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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你做这种工作!”他一出口就是严厉的命令。
秋蓠才懒得理他,“大少爷,我欠你八百两耶,我不找事做,不就得一辈子老死在你那里?”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在我解家有得吃有得喝,而且照顾你周全。”
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秋蓠听了不禁变了脸色,他拨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需要人家来照顾,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不管你多有钱有势,我看不中意的地方,就连皇宫我也绝不会屈就的。”
解枫情仍拖着他走,狠狠地命令:“总之,我就是不准你做这种工作,给我回家睡觉去!”
“喂,你明明说过我可以有自己的时间的。”
秋蓠不满的激烈反抗,解枫情只好捂住他的嘴。
“你晚上没睡饱,早上怎么来服侍我?你要一两,我给你十倍、一百倍,总之晚上这么危险,你绝不能给我踏出解家一步。”解枫情的力量比秋蓠大,拖着秋蓠离开了牛棚,把他带回解家,还带到他的房间,推他躺在床上,严厉地道:“我要在这里看你睡,你给我睡,听见了没?”
“喂,你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你这个人真的很混蛋!”
秋蓠气得怒声叫骂,解枫情就任由他骂,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椅上,显然是要盯着他睡觉。
对于今晚得怒叫声,解家仆役已见怪不怪,纷纷倒头就睡。大家想着:该来的终于来了。
第四章
秋蓠气死了,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瞠大着眼跟解枫情互瞪,解枫情也不理会他,总之就是要他睡觉。
秋蓠觉得解枫情不知道是不是发了什么疯病,竟这样的抓狂,还没说上三句话就把他给捉回来,硬逼着他睡觉。他不想吃亏,最起码要赚的银子绝不能飞了。他没好气的道:“你说要给银子,给我啊,你给我我就睡觉。”
解枫情二话不说的拿出一张银票,压在桌上,“等你明天睡醒后,这就是你的了。”
秋蓠根本不信他的话,“你先给我,否则你要是骗我,我不就白睡了!”
解枫情将银票拿给他,秋蓠看了眼银票的数字,竟是一百两,他先是一愣,最后才好心情的躺下去睡;反正有人要给他银子,不拿白不拿,他绝不会客气的。他要一觉睡到天亮,睡的安稳舒适,至于解枫情要不要睡,那是他的事。
解枫情一夜无眠的起身,他头一个找的不是睡在床上的秋蓠,而是到客厅找寻那年纪足以当他爷爷的总管。他的神色比往常更为严肃,依然是云贝的少爷架子,“总管,我有话要问你。”
“少爷,有什么事吗?”见解枫情神色凝重,总管以为是很严重的要事,他赶紧凑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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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觉得……也就是说,以你的年纪……我想应该能够给我一些建议,所以……当然……你也有同年纪的孙女,应该会比较了……了解这些事?”
总管瞠圆双眼看着解枫情,因为他这一辈子从未见过少爷吞吞吐吐的样子,而且他似乎是非常的烦恼,但是他语焉不祥,总管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总管低头,更关切的问道:“少爷,到底是什么事?只要我做的到的,我都愿意做,但是可否请少爷说清楚一点?”
深吸一口气,解枫情似乎镇定了些,他又问了一次,不过他的声音似乎卡在喉咙,有点出不来。“你觉得送什么东西给姑娘家,她才会高兴?”
总管以为自己得了幻听,因为以少爷的个性,是绝不会问这种问题的;况且多得是女孩子想嫁他,应该不会问这种问题才是,所以他脸上充满了震惊,还挖了挖耳朵,不敢置信的问:“对不起,少爷,我听不太清楚,可以麻烦你再说一次吗?”
解枫情脸上冰冷的表情已不复见,也没有刚才的少爷派头,他越说越小声:“我是说送什么东西给姑娘家,她才会高兴?”
“少爷,你是要挑选东西送给你姑母吗?”
解枫情摇了摇头,尴尬的道:“不是,是像你孙女那样年纪的姑娘。能够讨她喜欢,让她拿到礼物后会很高兴的是什么?”
总管震惊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这真的不像少爷会问的话,少爷通常问的都是账本、仆役间的问题,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脑袋混乱得似一团泥的总管只能回答:“少爷,这个问题挺难的,让我想想看。有了,姑娘家爱穿新衣服,你若是知道这位姑娘爱什么颜色,让她去选做一件新衣裳,保证她心花怒放。”
解枫情难以置信的问道:“就这么简单吗?”
“最好让她亲自去选花色,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唔,多谢你了。”解枫情马上站了起来,往后院走去,而总管则还是搞不懂少爷问这个奇怪的问题做什么。
解枫情疾步走回房间,他一进房,便看见秋蓠已经醒过来了,正在伸懒腰,看到他进来,当成没看到。
解枫情冷声道:“今天我要外出,你跟我一起去。”
“是,大少爷,天大地大你最大,我马上跟你走。”秋蓠依然是那一副调调。
解枫情拉着他就往外走,还越走越快。
秋蓠身高比他矮,再怎么跨步也没他快,他被拉的哇哇叫:“喂,你松手啦,我的手快被你拉断了,你干什么啊?”
终于走到杭州最有名的布庄前,也就是解枫情自家开设的布庄,他猛敲着大门。
里面传来回应:“干什么,这么早就来敲门……”
“我是大少爷,快把门打开。”
一听是家里的大少爷来了,掌柜马上将门打开,一脸慌张的道:“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把最好的布全都拿出来。”
掌柜根本就不知道解枫情要做什么,但他一个命令,他就一个动作,连忙叫醒小厮把店里最好的布全都拿出来,摆了满桌还放不完。
秋蓠实在是有点不爽,这个少爷是太闲了吗?这么早要做衣服,也没必要把他扯到这里来看他选布料啊!他不满的扯开喉咙叫道:“拜托,大少爷,你心血来潮要做衣服我是不反对,可是麻烦你不要扯得我痛死了。把我拉来这里,竟是要我来看你做衣服,你也行行好,我昨天半夜才睡着耶……”
“你选几块布料好做衣服。”
他一说完,秋蓠就傻眼了。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他比着自己,“我来选?什么意思啊?”
“叫你选就选,快啊!”
秋蓠在他身边绕了一圈,一脸觉得有鬼的盯着解枫情看,“所谓礼多必诈,解枫情,你今天有问题喔!”
他是要讨秋蓠的欢心,当然是有问题,他的脸马上涨红,硬装成没事般,冷冷的开口扯了个谎:“我的表妹要成亲了,要送她衣服,她的身材与你相似,所以才叫你来选,你可不要以为我是要送你的。”
“唉,就算你要送,我还不敢穿呢,那种东西送我,我也不敢收。”
解枫情脸色一僵,似乎要翻脸了。
不过秋蓠一说完这段恶毒的话就笑了,还拍拍解枫情的背,似乎觉得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坏。“看你老是一副死鱼脸,想不到你也挺有亲戚情分的嘛!人生在世,重的就是一个情字,要我帮你选没问题,我的眼光很棒,绝对让你表妹满意。”
秋蓠笑开了一张脸,他的脸上充满了生气与活泼,令解枫情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直往头上窜。
秋蓠没有注意到他,早就在跟掌柜讨论布料了。
解枫情站在他的身后,实在有股冲动想抱住她,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搂住她。
秋蓠不疑有他,因为大家都是男的嘛,他跟他结拜兄弟还不是会互相搂肩搭背,他只是取笑道:“你在试你表妹的腰身是否跟我一样是不是?”
解枫情顺着情势点头,直到秋蓠选完了布料才不舍的放开。
“真舒服、真凉快、真好喝,这果然是你们大户人家才喝得起的,我在苗疆都没喝过。”
他们从早上选到中午,还在街上逛了一圈,回家时太阳正当头,秋蓠受不了这种要命的酷热,一直喊热。解枫情就马上要人拿冰镇梅汁来,梅汁里掺着一些碎冰片,喝起来冰凉爽口,也让秋蓠赞不绝口;而用来冰镇的冰块,若不是大户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有冰窖可以做冰块,所以秋蓠从来没喝过。
他喝了一碗还不过瘾,猛瞧着解枫情那一碗看。解枫情凑在嘴边喝了一口,看他一直盯着他的碗看,心疼地道:“你还想喝吗?我再叫人……”
秋蓠摇摇手,“拜托,叫人再拿来,那多晚了?我现在好渴喔,而且我帮你选东西耶,照理说你应该要酬谢我才对,你那一碗给我啦!”
他自行讨梅汁喝,还一脸既可爱又垂涎的表情,解枫情心动了,但是……
“可是我喝过了……”
“你喝过有什么关系?给我喝啦,你知不知道,我看你喝,心里好痒喔!”
他一脸索求的讨好样,十分可爱,而且他对解枫情向来没好气,难得今日说话这么的低声下气,更令人怜爱,解枫情心中一窒,真的将碗递给他。
秋蓠一接过,毫不客气的一口喝干,边喝还边咂嘴,似乎回味无穷。
解枫情盯着他的红艳嘴唇,早已看得目不转睛。
秋蓠边扇风边道:“喝过了冰镇梅汁,就觉得好饿。啊,我想到了,我今天连早饭都还没吃,就被你给拖出来,现在都中午了,怪不得我饿得要命。”
他说完了一大串,才看到解枫情正猛盯着他瞧,他不禁起疑道:“喂,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一脸想咬我的样子,我嘴上有什么吗?”
闻言,解枫情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大姑娘家说些下流的言词,你究竟懂不懂廉耻?”
“喂,我只是比喻,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你从今后要改,听见了没?不准说些下流的话,也不能坐没坐相,还有,不可以跟我顶嘴,我说什么,你都要应是,懂吗?”
不听还好,一听简直要笑破秋蓠的肚子,这个家伙以为他在训他未来的新娘子吗?他可是男的啊!
他狂笑道:“不会吧,你好像在教训你未来的新娘子。拜托你去找别人好不好?找我训,你有没有搞错!不过如果有姑娘要嫁你,我也只能替她默哀;我看只有不长眼的人,才会想嫁给你。”
解枫情脸色铁青,他沉声道:“嫁我有什么不好?”
“当然是大大的不好。”
听到这样的回答,解枫情的脸色难看之至,他站了起来,“胡说,嫁给我可好得很,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嫁给我,我有财有权有势,要求个一官半职都不是难事,这样的我有什么不好?”
“就是这一点不好!你很吵耶,说不过别人,就死瞪着人吼,说实在的,你这个人专制得很,我看不出有什么好的,嫁给你,要是说话稍微大声一点,你一定不会允许的。你长的虽然不错,但是只会拿一双死鱼眼看人,再好看也会让人觉得可怕,姑娘家会吓死的。”
解枫情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再问了一次:“你不觉得嫁给我很好吗?因为我很有钱。”
秋蓠挑挑眉,“拜托,请你说话有点气质好不好?你再怎么说都只会说你有财有势有权这几句话,我都觉得你好像是暴发户一样,说的话让人超级想笑。”
再也受不了秋蓠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口气,解枫情拍桌怒叫,桌上的碗因而振动得非常厉害,“你说我是暴发户?”
“因为你实在是很没气质。我告诉你,我在苗疆住的神子家里,也有一个是世上首富的弟弟,他就没像你每次说话都要拍桌踢椅的,你不觉得你的脾气很坏吗?动不动就生气,好像所有人都跟你有仇一样。”
解枫情还想怒叫,秋蓠却笑笑的拍拍他的手,他招揽生意的眨了眨眼睛,“解少爷,虽然你的个性不怎么样,但是包在我这个苗疆万事通的身上,我可以教你如何赚进成千上万个姑娘家的芳心。我只收你一百两好不好?个月内若不成功,我就以二百两退回。”
怕解枫情嫌收费太高,他还推荐了另一个方法。“如果你嫌费用太高,还可以看你喜欢哪一家的姑娘,我帮你介绍;这个因为不保证成功,所以只收五十两,你觉得如何?”
解枫情的怒火完全消失,他目瞪口呆的盯着秋蓠看。秋蓠竟然要帮他介绍姑娘家,而且还一脸十分有兴致的样子,解枫情心里的烈火跟寒冰交错升起,他越听越是火大,难道秋蓠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他抓住秋蓠的手,让他站起来跟自己对看,又气又火又怒又难受地吼道:“好,我给你这个苗疆万事通五百两,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啊?”秋蓠一时反应不过来,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解枫情又重复了一次:“我给你五百两,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喜欢什么样的人?”秋蓠终于听懂了。他疑惑的比着自己,这个死鱼目干什么这么问他?
“对,我只要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虽然觉得他问的问题很怪,但只要有银子收,秋蓠并不去多想,况且他这个问题,是他们住在苗疆神子家中的人心里的大事。他笑了出来,跟解枫情的紧张比起来,他的心情是轻松的。
“我哪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自小孤苦伶仃地被苗疆神子收养,我的命本来就不是我的,神子只说我将会遇到一个人,而我将会喜欢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这是什么答案?解枫情抓紧他的手,脸色又青又白,秋蓠根本就是在骗他!“你根本就是在顾左右而言它,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回答我啊,你休想用这种什么也不是的答案来敷衍我!”
秋蓠一脸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发怒。因此他心里也有些不开心了,他明明是实话实说,他生什么气!“我已经回答你了,我喜欢的是神子为我指点的那个人……”
解枫情再度用力抓着他的手直晃。
秋蓠左手挂了一个玉手镯,他这样猛晃,玉镯就在桌上敲了好几下。秋蓠握住玉镯,紧张的要推开他的手。“你干什么?这个玉镯要被你敲坏了。”
解枫情看那玉镯根本就不值几个钱,他要问的事才是重点,怒急攻心的他只想知道答案,完全不顾秋蓠心情。“那玉镯不值什么钱,你要,我买成千上百个给你!”
由于玉镯的质地并不是特别的好,连敲了几下后,已经被敲出了一道裂痕。秋蓠见状是既心痛又生气,这个玉镯是他的随身之物,从小伴着他长大的,等于是玉在人在、玉亡人亡的重要东西。
玉镯又被用力敲了一下,秋蓠大叫一声的握住玉镯怒道:“我的玉镯……你真可恶!”
秋蓠朝他脸上猛烈的打了一个巴掌,怒火难以抑止的他用出了全部的力气。
解枫情的头被打得歪了一边,他火红着眼看他,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你打我,你竟为了那个烂玉镯打我……”
“你有钱是你家的事,我也不贪你的银两,犯不着看你的脸色。这个玉镯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你这个混蛋,竟然把它敲出裂痕来……”
两人讲到这里,已经完全撕破脸了,解枫情也想一巴掌挥过去。
秋蓠握着手腕上的玉镯,全身颤抖,脸色也白的像纸一样。
解枫情本来十分生气,但是他忽然表现的这么不正常,任何人见了也会一惊。“你怎么了?”
“别碰我!”
虽然是憎恶地说别碰我,但是秋蓠却是全身颤抖,身体亦支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