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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一时半会怕又是死不了的……”
珏炎不等说完忽的收手紧挨着她坐下,也不理她错愕,只侧着身紧着问“那夜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要瞒我。我不愿见你再有如此。”
郁锦心底一窒,微微阖眼避开他的目光,犹豫了下低语“殿下……”
“殿下?哼,果然。他做了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心思?恐怕也不是你救他,而是他救你吧。”
一语道破心底的隐秘,让郁锦顿时不自在起来。珏炎拢着的眉头不由皱的更深,顿了顿,忽然握住了她露在锦被外面的手,不等郁锦叫,已经说:“那一夜,如果换我,怎知不会那般做?郁锦,我知你心底良善,但因着感恩便交了心,便是对我的讽刺。你可知道,这几日,我为你的心急?谁能想到堂堂福王也会有这般难堪的时候,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居然认真如此。”
郁锦一颗心堪堪的停在了原地。珏炎仿佛不够般,眼底灼灼的光华紧紧掠着她的眸子继续说:“可笑我常以为自己风流不羁,却不想原来这般没用,郁锦,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长成至今,你是第一个我如此想要的人。”
心底的风浪翻天覆地的汹涌作祟,可是话语却生生的憋在了嗓子里。相识至今,珏炎如一缕洒脱的风,让她常常会有种莫名的亲近,无关乎男女之情,只是骨子里的真性情相吸,所以,她虽恼他屡屡轻薄,可是心底却并不厌弃他。
她知道,他能看透她的心,她也以为他无论再如何玩闹,总是会给自己留下一个缓转之地。却不想,他这样决绝,逼着他,也不给自己退路。
良久的对视,郁锦深深皱眉,好不容易平息下千军万马的内心,这才幽幽说:“你的情郁锦终归是要不起……不为旁人,只为我们彼此身份,这一生也只能两岸相望,你若前进,只会让我们都粉身碎骨。这些你比我清楚。”
“哼,只为这?可记得当日我说过,我若高兴,必保你性命无虞?”
郁锦怔了下,转醒过来手心已经布了层冷汗,不由握紧了他的手厉声喝:“若你真置我郁锦到那一步,我即是粉身碎骨,这一世也绝不会与你有半分瓜葛!”仿佛是用的力气太过,这句话说完,她人已是喘息不匀,一张脸生生白成了纸。。。。。。。
蠢蠢欲动起来()
珏炎拢了拢眉头,寒星的眸子难以捉摸的深沉,半晌忽的不发一言的放开她的手,顿了顿才说:“是觉得我不配?还是他更叫你挂心?”
郁锦心跳漏了半分,想说什么,忽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珏炎焦急的神色便渐渐再也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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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偏僻的云华居都是门庭若市,从内廷里往来不绝的太监宫女,捧着各色礼物点心,揣着12分的笑脸和满院子的侍从周旋。有时候那笑声寒暄声格外高时,后院卧床休养的郁锦甚至也能听见那么一两句。
几天下来,她也算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有多么微妙。
自从她受伤休养至今,懿轩虽然从未出现过,可是太医院的御医却是按时按点的请安问诊,人人都拘着小心伺候。这两种反差的确叫人费解。若是皇上有心与惠妃,为何又不接近?若是无心,为何又这样上心?
人人都在揣测她是否将会受宠,所有的阴谋诡谲都停顿在这个分岔路口。换言之,若皇上真的只是感念她所为,没有旁的想法,那么后宫里容不下她的人自然不必费那翻功夫。反之……则是她不能想象的阴毒。
而这两种可能,全部只在一个人手中掌握。
了解这些之后,郁锦对后宫更多了丝厌倦,对懿轩也多了一份冷静。他终归是帝王,即便护她生死,周全她现在的安稳,奈何她实在不愿意在这样的诡谲中度日。
更重要的是,珏炎的存在,让她觉得心惊肉跳。她不敢想象若他真的失了自制会做出多么荒唐的事,那时候她郁锦必定是万夫所指。她虽不是巾帼须眉,也绝不愿意无辜背上那样的千古骂名!
乱了的心,就在这般嘈杂现实中渐渐又沉淀下来。无论珏炎也好、懿轩也好,那至尊的权势始终是她心上难以跨过去的障碍,这样一番下来,那远走高飞的念头又蠢蠢欲动起来。
是夜,喧闹了一天的云华居总算静了下来。郁锦精神大好,又加之在床上躺了7、8日,便央求千羽扶了她去前院坐坐。两人就着柔柔光亮,渐渐就说到这事上来。
“哼,没想到你到还惦念着,我以为你再不会提了。”
郁锦羞赧的垂头自嘲:“是我乱了心。可见我也并非聪明到哪里去。”
千羽盯着她一低头的难为情,不觉无奈:“我也并非是阻你留在宫廷,只是单因为他救你一命,你便属意与他,这样的轻易,让我替夏侯难堪。”
她不说夏侯长治还好,说起来郁锦更是尴尬无比。若真是只为性命相助,她欠他的生生世世也是还不完的。原来,自己果真是糊涂了吧。或许那样情况里,蓦然的动心是根本算不得数的。
叹息一声。。。。。。。。。。。。。。。。。。。。。。。。。。。。。。。
吃了哑巴亏()
叹息一声,郁锦浅笑:“我总是知道我性子软,现在纷繁的如梦境般的日子,更是叫我惶惶,幸好还有你在旁提醒,不至于走的太偏。罢了。他没为我所累,我也就安心了”
千羽点点头,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压低声音说:“已经查实,确实是平阳王妃的人。你下毒之事已被她得知。”
郁锦心口突突跳起来,紧着问:“那陈元盛呢?他可也知道了……”
千羽面无表情的缓缓摇头:“不确定,但平阳王妃派刺客的事情,他知道”
郁锦脸色顿时白至底,半晌才软软问:“可有郁秀的消息?”
千羽觑她一眼,顿了顿才说:“她很好。你以为陈元盛会为报仇置郁秀与死地?以我了解,他不会。到不是因为他宽容,只是平阳王的死恐怕也是他盼了许久的事情吧。”
郁锦一怔,只觉得心绪越发烦乱。平阳王固然野心勃勃,可是陈元盛的阴鸷城府更叫人无法揣测。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平阳王的死却还不动郁秀,难道只是因为他有意与她一场?以她的了解,她知道,那也不会!对比平阳王,陈元盛恐怕更清楚自己的利用价值!
想来想去也唯有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会沦落成另一个人手中的棋子,毕竟她人还在大周后宫,平阳王未完成的野心,也终归有人继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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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后落霓宫
早起的时候天色阴云密布,懿轩下了朝就听太皇太后传见,回了养心殿换了常服,紧着赶了过去。不想,到了落霓宫前殿却意外见到了珏炎。
想来自他继位之后,珏炎来皇祖母这里的次数就是屈指可数了。所以懿轩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太皇太后那张慈穆的脸上一抹鲜少的愉悦。
“懿轩见过皇祖母。”懿轩持了规矩,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嗯,快起来吧。”太皇太后眼里含了淡淡慈爱盯着懿轩说,一张脸上是脱了世俗的沉静雍容。
等着他落座,太皇太后贴身的婢女漪澜已经捧了极品的蓝窑瓷茶盅过来。那浓浓的茶香味,还没走进已叫珏炎叫起来:“可是皇祖母偏心,我这半天也才是一泡6月出的龙井,原是好茶都留给了皇兄。”
太皇太后宠溺的觑他一眼,不由笑“可就小家子气连碗茶也要争。懿轩向来爱喝六安瓜片,你向来爱喝龙井,只当我人老昏花记不得了么?”
珏炎孩子气的睁了眼睛:“皇祖母还说人老昏花,你这一句就叫珏炎无话可对了。白白叫我落个聪明的响头,谁知道尽在您这里吃哑巴亏。”
太皇太后一张爬满细纹的雍容面孔,因为这话忽的撑不住笑出了声:“你瞧瞧,这张嘴儿什么都不改。变着法的编排人,还叫人生不出个火。也就是你皇兄容你,若不然只这张讨打的嘴儿,就该早早撵了你去旁处。”
珏炎嘴角的笑意还在,偏偏眸子凉了三分,盯着对坐的懿轩说。。。。。。。。。
今日可是来争宠的()
珏炎嘴角的笑意还在,偏偏眸子凉了三分,盯着对坐的懿轩说:“我自是知道,皇兄不是那样心胸的人,若不然皇祖母岂不是白白疼他。”
懿轩波澜不惊的与他对视一眼,悠然浅笑:“今日可是来争宠的?”
一句话说的太皇太后忍不住点着他笑:“可都是些不饶人的。罢了罢了,快点子说完事,且都去了吧。你两个在跟前闹,我只要笑的脸皮疼……顿了顿,还带着三分笑意猛不丁问:“懿轩,你的伤可都大好了?”
懿轩淡笑:“累皇祖母挂心,只是皮外伤,已经大好了。”
太皇太后随口嗯了声,随即接了漪澜奉上的茶盅,轻轻拨着浮茶押了口,等着漪澜收了茶盅才又说:“你得好,我也便放心了。惠妃那里如何了?”
懿轩微不可查的拢了拢眉,随即恭敬的答:“也已经见好了。”
空气因为这句话忽的静了下来,太皇太后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忽轻语:“宫里出的这几件大事,如何就都和她沾了边呢?”
那话轻的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刚刚好够落入旁人的耳朵里,懿轩波澜不惊的眸子里起了浅浅波澜,抬头直直盯上了珏炎。而珏炎仿佛不知道般,只是优雅的品着龙井,看也不看他。
半晌无人应答,太皇太后扫过底下两人,渐渐有了三分疲累,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软软说“懿轩,哀家知道你还年少,但如今你身为帝王,江山社稷要靠你治理,天下子民要靠你庇佑,那肩头的责任沉重,怎能不好好爱惜自己?就是平日里的膳食住行,也要一应的精心再精心,断不可出一点岔子……像这样的凶险,那就更不可再有!”
懿轩暗暗沉重的闭眼,半刻才恢复淡然姿态,冲着太皇太后点点头:“懿轩省的,皇祖母不必太过挂心。这样的事情,自是不会再有了。”
太皇太后认真的瞧着他半刻,这才露出慈穆的笑意:“那就好。惠妃那里还是要静养,总是吵她,到累她不能安宁了。”
懿轩再次淡淡点头。太皇太后浅浅舒了口气,随即抬手摆了摆笑言:“那便如此罢,珏炎你也随了你皇兄去,看着天色怕是要落雨,你回头去看看你母后便紧着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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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霓宫朱门前,李卫看着皇上并着福王出来,紧着几步迎了上去,还不等开口,懿轩已经淡淡吩咐:“传朕的口谕,叫御医今日起不必在去云华居了。你带人先去了罢。”
李卫怔了怔,偷眼快速扫了眼福王,这才紧着应了声,转身带着来时的一帮婢女太监踩着碎步走远。
近中午的天色,却比早起更见阴沉。大片的乌云拢在肃穆的朱门长巷里,就仿佛随时要压了下来般。懿轩和珏炎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偶尔有当值的太监婢女行过,只慌的跪在一侧。
直到出了光华门进了御花园附近,懿轩才忽的开口。。。。。。
莫名的忐忑()
直到出了光华门进了御花园附近,懿轩才忽的开口,只是那声音却比平日里冷上三分:“即便没有今日,我也不会让她进内廷。你的这番心用的太过。”
珏炎不羁勾唇,随手哗啦一声打开了乌木扇,瞧着不远处风景闲闲说:“过不过只有你知道罢。”
懿轩沉静的眸子里起了波澜,莫名的深深呼了口气,才负手而立在一棵梅树下,半晌淡淡问:“你对她,就这样认真?”
珏炎不在意的笑,寒星的眸子里忽然多了丝软软的温和:“比你想的恐怕还要认真。”
懿轩微微皱眉,淡然的面孔浮上一层冷意。顿了顿,背对着他低沉问:“若我不放手,你又当如何?”
珏炎不屑深笑:“皇兄,你知道我想要的东西并不多。更何况……现在皇祖母已经有了这样意思,你若再前行,只会害了她。”
懿轩修长的手莫名的抓住了近前的梅树枝,捏的那样狠,隐隐的青筋暴露。良久才问:“那么她呢,你的这番心,她可懂,可愿意?”
珏炎自嘲的笑了笑:“若那般简单,她此时也不会再呆在那一处了”
仿佛是一剂良药贴在了心口般,顿了顿,懿轩忽然转身直对他,莫名的露出一抹淡笑:“好,我应你,若她属意你,我便成全你们。”
珏炎怔了下,半晌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就仿佛第一天认识他般。良久才说:“若如此,到是我日常太过不了解你了。”
懿轩不在意的淡笑,随即又和他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直到雨点稀稀落落的掉了下来,两人这才分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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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膳,压了一上午的阴沉天终于电闪雷鸣起来。郁锦在前院廊檐下看着雨点如瀑布般压倒了一院子植被,心里莫名的忐忑。身边安若到底仔细,见她穿的单薄,忍不住提醒:“娘娘,看会便罢了,您身子刚好,受不得这样冷气。”
郁锦只是盯着滂沱的雨幕,像是走了神般,直到千羽猛不丁的说:“你取了披风来,我守着她。”
安若应了声向里走去,郁锦这才错脸看她,犹豫了下皱眉问:“这样巧,偏就今天落雨。”
千羽冷然的看着雨幕,嗤笑一声开口:“若有心,天上落刀子恐也阻不住你吧。”
郁锦被说的尴尬,不由低头沉思。的确是有那么一点遗憾的。从那夜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不知道他的伤是否好彻底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后悔了那夜的冲动。最重要的是,那块他母后的玉坠,她还没有亲手还他。
也不要怎样,只是想再见一面,说一句后会无期也好。
现在这念头又被千羽看穿,在情上,她是太不懂掩饰。喜欢厌恶与否太容易表露,但深宫要的面孔只能是高兴的,无论是对帝王情深情浅,都是要欢喜的。
想至此,郁锦终是叹息。外面的世界,就算被流年辜负,也总不会相看成仇。而这里,若是失了帝王心,那。。。。。
相看成仇()
想至此,郁锦终是叹息。外面的世界,就算被流年辜负,也总不会相看成仇。而这里,若是失了帝王心,那曾经相依相靠的人,一个转眼就能将自己亲手推进火坑。那样被辜负的痛楚心伤岂是丢了性命可比。
这皇宫,总是她命里一段梦境。既是梦,再温情的时刻也总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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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幕越深,泼墨般的天空更是越发阴沉,滂沱的雨帘涤荡着皇宫每一处,打在琉璃瓦上、石板路上,让往日里肃穆恢弘的宫廷哗啦啦嘈杂成一片。
郁锦在寝室里做着最后的准备,小小的细软包裹已经被整理出来放在一侧,另外一套太监的衣服也被拿出来。犹豫了下,开始动手换上。
也就是她刚刚穿戴整齐,门扉一阵轻微的叩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