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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
“娘娘……微臣愚钝,还请娘娘明示。”洛华亭终是疑惑问出。
郁锦叹了口气,无奈说:“都尉不懂,情有可原。毕竟,洛都尉堂堂七尺男儿今生也不会陷落在这后宫中!但这后宫的歹毒诡谲,想必就算洛都尉不在后宫也听过许多。今日本宫这样恳求,也正是不想落入这样的众矢之的……洛都尉,你们这样一群人就算掩饰再好,怎会不被人窥见?届时人人都会知道这份奇异,难保不会揣测圣意。若他对我的这份心被人看破……那时,以我在这云华居的偏僻,想必更是不得安宁……”
娘娘要回内廷()
洛华亭不觉怔住。微微垂头思量,忍不住疑惑说:“若如娘娘所说,娘娘进了内廷不是一样凶险……难不成娘娘就想在此……”洛华亭忽的停住,那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却生生说不出口了。
皇上……是真不懂这份旨意会带给惠妃的危机?还是……?若是后者,应了惠妃恳求恐怕便是真正的抗旨了!
郁锦见他住口,心里不觉叹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都尉却也是这样心思细腻。本想几句打发过去,不想他到底窥破了懿轩的用意!
是的,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回昨夜欠他的一个应答!若她由着禁卫军值守,来日流言喧嚣尘上,懿轩自会借口她病愈外廷偏僻将她接回内廷;若她不愿自会求洛华亭离开。那么他也就知道了她的心意!
也不是不懊恼的,他到底用了手里的权来逼她,若是换成珏炎他纵使再焦急看透她的心,也用不到这样的法子。
可是比起这份懊恼,他这道隐晦的旨意里更多的担忧和情意,也叫她不得不动容。他到底是帝王……到了这一步,他却还再给她选择!
须臾,郁锦皱眉终是无奈说:“……洛都尉……即是你这样为难,那就帮我代句话给他罢……容千羽病愈我在答复与他,只是现在,务必要撤离所有禁卫军!”
洛华亭不由皱眉,虽然不知道内里曲折,但想必这就是皇上这番旨意背后所要的答案吧。稍顿,长身玉立缓缓站了起来,一抱拳温润开口:“娘娘意思微臣即刻传到,若娘娘再无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郁锦点点头,随即吩咐了安若将他送了出去。一直立在她背后的碧珠眼见着门口没了人影,再也憋不住的出了声:“娘娘……皇上要您应他什么呀,还弄出这样大阵仗,简直要吓死人了……”
郁锦被她问的愣神,半晌才闷闷的叹了口气,答非所问:“去看看苏嬷嬷好些了么,若能走动,扶了她来前院逛逛,顺便,我也有些事要问她……”
碧珠更加好奇,一双杏眼忽闪了几下到了忍不住问“您怎么忽然想起问她话来了。她那个身子,就是续着一口气而已,能有什么值得您问的?”
郁锦被她毫不掩饰的直率表情逗笑,不由起身撇她一眼开口:“你这张嘴啊,日后也要收敛些了……宫里不比外面,一张嘴一句话都能要了人命,你即便不为我,也要为了你自己……罢了,我要问苏嬷嬷也不是旁的,只是这后宫的所有事情而已,你说,我问你,你可知道?”
碧珠恍然大悟,不觉哑口无言,悻悻撇了撇嘴就要往中院走,刚走了两步忽然觉察不对劲,又猛的转身问:“娘娘问那做什么?难道……娘娘是要回内廷了?”
郁锦瞧着她惊讶神色,再扫过快要挨近的安若叶康等人,稍顿,不由叹息“若退无可退,我自要在这后宫中谋一世安稳!不为旁的,只为你们的这份忠心……我郁锦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斗嘴()
一连七八日,云华居闹腾的不像样。只不过如今,郁锦议事再不会避开侍从们。就连两次遇刺的事情也是当着他们面与洛华亭说开。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仿佛加速了人心的成长般,就连最淘气的碧珠,这段时日也是谨言慎行。
而他们也总算了解到,自己未来将会面对的是何种惊心!
那日洛华亭离开后,大约午时,掩在云华居附近的禁卫军果然撤的干净,众人还以为这事情也就过了。不想晚间洛华亭带着御前带刀侍卫秋如卫忽然又来了云华居。开口就是一句,皇上叫他们值守娘娘安危。
郁锦自然是不愿招惹这样的麻烦。直到洛华亭不得不将皇上那句本是单独传给她的话当着众人面说出——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这样的情从九五至尊嘴里说出,只惊飞了一院子人的魂。郁锦再是难为,也终究不好再说些什么。到了,洛华亭和秋如卫就这样安插在了附近。
这也就罢了。不想事隔两日,福王和珈蓝居然在院子里斗嘴,斗到最后,忽然冒出一句,莫非你对本王动心?只可惜,本王心中所属唯有郁锦!
若说皇上的心有所属是一份含着冷箭的无上恩宠,那么福王这份心,就是一把泛着寒光赤果果的匕首。只要在这宫里露出一丝半点,他们机敏过人的娘娘也只有一死的份儿。
抛除这样两份叫人惊心的情,珈蓝的歹毒和千羽身上背负的机密,也叫一众人担忧不已。
也是那日福王和珈蓝斗嘴之后,他们院子里再次遭了毒物的袭击,这一次郁锦也没有瞒他们,只告诉他们日后避着珈蓝万万不可激怒她。他们这才知道了,原来上一次放毒也是珈蓝所为。
这事情也就过去二天,不想千羽夜里出去了一趟,结果回来时满身是伤,还是被洛华亭和秋如卫扶了回来。
他们在旁伺候,也就知道了,千羽一直与宫外西北密探联络。就是上两次的刺客事件,也都是西北平阳王府里人所为。只是那些人做事太狠辣,居然没有一个活口,被发现后均是立时自裁了。可见那份要杀娘娘的心是有多么决绝了。
这样一番下来,众人越是了解的多,越是明白了,郁锦为何询问苏嬷嬷后宫巨细之事,也彻底明白了,自己跟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主子!未来将会面对的是何种惊心!
而郁锦,自然是比他们更为明白的!同时亦比他们更忐忑。
牵扯的人事越来越多,她想要海空天空的念想仿佛越来越遥不可及。云华居被硬生生撕开了宁静,她的人生所求也硬生生被这些动荡打乱。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她又变成了那个挣扎在命运里的无奈之人。
只是这一次,她并不是那么十分的抗拒。不是因为他救他,不是因为他对她的深情,只因为,他在她面前的真。
伤心也好、难过也好、烦恼也好、深情也好,他在她面前毫无掩饰,看着他的眼睛,她就能懂他的心。。。。。。。。
为了权势()
尽管明明知道他是帝王,但偏偏在他面前,她没有一点束缚压力;尽管明明知道他位及至尊,但偏偏就生出一种怜悯守护的心思。
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他这样的人,该是流年里最为踏实可靠的那一个。而郁锦,也再不会生出半分纠结。
只可惜,世上最可恨假如,权势后宫,福王陈元盛,都逼的她不得不仔细再仔细的去思量。应了他,她郁锦这一生的争斗在所难免!
那自然是她万万也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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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当空,入了秋的天气,白日还不觉得怎样,夜里却已是寒凉。云华居繁华绿叶依旧,只是那些翠绿也已经转了颜色,变的像是迟暮的女人般没了朝气。自然,虫鸣蛙叫也是听不见了,就着院子木槿树上挂着的两盏风灯,整个院子静的叫人憋闷。
郁锦就静静的站在菜畦边上,茭白的月光柔柔的洒下一片清辉,照的她单薄的身体犹如画卷里的一抹影子,沉寂而又落寞。也不知道就这样多久,身上忽然搭上了件浅紫色丝绒斗篷,才叫她醒转过来看去。
安若已是柔柔开口:“娘娘……夜深了,您再是心里有事,也要顾及身体。”
郁锦暖心的握了握了她手,没有回她话,眼睛却看向了她身边的千羽:“你怎么也出来了。身上的可好些了?”
千羽微微阖眼:“……好多了。”
郁锦舒了口气,勉强的笑:“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洛华亭,幸亏有他们掩在附近,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千羽……往后,便不要冒这样险了……我……”
“你怎样?决意留在这宫廷了?哼,如今你人还没有进内廷,便有人想着法子要害死你,你若进去,又要如何精彩?为了他,你连那一番九死一生的磨难也不在意了?”
郁锦锁紧了眉头,转了脸庞面对繁华绿叶,本就烦乱的心绪更是纠结。
千羽冷冷瞧着她背影,忍不住提了两分声音质问:“就因为他几次援手?若是那样,夏侯为你所做,岂不更多?就连陈元盛都是几次保你……”
“不是……”郁锦被她这带了怒气的声音震醒,不由开口坚定的回了这么一句,同时不觉好奇她为何动怒?
千羽怔了下,转瞬冷笑:“那是什么?你对他真的动了心?前些日子我记得你还说,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宫廷,怎么,这样快你改了主意?还是你到了现在才发现,权势荣华的美妙?”
郁锦的眉头不由皱的更深。千羽向日冷傲,鲜少有喜形于色的时候。怎么会为着这样的事情和她置上了气?
心思转过,不觉又想起从前她几次问她对珏炎和懿轩的心思,及至上一次懿轩在连心亭相救,她那番冷淡不屑,总觉得有着什么样关联,一时间却又抓不住头绪。
思量下终是叹息:“千羽……你知道我不是那样人,何苦要说这样话呢……我若为了权势将就,也不会落到这步……”
她的话未完。。。。。。。
你为何这样痴心()
她的话未完,千羽已经怒不可遏的接了口:“那么夏侯呢!你怎能这样负他!!你知不知道,你入大周后,他又推掉了多少豪族王亲的婚事,只要你一日在世上,他的心里就不会容下旁人!这份情,你怎么可以辜负!”
一句话石破天惊,直惊的郁锦大睁了眼睛,还不等反应过来,千羽已经一拧身向着门外跑去。直到许久,安若的声音才飘忽的传进耳朵里,叫郁锦茫然的好半天做不出反应。
“娘娘……娘娘……”
“……我没事,安若……”还想说什么已经提不起力气,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石桌边,无力的坐下,半晌才回了神。
千羽怎能有这样的心思?她不是喜欢着夏侯么?为了他一句话,她甘愿屈就陪伴在她身边;为了他的一份担忧,她又甘愿陪嫁她入大周后宫;她明明知道夏侯钟情的是自己,却还是这样痴。
放眼天下女子,为了喜欢之人穷于算计落井下石比比皆是,这样的甘愿牺牲,让她郁锦由衷的敬佩,这份情已经超脱太多自私自利的儿女之情,那一份对夏侯的情意,她这一生也是比不得。这样的人,她郁锦怎能不去成全?
她还以为千羽是看懂了她这份成全的,却没想到她这样傻,原来她不止替夏侯守护她的身体,更为夏侯守着她的心。
哪怕心里再不甘,只要夏侯喜欢,她都肯去做……这样的痴,这样的傻,叫郁锦痛心不已更叫她心底那一份隐秘的遗憾忽然浮在心间上。
夏侯,你又为何这样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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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丝丝的寒气沉淀混乱的思绪。就着摇曳的烛光,良久之后郁锦忽然吩咐安若去取了几片叶子。
半刻后,宁静的夜空便响起了空灵清婉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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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居背后的矮山凉亭里,秋如卫面朝星空,枕着自己双手躺在长座上,弯曲一条腿,另外一条腿搭在膝盖上,吊儿郎当的正晃悠着,猛不丁就听见了夜空里的这一阵曲子。
支着耳朵听了半晌,秋如卫那张三分痞气的俊朗面孔忽的冒出笑意,一侧脸对着不远处一身淡蓝锦服的洛华亭就说:“这云华居当真有趣,不止惠妃是个异数,连她院子里那个侍女也是个高手,现在居然又冒出这样音律绝顶的人,难怪上头会有这份心了。”
洛华亭靠在红柱上,曲着单腿也不答他话,只是细细品味这乐曲里的空灵意境——以及那份淡淡的惆怅。也不知是为什么,莫名间,他就笃定吹奏这曲子的定是那个奇异的惠妃郁锦!
“嗬,你到听的认真。曲子嘛,到的确是难得的好曲子,只可惜太柔弱了些,左不过是女儿家的那点子心事罢了,和高山流水那样意境调子,还是差着太远了。”
原来娘娘心另有所属()
洛华亭不由被他逗笑,忍不住回“你到听的明白……不过高山流水自有高山流水的激昂,眼下这空灵也自有它的韵味。就如这世上男人和女人不同,乐曲自然也不能用一种标准衡量……”
秋如卫早已经不耐,一个翻身起来冲着他说:“你这话要是前几日说,我到也没异议,可是见过那个叫千羽的婢女,我倒觉得,男人也罢女人也罢,强势起来,总是一样的!不过嘛,这日后能不能嫁个好人家就另当别论了……哈哈哈哈……哎呦……”
秋如卫后脑勺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中,疼痛下猛不丁叫了一声,刚刚戒备的回身,就看见从不远处的灌木丛动了动,紧跟着千羽一袭淡绿色宫装出现在眼底。
“千羽姑娘……?”洛华亭放松了警戒,不由惊讶的叫了声。
“哼……我只当女人才会嚼舌根,没想到两个大男人也有这样癖好!”
洛华亭白皙面孔显出一抹尴尬,不由嗔怪的瞪了眼秋如卫,刚要开口,就听见秋如卫已经说:“那自然是姑娘身手太过了得,让人好奇罢了。等闲的人,要我非议也还没这个本事呢。”
千羽楞了下,不由借着月光细细打量过秋如卫。精瘦高挑身材,一张白净清秀的面孔,一双眼睛弯弯的藏着笑意,嘴角单侧浅浅一点酒窝。
这样的脸孔本该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但偏偏那身上痞子般浪荡气质又让人觉得捉摸不透。
微微思量,千羽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直直走进凉亭里靠在红柱边坐下,紧接着忽然抬头看向西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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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架下,郁锦缓缓拿开了嘴边三卷叶筒,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只是捏着也不丢开,就那么失神的静静坐着。在一旁伺候的安若终是不忍,犹豫了下,轻轻开口:“娘娘……夏侯……可是娘娘心有所属之人?”
郁锦茫然的抬头,好半晌反应过来,像是呐呐自语般说:“或许吧……只可惜那时太懵懂,等到懂时,又已不能。”
安若瞧着不忍,忍不住又叫了声:“娘娘……”
“安若……你不必劝我……这份情我早已经在出了西北时便知道,今生无缘相守。只是……太遗憾,不能亲口对他说一句,多多保重……”
安若不由皱起秀眉,犹豫了下终是低语:“……娘娘,等着这阵子风头过去,娘娘再和千羽姑娘谋划些……也未必不会成事……”
郁锦闻言楞了下,半晌凄然浅笑:“事到如今我才明白,许多的事情我是根本争不过的……”
深深叹了口气,郁锦疲累的叹息,稍顿,忽然抬头看西北的天空,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