大人的气度更好,轩丘梁如此陷害大人,大人竟没有让人教训他。”
说到轩丘梁,叶歆眼中又闪出慑人的寒光,他一想起了落英门的弟子,还有那些被轩丘梁逼害的人,心里就十分不舒服,但这只是一瞬间,随后又笑着道:“并非我大量,只是杀了他对我没有好处,最多只能出口恶气,而且这个小人的存在对我有利。”
“有利?”丁氏兄弟怔怔地看着叶歆,一面茫然,容忍一个小人虽是肚量,但若说有利却有些奇特。
叶歆见了他们惊奇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来,解释道:“不错,昨日朝堂之上,我公然为红逖说情,难免有人怀疑我私通铁凉,若让御史弹劾我,问题就大了,皇上即使不信也不得不查,我不但不可能升官,说不定还要被打入天牢等候审讯,再加上其他官员一沉百踩,落井下石,也许我就从此不得翻身了。但轩丘梁抢先告我,情况就完全变了,他的言辞根本不堪一击,反被我利用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如此一来,百官心中的怀疑就会消除了一大半,而且有了轩丘梁失败的教训,言官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轻易的弹劾我,所以我还真要感激他为我解除了一个大麻烦,日后也许还有用到他的地方。”
丁氏兄弟对视了一眼,忍不住一起躬身一揖,赞叹道:“大人英明,我等不及。”
叶歆轻轻一笑,轻叹一声,自嘲道:“我这是阴谋诡计,上不得大场面。”
丁才笑道:“官场之中没什么黑白,只要对百姓无愧也就够了,至于那些官员,谁不是终日想着挤掉上司,压逼下属,大人算是官场中的君子,不必自责。”
叶歆微微点头。
丁旭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按大人的说法,大人是否倾向于大皇子?”
叶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最倾向皇上的人选,至于是谁,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若要我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选一个,自然会选大皇子。三皇子此人外宽内紧,他若当了皇上,第一便是要杀光自己的兄弟,第二便是我们这些曾经与他对敌的大臣,或杀或贬,都没有好日子过,所以任何皇子都可以做皇帝,唯独此人不可。”
丁旭问道:“若真是他,大人又如何?”
叶歆冷冷地道:“只能联合其他皇子推翻他,否则必死无疑。”
丁才看了看四周,见只有自己兄弟在侧,小声试探道:“大人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做皇帝?”
叶歆呆了呆,随后笑道:“我的事你清楚,随时都能放下一切归隐山林,当皇上未必是件称心如意的事。当今皇上如此英明,却连病了也要撑着上朝,我实在有点同情他,况且有的些事并不是有能力就能解决,身不由己的事无日无之。”说着想起了冰柔,不禁叹息了起来。
丁才明白了,也随着叹息起来。
丁旭不明所以,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都变得愁眉苦脸?”
丁才瞪了弟弟一眼,丁旭吓了一跳,知道自己的话太多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连忙闭口不言。
丁才又问道:“大人,恕我大胆再问一句,既然大人意却挟天子以令诸侯,必然心中已有定案,请问大人,诸皇子中大人会选哪一位?”
叶歆犹豫了很久,又谨慎地看了看丁氏兄弟,道:“此事我曾细细思量过,是有一个最有利的人选,你们是我的心腹,我本应直说,但目前时机还不成熟,困难不小,所以仍不能下定论,更不能张扬,等我们在银州站稳了脚我再告诉你们。”
丁才察觉叶歆眼中故意流露出来的狡黠之色,心中颇为诧异,按叶歆如今的地位,可以选择的对象固然很多,但若不早做打算,将来恐怕错过了机会。然而从叶歆的神态来看,他心中之人,似乎会出人意表,但叶歆不肯明说,只能从他的话中揣磨他的心意。
叶歆笑道:“不谈这个,去银州的人选我都安排好了,丁旭你跟我去。”
丁旭闻言大喜,笑道:“太好了,京里人太多,我还真想去看看草原风光,享受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
“只怕你看厌了。”叶歆打趣了一句,然后转头对丁才道:“丁才,京里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了。”
丁才有点不乐意,道:“大人,还是让我跟去吧!”
叶歆微笑道:“我有重任要交给你,早上我入宫见皇上,推举你为新任少詹事,皇上答应了。”
“我?”丁才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这怎么可能?我连九品都不是,怎能一下出任四品官?”
叶歆道:“你坐这个位子也就等于我坐,我本打算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