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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君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吧其实老早就想跟赵阳说说了。黄磊这个人,李慧也知道,公认的老实和人做生意,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让别人受损失!”
李慧点头道:“我嫁到咱家后,见过他几次,确实是实在人。妹妹,我以前也跟你说过,他就是那个因为老是要不上小孩,在路上见了孩子就想多看几眼,还说过他见了怀孕的女人就想娶回家老婆的那个罐
这样一说,晨梅就有印象了。
晨君则苦笑道:“这次就是因为孩子,他差点出事了!”
李慧忙问道:“咋了?”
晨君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前天,他不是开车去前院集进货吗?结果开车经过中心花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独自绕着那个花坛走,旁边也没有大人。他当时也是好心,想着一个小孩在那里不安全,就下车陪着等了一会儿。结果不知道怎么想的,后来就抱着人家的小孩往车上走了。正好人家大人找了过来,就把他当成了人贩子,不仅打了一顿,还送进了派出所里你说这事儿闹的!”
李慧没有说话,将晨君肩上落下的一根发丝拈了下来,心中却想着,如果她的身体还是原来那样,他将来是不是也会这样呢?
晨君喝了一口茶,又道:“我去看他。他整个人都木了,见着我的面没说两句,就哭了起来,说他当时就是觉得那个小孩是他亲生的,反而觉得那些人是来跟他抢孩子的唉!估计他是魔征了,要不也不能被打得那么狠,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淤青他媳妇当时抱着他是唉,那个场面,真是打他的那些人都觉得心里不落忍,也就没有追究他的责悔心
赵阳看到李慧和晨梅听得眼泪盈盈的,就轻轻抚摸着晨梅的后背,苦笑道:“多大点事,有病治病就是了,你看你把嫂子和梅梅都说得快哭了!”
晨君咳嗽一声,轻轻拍了拍李慧的手,笑道:“我就是一时感慨好,那我一会就打电话告诉他,让他尽快赶来!”
赵阳点了点头,道:“来吧,来吧。不让来估计嫂子和梅梅都不会放过我!”
李慧忙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晨梅则温煦地道:“你要是能给人家治,那就治,不能也没办法,是吧?”
赵阳一笑,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对了,你让他改个名字吧,叫黄河也好,黄海也罢,至于叫什么,随他的爱好,但名字上最好带上水!”
第三四八 豪门杀()
名字,在谶纬之学中被认为会影响到人一生的命运,所以,取名要慎重。比如古代的大明朝,就认为老朱家得天下是得了火德之命,所以,朱无璋的子孙们的名字就都带着“火”字。
赵阳注意到这一点,却是因为他“未雨绸缪”地为他们的孩子准备名字时接触到的。对于这一点,他也只是看看,但与医术结合起来,用一用倒也无妨:
“你这朋友,既然一直不能生育,肯定肾上就不太好。肾属水,而他的姓为‘黄”黄颜色是土之色’代表着土,土本来就克水,他的名字又叫磊,石也属土,这样一来,名也克水,所以,他的名字要改一下!”
晨君听得一愣一愣的,道:“世上那么多叫黄磊的人,也没听说有几个会得这种病啊!”
赵阳笑道:“这和每个人的体质有关。有的人属五行之中的‘木’性体质’土生木,叫这个名字就很好,相得益彰,而你的同学应该是‘水性’体质’叫这个名字就不太好了!”
李慧却是马上反应过来,道:“那到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要帮我们取个好名啊!”
赵阳自家孩子的名字还没找好,现在多说几句话就又揽了一个活,看来以后还是少卖弄为好!但现在也只好回答道:“到时候帮你们参详参详,给孩子取名字,是父母的权力,你们才是主力!”
在赵阳家吃过饭,晨君两人也没多留,直接开车就往县里赶。
上了路,李慧就嗔怪道:“你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咋不多留一会儿呢?”
晨君嘿嘿一笑,道:“我不是急着回去给黄磊打电话吗?”
李慧轻拍了一把那只摸在她大腿上的手瞟了他一眼,嗔道:“是打电话吗?”
晨君马上像是被点着的干柴一样,挑眉笑道:“老夫老妻的了,说那么明白就没意思了!”
李慧捂嘴一笑又脸色一正,将他的手抽了出来,道:“说明白也没用,为了咱们明年能顺利要上孩子,你就忍着点吧!”
晨君哈哈一笑,道:“我刚才问赵阳了,他说以我们现在的身体,只要不太放纵完全没问题!”
李慧也是怦然心动但还是摇头道:“不行。
万一现在怀上养出来的宝宝可能不太健康。我们要孩子,就要最健康的!”
晨君伸手往包里一摸,然后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盒子往李慧面前一放,笑道:“当当当!我早就准备好了,看,超薄还带颗粒的!”
李慧一把压下来,嗔道:“好好开车!”
佛家说,人生在世上就是行走在苦海里。
有的人没有孩子,想要孩子,苦!
有的人有了孩子,要养孩子,苦!
将孩子养大了,又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仍然苦!
宁沅市,观音山别墅。
陈庆泽坐在车里,心里不仅仅是苦,还有一种想杀人的愤怒!
车驶进别墅,陈庆泽也不跟客厅里的周尚炎和陈青龙打招呼,直接面无表情地对刘无琴道:“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刘无琴嘱咐了陈青龙几句,才抿了抿鬓角,漫步上楼,进了陈庆泽的书房。
此时陈庆泽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表情悠然的刘无琴,他强自将胸中的怒火压住,淡淡地问道:“是你找人干的?”
刘无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干什么了?”
陈庆泽盯着刘无琴看了一眼,冷冷地道:“你干什么了,你自己清楚!”
刘无琴扬着下巴道:“我不清楚!”
陈庆泽呯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现在还跟我装傻呢?你以为我查不到吗?”
刘无琴也一拍沙发的扶手,扯着脖子叫道:“姓陈的,你发什么疯?我怎么了就?”
陈庆泽眼神中透出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声音颤抖地道:“青山,也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无琴哈哈一笑,又骤然停止,盯着陈庆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刘无琴是你的法律上的正式妻子,青龙才是你的儿子!”
然后她又鼻子里出了一口气,道:“青山?他顶多算是你的私生子罢了!”
陈庆泽几乎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低吼道:“你明明知道,他就是我的儿子!”
刘无琴咬牙道:“私生子!”
陈庆泽声音发颤地道:“私生子也是我陈庆泽的儿子!”
刘无琴一笑,却不跟他争辩了,道:“好吧,是你的儿子,谁还跟你抢似的!”
陈庆泽闭眼往椅背上一靠,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刘无琴冷笑一声,却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陈庆泽的手机响起,他接完电话,然后红着眼睛对刘无琴道:“他可能变成植物人,这下你满意了吧?”
刘无琴不去看陈庆泽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满意什么?”
陈庆泽捂着胸口,发出难忍疼痛的呻吟声。
刘无琴见状,赶紧扑了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白色的药瓶,倒出一粒药喂进他的嘴里,然后他喘了几口气,才恢复到正常的模样。
等一恢复正常,他就推开刘无琴,怒声道:“你救我干什么?我现在死了,不全都是你们的了吗?”
刘无琴却是不再强硬,表情转成柔弱,抽了抽鼻子,泫然欲泣地道:“你是我的丈夫,青龙的父亲,我怎么会盼着你死?”
陈庆泽用手指头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表情沉痛难言地道:“你知道吗,你那么做就是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捅刀子,你知道吗?”
刘无琴抓住他的手,却被甩开,她就又气愤地道:“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你逼的!”
陈庆泽拍着桌子道:“我逼的?我逼你什么了?”
刘无琴眼睛里流着泪道:“自从上个月,青龙的病不见好转,你的心就变了,都放在了那个私生子身上了!你说,你这样做,对得起青龙吗?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们老刘家这些年来为你前后奔波吗?”
陈庆泽脸色灰败,喃喃地道:“原来你就因为这个,就害了青山的一辈子?”
听到陈庆泽在“一辈子”三个字上咬得很重,刘无琴不敢看他的眼睛,就转向了别处,继续柔声道:“青龙这么年青,有的是时间治好他的病,等他好了,我们不就还是和以前一样了?”
陈庆泽却还是咬着牙重复道:“你害了青山一辜子!”
刘无琴就又怒道:“是你逼的!”
陈庆泽惨然一笑,道:“你知不知道,今年对我来说多么的重要?这两个月,你看我去京城就去了几趟?我就看过青山两回,你就下了这样的毒手!你好狠毒啊!”
刘无琴怒道:“青龙病成这样,你不想着给他搏好医生,去看他是什么意思?”
陈庆泽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痛苦地捂着脸,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给他找好医生?我忙,忙又是为了什么?”
刘无琴冷笑道:“光嘴上说说,谁不会?你找医生了,人呢?人在哪呢?我就知道,我为了找人给青龙看病,又花钱又搭人,你找的医生我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陈庆泽又丹手捂住了胸口,艰难地喘息着,用手扒拉着刘无琴,指着门道:“走!出去!别在我眼前出现!”
刘无琴稍一迟疑,问道:“你真找了?找到了吗?”
陈庆泽想到一身是血的陈青山,心痛得眼前一阵发黑,在黑暗之中,他忽然又看到类似的场景:那是几年前,十几年前,还是几十年前呢?那个孩子好像和陈青山差不多大,个头和长相好像也很像一一为什么很像?应该不像才对啊!
只是,那个孩子当时也是满头满脸的血,也是像堆死肉一样躺在地上确实很像!
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脸上却是老泪纵横,嘴里则叫道:“报应!报应!这是报应啊!”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双眼充血的男人冲着他喊道:“姓陈的,你记着,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老天爷是有眼的!你跑不了!姓陈的,你跑不了!”
陈庆泽全身颤抖起来,叫道:“我跑不了!我亲生的儿子也死了!死了!”
刘无琴忽然感到从心底里的发寒,她碰了碰陈庆泽,急道:“老陈,你怎么了?”
然后看到陈庆泽的两眼发直,脸色则变得像是烧过的煤灰一样苍白,嘴角也斜了起来,她又叫了两声,一咬牙,啪啪两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陈庆泽被这两巴掌把刚才的梦魇打醒了,他呼呼喘了几口气,再睁开眼,虽然心中还隐隐作痛,但到底在长年的尔虞我诈中锻炼出了冷酷的意志,神情却是恢复了几分正常。
再闭了一会儿眼,他站起身往外走去,刘无琴赶紧叫了他一声,到了门口,他停下来没有任何感情地道:“下午,你叫上丛岳,去宁沅机场接壶中子道长。”
刘无琴心中一喜,但忙又掩饰住这股情绪,问道:“那你呢?”
陈庆泽嘴角动了动,却是没有说任何话,直接下了楼。
第三四九 找“她”()
陈庆泽坐上车,往后背上一靠,尽管已经勉强克制住心中的情绪,但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间最深沉的哀痛!再加上陈青龙折腾不休的病,种种烦心,却是压得他感到呼吸都难以通畅!
平稳安静行驶的车内,光线有些发暗,这本是他最喜欢的环境,但是此时,他却感到一种寂静之中却有分外嘈杂之声响在耳边,猛地那个压下去的念头又从心底冒起:难道真有报应吗?
坐在他现在的位置,虽然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太可能,但已是无数人仰视的高度!可是,想到两个儿子,小儿子的病已经让他累心不已,前妻所生的大儿子却又被人谋害,从刚才反馈回来的消息看,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而害他的人却是现在的妻子!
这几人的面孔在他的脑海里此起彼伏,直到车停在了省军区医院,打开车门,重新站在阳光之下,他才强自收束住几乎将他逼疯了的思绪,沉稳跨步走上楼去。
陈青山所在的病房外,院长和主治医师恭敬地陪在一边,等陈庆泽回过神来,院长才压低声音道:“陈省长,请您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
陈庆泽收回目光,闭了上眼,指着里面的陈青山,声音有些干哑地道:“不用。在这里说吧。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院长和主治医师对视了一眼,那名头发花白的主治医师道:“他被送来时,全身上下共有三十九处骨折,其中有两根肋骨刺进肺里同时肝脏、脾脏破裂。脑部充血经过我们的抢救,病人暂时已没有生命危险。至于能不能恢复意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太乐观啊!”
陈庆泽向两人点头道:“感谢你们用心救护我侄子!”
院长忙道:“救死扶伤,这是我们医院该做的!”
陈庆泽又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来,病房里除了点滴和心电监视器在动外,陈青山整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生气。
他有些烦乱地收回目光,问道:“在你们看来,他有多大把握能恢复意识?”
院长和主治医师两人又对视一眼。这次却是院长开口道:“您的家属,我们医院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抢救。按我们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持续不断地给他刺冇激,是有可能恢复意识的只不过这个机率,唉!”
植物人能恢复意识,就有可能上全国各大报纸,其中的难处。陈庆泽如何不知?他这样问不过是存了万一之想,只是这万一之想却是他最想的!
沉默了一会儿,陈庆泽又问道:“乔院长,你的经验丰富,在全国医疗系统中的人脉又广。据你所知,有哪家医院在这方面是擅长的吗?”
乔院长皱眉想了想。其实,这种病症,在全国,甚至是世界上,治疗方法大体是一样的。操作也大同小异,普遍的观点还是要靠病人本人最看重的人来唤醒他,但是。在各个医院,能被唤醒的人数也都是少数的,也不能说哪家医院在这方面擅长——他其实倒想让陈青山转院的,不然还得承受陈庆泽持续的压力!
“这个,我回头一定帮您打听的!”
陈庆泽看到乔院长一直皱眉不语,心也往下沉去。对乔院长的话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乔院长心中苦笑。但他能说什么?要是推荐了医院,最后还是不能唤醒陈青山,陈庆泽就不会怪罪他了吗?
陈庆泽来看陈青山已经是抽空来的,此时也不想留在这里,就打算离开,却见那位主治医师欲言又止,他就一停,问道:“你就是咱们院的最其名的‘石手’石光荣医生吧?”
石光荣因为动手术时像是机械般精确、稳定,所以有着“石手”的美誉,在国内也很有名气。
他见陈庆泽问话,忙道:“是,我是!”
陈庆泽嗯了一声,问道:“你有治疗青山这种情况的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