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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派情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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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低头想拉下裤子的拉链时,他的后脑突然像是炸开一样,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撞击得他眼前一片昏暗。
「谁?」男人惊慌的大喊。他明明确定过这屋子里没有别人,现在是怎么回事?忍耐着疼痛,他一转身便想要还手。
「好啊!你可真有胆量,居然敢做这种事!」
韩秉柏气红了眼,他猛地揪住歹徒的领子,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反手又是一拳,打得他撞向一旁的衣物架,上头挂着的衣服和背包统统乒乒乓乓倒了下来。
「你不要命了吗?」狠抓起在地上乱爬想要逃跑的男人,韩秉柏简直是气炸了。
他一拳又一拳,挟带着凶恶的咒骂,猛力攻击那个在此刻看起来如此脆弱的窃贼,打得他嘴角流血,脸部淤伤。
「是、是谁?」突然响起的打斗声,吓得原本紧闭着双眼,等待着事情发生的范荷花弹起身子。她惊慌地摸索着床头灯的开关,将灯打开。
眼前混乱的场面让她不禁呆愣。
天啊!她有没有看错?那个人……那个人是韩秉柏吗?
「荷花,去找条绳子给我!」房内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韩秉柏眯了眯眼,他紧抓住早被他揍得七荤八素、鼻青脸肿的歹徒,头也不回的吩咐,「还有,先套件衣服!」
「他……你怎么会来?」泛荷花手忙脚乱地爬下床,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韩秉柏。
刚刚那让她几乎死过一回的恐惧和现在看到韩秉柏来救她的感觉,让她心里乱成一团。事情发生得太快,也突然得让她有些腿软。
她是不是在作梦?
在她几乎要失去一切时,韩秉柏居然来救她了……
勉强恢复镇定,范荷花从床边抓来了一件睡袍,遮掩住裸露的身躯,接着绕过倒成一排的架子,拖着颤抖的步伐走出房门。
半晌后,她拿来了一捆麻绳。
「你家怎么会有麻绳?」接过麻绳,韩秉柏一边使劲捆紧几乎已经被打得昏过去的小偷,一边发问。
一般独居女子,家里会摆着这么大一捆麻绳吗?那捆麻绳粗得可以勒死一个一百公斤的胖男人!
「唔,我绑油画用的。」恐惧和害怕,让她在严重睡眠不足与疲劳之下,还是一脸疲惫,但仍有如惊弓之鸟,双眼充满惊慌。
范荷花双手环在胸前,握紧了自己,才不至于尖叫出声。
那个被韩秉柏揍得鼻青脸肿,绑得跟个麻花一样的矮小男人,就是刚才侵犯她的歹徒吗?
他看来并不高大,反倒有些佝偻,被韩秉柏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看起来有点可怕,也让她几乎无法想象,刚才居然是这样的人想侵犯她。
「你把电话给我。」确定绑好后,韩秉柏粗鲁地拖着小偷,努力越过刚被他撞倒的衣物,走向客厅。
「啊……」范荷花呆呆地看着韩秉柏把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偷拖出她的房间,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
「电话!」
直到韩秉柏又大喊,范荷花才翻出埋在被子下的无线电话,走往客厅。
「好啦!拿去!」
「谢啦。」将歹徒丢在一旁,任他像个尸体一样倒在那儿,韩秉柏倒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大剠剌的在沙发上坐下,拿过话筒便报警。
范荷花先是一口气打开家中所有的灯,然后她倚在墙边,看着眼前的一团混乱。
家里的木质地板上踩满了脚印,制图桌那儿有一叠资料倒了下来,敞开的大门则一副被用力踹过的样子。
她家里竟然出现了想侵犯她的歹徒,和那个此刻应该待在对面大楼的野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真的安全了吗?
看着沙发上一脸严肃的韩秉柏!她忍住那突然涌上心头,想要扑进他怀里痛哭的念头,环在胸前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着,指甲在肌肤上扎出了深深的红痕。
那个被韩秉柏扔在脚边,看起来既不高大又不强壮,鼻青脸肿的男人,就是刚才在黑暗中试图侵犯她的人吗?范荷花不自觉地将视线停留在那显然已经昏过去的歹徒身上。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了。
韩秉柏的出现和他野蛮的主导了整个情况,让她在理智上仿佛是心安了,但只有她才知道,那股恐惧是往心里慢慢地沉去。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她独居了那么久,一向能够好好保护自己的,为什么现在……现在会这样呢?
好像从她回到台湾后,一切就都走调了。
她怎么也没有办法想象,她居然会在自己的住处险遭歹徒侵犯,甚至……之前还认识了那头充满危险的野兽。
她厘不清心里的想法,只知道自己迟迟无法从恐惧中回过神来。
天啊!如果韩秉柏再晚来一步,她就要……她就会被那个人侵犯了……
范荷花一脸复杂地瞪着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他那令人反感的碰触好像还留在她皮肤上一样,让她觉得全身不对劲。
「奸,麻烦你们了。我们会保持现场……嗯,谢谢。」说完,韩秉柏便切断通话。
「韩秉柏,你做了什么?什么保持现场?」范荷花皱眉。方才的恐惧和现在的状况外,让她彷佛深坠五里雾中,厘不清是现实或是恶梦,心绪凌乱的她,只能以最粗鲁的语气掩饰自己的不安。「你要不要给我个解释?」
「解释?」韩秉柏将话筒放到一旁的桌上,站了起来,高深莫测地道:「你要解释是吗?」
「呃,对!」虽然恐惧,虽然害怕,虽然也感谢他,但以怒气面对他,似乎是范荷花脑袋瓜里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做法。
她不想被他发现,其实她好害怕,其实她怕得几乎忍不住眼泪,也忍不住颤抖。
不过,就算她强装出的怒气再大,她还是会怕坏人,尤其是眼前这头完全不能以理性评估的野兽。
看着韩秉柏益发阴沉且高深莫测的表情,范荷花忍不住悄悄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解释!」他的黑眸中有丝危险一闪而逝,之后,他的唇猛地吻上她的唇。
他毫不留情地拉过她娇小的身躯,将她丰腴而柔软的曲线揉进怀里。铁臂比先前更紧也更牢的拥住她,仿佛害怕会失去她,或是让她遭遇到更糟的事。
那股既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让范荷花从一开始的错愕、抵抗,到后来忍不住将手臂攀上他的颈项。她仿佛不能思考,只能感觉得到他过分热切的拥抱和微微的颤抖。
颤抖?他为什么会颤抖?还是,是她自己在发抖呢?
范荷花因他充满魔力的吻而失神,那股挥之不去的恐惧,让她只能沉溺在他热切而充满占有欲的吻中,不愿意去想,不愿意碰触心中那块受伤的地方。
呜……她刚刚真的好怕、好怕……
脑中闪过几个模糊的想法,但此刻的她却睁不开眼睛,因为他的唇实在太热切,让她不愿稍离!她忍不住轻喟。
真糟糕,她现在一点都不想逃了……
韩秉柏既野蛮又温柔,辗转吮碾她的芳唇,但也压抑着自己,小心翼翼的对待怀中脆弱的她。
因为,只要一回想起刚才在她房间里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心里就充满惊骇。
他果然没有料错,那个小偷的目标的确是她。
他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以她这样美丽而柔软的身躯,可以引起多少人的垂涎与逦想,甚至招致这样的危险!
如果他再来晚一步,也许只晚个一分钟,那么,被歹徒压在身下,被扯破了衣服的荷花,就已经受到侵犯!
天啊!他怎么能放她一个人这样毫无保护的独自住在这儿呢?
在还没有理解自己怎会有这样的心思之前,韩秉柏已经下意识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想要让她不受伤害的念头这么强烈,仿佛更早以前就已经存在了。
那来势汹汹的情感几乎冲昏了他,让他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
他不会放开她的,绝对不会!韩秉柏在心中暗暗立誓。
他彷佛吻不够她,也舍不得放开她,只能紧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柔软的身躯压近他,试图让两个人融为一体,只是,耳边一直有道鼓噪的声音干扰着,像是一群人同时闷咳出声。
韩秉柏不耐烦地皱眉,依依不舍地放开范荷花,将只裹着一件浴袍,称得上是衣衫不整的她压入他的胸膛,利眼扫向大门。
「不好意思,我们实在很不想打扰你们。」
大楼管理员和几名警察正挤在门口,发现男主角的目光瞥向他们时,全都不约而同挤出尴尬的干笑。
哇,这个人的目光好可怕,好像快杀死他们了!
众人原本全挤在门口看好戏,这会儿每个人都悄悄往后退,只剩下一个吓得不敢动的瘦小菜鸟警察,被留在最前方。
他惊慌地看了看空荡荡的身后,又看了看眼前那个一脸杀气的男人,然后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期期艾艾的说:「先、先生,是你报的警吗?」
第五章
       警方人员在屋内走来走去,到处采证、拍照。 
范荷花在韩秉柏的坚持下,回房间换套衣服。
她颤抖着双手,不知花了多久的时间才把自己打理好。当她一脸疲惫的走出房间时,那被当作现行犯逮捕的歹徒与数名警察已经不在屋内,客厅里只剩下两、三名警察和管理员。
她顺便将房门打开,方便采证的警察进去拍照存证。
「荷花,来。」韩秉柏双手环胸坐在单人沙发上,瞧见她换上了洋装,黑眸一暗,伸出手要她过来他身边。
「嗯?」范荷花仍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浑沌,不了解韩秉柏这个动作的含意,她乖顺的走向他。
韩秉柏坚定而温柔地扣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在他腿上。
「欵!你这是干嘛啦?」她一惊,慌张地想要离开他的大腿。
「嘘……你乖,好好坐着。」他的双手在她的小腹前交扣,温柔的拥抱着她,有如怀抱着珍宝。他将下巴压在她肩上,语气轻缓得彷佛爱抚。
「我……」她还想说些什么,又被韩秉柏的轻哼打断。
「呃,韩先生。」负责做笔录的警察清清喉咙。「还有范小姐。」
「嗯。」韩秉柏淡淡的应了声。
那声音,那姿态,远比范荷花这个屋主更像屋主。
他骄傲得仿佛是头刚夺得一片草原的狮子,口气虽然不算差,但那趾高气昂的感觉仍让被搂在他身前的范荷花稍稍皱起眉头。
她家遭了小偷,为什么韩秉柏会跑到她家来呢?
他闯进她家,单纯只为了救她吗?
他又是怎么知道她遇上了危险呢?而他这股来得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又是怎么回事?
范荷花低着头,看着他交握在她小腹上霸道的大掌,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唇上还留着刚才他那「解释」的气息。虽然被管理员那些警察撞见,让她尴尬得都快昏过去,但也因为他注意到她衣衫不整,为她挡去被其它人看见的窘状。
韩秉柏……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她记得他野蛮而莽撞的热情,也记得他那高傲而机车的个性,更记得他是如何热情的吻她。她仿佛跟这个神秘而野性的男人好接近,却仍然无法理解他。
范荷花一点也没有发现,从他打倒了那个歹徒,从他野蛮而放肆的一吻后,她的思绪已慢慢远离了稍早的恐惧与惊慌,反而满脑子都是韩秉柏。
「我们刚刚已经在七楼跟八楼的楼梯间发现那个歹徒偷得的赃物了。」警察一边复诵、检视着笔录,一边和韩秉柏作最后确认,「刚刚跟你和范小姐确认过,她的财物没有实际上的损失……」
「好了。」韩秉柏不耐烦地挥手,制止警察继续说下去。
「嗯……大概就是这样,那么请两位在笔录上签名,盖个手印。如果还有任何问题,我们会再跟你们联系。」警察将笔录交给韩秉柏,要他们俩确认有无问题。
范荷花看着韩秉柏侧过身子,伸长手臂,左手接过警察递来的笔后,利落地签下名字。
他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和黝黑的肤色,看起来多么的协调……
脑中仿佛闪过了什么画面,范荷花有好一会儿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直到韩秉柏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审视着她脸颊上的红肿,她才从恍惚中醒来。
「你怎么了?痛吗?」
「啊?没、没事!」她挤出笑容。「换我签名了吗?」
滑下韩秉柏的大腿,范荷花拿起那支仿佛残留着韩秉柏手上余温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韩秉柏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范小姐可能是受到惊吓,好好休息应该就没事了,毕竟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真的会吓到。」在一旁陪着他们做笔录的管理员热心的说。
谁都没想到B栋的范小姐会跟A栋的韩先生在一起,他们明明住在对面栋,平常也没有交谈,怎么会突然间就成了一对呢?
好奇心重又爱八卦的管理员迅速在心中天马行空的揣想着,但韩秉柏那随便一瞥就可以杀死一排人的目光,实在让他不敢开口证实。
不过,看他对范小姐表现出占有欲,绝对错不了!
一想到可以跟早班的管理员炫耀第一手消息,这位热心的秃头老管理员心里不免感到得意。
「谢了。」注意到管理员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连的目光,韩秉柏只是敷衍道。
要不是需要做笔录,他大概早已绑着范荷花回他家去了。
七日不见,她是不是变得更美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姣好的侧脸。
看她乖顺地坐在他怀中,那香馥柔软的身躯仿佛注定该停驻在他怀里,让他心中洋溢着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连他都无法理解,那来势汹汹的想念与欲望到底从何而来,毕竟严格算来,此刻其实是他们在那天「擦枪走火」后第一次见面。
不过,他原本就打算主动来找她就是了。
她似乎忘了那天被他三两下褪下,扔在茶几上的睡衣还遗留在他家,一直没有登门索回。
天生缺乏耐心的他可一点都不屑来欲擒故纵那招,要不是这个星期他太过忙碌,也不至于拖了这么多天。
这么一想,那色胆包天的窃贼倒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这样就可以了。」警察合上笔录,站了起来。「谢谢你们的合作,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请再跟我们联络。」
「嗯,谢谢你们,辛苦了。」范荷花赶紧离开韩秉柏的膝头,送警察们和管理员离开。
「范小姐,我等一下还会再上来确认顶楼的密码锁。我看你今晚干脆别待在家里好了,你看要不要先去韩先生家休息?这样比较安全。」大楼发生了小偷潜进来一整天,连续偷了好几户人家,甚至侵犯住户这种事,让管理员现在对于安全一点也不敢轻怱。
之前大家都为了贪一时的方便,取消了楼梯和顶楼的密码锁,大多时候都只简单用个门挡撑住,方便管理员巡逻,哪知道大家一时的偷懒,竟然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意外。
要不是韩先生及时赶到范小姐家,只怕这位漂亮有礼貌的范小姐就被恶徒侵犯了!
管理员热心的建议让范荷花顿时有些尴尬。她怎么可能去韩秉柏家住呢?他们根本没有关系啊……
「呃……谢谢你,我知道了。」她心虚的干笑着道。
「那我们下去了,你们早点休息。可以的话,屋子还是加装铁窗比较安全啦!」与警察们鱼贯走入电梯后,管理员仍不忘叮咛。
「好、好,谢谢你们。」范荷花维持着脸上的干笑,待电梯门关上,她才转身回到屋内。
手指轻敲着沙发椅扶手,韩秉柏注视着范荷花走入客厅的身影。
「他们都走了?」
虽然她是被歹徒和他惊醒的,但她明显睡眠不足且脂粉末施的脸,还是美得让他惊艳。看着她窈窕美丽的曼妙身躯在屋内轻巧的移动,就让他忍不住下腹一紧。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大脑与理智一见到她便全都罢工了。
「嗯。」范荷花一抬头,看到韩秉柏还是一脸闲适地坐在单人沙发上,仿佛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自在,她忍不住皱眉,「谢谢你来救我,时间也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你……利用过我之后,就这么急着要赶我走?」他挑眉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我哪有利用你!」在一旁的长沙发上坐下,范荷花双手环胸,刻意与韩秉柏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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