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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悲愤地道:“白白损失了这么多师兄弟,我愧对师父,现在只剩我一个了,我也没有脸活下去。”
叶歆淡淡地道:“为师尽忠固然不错,可惜你们的师父没有为你着想过。”
“胡说,我师父仁义过人。”
“也许吧!你相信传闻吗?”
黑衣人道:“不相信,我们就不会来了。”
“好,既然相信传闻,你们有没有深思过,传闻说我一个击杀了一百二十八位掌门,如果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为何一百二十八人围攻我一个?我只不过是提了一个建议,无论是否对天下都有利,但采纳与否是皇上的事,为何总来找我麻烦,你不会是受人唆使的吧?”
“这……”黑衣人愣住了。
叶歆侃侃而道:“这些日子,我遇到过几百次这种场面,我一向是抱着忍耐的宗旨相对,因此他们没有动手,我也不会动手。但今天你们深夜来犯,意图不诡,我只能抢先动手,你们的人,我会厚葬。至于你……既然只剩你一个,我也不想让一门武功因我而失,你走吧!”
黑衣人忽然拜倒在地,道:“请告诉我,师父和其他掌门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叶歆扔下一句便离去了。
黑衣人看着同门的尸体仰天长叹,猛的将手中长剑向脖子抹去,鲜血喷洒在地上染成点点梅花。
叶歆似是知道他会这么做,叹息了一声,没有多看一眼。
※※※
“雪竹庄”
叶歆把红緂送到锦儿的房间后便离开了。
锦儿见红緂落寞的可怜样,忍不住怨道:“这种日子扔下小姐不管,叶大哥也真是无情。”
红緂垂着头,幽幽地道:“我求过他,可他顾左右而言他,总是不给我一个答覆,我有点彷徨。”
锦儿蹲在红緂的面前,道:“小姐放心,有机会我去和柔姐说,只要她开口,叶大哥便不会再这么对你。”
红緂惊道:“锦儿,这事可要三思啊!”
锦儿道:“我不忍心看着小姐活受罪,叶大哥怪罪下来我顶着,想尽一切方法也要让小姐在叶家有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锦儿!”红緂感激地抱着她。
锦儿笑道:“小姐,其实叶大哥的父母都向着你,总是劝叶大哥陪你,有他们帮忙,事情一定有好的结果。”
“真的?”红緂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又惊又喜。
“可不是,昨夜还差一点吵了起来。”
红緂的眼中再次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
“养怡轩”
陶晶正在埋怨叶歆:“儿啊!緂儿有了身孕,这是头一胎,你可要小心点,有空多陪陪她,这里有我们四老,柔儿不会有事。”
坐在一旁的田氏又嘀咕了起来:“歆儿,去看看柔儿吧!整晚都唠叨着你。”
见两人又像是要吵起来,叶君行和冰离相视苦笑。
对这个女婿,冰离是无话可说,万分满意,如此节庆之日,还是放弃了温柔乡,选择了冰冷的牢笼,执着的感情令人不胜钦佩。一方面觉得红緂也很可怜,另一方面又想帮女儿拉着叶歆,因此心中着实很矛盾。
叶歆婉言劝道:“你们两老不要为我的事操心了,我这就去见柔儿,大喜的日子,您们多喝几杯。”
田氏赞道:“这种女婿,天下再难找出第二个,柔儿真是有福,快去吧!柔儿和我那乖孙正等你呢!”
陶氏也不想过分为难儿子,站起来道:“緂儿一个人我不放心,今夜我去陪緂儿。”
叶歆点道:“也好,娘,不如您以后搬到府上去陪妹子,也好让她顺产。”
“就这么定了,我去告诉緂儿。”陶晶笑着走了出去。
※※※
步入冰柔的小屋,笼子旁已安置了酒菜,冰柔抱着小叶破正焦急地等待着叶歆的出现。
“柔儿!”叶歆急步来到了冰柔的身边。
“相公!”冰柔看见叶歆的身影,欢喜一笑。
看着妻子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叶歆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温言道:“柔儿,让你等久了。”
冰柔伸出左手牵着叶歆的手,笑道:“你来了就好。”
叶歆反手抓着冰柔的手臂,将她拉到笼边,隔着笼子吻了下去。
小叶破裹在厚厚的棉衣中像只小熊般躺在笼子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四唇相接的父母,忽然“嘻嘻”地笑了……
※※※
新年的第一日,当丁旭带着人将五十八具尸体从叶府抬到刑部衙门前面时,吓呆了许多仍处于欢庆之中的人,将他们隔夜的酒气冲得一干二净。
丁旭站在尸体前,对惊讶万分的李浩道:“李大人,这五十八人昨夜手持兵器闯入驸马府意图不诡,被我们大人一举擒杀,尸体都在这里,府衙那里我们已经去过了,请大人在刑部备案。”
李浩想起叶歆在自己身上下的毒,就不由自主地心惊肉跳,看着眼前的尸体,他真正感受到表面温和优雅的叶歆有著令人惊慑的铁腕。
他神色不安地问道:“驸马爷的意思是……”
丁旭笑道:“大人要厚葬这些人,拉他们来是要给大人过目,请大人亲自处理此案,不要太过声张,也不必隐瞒。”
李浩这才明白叶歆的意思是想震慑自己和其他刑部的官员,同时通过刑部的告示告戒所有想进犯叶府的人都会有如此的下场。
他陪笑道:“我一定亲自处理,全按驸马爷的意思去做。”
丁旭拱手谢道:“多谢大人鼎力相助,丁旭告辞。”
不到半天,城内各处都贴满了刑部告示,叶歆在除夕之夜击杀五十八人的事弄得全城皆知,再加上黄齐等人将昨夜的事大肆宣扬了一番,官员们开始对叶歆有了新的看法。
虽说击杀入侵的贼人是合理合法的事,但叶歆对贼人一个不留,全部杀光,可见其威势;下手之时毫不留情,不与贼人正面对抗,而是用计击杀,可见其心智计谋。
不少武林人士更加憎恨叶歆,但他们都怕了叶歆处事的手段,没有人敢直接入侵叶府。
赶走了王强等八人后,叶歆开始整顿不大的衙门,从上到下,叶歆亲自安插每一名官员,虽然詹事府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但这些官员的推荐和任用代表了叶歆的立场和态度。
官员全是清一色的文人,部分没有做过官,是举人出身,另一批则是新科翰林,他还特意选了平民出身的人,从而表示自己并无派系立场,也不偏向任何人。
明宗对于叶歆的推荐一一批准,因此不到一个月,詹事府就焕然一新,新任命的官员如同一股清风吹进了这小小的衙门,官员们或谈诗论经,或褒贬时政,或研究军略,在衙门再也听不到风花雪月,也没有人无所事事。
叶歆的官声和处事手腕因此得到了众人的认同,犹如瑞瑞冬雪,清雅高洁,却又不时令人感到一丝冰寒刺骨,所以他们在应对叶歆之时,不得不小心行事,尤其是经过除夕一役之后,谁也不敢小看叶歆。
对一般人来说,平安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叶歆却像是度日如年。
悬在詹事府这个位置上本是好事,但他心里着急,虚弱的身体需要时间去治疗,容不得拖下去,再这么下去,只怕几年就一命呜呼了。
此病因肺木盛极而衰所致,必须以水养木方能修复破损的肺木,能帮他的恐怕只有凝心一人,而且需要至少三、五年不理世事,静心休养,方能去病。
可是他目前脱不开身,一是妻子仍在笼中,一日不能救出妻子,心中依然不能无所牵挂地去养病;二是自己刚刚复出为官,在官场上也刚站住脚跟,还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去增加自己的实力,此时去养病只会功亏一篑;三是不敢去见凝心,不忍让她离开属于她的世外桃源,而让她下山必会时刻跟在身边,朝夕相对恐怕难以把持。
因此他想等事情都办完了,再带着冰柔一起上山去隐居治病,千般因由才令他依然拖着病体在京中支撑下去。
虽然如此,坐等时机始终不是办法,但若像异荷案那样再在京中搞一场风雨又有顾忌,怕弄巧成拙坏了事,而且皇位人选已出,不会再有变故,即使搞出一场风波也无济于事。
然而,铁凉国使者突然的到来,使他的命运再次出现了变化。
第七章
早春三月,“聚贤池”换上了翠绿的新妆,向人们展示着它的仪态万千。
满眼的桃红李白,岸柳新绿,自由自在的群鸟在池里池外嬉戏畅玩,清脆的叫声相互争鸣。
虽然整个“聚贤池”已是叶歆的势力范围,但慕名前来的游客也有不少,他们并不知道这美丽的景致全属他人。
叶歆见无所事事,便带着红緂和刚出世几天的儿子泛舟池上,与众人同乐,虽是向世人摆出的姿态,但对于红緂来说,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景况,因为即使有孩子诞生的喜悦,但她仍然可以从叶歆的眼中看出淡淡的哀伤,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叶歆抱着小儿子呆呆地坐在船上,看着池水中的倒影,心想若是现在与自己一起泛舟池上的是冰柔和大儿子,也许自己会高兴万倍。
他并不是不喜欢小儿子,然而这个新生命的到来催化了红緂对自己的感情,不知不觉中,红緂越来越希望自己多抽点时间陪她,言语和神色之间总隐藏着一丝不满之意,尤其是对每夜独守闺房的不满,而母亲也帮着她在自己耳边唠叨,令自己不胜其烦。
“夫君,在想什么?把孩子给我吧!”红緂温柔地看着叶歆手中的小生命,这小生命不单是自己和丈夫的结晶,还像征著有一条解不开的炼将自己和丈夫紧紧地锁在一起。
叶歆默然将孩子递给红緂。
红緂怜惜地亲了儿子一口,娇笑道:“夫君,你看,炽儿长得多像你,简直是一模子出来的。”
叶歆其实很喜欢这个小儿子,小儿子不足月出世,有点瘦弱,与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很相似,所以十分疼爱他。而且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就算是万分不愿,但孩子已经出世,自己必须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
红炽虽长得有点瘦,但很喜欢闹,比快满周岁的大儿子更好动,不是哭就是闹,没有一刻停,弄得红緂和陶晶不得片刻安静,却又乐在其中。
清波碧水,了然春梦,叶歆的心得到了少有的平和,索性半躺在小船上,感受着湿润的轻风从脸上吹过,看着飘着片片白云的蓝天。
眼角忽然扫见几艘船向自己的船驶来,叶歆知道又有麻烦。
这三个多月总有武林之士来找麻烦,虽然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但自己杀了他们的掌门之事不可能告诉天下人,只能每每否认,再加上除夕一役又击杀五十八人,所以来的人只敢动口,不敢动手,因此叶歆只见了几次便叫丁旭代他见客。
可他们像是见了花的蜜峰一样,总是缠着,不是这个门派就是那个门派,叶歆只好尽量忍让,不过只要有人打红緂的主意,他一定会抓起来废了武功再扔出门外。
因此部分门派与叶歆的积怨越来越深,部分则化干戈为玉帛,部分更投入叶歆的门下,一来一往分化了不少武林人士。
红緂正感受着一家团聚的快乐,瞧见有人打扰很不高兴,怨道:“又来了!夫君,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们消失,真烦。”
叶歆坐了起来,无奈地道:“我们还是去栖园坐坐吧!这些人除非杀了他们,否则不会离开,可是杀了他们,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落下骂名。”
※※※
“栖园”
自从马昌皓为官开始,马家已向外人表明是叶歆一党,因此马怀仁的“栖园”和马昌皓的“白虎庄”成了叶歆经常到的地方,但“雪竹庄”则例外,因为没有人知道庄主是谁,只知道庄子很静,毫无人气,只是偶而有几个庄丁出入,所以没有人留意。
马怀仁终于等到儿子进了官场,而且还是个好差事,心里十分高兴,对叶歆也更加忠心,他的财力和处事手腕是叶歆维持实力的保证。
“马老,没什么大消息吧?”叶歆因为孩子出世,几日没去衙门,有些记挂而问了出来。
马怀仁递了一张纸给叶歆,道:“公子,大消息没有,这是礼部刚收到的消息,也许没用,您随便看看。”
叶歆随手接过,打开一看,不禁怔了一下,接着转头对着红緂笑了笑,然后把信收入怀中。
红緂见叶歆笑的古怪,问道:“有事吗?”
叶歆没有回答,对马怀仁道:“马老,我们还有事,要马上回府,这几天我们就不来了,如果宋钱有消息送来,你亲自去府上交给我,他闹得有点不像话。”
马老笑道:“东主那人我知道,不会出大事。”
叶歆哼了一声,道:“出了大事,我可要拿他的脑袋问罪。”说罢便带着红緂急冲冲地离去了。
※※※
坐在马车中,红緂又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叶歆略带忧愁地从怀中拿出那张纸交给红緂。
红緂好奇地接过信一看,不禁愣住了,傻傻地道:“怎么会是他?”
叶歆苦笑道:“想不到铁凉竟然会派你哥哥为使臣。”
红緂担心地道:“夫君,这可怎么办?万一他认出我,岂不坏了大事?!”
叶歆也在为此烦恼,见红緂担忧地噘起俏丽的小嘴,捏了她一下,笑道:“只好把你藏在府中,你哥哥后日到京,这两个月恐怕再也不能出来了。”
红緂鼓着腮怨道:“铁凉又不是没有人,怎么会派他来啊?!”
叶歆苦笑道:“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可是你的大舅子,有事就帮他一下,毕竟铁凉是藩属国,听说以前来的使者很受气。他虽练过武,却像个文人,太过书生意气,我怕他会闯祸。”
叶歆默然点了点头。
※※※
作为天龙的藩属国,铁凉的态度一直很暧味,既不反叛,又不示好,而且经常派暗探前来生事,更有传言铁凉派人假扮山贼入昌州劫掠。虽然被天龙查过几次之后就不敢生事了,但两国的关系依然颇为紧张。
天龙朝向来以君国自视,面对臣国的使者多是冷遇,尤其是铁凉国的使者,一直都是由六品礼部主事接待。
然而红逖所遇到的接待比前几名使臣还差,入京数日竟然未能晋见皇帝,被扔在客栈中没人理,红逖也没有大吵大闹,静静地在客栈中等候。
叶歆本不想主动去招惹红逖,然而红緂听到哥哥的遭遇很不高兴,逼着叶歆去见红逖。叶歆虽然也想去见一见这个奇特的人,但毕竟会冒巨大风险,因而左思右想,一直没有答应。
此刻,京城热闹非凡,武道大会开幕在即,虽然有很多门派中人因为心中不满掌门失踪而拒绝参赛,但参赛总人数仍是历届之冠,四方而来的参赛者挤满了城中的客栈,还有大量观赛的游客,他们都想看看采取新规则的天下盛事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叶歆派了不少门客参赛,而他更关心的是扎猛,因为这是他掌握兵权的重要途径,龙天行已在黄安县站住脚跟,而他的上司也被叶歆一一疏通,因此龙天行已升至安抚使佥事,但叶歆更重视的是禁军,希望扎猛可以高中魁首进入禁军,成为自己的臂膀。
三月十四日,大赛前夕,叶歆特地暗中来到扎猛的新住处,这是叶歆私下用扎猛之名添置的大宅,前后三进,虽然算富丽堂皇,但也是十分舒适宽敞。同时,叶歆也将扎猛的家人一并接入京中,而圣枪山的一门则被安置在不远处的另一处宅子中。
峰也随同扎猛一起每日习武,而他也是英武堂的小厮,叶歆的用意是令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