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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能借着这对望看出一丝半点的蛛丝马迹,他是有难言之苦他是有什么不得已……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除了冷漠,她窥探不到一点他的内心波动,就像一扇不可逾越的巨门,锁住了一切她所熟悉的内容。她恐慌无助,急急的喊“懿轩……”
换来的确是他微怒的呵斥“直呼朕名讳可是后妃所为?你身为皇后连这规矩也不懂了么?”
她苦笑,内心游走四散的震动惶恐陡然间缩成了一团深深的压在心口,止了颤抖屏了呼吸她说“臣妾知错”
这一次换懿轩苦笑。他忘了,她除了对自己深情之外,心智也比旁人机敏。又怎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转变呢。微微叹息“退下去,往后御书房内,不传不得入内”
郁锦再次深深吸气,压下缩成一团的肺腑。此刻所有的争辩都是徒劳,更不是去损伤帝颜的时候,一定有着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一定是的。
良久,那艰难的四个字终于响起“臣妾遵命”伴随着话音落地的,还有她微不可查的颤抖。要她压下心中惊涛骇浪的疑问是那样难啊,她多么现在就想问一句,懿轩,你究竟怎么了?
随着郁锦背影的消失,懿轩紧绷着的心也放松了一点,紧接着排山倒海的痛苦袭来,直痛的他缩在龙纹塌上按住了心口,和他一样痛苦的,自然还有苏玲玉。
只是一个是悲伤的痛苦,一个愤怒的痛苦。
想不到,懿轩对郁锦用情如此之深,昨夜一夜的心痛难忍她就知道他是再想他,他是在为情所困。所以便有了今早的这一出送早膳的把戏。因为她怕,她怕那传说中反噬的事情轮到她的头上。那么一切机谋又都成了空。尤其是懿轩居然能够忍过5天,昨日还能抗拒她的引诱,这份心性强大,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除了他们是痛苦的之外,还有一个人,如今也是痛的失心。
恢弘的皇宫中,幽暗深邃的宫闱长巷中,郁锦身上是冰冷的雨水,脚下的鞋子早已经湿透。一众侍从在后面心急如焚确谁也不敢上前一步。还记得刚才她从轿辇里出来,安若上前劝阻,他们便看见了皇后第一次那样阴鸷的神色,虽然她只是低沉的说,我知道再做什么。但仅仅这么一句,在没有人敢说什么。
郁锦确实知道在做什么。她想借着这冰冷阴森的天上之水浇灭她心里一腔悲愤之火。她想借着这沁凉的空气让她混沌的脑袋冷静下来。她更想借着这宫闱长巷的距离化解她痛入骨髓的心痛。因为,她必须要清醒过来。
只有清醒着,她才能记起他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只有清醒着,她才不会被心痛愤怒打倒。只有清醒着,才能解决面前突如其来的变数。
她要清醒,她要冷静,她不要让众人看到她无助的眼泪,她不想在回忆的时候克制不住回去问他的冲动。她要好好、好好的想一想,就算再如何痛,她也必须逼自己去想刚才那一幕的点点滴滴。
雨幕中,她的背影凄冷狼狈,油伞下,安若泪如雨下。为什么,老天爷偏偏选这个时候风云突变,她的身子经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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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安若的担心仿佛是多余了。
回到坤宁宫,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时,郁锦确浑身湿透的站在朝凤殿长廊下,盯着雨幕良久冒出一句冷冷的话,她说“把洗凤池放满水,本宫要沐浴,记得,要热,本宫很冷”
坤宁宫所有人都在这一句话下调配了起来,安若和碧珠立在她的身后,蓦然间便有了那一年机关算尽要了顾月贞性命的氛围。皇后慈善,不代表不会杀人。
如果有必要,郁锦想,她是不介意夺了苏玲玉的命。
一时半刻的功夫,偌大的洗凤池已经氤氲蒙蒙,郁锦舒适的被温暖的池水包裹,从头到脚的每一寸肌肤里蕴藏的寒气都被逼了出来。仿佛是嫌这样还不够似的,乘着洗浴她又嘱咐了碧珠去熬了一剂驱寒的药来。这番举动下来,安若一颗担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郁锦看着她舒气,只是闭着眼睛淡淡说“我不能病,更不能倒,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安若,咱们,一定要赢”
这便是她这一路清醒下来的最终答案。她一定要赢,赢苏玲玉。
如果没有刚才懿轩的冷漠,或许苏玲玉也不能这样快就被她抓住疑点。现在她可以肯定,一切问题都出在这个女人身上。或许,这也是太后一早就预料到的,原因,她现在也可以肯定,懿轩从前是认识这个女人的。
依着这么些年她对懿轩的了解,就算他真的对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也绝不可能一夜之间对她冷淡。就算是普通夫妻,丈夫和小妾亲热被正室看到也断然没有冷漠的道理,更何况懿轩是帝王,就算被她看到,扭捏尴尬都是难得,如何还能做出恼羞成怒的举动?
所以她断定他是故意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故意对自己冷漠?思及他说话时间对苏玲玉的那一撇,恍惚间她便想到种种可能。这些年,她在宫里也着实遇见过精巧的设计,不说远的,就说近日懿轩的那一场莫名其妙的疾病,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到缘由。这样一来,实在让人不难
联想到一起。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懿轩很有可能是什么把柄抓在苏玲玉手中。虽然这实在荒唐,但确是最说的过去的猜测。
无论如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她从三岁就懂。现在她在明,苏玲玉在暗,所以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先查出这个缘由来,而不是自乱阵脚,伤心痛苦!
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所有自信和平淡全部回归,微微睁眼,侧脸就瞧见安若直愣愣看着自己,
抿了淡笑郁锦就说“不用担心,等会喝些姜汤再驱驱寒就不碍事了。”
安若微怔间便有泪静悄悄的落了下来,轻轻嗯了一声,淌到嘴角确化成一抹浅笑“只要娘娘在,安若相信一定会过去的”
郁锦心内些微潮湿,转了脸看着清澈温水中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缓缓抚了上去,半晌才说“会的,咱们都会好的,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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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情势危急259()
宝华殿
苏玲玉终于离开了,虽然伴随的是他几乎痛裂的心。原来,陆风所言果然不虚,他痛她也是会痛,原来他若是坚定下去,若是能熬过想念郁锦的痛苦,苏玲玉便会被蛊毒反噬。
这的确是让人高兴的好兆头,可惜他确没有半点喜悦。也许从此后他的人生也不会在感受到什么真正的喜悦。
没有她的人生,他如何安乐呢?
剧烈的心痛再一次袭来,只痛的他额上见了汗滴。悲伤、蛊毒纠结在一起形成一个漩涡,一点点蚕食心里那个影像,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脑中炸响,忘了吧忘了吧,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你……
懿轩手上青筋暴露,悲伤的眼眸越过条案直直投向那后面黄花梨的书架,那里有她和他所有的故事,没有人能够让他忘记她,就算是蛊毒也不可以,只是来日蛊毒能解,他的郁锦又在哪里?最终,他原来还是要失去她。
一阵噬骨的痛楚猛然涨上几分,无力的苦笑,他知道,他灰暗的心再没什么力量可以阻止蛊毒的侵蚀。最后一刻,他轻喃,陆风,一定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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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光景,这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总算住了。伴随着秋雨停步,李卫正好踏进了坤宁宫的朱门。汪华彼时正好打算过去请皇上,错眼见他进来,喜的一扑过去紧着行礼。李卫确是面色阴韵虚虚的应了声,紧着问“娘娘可是在寝宫?”
汪华敛了颜色心里忐忑,忙着回他在。两人前后脚的进了后院寝宫里。
彼时郁锦刚打发了汪华去请懿轩,所以听着门外汪华禀报,心里纳闷的应了声,紧着便瞧见后头跟着的李卫。莫名不安,也不等他开口就问“李公公?莫不是皇上怎么了?”
李卫面色踌躇半晌才开口“娘娘……皇上没什么事。老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送样东西给娘娘”
郁锦惊疑的看他“是什么?”
李卫皱着眉缓缓从袖筒里摸出一个挂着玉坠的巴掌大金牌及一封诏书,这才郑重的开口“就是这个免死金牌”
郁锦本是去接的手听着这话顿时怔在半空缓缓落下,“免死金牌?嗬,免死金牌”
李卫微微抬头觑她,见着那面色灰白,心里也是不忍。娘娘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免死金牌代表的意义。皇上给她这样东西可见形势危机,也可见……皇上都无法保她。
郁锦的确是明白这免死金牌的含义,她不明白的只是怎么情势就危机到这样地步。但最初的慌乱过后确也有一件事情值得肯定,那就是懿轩果然是故意冷淡她,若他真对自己无情何必还要这样隐秘的送来免死金牌?
渐渐,郁锦的面色平静了下来,半晌伸手接了过来,也不说话,只轻轻展了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皇后木氏郁锦,德行出众慈圣无双,念及宫中近日不宁,特赐予免死金牌一枚,以助皇后行中宫权益,正日月清明。必要时,皇后可将此牌下降赐予他人,同帝亲赐。以备不时之需。 帝亲制。
仔细的扫过每一个那熟悉的字迹,郁锦深深呼了口气,缓缓卷了诏书这才问李卫“还有旁的话么?”
李卫紧着回“皇上说娘娘不用太担忧,这只是以备万一”
郁锦心底一动微微露出抹欣慰的浅笑“好。那么,你也替本宫传话给皇上,本宫自会保重”
李卫百感交集紧着应了声,错眼见娘娘只顾盯着免死金牌看,仿佛再无旁的吩咐,心里舒了口气便要准备辞行,谁知道话还未出口,耳朵跟前就响起一句炸雷。
“李卫,你跟着皇上20年,他所有事情几乎没有你不知道的,那么你来告诉本宫,苏玲玉到底和他有着什么故事?”
李卫奇异的连个发怔的时间都没有就紧摇头“娘娘,老奴不知啊……”
郁锦盯着他微垂的头渐渐蹙了眉。从李卫反应看不难判断他是有心隐瞒。他这隐瞒自然也是懿轩要隐瞒,那么原因呢?难不成这苏玲玉和懿轩之前真的情谊匪浅,他不好说出?想着微微叹息“李公公,在宫里这么久,你可觉得真的有秘密可言?你不说,本宫也不难为你,你只告诉本宫,皇上今日异常是否和苏玲玉有关”
李卫拧了眉头,好半晌才压下心头难过郑重的点了头。郁锦虽是预料到,但经他这么一点头心里那股仅存的希望也荡然无存。
茫然间她便问“你可知道原因?”
李卫微微张嘴,脑海里猛然间划过临来时皇上痛楚的交代,若皇后逼问,只说,皇上对苏玲玉一片痴心。半晌,他终是咬牙说“娘娘……皇上对苏玲玉一片痴心,今日只是情难自已”
郁锦怔住,半晌才似笑非笑的问“一片痴心?情难自已?嗬,说谎都不会说。先是不告诉我苏玲玉和他的关系,故意设计下悬念,然后再说出这一句情难自已,我就该信了?如果真是那般情难自已,何必等到今日?她苏玲玉可不是第一天进宫!李卫,告诉我吧,苏玲玉是否用我来威胁皇上?她究竟抓住了什么把柄?”
李卫额上出了虚汗,他没想到娘娘居然听到这样的话时还能冷静的分析。皇上可没交代他怎么对付现在这般情景,心思转过又不免为娘娘这份信任感动,忍了半天终是叹息“娘娘…奴才不能说,日后娘娘总能明白皇上的一番心意,皇上……皇上的心里也是苦的啊”
郁锦心头莫名不安,紧着问“他要做什么?”
李卫已经再不敢说什么露出什么表情,唯有紧着摇头表示不知。他怕再说下去,皇上的苦心都会毁在自己手里。
郁锦紧紧盯着李卫,“你不说?很好,那是要看着我被苏玲玉设计死?还是眼睁睁看着皇上被她玩弄与股掌之上?我再问你,皇上前几日急症是否也和她有关系?她……是否抓住的是皇上的性命?”
李卫被逼问的满头大汗,下意识的微微后退一步,想了想终是找了借口说“娘娘,奴才实在不知,这样的事情,皇上怎么会告诉奴才。娘娘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奴才还要赶着回去复命”
郁锦气恼的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来,目光如炬陡然间便光华异彩。“她居然有这样胆子,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毒”
李卫楞了下,陡然后背冒了冷汗,惶惶扑在了地上“娘娘万万不可啊,苏玲玉死了,皇上……皇上定然会伤心至极,到时候娘娘恐怕才是有性命之虞”
郁锦愣住,一股疑窦隐隐约约缠绕心头,确又抓不住头绪,只是无意识的问“苏玲玉不能死?”
李卫也分不清这话含义,紧着接口“是,苏玲玉万万不能死,娘娘,皇上自有决断,还请娘娘务必稍安勿躁,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
陡然间那股疑问仿佛更清晰了些,只是依旧分辨不清。想了想终是烦躁不安的挥手“好,我明白了。你去吧”
李卫得了解放,心里石头落地再不敢停留,惶惶爬起来急急就要走,猛不丁身后又传来皇后话语“告诉皇上,我会陪着他,我不怕”
李卫眼眶一红,低着头紧答应了一声,逃也似的离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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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五日皇上宿与齐玉宫,这在后宫绝对是个震撼的消息。就连曹淑华也开始从最初的幸灾乐祸里反应过来,感觉到后宫那一股隐隐约约的血雨腥风。郁锦是可恨的,但至少这多年她是了解的,而新进来的这个玉常侍,除了她家世之外,她本人性情脾气确一无所知。
谁也不想,赶走一只虎再来一只狼。更何况像郁锦这般得宠时还能容下她人的胸襟,曹淑华相信并不是几个人能做的到。所以,这一次,曹淑华奇异的选择了旁观。
只是她能领悟的,旁人未必都懂。后宫从来都是拜高踩低,新贵得宠还是这般圣眷正浓,想要巴结亲近的人自然大有人在,那苏玲玉又是个会来事的,比起皇后冷冷清清的更得人喜欢,才几日功夫,便笼络了一小半的妃嫔欢心,那底下见风倒的奴才就更不用说。
这也就罢了。偏偏苏玲玉觉得这样还不满意,非要弄的人尽皆知,顺她者昌逆她者亡似的。几天的时间,不知道打压讥讽了多少次那些观望着的妃嫔。尤其是比她位分高出几倍的辰妃,现在见着她都恨不得贴着墙边走不被她看见似的。这种种嚣张气焰,传到曹淑华耳朵里,自是怒气暴涨。
合着今日早起议事,她居然又没来参加。顿时心头起火,当场就叫了人过去请她。结果这一请居然就请了一个时辰。
等着苏玲玉进来时,可想而知曹淑华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