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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剪-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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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鹏道:“我为什么不敢。”
    任上人道:“好!咱们立刻试过。”
    岳秀一皱眉头,正想出言喝止,马鹏已抢先说道:“公子,咱们用毒的,有用毒的行规,在下既然答应了和人家比试用毒,那就非比不可。”
    岳秀道:“哦!”
    任上人道:“咱们如何一个比法?”
    马鹏道:“刚才是阁下提出来的,现在,该我提出办法了。”
    任上人道:“只要在用毒的范围之内,但凭吩咐。”
    马鹏道:“那很好!咱们先比试吃毒如何?”
    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玉瓶,倒了两粒药物放在掌心之上,接道:“这两粒药物,都是穿肠奇毒,咱们各自服用一粒如何?”
    任上人双目盯注在马鹏的掌心之上,瞧了一阵,道:“好!”伸手取过一粒药物。
    马鹏望望手中余下的一粒丹丸,道:“阁下选好了?”
    任上人道:“不错。”
    马鹏一举手,把药物吞入了腹中。
    任上人道:“可不可以先服下一粒解药?”
    马鹏摇摇头道:“不可以。”
    任上人道:“不行就不行,我不信你姓马的能配出毒死我的药物。”
    张口把药物吞下。
    马鹏道:“现在,咱们站着等候死亡了。”
    任上人道:“要等候多少时间,咱们才能毒发?”
    马鹏道:“大约需要一顿饭工夫左右。”
    一顿饭的时间过去了,双方竟然是都无损伤。
    任上人突然轻轻咳了一声,道:“马鹏,时间到了。”
    马鹏道:“到了,阁下有什么新的打算”
    任上人道:“咱们较量两阵,彼此都未胜败,对么?”
    马鹏道:“不错,任兄可是准备再比一种?”
    任上人道:“兄弟正有此意。”
    两人比了两阵之后,彼此都有了惺惺相惜之心。
    马鹏道:“任兄吩咐。”
    任上人道:“第三阵,咱们比赛毒刀刺身,兄弟有两把刀,都经过剧毒淬炼,咱们各自把手臂上刺它一刀,一定要割破肌肤,见血才止。”
    马鹏道:“刀由任兄出,但兄弟却有选择的权利。”
    任上人道:“那是自然。”
    伸手在怀中取出了两把毒刀。
    日光下,只见刀身上泛起了一片蓝汪汪的颜色。
    谁都可看得出来,那刀身经过剧毒淬炼过。
    任上人将两把毒刀,平放地上,然后,向后退了五步,道:“马兄选刀。”
    马鹏伸手捡起了左首的毒刀,接道:“任兄先请。”
    任上人冷笑一声,举刀在右臂上划了一刀。
    锋利的刀锋,划破肌肤,一道两三寸的伤口,涌出了鲜血。
    马鹏举起毒刀,道:“任兄,该兄弟问问你了,你是否早已服过了解毒物?”
    任上人道:“没有,兄弟也是第一次以毒刀伤肌肤。”
    马鹏道:“就兄弟所知,毒性渗入血液之中,比吞入腹中更为难医。”
    马鹏冷笑一声,卷起衣袖,也在左臂上划了一刀。
    任上人道:“好!咱们等一盏茶工夫,如若咱们都没有中毒之徽,马兄请再出一个题目,咱们比过。”
    马鹏道:“姓任的,咱们是不是定要比个生死出来?”
    任上人道:“是!咱们总要比倒一个!”
    马鹏道:“兄弟希望你老兄先死!”
    马鹏闭上嘴已,不再讲话。
    任上人也突然闭上了嘴巴!
    场中忽然间静了下去,静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但岳秀,谭云等在场之人,都已经瞧出了情势不对。
    只贝两人头上,开始滚落下汗水,脸色也开始转变。
    任上人脸上一片惨白,白的不见一点血色。
    马鹏的脸上一片黄,黄的像一片土。
    但有一点,两人是完全相同,那就是两人头上的汗珠儿,愈来愈大了。
    岳秀心弦微微震动,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马鹏轻轻咳了一声,道:“任兄,你怎样了?”
    任上人道;“你的药很毒,也很强烈,在下已感觉到快要支持不住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要吃下去一点解药?”
    马鹏道:“怎么一个吃法?”
    任上人道:“咱们各吃各的解药,看看谁能支持下去。”
    马鹏道:“如是咱们两个都支持不下去呢?”
    任上人道:“那只好同归于尽了。”
    马鹏笑一笑道:“我要他们先杀了你,在你身上找出解药。”
    任上人道:“什么解药?”
    马鹏道:“自然是你毒刀上的解药,因为我自己的药,一定毒不死我。”
    任上人冷冷说道:“杀我之后,你再从我身上找出解药自救,那岂不是太过卑下的手段。”
    马鹏道:“我毒手郎中,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人物。”
    任上人冷哼一声道:“就算你们杀了我,你们也无法平安的活下去。”
    马鹏道:“那是以后的事……”
    马鹏道:“兄弟觉着任兄用毒之能,仅能列入第二名高手/任上人道:“笑话,我党着应该是两个第一。”
    马鹏道:“那是说,你把兄弟也排作第一名了。…
    任上人道:“不错。…
    马鹏微微一笑道:“如是咱们死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任上人道:“所以咱们最好都别死。”
    马鹏这些日子中,跟着岳秀,学了不少为人之道。
    右手一抬,把一粒药物投了过去,道:“任兄,你如是不想死,那就快把这粒药物服下。”
    任上人伸手接过,吞了下去,双目圆睁,盯注在马鹏的脸上瞧了一阵,道:“马兄,你是不是快死了。”
    马鹏道:“不要紧,兄弟还可以撑下去。”
    任上人道:“啊!你是不是很想死呢?”
    马鹏道:“不想死。”
    任上人霍然站起身子道:“马兄,在下要走了。”
    马鹏道:“尽管请便,恕兄弟不送了。”
    任上人淡淡一笑,果然转身向前行去。
    谭云双眉耸动,俊目放光,似乎是立刻就要出手。
    但却被马鹏示意阻止。
    任上人步行甚快,片刻之后,走的没有影儿。
    岳秀道:“马鹏,你伤势如何?”
    马鹏站起身子,微微一笑,道:“在下很好。”
    岳秀怔一怔,道:“你没有受伤。”
    马鹏道:“有!我自己服下的毒药很毒,但被任上人刀上的毒药把毒性中和了。”
    岳秀轻轻叹息一声,道:“马鹏,告诉我实话,你是否中了毒?”
    马鹏道:“有,不过已过了危险期,目下身上残存了一些毒物,只要一些时间,属下自信可以慢慢化去。”
    岳秀道:“任上人呢?”马鹏道:“和我一样。”
    岳秀道:“两位互较毒技,分出了胜负没有?”
    马鹏道:“我们平分秋色。”
    岳秀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马鹏道:“如是兄弟没有想错,咱们已算过了这一关。”
    岳秀道:“哦!”
    马鹏道:“属下先过去看看,是否还留有残毒。”
    举步向前行去。
    片刻之后,马鹏去而复返,道:“咱们可以走了。”
    谭云招呼篷车,一路行了过去,果然是没有发生事故。
    越过了这片毒区,篷车加快了北上速度。
    岳秀和马鹏同乘一车,一路嘱咐马鹏,要他好好保重身体。
    这一阵晓行夜宿,一路上马鹏不停的服用药物,费时十余日,才算把身上残存的毒性完全消去。
    这时,过了黄河,篷车继续北上。
    出于意外的平静,反使谭云有些忐忑不安,低声对岳秀说道:“岳兄,这一阵太平静了,有些出人意外。”
    岳秀点点头,道:“平静的确有点出人意外,不过我相信道途中,还会有一两次意外的变化。”
    谭云轻吁一口气道:“兄弟一向在江南道上走动,中原一带曾经来过一次,但却未过黄河,对这一带的形势兄弟一无所知。”
    谭云和岳秀经常变换座车,这当儿,两人都坐上七王爷朱毅的车中。
    真正的七王爷,穿着一袭青衫,脸上也经过适当的易容,也经常变换乘坐的车位。
    表面上看,那身着黄袍,冒替七王爷身份的人,才受到了很严密的保护。
    朱毅掀开车帘,打量了一下北国的风光,笑道:“这地方我倒来过多次,再有数天行程,咱们就到达京城了。”
    谭云低声道:“王爷,这一带的山川形势如何?”
    朱毅道:“燕赵形势不若江南平坦,任何地方都可以隐藏埋伏,不过此地已近京界,只怕侍卫宫中人不允许他们在此地活动。”
    岳秀道:“大哥,如是龙凤会很怕侍卫宫中人,他们早就不敢侵入王府了。”
    朱毅道:“再有两三天,兼程急进就可进入京界范围之内,他们如若是还没有行动,大概不会下手了。”
    岳秀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哥,我倒不耽心他们在途中拦劫,那是明抢、明刀的硬拼,我耽心的是他们在京城中对咱们下手。”
    朱毅道:“你是说他们在天子脚下动手?”
    岳秀沉吟了一阵,笑道:“大哥,如是兄弟推断的不错,他们大概不会在途中下手了。”
    朱毅道:“这么说来,他们准备在京里下手?”
    岳秀道:“大概是不会错了。”
    朱毅道:“兄弟,你看小兄应该如何?”
    岳秀道:“小弟的意思是大哥人京之后,最好还是把身份蔽密起来,提早安排一个时间晋见当今,先取得当今的谅解,咱们才能放手施为,不致于闹出误会。”
    朱毅道:“这样严重吗?”
    岳秀道:“不错,龙凤会忽然间放弃了途中的拦杀,我想他们必然已经有了很完善的准备。”
    朱毅道:“兄弟,你仔细说说看,小兄应该如何?”
    岳秀道:“大哥进京的事,是否早已有人知晓了?”
    朱毅道:“只通知了一声四皇叔,其他的都未通知。”
    岳秀道:“大明朝立藩封王,宦乱频频,听说侍卫宫中人,也都属太监管辖。”
    朱毅沉吟了一阵,道:“兄弟,先祖遗规我不敢妄作评论,不过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岳秀微微一笑,道:“大哥说的是,也许小弟真是问的太多了些。”
    朱毅叹息一声,道:“我和你毫无隐秘可言,只是天怒难测,我们虽属兄弟,而且一向又情意笃厚,但已数年未见,对朝中的事务,我已有很多隔阂,老实说,就凭龙凤会安排我那些罪状,只要皇上相信了,我就很难全身再回金陵,能落个全尸而死已是邀天之幸了。”
    岳秀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但龙风会神秘难测,手眼通天,这一关咱们不能不防,万一你那皇帝兄弟对你有了误会,大哥又准备如何应付呢?”
    朱毅苦笑一下道:“问的好,兄弟,我也正想和你商讨一下这件事,什么人你都可以冒犯,但不能冒犯皇帝,我已经想好了,万一皇兄对我生疏,小兄已然不准备再回江南了。……”
    岳秀一皱眉头,道:“大哥的意思是……”
    朱毅道:“兄弟请放心,我如不回江南,那等于放弃王位,大概可以落个保全性命。”
    岳秀叹息一声,道:“官场中事兄弟不太了然,先父遗命也不准我进身宦海,不过兄弟希望大哥如何自处时,能给兄弟一个消息。”
    朱毅哈哈一笑,道:“兄弟,你那位皇帝大哥很精明,聪明莫过帝王,他不是简单的人,事情不会象咱们想的那样坏。”
    岳秀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篷车平安地进了北京城,直驰入一座宽大的宅院中。
    江湖浪子欧阳俊、墨龙、白龙,在篷车进入城门之前,却悄然溜下了篷车。
    三个人迅速改变装束,暗暗追在篷车之后。
    果然,三人发觉了篷车进入了城门之后,立刻被人盯上。
    盯梢的方法很巧妙,而且人手很多,每转过一个街口,就换了一个人。
    如非是欧阳俊等早已留心观察,真还不易发觉。
    直待篷车进入了那高大的宅院之后,盯梢人才悄然离去。
    欧阳俊暗和墨、白双龙打了一个招呼,缓步向前行去。
    黑漆大门上,一横字金匾,写着亲王府三个大字。
    欧阳俊留心的是亲王府四周的形势,并未仔细看那匾上的金色小字。
    绕着亲王府打了半个转,欧阳俊才绕回到和双龙约会之处。
    墨龙王召低声问道:“欧阳兄,看到了什么?”
    欧阳俊微微一笑道:“江湖浪子没有什么别的特长,探道、盯梢最拿手,亲王府表面上不见戒备,大门紧闭,甚至连个守门的武士也不见,但骨子里却是戒备的十分严密,围城内亲兵穿梭,往来巡视。”
    王召道:“这么看来,王府中事倒是真不用咱们操心了。”
    欧阳俊道:“岳少侠坐镇王府,就算真忙,也用不着咱们插手。”
    王召低声道:“浪子,这要瞧你的本事,岳少侠要咱们在京里建立耳目,却没有交代怎么一个建立法子。”
    欧阳俊笑一笑,道:“岳少兄慧眼识人,他知道我浪子这一套最为拿手。”
    王召道:“哦!说出来听听看那是什么法子?”
    欧阳俊道:“两位知道兄弟这江湖浪子的外号怎么来的吗?”
    王召微微一笑,道:“吃、喝、嫖、赌、吹,你大概都学会一点。”
    欧阳俊道:“不错,兄弟是样样精通。”
    王召道:“哦!”
    欧阳俊道:“所以咱们要去大嫖、大赌。”
    王召道:“大赌、大嫖,咱们兄弟都不太灵光,尤其是不知道京里的规矩。”
    欧阳俊道:“这不用两位费心,全由浪子担承,不过委屈两位,也就在此了……”
    忽然住口不言。
    王召一皱眉头,道:“浪子,你有毛病,怎么说一半又停下了?”
    欧阳俊道:“两位扮个跟班的,给兄弟壮个胆子。”
    王召沉吟了一阵,道:“这是岳少侠的意思?”
    欧阳俊道:“大概是吧!”
    “北京城燕山大饭庄,出现了一位豪客,一进门,就包下了一座大院落。
    两个常随,气字不凡,托衬的那位豪客更显得气派万千。
    自然,那位豪客是欧阳俊,两位常随跟班是张越、王召。
    王召招过店伙计,重重咳了一声,吩咐道:“咱们公子喜欢干净,房里的被褥枕头全换新。”
    店伙计一面打躬一面连连应是。
    换过了新被、新褥子,王召又叫了店伙计,吩咐道:“咱们公子还未进晚餐,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
    店伙计答应着往外走,却又听王召喝声道:“回来。”
    王召一抬手,丢在木桌上一锭黄金。
    那是五十两重的金元宝,落在木桌上,震得烛火闪动。
    店小二直瞪两只眼,望着那金元宝出神。
    燕山饭庄是大饭庄,但一进门就丢下五十两黄金的阔客,也不多见。
    王召笑一笑,道:“咱们公子一个吃不下饭,去找两个会弹唱的小妞来,咱们公子还要一面听,一面吃,才能下咽。”
    店伙计笑一笑,道:“客爷请放心,不是小的夸口,除了燕山饭庄,换一家真还请不来沈家两姊妹。”
    王召道:“沈家姊妹是……”
    店小二接道:“目下京里最红的两位姑娘,金打的嗓子,花样的人,别说听了,就是看两眼,就可多吃下两碗饭。姐姐弹弦,妹妹唱,姐姐人称花里红,妹妹号作迷死人。”
    王召道:“哦!咱们公子是岭南世家,见过大场面,虽然是初到北京城,但在江南道上,可是大有名望,金陵秦淮河,扬州怡红院,谁不知岭南大公子。”
    店伙计哈哈腰,笑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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