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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晋道:“可有消息传来。”
王胜摇摇头,道:“也没有。”
杨晋哦了一声,举步向前行去。
王胜紧随在杨晋身后。
赶到秦淮河畔,早有四凤肪中的龟奴迎了上来。
那龟奴穿着一件新长衫,迎上来哈着腰,道:“杨爷,请上船。”
杨晋举步登舟,一面问道:“有客人来吗?”
龟奴应道:“江南,金陵两家的总镖头,都已到了,长江镖局子,还没有人来。”
杨晋行入舱中,只见舱中已点起了四盏宫灯,金陵,江南两家镖局的总镖头,果已在座。
杨晋一抱拳,道:“坐,坐。”
那穿着海青长衫的人,轻咳一声,道:“大人见召四凤舵,草民是不敢不来……”
杨晋接道:“言重,言重,曹兄赏脸。”
这时,舱门口处,突然响起了一个朗朗清音,道:“家舅父染恙未愈,难应大人召宴,特命晚辈岳秀来此,滥竿充数,还得大人鉴谅。”
第五回 神秘嫖客
黑衣老大怒道:“还不快走……”
杨晋胸有成竹,也不拦阻。
黑衣老四道:“小弟去约请几位高手再来。”
一转身,飞跃向厅外。
但见人影一闪,一个捕快,挡在了大厅门口,右手一挥,道:“回去。”
一股掌力紧逼过来。
黑衣老四向外冲奔之势,去势很快,一下子无法收住脚步,只好一扬左掌,硬接掌力。
黑衣老四只觉一阵气血上翻,身不由己的向后倒退回去。
出手的,正是扮作捕快的江湖浪子欧阳俊。
杨晋道:“诸位走不了啦,我杨晋一向敬重江湖朋友,才这般苦苦相让,诸位再不知足那是太过分了。”
他历练丰富,迟迟不肯对那四个黑衣人施下毒手,又故示大方,用心是作给王召和欧阳俊瞧,我杨晋对待江湖朋友,是不是很够意思。
欧阳俊轻轻咳了一声,道:“四位听到了吗?咱们总捕头已经给足了四位的面子,四位再不放下兵刃,那是自讨苦吃了。”
口中说话,人却缓步行入厅中。
墨龙王召手中刀势忽然一紧,一口气劈出七刀,逼的那黑衣老二向厅门口处退去。
欧阳俊一抬手,轻轻松松地点中了那黑衣老二的穴道。
但闻蓬然一声,那黑衣老二连人带刀,倒在地上。
杨晋宽面短刀一摆,道:“老大,咱们试试吧!”
尺刀并进,展开快攻。
杨晋虽然占了上风,但那黑衣老大的长刀,封守的极是紧密一时间想胜对方亦非易事。
但另外三个黑衣人,却在王召,欧阳俊全力施展之下,不过十几个照面,全部被点中了穴道。
王胜、张晃,取过铁铐,锁了三人,也取下了三人的面具。
黑衣老大目睹随来三人,尽已遭擒,心中一慌,刀法显出破绽。
杨晋是何等老练的人物,显出破绽,刀尺并入。
黑衣老大看刀光一闪,宽面刀,己到了握刀的右小臂前,不禁一惊,急急一沉右腕。
但他忽略了杨晋手中的量天尺,斜里一敲,击在了黑衣老大的手背之上。
黑衣老大右手一松,长刀跌落在实地之上。
杨晋疾上一步,右脚踏在长刀上,右手宽面刀,逼在黑衣老大的颈项之上,冷言说道:“朋友,承让了。”
颈上刀锋一转,轻轻向上挑,拨开了黑衣老大脸上的面具一角。
黑衣老大冷哼一声,道:“杨晋,你杀了我。”
杨晋淡声一笑道:“朋友,你只是想掂掂我的份量,是否够应天府总捕头的分量,现在你证明了。”
黑衣老大道:“咱们看走眼了,是吗?”
杨晋道:“阁下要公事公办呢?还是要咱们自行了断了?”
黑衣老大道:“公办如何?私了如何?”
杨晋道:“如是公事公办,在下就把诸位送断落案,诸位该判个什么罪名,和我杨某无关,如是要私了,诸位请取下面具,由我杨某人,备上一桌酒席,请出洪老丈,面对面,把事情说个清楚。”
黑衣老大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在下也作不了主,得和几位兄弟商量一下。”
目光一掠另外三个黑衣人道:“三位兄弟意下如何?”
三个黑衣人齐声说道:“大哥作主。”
黑衣老大道:“如若咱们私了,杨总捕头,大约还有别的条件吧!”
杨晋淡淡一笑,道:“谈不上什么条件,不过,要诸位和在下合作,希望能据实回答在下几件事。”
重重咳了一声,道:“张晃,取下这位朋友的面具。”
张晃应了一声,大步行了过来,伸手取下黑衣老大脸上的面具。
这人约三十六八的年岁,紫腔脸,豹头环目,样子十分威武。
杨晋打量了那人一眼,竟不相识,立时吩咐摆上酒席,请出洪者丈来,给这些朋友接风。
张晃应了一声,欠身而退。
杨晋口中虽说的客气,但仍点了四个黑衣人身上两处穴道。
厅中间摆了一桌酒席,围坐着六个人。
杨晋端起酒杯,敬了五位一杯酒,严肃的说道:“洪兄,我杨晋已经尽到了我最大的心意,五位如是仍然不肯和我杨某人合作,那就叫我杨某人寒心了。”
洪七望了四个黑衣人正眼,冷哼一声,道:“你们者远的跑来此地,就是给我出丑来的么。”
那位黑衣老大垂下头去,道:“你老人家见谅,杨总捕头,武功高强,出了我们的意料之外。”
洪七冷冷一声,道:“谁要你们来的?”
黑衣老大道:“是大师伯。”
洪七摇摇头,叹了口气,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兄,你们要我们怎么合作?”
杨晋道:“在下对洪兄寻求本门失物一事,并无过问之意,我重视的是王府血案,希望洪兄能尽吐所知。”
洪七皱皱眉,道:“杨总捕头要问什么?”
杨晋道:“这四位都是你洪兄的门下,也用不着避讳他们了。”
洪七道:“杨总捕头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杨晋道:“在下听到一件很实在的消息,七王爷的宠妃,在未遭杀害之前,去过一次鼓楼,不知是否去探望洪老大。”
话说的很婉转,但神情却很严肃,两道冷厉的目光,凝注在洪七的脸上。
此言一出,不但洪七的脸色微变,就是四个黑衣人也都大感愕然。
他们心中明白,别说他们还算不上江湖上的大门大派,就算是正大门派,但如被牵上了王府的凶杀大案,也是无法逃避灭门大祸。
四个黑衣人,八双眼睛,也都投注在洪七的脸上。
洪七长长吁一口气,道:“杨兄得到的消息不错,兰妃确是去过鼓楼一趟。”
杨晋心头大大地一震,暗道:“岳秀这人,确然不可轻视,金陵城中,多少耳目灵敏的老江湖,都无法查出此事,却被他找出了这条线索。”
杨晋表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缓缓说道:“王妃轻车简从,悄然上鼓楼!”
“可是探望你洪老丈吗?”
洪七道:“不是探望老朽”
杨晋接道:“鼓楼之上,只有你洪老丈一人,如若不是探望你洪老丈,那又是探望何人呢?”
洪七脸色很难看,沉吟了良久,道:“她去会会一个一个……”
杨晋淡淡一笑,接道:“洪兄兰妃已亡数日,尸骨早寒,洪兄,如是还不肯明言内情,我杨某人想帮忙是帮不上了。”
洪七道:“她去会一个人,”
他似有难言之隐,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杨晋双目神光暴射,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和兰妃有何关系?”
洪七叹口气,道:“那人是湘西谭家寨的二公子……”
杨晋道:“谭云,谭二公子。”
洪七道:“正是谭二公子。”
杨晋哈哈笑了一声,道:“老丈和那谭云相识很久了?”
洪七道:“老朽受过谭家寨谭老寨主救命之恩,和谭云相识于五年之前。”
杨晋冷肃的说道:“所以,洪兄,帮他掩饰,需知王妃被杀一事,谭家寨纵然在江湖声威显赫,也一样难和大队官军抗拒,难逃过灭门大祸。”
洪七道:“谭云在鼓搂和兰妃会晤一面,但却未必是杀死兰妃的凶手。”
杨晋道:“谭云和兰妃会晤一面之后,兰妃就被杀害,这是一桩何等重大的事,你洪兄是否可以担待呢?”
洪七沉吟了一阵,道:“这个,这个……”
“目下的情势,洪兄只有和在下合作了。”
洪七道:“如何一个合作之法?”
杨晋道:“洪兄听到他们谈些什么?希望能告诉在下?”
洪七摇摇头,道:“如总捕头要在下说实话,在下可以据实奉告。”
杨晋道:“杨某洗耳恭听。”
洪七道:“谭家二公子和兰妃的交往详情,在下并不知晓一一”
杨晋接道:“他们谈些什么?”
洪七道:“老朽避开了,他们谈些什么?老朽没有听到!”
杨晋皱皱眉头,道:“洪兄,这就很麻烦……”
洪七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杨兄,老朽不希望这件事,牵入本门之中,这一点,还望杨大人高抬贵手。”
杨晋道:“到此刻为止,在下还不知道老丈和四位兄弟,是哪一门派。”
洪七道:“敝门在江湖上声名不著,知晓的人不多,说出来,只怕你杨大人也是不会知晓。”
杨晋道:“对江湖门派,虽所知有限,但应天府捕快中,不乏对江湖形势了然的人,洪兄只管请说。”
洪七叹口气,道:“大洪门。”
杨晋道:“大洪门”
洪七道:“不错,小小门户,江湖上无人知晓。”
杨晋道:“洪兄真实姓名呢?”
洪七道:“老朽并未改姓,洪七也不算假名子,只要是识得老夫的人,一提洪七,他们都知道是我。”
杨晋嗯了一声道:“如若那一天,洪兄一口气能说出详情,咱们可以省去了不少的误会,如今,如今……”
洪七苦笑一下道:“你杨总捕不用为难,老朽既然说出了这件事,那就心中早有准备,不想再离开应天府了,你如信得过我,老朽愿助你办这件案子,不过把我下入狱中……”
杨晋接道:“洪兄,如果我们去找谭家寨的二公子谭云,你洪兄敢不敢挺身作证。”
洪七道:“敢!不过……”
杨晋道:“不过什么?”
洪七道:“我只是能证明有这件事情,他们谈些什么话,老朽没有听到,不能随口诌,强作伪证,不能证明那谭二公于是杀人凶手。”
杨晋道:“洪兄连一句都没有听到吗?”
供七道:“老朽是有意避开,给他们单独谈话的机会。”
杨晋道:“行……洪兄实话实说就是。”
洪七道:“老朽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拖累到大洪门,我身为门中长老,不能替他们挡灾消害,再牵累他们跟我受苦,那就死难瞑目了。”
杨晋道:“这件事,我仔细想想”
杨晋又道:“不过洪兄只要说的是实话,杨某人保证不牵涉到大洪门中人。”
洪七道:“老朽这里先谢过了。”
杨晋道:“不敢当,咱们吃酒。”
酒饭之间,杨晋未提王府血案的事,吃完饭,才吩咐张晃道:“陪洪老丈下去休息,要他们好好招待。”
话说的很客气,但洪七心中明白,那是把他软囚在此,轻轻叹口气,欲言又止。
送走了洪七,杨晋把目光转到四个黑衣人的身上,道:“四位对此事,有何高见?”
黑衣者大道:“咱们很惭愧。”
杨晋道:“看在洪老丈的份上,诸位杀伤王副总捕头的事,我不追究,不过,我想屈驾四位一下,留上一些时日,不知四位意下如何……”
黑衣老大脸色一变,道:“把我们也囚起来”
杨晋接道:“话不是这么一说?那就大难听了,四位所做所为,如是要公事公办起来,怕都是处斩的罪名。”
黑衣者大一皱眉,道:“留我们在此,不知是否有个时限?”
杨晋道:“难说啊,不过,我想顶多不会超过三个月。”
杨晋一招手,两个捕快应声而至,道:“四位请跟我们来吧?”
四个黑衣人未再多问,跟在两个捕快身后向外行去。
送走了四个黑衣人,杨晋抱拳对王召和欧阳俊一礼,道:“多亏两位出手相助,在下是感激不尽。”
欧阳俊、王召微微一笑,道:“言重了,杨兄。”
缓步行来在杨晋对面坐下,接道:“其实不用我们出手,你杨兄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们四个人,但这样一来也好,给他们个莫测高深。”
杨晋轻轻叹一口气,道:“两位兄弟,帮兄弟拿个主意如何?”
王召道:“什么事啊?”
杨晋道:“关于湘西谭家寨二公子的事?”
王召,欧阳俊原本脸上带着笑容,突然间脸色寒了下来。
三个人相对沉吟了良久,欧阳俊才缓缓说道:“杨兄的意思,可是要我们插手此事吗?”
杨晋道:“湘西谭家寨在江湖的声誉很隆,两位在江湖上走动,自然不能参与此事,兄弟只想请教两位一些高见。”
欧阳俊道:“谭二公子为人虽然有些高傲,但他一向还能守份,我想他不致于是杀人的凶手,这中间或有内情。”
杨晋道:“谭云的为人如何,兄弟知晓不多,但就目下情形而言,他是嫌疑最大的一个,这是条很重要的线索。”
王召道:“杨兄说的是,如若无法从洪七的口中问出内情,只有找谭云当面解说了。”
杨晋道:“如何去找那谭云,兄弟很感为难,还请两位指点指点。”
王召笑一笑,接道:“杨兄如是以总捕头的身份,和我们谈论此事,我们就不便多话了,关于谭云的事,我们无法帮忙,实在说,谭家寨的事,我们也帮不上忙,谭家寨已有数十年的基业在江湖上一向很受敬重,也许谭老寨主,会珍惜他的基业,交出谭云,不过这件事,我们无法插手,如何之处,你杨兄自己办吧!在下这就告辞。”
欧阳俊笑一笑,道:“杨大人,王兄说的不错,我们已无能为力。”
杨晋想了想,道:“好吧,两位同属江湖中人,自是不愿开罪像谭家寨这等门户,交情归交情,我杨某人也不便太过勉强两位,如是有事尽管请便。”
欧阳俊低声说道:“杨兄,兄弟可以离开金陵了吗?”
杨晋沉吟了一阵,道:“这么办吧!两位再多留一天,明天一天,两位后天一早就可以动身了。”
欧阳俊沉吟了一阵,道:“好吧!”
站起身子和王召联袂而去。
目睹了二人去远之后,杨晋坐在大厅呆呆出神。
他想唯一的办法,就是调动官兵,因官府的压力,迫使谭家寨交出谭云。
不论谭家寨会不会交人出来,后果都很明显。
谭家寨决不甘受这个屈辱,那必然会放手报复,自己将是首当其冲的人。
杨晋迷惘了,不知道如何处置此事。
细细想一想金陵高手,无一人敢和谭家寨正面为敌。
突然间,脑际间灵光一闪,使得杨晋想起了岳秀。
那位年轻孤傲不群的少年,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但他似乎是充满着侠肠,他胸怀磊落,一腔正气,更难得的是他浑身是胆,这件事需得找他研商,请他助拳。
心中念转,吩咐当值捕快,妥善照顾洪七和四个黑衣大汉,匆匆赶回府中。
他明白岳秀的为人,决不会到衙门里来见他。
一路上,杨晋自己想想也觉着好笑得很,自己在衙门里当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