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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边低头做着自己手里活计边不在意的答“宫里哪有不贪的。只是贪多贪少罢了。……顿了顿,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又恨恨说“还有贪的高明不高明而已!谁敢出头,进了这宫奴院便是进了地狱,你只当这里为什么死人那么多!别说宫奴,就是像我这样人出头,下场也不过如此!”
郁锦也顾不上她话里转变,紧着又问“你是说这宫奴院四院都是如此中饱私囊?那么这贪污的钱财是进了……谁的口袋里”
齐云楞了下,微微思量缓缓摇头“这到不清楚。不过想是都差不多。至于究竟进了谁的口袋,那就更不好说。不过掌院邱淑荣向来在六尚局里口碑不错。自她任职宫奴院这头,也没见过出过什么事情”
郁锦心跳的更快,电光火石间想起了种种入宫奴院后所见所闻。当下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让她几乎脱口问出“裘丽可是和牛云交恶?”
齐云忍不住皱眉,怎么好端端又说到裘丽身上了?只是郁锦脸色凝重,她还是紧着先回“裘丽是官奴,又有亲族权势在宫里。自然是比牛云那样粗鄙出身要合人心意。牛云怕她夺了自己的位置,那心里可不就恨毒了她?你没来之前,两人还乘任红不在对骂了一场。后来牛云被罚了,这才收敛起来”
郁锦松了口气,脸上忍不住的带出一丝喜色,瞧的齐云直犯嘀咕,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透这能有什么纰漏?微顿,又听郁锦问“刚进来时去掌院那里问话,路上碰见了西院的纪掌事,听着那话音仿似是和任红有龌龊般?”
齐云越发好奇,不知道这话音怎么转的这样大。但莫名的就有股力量牵引她紧着回答“是。你瞧的不错。要说起这事情来和你还有关系。你可还记得原来的纪文纪副掌院?她因为你的事情现在被罚到了浣衣局里。可不就是空出一个副掌院的职位来?两人往日就听着不和,为了夺这副掌院位置,底下更是龌龊。掌院虽是和任红一向关系匪浅,但要说能力,纪晓红却更甚一层,否则,掌院也不会拖着这么久还没有择定副掌院的人选”
郁锦只觉得心跳如鼓,那一个闪电般的念头越发的清晰起来。齐云旁边看着她的脸色,莫名的也跟着激动,忍了几忍到了没忍住,轻声问“郁锦,你问这许多,是要做什么?”
郁锦错脸深笑,耀眼的眸子灼灼风云变化,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也不要做什么,只是……为了吃饱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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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我有事求你24()
自那夜郁锦得了那么多消息,一连几日,她边暗地观察边完善心中友上传直到今日眼见着朱莎到手的月银,果然只有2两多一点,便更添了勇气。初时听到额外赶做绣品的事情时,她就觉得是个绝好的机会,只碍于宫奴们赚钱不易才不利用。如今这般情景,自然再不用犹豫。
万事俱备,也只欠了一点东风。而这点东风,也不要天助,只要齐云答应,便算谋成了!
是夜,几人又熬夜赶制绣品。朱莎熬不过早早歇了去,郁锦直到其他几人睡死才压低声音忽然说“齐云……我有事求你”
彼时齐云正埋头替她做着活计,猛不丁听这样声调的话语,不由惊的抬头瞧她。“……是……什么事情?”
郁锦微微皱眉。齐云这态度,足以表明她心底惶恐。但除了她,她也实在没办法在找旁人。须臾,终是缓缓从贴身里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我知道你绣工了得,或许这院子里也只有你能做到。齐云,做不做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要记住,机会并不是天天都有!幸运也并不全是老天给的!”
齐云眼睛死死盯着郁锦手中一个做工极为精细的浅绿荷包,张了几回嘴才说出话来“这……这……不是裘丽丢的那个荷包么?怎……”
郁锦慌的举了食指在嘴边嘘了声。齐云顿时回醒,不由愧疚点头,这才又说“怎么会在你这里?”
郁锦看了眼睡死的几人,声音越发低沉细密说“那日早上你洗罢脸,我用铜盆去打水,脚下正巧踩到这东西,看做工我还只当有可能是你的。便悄悄捡了带在身上。谁想一去掌院那里便是那样久,等着回来,裘丽已经在这边闹完了……我本想着就此丢开,但瞧着你受屈,总觉得这样东西会有些用处,就留到现在。不想居然真的可以用上了……”
齐云咬着唇思量半晌,仍是不解,忍不住问“那你现在要我帮你什么?你又要拿这东西做什么文章?”
郁锦轻轻凑近齐云几分,几乎贴着耳朵说“我要你帮我绣一个一模一样的。记住,是一模一样!连针脚都不能错半分!至于用处,你现在知道,也只会担着一友上传他日你自会明白”
齐云心跳如鼓,她就算不明白郁锦要做什么。可是光是这事情的诡异便已经露了几分凶险。她是差点死了一次的人,对失败有着比旁人更深的恐惧。怎么可能说做就做?
郁锦自然也看出她的犹豫,半晌叹了口气无奈说“我说过,绝不为难你。做与不做都在你,好了,今日就不做了,咱们都歇了吧,四更天还要去清风苑那头锄草,本来饭就吃不饱,再不睡些时候,可就真该垮了。”
说完话,郁锦仿似真的疲累不堪了般,几步走回床边,也没有脱衣服,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只留下齐云不知道想什么,依旧呆呆执着那个荷包看的入神。
就这样一直快要到四更天的时候,郁锦才被院子里早起的走动声惊醒。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郁锦就觉得不对,屋子里怎么还亮着光影?缓缓抬头,果不其然,齐云的背影缓慢动作!
“齐云……”几步挨近齐云,入眼的便是那个几乎完成的荷包!那完美的复制品,叫郁锦惊喜的忍不住脱口而出!
齐云复杂的撇了她一眼,又低头认真的走针,边拽线边说“我不管你做什么,但这一次是因为我恨毒了裘丽才帮你。不关别的事情。你也不要指望我还会帮你别的!”
郁锦浅笑,一连说了几个好。“你放心,旁的事情你想沾我也不会答应。有这一次就足够了!”说完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也不打水洗脸,只专注的看着她走针线。
一炷香功夫后,随着齐云用牙根咬断连着的丝线后,两个雌雄难辨的荷包完美的呈现在郁锦面前。郁锦惊叹的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欢喜的直叹“千羽说的对,我果真有几分运气。若没有你,我怎么成事呢?还是这般速度就成了?嗬,齐云,你不愧是大家闺秀呢”
齐云看她孩子气的笑容,不由也跟着笑起来。一夜的疲累仿佛都去了几分。伸了伸腰缓缓站起来自负的说“向日做的比这精巧的玩意也不少,不算什么。好了,你快些打水盥洗吧,迟了又要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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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刚过,郁锦一行人就被纠集在前院广场里分配。这任务是昨夜里就定下的。统共只需要20几个人就行。郁锦自然是跑不掉。不止是锄草,也可以说,凡是东院里要出行的任务,哪一件都是少不了郁锦。
原因不说她心里也明白,无非是想活活累死她。最不济也能让她完成不了绣品,届时不累死,也能饿死!只可惜,她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分配的厢房里,还有那么几个人肯帮她!
怀里揣着那两个荷包,郁锦就随着带队的队长出了东院。起初郁锦执行外面的任务时,任红也还不放心,特意嘱咐牛云跟了几次。后头见她果然规矩,便渐渐只叫了队长看管罢了。毕竟初冬里四更天正是好睡。那两人又是奸馋懒滑,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她。
彼时一路上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她们一行人匆匆的碎步声。单薄的宫奴服抵不住沁骨的寒凉,偶有几声压抑的喷嚏声传来,转瞬也被脚步声掩盖。就这样一路急行,2柱香功夫后,终于赶到了皇宫西南角的清风苑地界。
“动作都麻利的。天亮主子们要起来,到时候惊了娘娘们,几个脑袋也不够你们掉!”带队队长一如往常的恶狠狠嘱咐。郁锦早已经见怪不怪。也正是为了不惊扰上位者的白日活动,她们这些人也只得将活计安排在深夜里。
等着队长安排完毕,郁锦提了锄草的铲子开始钻进附近偌大的几亩花圃里。为着夜间照明,她们这些人手里每人都提着一个巴掌大的提灯。那光束也就刚刚好的照亮身前一米距离的景物。
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进入花圃锄草的一群人逐渐成放射状散开。郁锦跟前也就只有她一人,也就是刚想舒口气的空挡,前方灌木丛忽然摇摆了下。惊的郁锦手中提灯差点掉了下来。紧跟着一句几乎是气音的话语钻进了耳朵“郁锦!是我!”
一瞬间,郁锦只觉得血脉都凝固住了般。这熟悉到梦里的声音,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可是就因为知道,她才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置信!须臾,等着郁锦反应过来,再也顾不上别的,急急跪行几步,向着那团茂密的灌木丛钻了进去。
拨开重重的荆棘,一个穿着宫奴服的人率先迎了上来,郁锦惊的紧紧捂住嘴,眼睁睁瞧着她钻过自己身边,向着刚才自己位置爬去。等着她转醒,忽然一只温热的手已经拉住了她,一用力就把她拉出了灌木丛。再接着,便是深深的拥抱!
“郁锦……”痛惜的低呼响起,那瘦骨嶙峋的身体硌痛了他的心!
“懿轩……”熟悉的心跳,熟悉的味道,让郁锦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仿佛都在这胸膛里找到安慰,汹涌的泪水漫过,打湿了月白的华服。
良久的沉默,还是郁锦先反省过来。想起自己如今的狼狈,在想起当初太皇太后的良苦用心,最后又想起失落的玉佩。合着更灼热的泪水,终是缓缓开口“你不该来……”
懿轩心里一窒,眉头忍不住的拢了拢,低语“你在怨我?怨我来迟了,还是怨我……终是害了你?”
郁锦僵住,她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区区20日的光景,他居然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是不够了解她?还是这样重重的磨难,他终是厌倦了?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又要冒这样风险来看她?
见郁锦不语,懿轩的眉头更深的锁起来,犹豫了下忍不住捏紧了她的手压抑的问“当日你说为我留下,究竟是权宜之计,还是真的如此想?你心里……真的不信,我会护你一生?”
仿佛被窥破了内心最隐秘的想法,郁锦顿时局促起来。头垂的更低,手指更为冰冷。
懿轩冷眼瞧着一切,只觉得一股冷气窜上心扉。想起这么久,她的确没有说过一句肯定的话语。一句发自她心里对这断情的评定。若不是太皇太后几次将话题绕到这上面,他几乎就要相信,她所有一切妥协都是出自对于他的情意!
原来,她的心意就是如此……说不出的难堪,说不出的懊恼。可是那冰冷的手指,偏偏紧紧掠住他的心,想放也放不开。
“回我一句话,便这样难?还是……你心里又在计划着如何跑出去了?已经不屑回我一句?”懿轩终是说出他这样费尽心思见她一面的原因。他忘不了那一天她绝望的眼神!这样的宫廷连他都寒心,她还愿意在为他留下吗?
(¥v¥)设计的关键25()
“回我一句话,便这样难?还是……你心里又在计划着如何跑出去了?已经不屑回我一句?”懿轩终是说出他这样费尽心思见她一面的原因。他忘不了那一天她绝望的眼神!这样的宫廷连他都寒心,她还愿意在为他留下吗?
郁锦耳听着一句一句刺心的话语,想说什么偏生哽在喉头开不了口。为什么短短20天他就用这样的语气声调和自己说话。为什么冒这样多风险来质问她?她受尽磨难的时候,他在哪里?她受尽屈辱为守住他赠与的玉佩时,他又在哪里?
“过来几个人,郁锦、苏花、铁兰心,都过来……”灌木丛后隐隐飘来队长的叫声,听在郁锦耳里无疑像是赦令般。深呼了口气,郁锦渐渐收敛伤痛,一拧身就要离开。懿轩却紧紧捏着她的手不放。
“难道被我说中了,你果然这样想?”懿轩声音低沉,隐隐透着一丝怒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语气太过伤人,狠狠一甩挣扎开那只温热的手,郁锦含着眼泪低吼“对!所以你最好看紧我!被我得了机会,我再也不会犹豫!”
随着话语落地,她纤细的身影已经一闪没入了灌木丛中,只留下懿轩空中停留的手臂,想要抓住什么样的动作……久久停留。
原来伴随着深入血脉的情意,还有一种附加的情感,那便是……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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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奴院的时候,郁锦昏昏沉沉,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是有暖和的。天寒地冻固然叫人寒冷,可是更叫她心寒的还是懿轩那一声声的责问。
现在她才知道,他把她想的多么浮躁……这样的情意,她还能去哪里?难道自己在他眼底就是那样一个视真情为儿戏的人?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给出的心,也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懊恼、伤心,压抑在心底的隐秘被无限放大。原来相信自己的德行是一回事,相信自己的情意又是一回事。
对于懿轩来说,这是截然不同的,但是后宫里,最终的下场却是一样的。可是偏生,男女的情意又是嘴巴表述不清的。他若不信,她纵然说再多表心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多的难言之苦,若不是看到牛云从二进院出来,也不知道还要维持多久。也正是她的出现,赫然提醒了郁锦眼下的一切。
彼时天色蒙蒙,刚刚够辨的清人影样貌。郁锦一行人进了东院里,带队队长迫不及待的丢下他们也去吃早饭,众人也如往常般往自己屋子里走去。郁锦也走,只是她走的极为缓慢。边走边用眼睛觑着前头三进院高高的门槛。
果不然,也就是她们挨近之时,裘丽踩着碎步闲闲的从里头出来。众人仿佛都知道她日常骄横,紧着侧身一边,直到她走远,才又走动起来。郁锦也就是乘着这个空挡,极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藏在袖筒中,余光扫过院子里情况,手腕使了力气一甩,就将荷包堪堪甩在牛云厢房附近!
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郁锦的心跳都凝固般,直到进了自己屋子,再也忍不住的靠着门扉大口的呼起气来。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齐云满打满算也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这会子刚刚睁眼就瞧见郁锦脸色煞白。
郁锦紧着又喘了两口气才说“……没什么,走的太急了些”
说完几步走回圆桌边,也不说话,倒了杯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齐云皱着眉头瞧她,再联想起之前的诡异,心里不由突突跳起来。两个人也不开口,就这样静悄悄坐着。
一炷香后,天色终是大亮。屋子里其他三人陆续转醒,悉悉索索穿衣服说话。齐云眼睛却还睁的明亮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