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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锦在寝室里做着最后的准备,小小的细软包裹已经被整理出来放在一侧,另外一套太监的衣服也被拿出来。犹豫了下,开始动手换上。
也就是她刚刚穿戴整齐,门扉一阵轻微的叩击,郁锦机敏的几步过去打开,千羽娇小的黑色身影一闪而入。
“可都准备好了。”
郁锦稳着心神点点头,微顿,忽然抓住她手压低声音说:“千羽……你要应我,若有差池,切不可为我停留,否则,我就算下了地府也不能瞑目。”
千羽定定看她半晌,无奈点头。郁锦舒了口气,这才回转身又拿了那套换下的衣服,最后扫了眼这住了将近10个月的房间,拧身迎上了千羽,两个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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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殿
深夜雨幕里的点点火光,犹如一幅被晕开了的风景画,朦朦胧胧又带着丝别样的惆怅。懿轩就坐在这明亮的灯火中,耳听着外面世界的淅淅沥沥,一颗心生生被搅的不安宁。
此时,她恐怕已经睡了吧。自她受伤,他因为避嫌也一直没有再去过,虽然知道她那样慧黠必定是知道他的意思,可是依旧有忐忑。
她会不会多虑?会不会对宫廷更加厌恶?会不会对他疏远?会不会再遇见危险?否则以她的机敏,他不便偷着见她,她也总能想到两条光明正大的原因见他……
心每多跃出一次她的名字,懿轩的眉头便越紧一份。是几何时,他已经停不下来念着她了?
明明那日下午他就决意放手的。明明那一晚上他也是打算成全她的。可是珏炎今日的在皇祖母跟前的那一番算计,却还是让他那样烦躁莫名。及至珏炎那一番赤果果的情意,更是让了他失去了淡然。
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陷的这样深了。而她的心却依旧不为任何人所动。
当初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就这样又冒了出来,究竟是为着什么,她非要那样执意的出去?是因为厌倦权势斗争?还是心有所属?若不然为何连他冒死护她周全,珏炎一片痴心,都能不为所动?
莫名的烦躁燃与胸间。他到底是天下至尊,那份自负何时有过这样的挫败?头一次他失了控制,神思醒转过来时,人已经立在了挂着珠帘的门口。顿了顿,到了没忍住还是走了出去。。。。。
密室情缘()
滂沱的雨幕里黑黝黝的莲湖上,莫名的飘着一丝不同寻常的颜色。两抹几乎被黑暗吞噬的影子并排而立,那低沉的话语转瞬就被嘈杂的雨声淹没。
“唉……若是用火到还可以减三分罪名。这样的‘死’法,总是太蹊跷了些……但愿他们不要受罪。”
“哼,若真如你所说,他有心成全你,自不会太为难那些人。宫廷里瞬息变幻,焉知这不是他们的转机?更何况你若‘死’了,不知道多少人高兴,哪还有人会揪着不放?你心里不比我明白?你这性子若没十分把握他们平安,如何肯走?”
“……但愿如此。否则,我一生也是难安。”
“即已走到这步,多想无益!子时二刻,前庭的御林军换班,中间有半柱香的功夫,只要能过去,便可以暂时隐在西华门附近的接引太监房里。挨到子时三刻,外面会有负责运输宫廷垃圾泔水的人进来,届时紧跟着我就好。”
“好。”
随着话语结束,两抹影子忽然向着西北方向小路急急走去,黝黑阴沉的夜空蓦的炸开一道白芒,清晰的让溶入黑暗的两人露出了面目,不是旁人,正是郁锦和千羽。
随着那道闪电,雨水更是急迫,直如山洪倾泻般,整个世界一时间只能听的见哗啦啦的嘈杂声。云华居这头本就偏僻,此时更是仿佛行走在茫茫水世界,空旷的唯有她们两人般。
就这样急行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前方景色依稀辨出是太庙附近,只要过了角门就可以进入前庭第一道长巷,离着西华门也就不太远了。
千羽此时才算微微松了口气,错脸看身边郁锦,早已经气喘如牛了,蓦然想起她身子才刚刚好,不觉停住脚步低语“想是这样大雨,前庭的守卫也定会松懈,先在那边歇歇吧,免的等会体力不支。”
郁锦喘的说不出话,只是重重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千羽向路边一块突出的巨石边走去。休息半晌,黑暗里猛不丁又冒出千羽的话“你可是打算回西北?”
已经平了气息的郁锦虽不再喘息,但那寒凉的雨水却叫她止不住的发抖,连带那话音里都是哆嗦。“千羽……我……我也不瞒你。郁秀一日不出来,我总是不安宁。就算什么也不做,离着她近些,我也能安慰自己些……”
“……夏侯即是说救郁秀,定是会救的。你回去,反倒不妙。陈元盛的心思你该明白,就算不能利用你在大周后宫的优势,可是若知道你已经逃宫,焉知不会设计你?届时,你辜负的何止是夏侯一个人?就连我这样保你一趟都成了笑话。”
郁锦的心更是缩成一团,合着今夜的机密还有未来的抉择脑子里乱哄哄一片。千羽见她不语,微微叹息站了起来,随口说“也罢了,出去再说吧。外面……”
她的话未完,身影突然向侧闪了下,一道寒光堪堪擦着她的脑袋飞过,只惊的郁锦豁然站起来紧紧悟住了嘴里的尖叫。赫然转头,前方借着遥远的光华门哨岗的灯火隐隐约约显示出几个黑色的轮廓。。。。。。
满门抄斩()
“什么人?”千羽一声历喝唤回了郁锦的魂,转瞬淹没在嘈杂的雨声里。
“哼,千羽,你说,我是什么人?”
一句话直惊的郁锦抓紧胸前衣襟心口突突的要跳出来般,身边千羽已是低呼“……宗政佳敏!你怎会在这里?”
“嗬,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平阳王一死我就知道,她迟早要逃宫。不止是我知道,就连平阳王妃都清楚的很,若让这贱人跑出大周后宫,我们的仇可要去什么地方报呢?贱人,你可还记得我?!”
郁锦心跳如鼓直觉得如同梦里般。宗政佳敏果然没有死!她居然活生生的又站在了她的面前!就算她想忘,她也不会让她忘记吧!那份不共戴天的仇,谁又能忘记?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夜?难道她郁锦这一生果真只能苦苦挣扎,终是逃不过那只命运之手吗?!
黑沉沉的雨幕里,郁锦虽然看不见宗政佳敏那张妩媚风情的面孔,但从那语调里的凌厉也不难想象她此时的愤恨。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宗政佳敏还是堂堂银州府相的千金、世子李光文堂堂的世子妃,怎么会沦落到满门抄斩自己亡命天涯的地步?
这一切的确是自己所为。宗政佳敏也的确是可悲的。可是,她要穷其一生杀她,就可恨了!
也许是人到了绝望时便也不怕什么了,此时的郁锦,心底被命运的荒唐激怒,长久的挣扎中压制的那份忿恨终于倾泻了出来。隔着泼天的大雨,直直砸向了对面的人。
“我自然不会忘记你,宗政佳敏!还有李光文,完颜承立,咩米秀兰!你们这些人我下了地府也不会忘记,不只我不会忘记,我欧家村220口人也不会忘记!在你们不惜屠村图谋自己的权势时,就该想到,有朝一日苍天开眼,总会叫你们得到应得的报应!我郁锦活着,就是要看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道白芒忽然炸响与天际,转瞬即逝的明灭中,清晰的勾勒出郁锦愤怒痛楚的脸庞、宗政佳敏微微错愕的面目,以及立在那群黑衣人身后隐约的一抹月白身影!
“……哼,区区百十号贱命,如何与我立国大业相比。贱人,早知道你有这样心机,当初说什么也应该先杀了你!今夜,我就替光文报了这仇,让你看看究竟是谁先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宗政佳敏一声历喝落地,雨幕里的3,4个人影齐齐奔了过来。郁锦想起宗政佳敏原本出身鲜卑,因其族民风彪悍,男女皆习武,她又是个有天赋的,武功机敏都不在千羽话下,更不要提现在还有其余帮手,顿时为千羽捏了把冷汗,一颗心紧紧抽在了一起。
只可惜,那城楼的光亮实在有限,她心里急成一团,却也只能看见雨幕被搅成一片其余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就这样半刻,随着那片雨幕里忽然传出一声‘啊’!!!!!!!!!!!!!!!
秽乱后宫()
就这样半刻,随着那片雨幕里忽然传出一声‘啊’,郁锦本就绷紧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不由高声喊“千羽……你怎么样了?宗政佳敏,你要杀的人是我,我在这里,你放她走……千羽,不要恋战,你快走啊……”
雨幕被搅的哗啦啦一片,短兵相接的叮当声混着雨声乱成一团,半晌也没有人回应她友上传
郁锦心里更焦急,咬了咬唇决绝的迈步向着那片地方走去,也就是刚刚走了两步,侧面忽然窜出一个人猛的一把抱住了她。紧接着耳朵里就传来一声闷哼。
虽然光线幽暗,虽然雨声嘈杂,虽然潮湿的雨水遮住了一切的味道,但那胸膛里熟悉的心跳,还是叫郁锦失了魂。这拥抱……原来从那一夜起,就深到了骨髓里。
“郁锦……是我。”
心里翻滚的热浪逼出了郁锦的眼泪,哽着喉头硬生生挤出三个字“我知道……”
只这三个字,却震动了懿轩的心。
只可惜,这拥抱太过短暂,再来不及说什么,懿轩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身后的雨幕动荡,回转身便迎上了一个黑衣人的剑锋。
郁锦捂着嘴大颗的眼泪忍不住的落下,心里百感交集混乱成一片。千羽的情、懿轩的情,她虽命运多舛,可是这一路上,也遇见了这样多肯信她帮她的人。这样就够了吧,功过两厢抵,命运也并非全然黑暗的。
半刻,那一刻动荡的心忽的沉稳下来,缓缓放下手,沉重的夜幕陡然被一声“有刺客”划破!
一声尖叫划破沉重夜幕,也让被搅乱的雨幕忽的平静下来。宗政佳敏怒极反笑,冷冽的声音直直灌进郁锦的耳朵里。“嗬,也好,若我今夜不得活,你这贱人秽乱后宫的罪名也别想洗脱,总是我们一起死罢了!”
郁锦站在原地,不由失笑。秽乱宫廷?的确,她是不认得皇上的,这样猛不丁冒出一个肯这样护她的陌生男人,那情意眼见着的确不浅了。但转瞬,郁锦便笑不出来了,就算这秽乱宫廷的名头按不到她身上,可是与刺客瓜葛重重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尤其还是这样一二三的懿轩为她所累。翻将出来,必定是少不了一番风云变幻。若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她本就遭揣测的云华郡主身份,焉知还有几分活路?只是这些,在那一声破空的尖叫时,她都是已经明白的。
这短暂的停顿,在大队值守御林军冲破角门时又忽的乱了起来。郁锦耳听着急切杂乱的脚步声靠近,下意识的想往后退,雨幕里却猛不丁冲出一个人,三步并两步挨近她,一勾手已经拦腰将她抱起,不等郁锦惊的喊叫,懿轩已经低沉说“千羽……快走”
随着话音落地,他们的人也已经离开那片雨幕7。8步。郁锦想说什么,扑面的雨水只是没头没脑的浇下来,她自顾不暇侧脸躲避那雨水,耳朵嘴里却仍是灌进不少,狼狈不堪生生的什么也说不出。
就这样好一阵子,郁锦几乎已经坚持不下去时,猛不丁听见一身喝斥响起“站住!”
深陷囵圄()
懿轩的脚步顿了顿,但转瞬却更加速的向着前方跑去。直到郁锦忽然感觉不到雨水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廊檐下。
“哼,往哪里跑……”也就是郁锦刚站定,先前那声音又冒了出来,只是不等心惊,身边人已经低沉开口“洛华亭,朕现在所说,你字字记清。
今夜你不曾看见过朕,也不曾听闻有刺客!传朕的密旨与李卫,若朕5更天不得回去,叫他务必替朕瞒下。你可明白?”
黑幕里,郁锦莫名的震动了下。仿佛不知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般。正琢磨,那边人影已经隐约像是跪了下去,温润的嗓子说“臣下谨记。”
微顿了顿,懿轩忽然向着雨幕里扔下一块牌子,最后说了句“拿着这个,速速去办”说完也不再理会那人,牵了郁锦忽然转身推开身后的门扉。
转瞬黑漆漆的大殿就露了出来。随着一声门扉吱呀再次合并,郁锦一晚上绷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你可还好?”黑沉沉里,身边人猛不丁的出声叫郁锦心跳了跳,定下神不由焦急“你呢?你可还好?”
“……不碍事……咳”
话未完,隐忍的轻微咳嗽顿时叫郁锦紧张起来,摸索过去一手抓了他袖子一手拉着门扉,急急说“你定是伤到哪里了,快些回去吧……”
“郁锦……你决意要离开这里了?”
蓦然的低语,叫郁锦慌乱的心定在半空。半晌,还不等她回应,懿轩已经反手握住她手腕直直向着黑暗深处走去。直到半刻后停顿,懿轩才说“那我便成全你!”
随着懿轩那一句,郁锦的心生生缩成团。只是来不及说什么,一阵机关闭合的嘎吱声诡异的忽然想起在黑幕中
等着那阵声响过去,懿轩再次握了她手,微微用力,她的人就已经跃上了不知名的一方平台,“低头”随着懿轩的话语,郁锦机敏的缩了缩脖子,顿时就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狭小的空间般。
身后再一次的传来机关闭合的嘎吱声。少顿,忽然一抹火光升起在懿轩手中,只见他抬手又点燃两侧的火把。顿时一条长长的甬道就出现在了郁锦眼底。
懿轩侧脸看郁锦捂着嘴的震惊,不由淡笑“这里是太庙。这条地道直通府南河边。狡兔三窟,帝王也难保会深陷囫囵的那天。”
郁锦百味俱杂一时憋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莫名的笑了笑。懿轩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又自然的握住了她,两个人也不再说话,一步一步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约莫走了半柱香的功夫,郁锦的心绪渐渐沉淀下来,偷眼打量这约莫三人宽的甬道,在想起他在上面问的话,不觉心里头感动,忍了忍到底没忍住,轻轻开口“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好,你身上的伤要紧……”
也就是她的话音刚落,懿轩手中的火把忽的落在了地上,他的人已经面色苍白的倚在了墙壁上。郁锦怔了下,转瞬反应过来扑了上去一把扶住他颤声问“你到底哪里受伤了……不要吓我……”
暗器有毒()
懿轩咬着牙缓缓抬手扶在了自己的右侧肩膀,等着那一阵噬骨的酸痛渐渐过去,才轻轻说:“伤的到不重……只是……暗器上有毒……”
一句话叫郁锦的脸白成了纸,既然宗政佳敏一心要杀她,那暗器上的毒也定是歹毒至极,这样看不见的伤岂不是比那些肉眼看的见的刀伤剑上更是可怖。
懿轩错眼看着郁锦惊慌的样子,淡笑安慰她:“也未必能够一招取人性命……你扶我去前头密室,等我先运功自治……若控制不住……再议吧……”
郁锦还想说什么,懿轩已经挣扎着离开墙,她也只能紧紧扶着他,一时间地道里只有杂乱的脚步声。直到推开那间懿轩所说的密室,点了屋子里的火把后,她才紧着问:“现在呢?可是痛的更厉害了?”
懿轩扫了她一眼,那身上的雨披早已经在混乱中不见,只淋的内里太监服湿哒哒的滴水。没回她的话到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