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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歆以驸马的身份原本可以坐在皇室区,但他从不自称驸马,依然以少詹事的名衔出席各种场合,这也是他得到尊重的原因之一。
叶歆歉然地对红逖道:“皇上叫我过去,烦劳红兄和紫如姑娘在此等我。”
红逖虽然有点不自在,但有美相伴,自得其乐,于是含笑点头示意。
叶歆向柳成风等人拱了拱手,然后走向紫微阁。
※※※
沿阶而上,叶歆来到紫微阁。
见楼下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宫女和太监,皇子们居然一个也没来,叶歆不由地叹了声。上到二楼,只见明宗正坐在栏杆后面望向赛场。
叶歆连忙跪倒请安:“微臣叶歆叩见皇上!”
明宗指着身边的一个空位,笑道:“坐吧!一个人看比赛太闷了,还是有人陪着舒服。”
叶歆告罪坐下,问道:“皇上为何不让公主或皇后陪着?”
明宗咳了几声,笑道:“她们不喜欢看比武,都不肯来,只好朕一个人来。”
叶歆想起空空荡荡的楼下,心中感叹,皇上也算是一代明君,然而垂暮之年竟弄成这样,实在很悲哀。
明宗瞥了他一眼,叹道:“赛事就要开始了,看比赛吧!”
从紫微阁望下去,偌大的赛场尽收眼底,看着人头涌涌,热闹不凡,叶歆笑道:“皇上,好热闹啊!”
明宗微笑着点点头,道:“多亏爱卿提出的好建议,今年参赛者是历年之冠,以后还会越来越好。”
“谢皇上圣赞,这是臣当为之事。”
“听说武林门派还是一直与你为难,辛苦你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不敢有半句怨言。”
“好,难为你忠心耿耿,朕打算放你出去走走。”
叶歆心中大惊,问道:“不知皇上打算要微臣去做什么?”
明宗笑道:“既然铁凉遣使入京,朕打算让你出使铁凉,一方面看看铁凉国势,另一方面看看铁凉的政局,回来之后朕再放你去地方任职。”
叶歆立即拜倒在地叩谢圣恩,但心里却是既喜又愁,百般滋味在心头。
明宗此举定是又要升自己的官,然而一旦放了外任,朝中的皇位之争便插不上手,而自己在京中的势力又未稳固,此时一走,恐怕又要衰落。
眼看苏剑豪便要回来,他一回来,自己派系中的人难免会更亲近他,自己又不在京里,很难掌握这些立场不定之人。
而且,此去铁凉,光是回来的路程最快也要七、八个月,再加上在铁凉国的耽搁,最少也要一年才能回来。
如此一去,会有许多问题产生。
首先,冰柔独自在家,令人难以放心──离开了自己,她的情绪会变成什么样,实难预料。
再者,自己不在,雪竹庄的内庄便无人能够进出,冰柔母子、父母和岳母岳父的吃喝都成了问题。
更麻烦的是,此去铁凉,这两年的计划都会被打破。最令人担心的是身体,此去铁凉路过灵枢山,本有机会请凝心下山治病,但又不想扰乱凝心的清修……
思绪纷至沓来,叶歆心中一直踌躇不决,遂道:“皇上,恕微臣斗胆,铁凉派礼部侍郎来朝拜,而朝廷却派我这个少詹事,恐怕会授人以柄,失礼于臣国。”
明宗笑了:“爱卿,你是朕的驸马,不会失礼,不过朕可听说你在外面从不以驸马自居,可有此事?”
叶歆呐呐地道:“微臣……只是……”
明宗摆了摆手,道:“不必解释,朕明白,这也是朕喜欢你的地方,不像有的臣子自居高位,目中无人。”
叶歆默然盯着赛场上正进行的第一场比赛,参赛的是两名三十多岁的大汉,像牛一样健壮,抱在一起玩摔跤,比的是力气,毫无技巧可言,虽然激烈,但并不精彩。
明宗看得无趣,转头看着叶歆,突然微笑道:“叶歆,听说你花了五十万两买了个美女,可有此事?”
叶歆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禀道:“皇上,微臣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想不到皇上的消息如此灵通,早上刚发生不久的事,皇上竟然也知道了,可见皇上有众多密探,自己做事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
明宗诧异地问道:“哦,原来不是你想纳妾,而是帮别人,朕倒没有想到。听说此女貌美如花,又通晓琴棋书画,与你倒是挺匹配的。”
叶歆叩头道:“血剑之誓紧记在心,微臣不敢有他念。”
“难得,起来吧!朕的这些臣子似乎没有人不纳妾,你能如此专情倒是异数,连朕都不如你。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你是朝廷典范,而且孝仁公主又刚为你添了个儿子。”
叶歆坐回原位,呐呐地道:“微臣对这方面没有太大的兴趣,有一个就够了。”
明宗哈哈大笑道:“若是你做皇帝,后宫可要闹翻天了。”
叶歆尴尬地干笑了几声,不敢说话。转头一看,眼睛大亮,因为扎猛出场了。
第十一章
扎猛今日穿着青灰色短褂,下身是蓝色长裤,手里仍拿着那根镔铁大棍。
他的对手是个矮胖子,青衣青裤,手里拿着一根九节钢鞭,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冬瓜,惹得明宗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扎猛从不轻视任何对手,今日也不例外。虽然矮胖子长得奇特,但他仍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在下扎猛,请赐教!”
“在下黄骆,请赐教!”
两人摆好架式之后,扎猛首先发动了攻势,只见他大喝一声,钢枪从手上如破浪的小船般迅速滑出,棍头直指黄骆的腰间。
黄骆见他以棍使枪法,有点啼笑皆非,但因扎猛的名声甚响,他不敢大意,右脚一跨,身子右旋,便让开了棍头,然后也大吼一声,举起九节钢鞭向棍身砸去。
“叮”的一声清脆撞击声在赛场上回荡,久久不息。
扎猛感觉到黄骆的力气不小,虎口有点麻,赞了一个“好”字,然后舞起大棍使出了极其刚猛的打法,一招一式都往黄骆狠狠地砸去。
黄骆硬抗了几棍后觉得吃不消,于是滑身游走,避开扎猛的攻击,伺机反扑。怎料扎猛也变了招式,使出了刚柔并济的招式,不再硬砸硬劈。
黄骆落在下风,心念一转,左手摸出暗器快速一扬,只见一道寒光扑向扎猛。
扎猛正挺棍直挑,见黄骆用了暗器,急忙使出一招旋龙飞天,身子上拔,棍随身动反卷寒光,“叮”的一声,暗器被打飞了。
黄骆见暗算失败,索性扔下钢鞭,双手以连珠手法不停发出各种暗器。
霎时间,扎猛的面前出现了无数寒光,或直击,或斜飞。他处变不惊,大吼一声,使出一招苍龙探海,刹那间,一道青气如青龙般扑向满天的暗器,只听叮叮几声,暗器被一一击落。
黄骆大吃一惊,小眼一转,拱手道:“扎猛兄武功高明,在下佩服。”
扎猛见他不打了,也收招抱拳道:“失礼了。”
黄骆微笑着走向扎猛,待走到近处,趁扎猛放松警戒之时,忽然射出十枝蓝色的细针,直取扎猛的心脉。
“卑鄙!”扎猛怒吼一声,劈掌相迎,掌风击落了八枚蓝针,其余两枚皆射中他的小腿,只觉小腿麻痒,知道针上有毒,愤怒地举起大棍便砸了出去。
黄骆正得意扬扬,反应不及,被扎猛一棍打中左肩,肩头立时碎了,痛得他昏了过去。
扎猛没有杀他,反而向场边叫道:“他输了,快救他,迟了恐怕会没命。”
明宗点头赞道:“光明磊落,不记旧恨,果然是好汉子。”
叶歆并不担心扎猛所中之毒,只要自己用去毒术治疗便无大碍,对于扎猛的表现十分高兴,自己特地安排扎猛在主赛场比赛,就是为了给皇帝留个好印象,这种结果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皇帝必定记住扎猛,日后为官也颇有好处。
因而,叶歆附和道:“选才先选德,此人有德有才,是个良才,可惜詹事府只要文人,否则我会招他入府。”
明宗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奇怪地问道:“此人是圣枪山弟子,听说圣枪山对你极为不满,挑唆别人敌视你,朕本想除之,为何你还如此推崇他?”
“皇上,臣从不担心自己,为国纳贤,怎能以私情误之?况且他们误解了臣,正是因为他们不明白微臣建议的真正好处,只要他们其中有人为官,便可上体皇恩,下恤民情,自然明白微臣的建议是利大于弊,以后就不会再反对了。因此臣不但不会反对他们入朝为官,还希望日后他们中间有人能帮臣说句公道话,如此一来两全齐美。”
明宗连连点头,赞道:“好,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你这番话倒使我有了新的想法。朕本打算即使这些人赢了比赛,也会将他们放任闲职,免得生事,但现在朕打算重用几个。这个扎猛单凭武德这一点就足以录取,况且朕也是习武之人,他能将原本刚猛的棍法练到刚柔并济,可见他武艺极好。此番受伤也许会影响下面的比赛,即使输了,朕也会用他。”
叶歆大喜过望,但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喜悦之情,而是恭敬地道:“皇上英明,此人知道后必然感恩戴德,忠于皇上。”
“不说了,看比赛吧!第三场开始了。”
看了六场比赛后,明宗感到精神不佳,于是回宫休息,叶歆也就回到文昌楼。
※※※
刚走上文昌楼的楼梯,叶歆就听到上面有争吵声,其中还有红逖的声音。
急步跑上去一看,只见红逖正和轩丘梁互揪衣襟,怒目相视。紫如伏在一旁小声抽泣,而柳成风等人则在一旁劝说二人,其余官员却坐在一旁嘻笑着等看好戏。
“出了什么事?!”在场的官员中,叶歆的官位最高,为了震住混乱的场面,因此摆出了慑人的气势,冷冷地扫视着在场诸人,两鬓白发为他添了许多威严,有些七、八品的小官见了噤若寒蝉。
柳成风正急得满头大汗,见了叶歆,叫道:“叶大人,你来了就好,快帮着劝住他们!在官席上打斗,成何体统?!”
红逖见了叶歆,不甘心地退开,嘴里却是不让,指着轩丘梁叫道:“你这无耻的小人,不许再诬蔑紫如。”
轩丘梁撇着嘴道:“我可没说错,不信你问她,老子是她头一个恩客。”
红逖勃然大怒,吼道:“紫如她清清白白,你这混蛋还没碰到她就被赶了出来,居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叶歆也是气愤已极,按住红逖的肩膀,冷冷地道:“红大人,不必和这个小人动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说的是狗话,我们听不懂。”
轩丘梁闻言大怒,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叶歆骂道:“好你个叶歆,当着这么多人骂我是狗,你才是狗,别以为皇上宠着你,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叶歆不再理他,拉着红逖走到紫如的身边,温言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他们谁敢再骂,我就参他挑起两国争斗,置朝廷和平民于不顾。”
紫如小声地伏在红逖的怀中抽泣,红逖看着心疼,但身在他国,没有办法,只能依靠叶歆。
轩丘梁在背后淫笑道:“叶大人,买个美人回来自己享用完了再送给别人,这招高啊!什么时候我也学学。美人的滋味不错吧?这位红大人一定也想知道,说来听……听……”
叶歆猛的拧头直视,眼中怒火暴长,慑人的寒光如利剑般直指向轩丘梁。
轩丘梁感觉一把利剑直刺自己的心底,吓得一呆,心底发颤,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话也说不下去了。
叶歆走到他的身旁,冷冷地在他耳边小声地道:“轩丘梁,你在外面干的好事,外人不知道详情,我可是清清楚楚,我手上的罪证足以叫你死上十次,不过我敬重你父亲,给他面子才放着不管,别惹火了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轩丘梁身子剧震,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一直以为外人没有证据告不了他,再加上有父亲撑腰,因而胆子越来越大。此时听到叶歆说手上的罪证足以叫自己死十次,不敢不信,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柳成风等人看在眼里大叫过瘾,他们早就不满轩丘梁仗势欺人,看着叶歆教训他,真想拍手称快。
轩丘梁发觉了周围射来的鄙视眼光,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文昌楼,临走还怒目瞪了叶歆一眼,却被叶歆眼中的厉芒吓得跑得更快。
柳成风哈哈大笑,抚掌赞道:“痛快,痛快!叶大人,你说了什么,居然将这只没脑子的狗熊给吓跑了?”
叶歆微笑道:“没什么,吓吓他而已。”
紫如盈盈一福,道:“谢大人为紫如作主。”
叶歆笑道:“你是红兄的人,也就是我的嫂子,不必多礼。”
红逖仍是有气,道:“老弟,他也太猖狂了,这里有这么多官员,他竟然也敢在这里……”
叶歆小声道:“大哥放心,还没到杀他的时候,留着他还有用,将来再帮大哥一解心头之恨。”
红逖叹道:“老弟,你已经帮了我许多,若不是你按着我,我真想一拳打死他,若是那样,事情就麻烦了。”
叶歆笑道:“我们回去吧!比赛没什么好看了。”
红逖点了点头,挽起紫如的手,跟着叶歆离开了赛场。
※※※
且说轩丘梁一脸愤怒地冲往荣亲王府。
轩丘聿和大皇子正在商议事情,见儿子脸色不善地闯了进来,喝斥道:“没规矩,这里是王府。”
大皇子没有介意,问道:“轩丘梁,什么事如此惊慌失措?”
轩丘梁见了大皇子不敢再轻佻,毕恭毕敬地行了礼,道:“王爷,那个叶歆欺人太甚。”
大皇子听到叶歆这个名字微微皱了皱眉,抬头盯着轩丘梁,沉声问道:“是你去惹他吧?”
轩丘梁尴尬地道:“我听说他买了个妓女,所以就说了几句。不过他不但当众骂我,还恐吓我。王爷,我是您的人,他不给我面子,也就是不给王爷面子。”
大皇子哼了一声道:“别想挑拨我,上次你弄来的那个李氏不但没动他一根毫毛,连大理寺也给他拉了过去,得不偿失。现在他掌握了刑部和大理寺,所有的刑名之事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就算把你拉入大牢也不是难事。”
轩丘梁嘟囔道:“难怪他说手上有可以杀我十次的罪证,看来不是吓我的。”
轩丘聿吃了一惊,急声问道:“他真的这么说?”
轩丘梁垂头丧气地道:“是!”
轩丘聿怒喝道:“你这个畜牲,正事不做,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还居然明目张胆。现在可好,把柄也被人抓住了,连我和王爷也要受你的牵连。”
大皇子面色阴沉,道:“这两个衙门掌握在他手上对我们颇为不利,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偏袒任何一位皇子,所以老爷子才重用他。这种人暂时不能惹,说不定他手上还掌握了什么,万一倒向其他皇子可不好。别忘了,八弟就是因为招惹他,被他的一顿哭给哭成了庶人。此人的手段异常古怪,最会利用逆境打压对手,但每次都有效,八弟和方孝仁都是如此,不能小看了他。”
轩丘聿叹道:“他那招实在出人意料,本以为可以一石两鸟,既击溃八爷,又可以打压他,想不到他竟然因祸得福,成了皇亲,而且官声和民望都一下子升至极高,此人的确不能小看。梁儿,听王爷的吩咐,没事不要惹他。”
“是!”轩丘梁心想:把柄在人家手中攥着,想惹事也没法惹。
大皇子担忧的道:“这个叶歆,立场不明,权力却越来越大,又不表态度,始终令我放心不下。”
轩丘聿忽道:“王爷,老夫有一计可去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