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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她挑战似的迈出步伐,在这一刻跨进了他家门。「而我会把它拿回来。」
也许,拿回拖鞋比她想象中简单。也许,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只是为了恫喝她。她这么告诉自己。
一走进屋内,范荷花便开始打量着这间房子。她刻意只轻扣上大门,留下内门不关上,想确保自己逃生路径顺畅。
而当她静静的梭巡着屋子,找寻心爱的拖鞋时,那个身为屋主的人正闲适地端着一杯红酒啜饮着。
范荷花心里想,好像每次看见他,他手上总是有酒。
她也发觉,这间屋子里只有大片没有装饰的白墙与灰色调的家具,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连一点凌乱的杂物都没有,干净得像是杂志目录上的布景。
要不是这个男人刚搬进来,就是他并未长住在这里。范荷花在心中暗自下了结语。
瞥见自己的宝贝拖鞋被放在阳台上,她没有多想,立即迈开步伐往阳台走去。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快捡起拖鞋。」韩秉柏轻晃着酒杯,幽深的眼眸并没有直视着她,反而是垂睇着杯里暗红色的酒。
「啊?」还没拾起拖鞋,范荷花就因他的话而愣住。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已然放下酒杯靠了过来。
她连他怎么移动的都不晓得,只感觉到他的唇贴了上来,他火热的吻袭上她的。
而随着韩秉柏灵巧的舌,红酒的滋味也弥漫至她的喉咙。
也许那并不单只是他唇舌的气味,而是他以吻喂她喝下红酒。
他的大掌箝住她下颚,铁臂环锁着她的腰,那彷佛牢不可破的保护,或是另一种挟持。
她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愚蠢,身上的丝质睡衣,此刻一点遮蔽或是隔离作用都没有!她连责备自己为什么不先换过衣服再来跟他要拖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感觉到他温暖的胸膛、热烫的铁臂,还有她自己因为接触到空气而有些寒意的臀。
他紧紧锁着她,她感觉到自己的ru房被压在他胸膛上。他哺喂她的红酒,部分自她微启的嘴角溢了出来,沿着她的颈干滑落,经过锁骨,流至她的胸脯与他赤裸的胸膛。
丝质睡衣随着他箝紧她的身躯而往上滑,她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被他撩高,还是因为她下意识的扭动,或是因他强壮手臂的挤压而被卷高的。
感觉得到他紧抵着她的那道坚硬,她战栗地逸出一声破碎的申吟。
陌生的情潮在他热切的吻与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诱导下,仿佛发酵得更多,也刺探够深,她几乎要失去理智了。
「我想,你不需要压惊的酒了。」像是尝够了她的滋味,韩秉柏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放开她的下巴。
范荷花有些茫然,有些恍惚的盯着他下颚新生的胡碴。
他……刚才说了什么?
「瞧,你都站不住了,酒量这么差吗?」韩秉柏低低地轻笑着,小心翼翼地放开了她。
再不放开她,他也许会直接这样要了她。
他的轻笑仿佛冲破她脑中粉红的迷雾,范荷花眨了眨眼,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慢慢回笼。他刚才做了什么?而她又回应了什么?
喔!天啊!
这次,范荷花连懊恼自己像个蠢蛋的机会都没有,她从来没有这么笨过,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觉得自己真是冲动的白痴!
勉强站稳身子,她惊慌失措地弯身捡起拖鞋,打算用最快的速度闪过他身边,准备再次逃离。
「嘿!你要去哪里?」韩秉柏毫不费力地搂住她的身子,利用自己体型的优势,将她推至墙边。
眼看大门近在咫尺,她却无法再前进,他刚硬的身躯已将她抵在墙上。
「我不是说过了吗?」韩秉柏满意地扶着她的腰,将她稍微往上提,使得她双脚离地。「如果你再进来,就没有机会可以离开。」
他极具威胁性地将长腿卡进她的腿间,大掌滑下她的臀部,所经之处,仿佛是野火燎烧过她每一寸肌肤。
她不禁有些震颤,不知道那到底是因为他威胁的话,还是因为他的双掌在她臀部猛然一托,让她最脆弱的部分紧抵在他最坚硬的地方,而她纤细的双腿只能环住他腰,避免自己不慎掉落在地上。
当她双腿环住他的腰时,他以为自己的神经就快绷断了。
从来不曾有人随便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点燃他身上的火焰。
从来没有人,让他这么想得到、想拥有。
也从来也没有人能像她这样,忽略他那再明白不过的威胁。
她的脆弱就在那一层恍若不存在的丝绸布料后,他紧绷得疼痛,忍耐得全身都快发抖了。她是最美、最娇艳的花儿,值得他最好的对待。
他扶着肿胀的阳刚,对准她早已绽放的花蕊,温柔地以顶端拨开她甜美的皱折,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她的花径。
那不容错辨的障碍,与她过分紧窒的狭小,让他突然瞪大眼。
「天啊!你怎么……」
而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也让范荷花立即回过神来。
听见他惊讶的声音,范荷花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现在所感觉到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异常而新鲜的体验。
但诡异的,她一点都没有生气或是恼怒的情绪。
不过,她确实一点也没想到,自己那保有二十六年的纯真,居然给了眼前这个才认识没有多久,野兽般的男人。
韩秉柏被她的未经人事吓呆了,难得露出错愕的表情。
他想退出,却又明白自己已无法在此刻撤出,他无法退离,也控制不了身下的悸动,事实上,他现在只想尽其所能地将她推向顶峰。
尖锐的痛楚只在一开始的一瞬间,很快的,—股莫名其妙却来势汹汹的渴求袭上了范荷花的心头,也占据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韩秉柏律动了起来,他冲撞着她的灵魂,不让她置身事外,也舍不得让她有一丁点失望的机会。
仿佛老鹰盘旋在自己最珍视的地盘上,韩秉柏火热的唇细细探索她每一寸肌肤。她那件饱受折腾的睡衣不知何时已被褪去,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燃起一簇一簇火焰,吮出一处又一处的红晕。他在她的深处态意兜转,猛烈进犯,攻击着她的灵魂,蚕食着她的理智,也带着她奔向她未曾领略的巅峰。
一股比海啸还猛烈,但又比浪花还温柔的奇异感受袭来,范荷花感觉自己仿佛被抛向云端,她娇颤着身躯,忘情地扭动,下半身高高拱向他,哀求着更多、更饱满的充实。
他不顾一切的给予,而她则在他身下崩溃娇吟,哀哀哭泣。
仿佛火花在空中炸开,两人在激情的浪涛中一同攀向情欲的殿堂……
第三章
范荷花闭着眼睛,意识还有些恍惚。
身体下柔软的床舒适得不得了,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陌生却又好闻的麝香气味,让她皱了皱鼻子,满足地翻过身靠向身旁的热源。
啊,好温暖。她心中轻叹。
韩秉柏慵懒地半撑起身体,侧躺着看着那个一翻身就蹭进他怀里的女子。
她像个熟睡的婴孩般,手腕在两人之间的胸前交叠,滑落的被单只掩住她腰部以下的肌肤,性感而诱人的姿态,让他眯起了眼睛。
她像是快醒了,长睫微微颤动,小嘴逸出一声仿佛极为满足的叹息。
她酒红的发丝披散在灰色的床单上,看起来是如此的理所当然。而他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则有着几乎褪不去的微笑。
之前,他在墙上要了她之后,那未曾相识却万分激烈的情欲,让她在攀向顶峰后很快就累得昏睡过去。
激烈的欢爱也耗去了他不少力气,他只能勉强将她抱上床,关上了她先前刻意不关的内门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床上,将她柔软的身子拥入陵中。
韩秉柏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种可以和女人相拥而眠的男人。
他轻捻着她柔软而卷曲的发丝,享受着那在指上缭绕的触感。
这个神奇的小女人,有着冲动的个性,有着火辣诱人的躯体,还有着……那从未被人所挖掘过的性感。
那来势汹汹的猛烈欲火,将他俩一古脑地卷入,这是多么难以想象的激情!
而他现在不仅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连她详细的地址都不知道,虽然她不过是住在隔壁栋而已。
「唔……」范荷花缓缓地睁开眼睛,又疲累地闭上。
奇怪了,她怎么会这么累?
下意识抓了抓脸,她皱着眉,懒洋洋得不肯再睁开眼睛。
她又往那片温暖的地方蹭了蹭。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感到有些凉意,而那份仿佛是取用不尽的暖意让她满足得不得了。
嗯,真的好温暖、好舒服喔!
等等,温暖?哪来的温暖?
范荷花被自己朦胧中的疑问吓了一大跳,她惊慌的瞪大眼,入目的竟然是一堵古铜色宽厚的胸膛。
「你终于醒了。」韩秉柏淡淡的笑着。看她在怀中醒来,竟然让他有一种得出乎意料的感觉,好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会在这里?」范荷花惊讶地撑起身子,还有些浑沌的脑袋一下子仍弄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但还是立刻察觉出这儿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这个男人怎么会在她身旁?而她又是在哪里?
「你忘记了吗?」被她的迷糊逗笑了,韩秉柏脸上笑意更深。「你可是自己走进我家的。」
「我……」喔!她想起来了!睡前那一幕幕限制级的画面回到了范荷花的脑海里,她惊慌失措的瞪大眼,也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两个人身上的赤裸。
天啊,不会吧……
「我们需要谈谈。」他缓缓地说。
「呃……能不谈吗?」她低着头,瞪着他伟岸的胸膛,不知所措。
「很遗憾,」他挑眉。「不行。」
「那……」怎么办?她是怎么让事情变成这样的?范荷花咬唇,一脸懊恼。
她居然真的把维持了二十多年的贞操这样随便的给了眼前这个野兽般的男人。
她到底是怎么搞的?就算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从甚密的男友,但也应该不至于饥渴到这个地步吧?
「你要不要先告诉我,你是谁?」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一脸复杂懊恼的神情,韩秉柏忍不住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对上他的。
「范……范荷花。」她不由自主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先前只注意到他仿佛大卫像般完美的身材,现在才发现,他那墨玉般的眼眸看起来好深、好深……范荷花不由自主紧盯着他的眼睛,彷佛就这么沉入其中。
「真的?」荷花?这是她的玩笑,还是真的名字?这名字听起来多么单纯纯净,和她这身呛辣的外表似乎有些不太搭调。
韩秉柏漫不经心地让自己渴望得有些刺痒的手滑上她光裸的腰,那细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微勾起嘴角。
「我有必要骗你吗?」听到他的质疑,范荷花恼了,不高兴的戳戳他的胸膛。
「嗯,也对。」他忍俊不住的笑了。「事实上,你应该跟我要健康检查报告。」激情来得太快,冲昏了他的脑袋,他连最基本的防护措施都忘记了。
她不禁被他俊朗的笑容吸引。
天啊!她是发情了吗?怎么会觉得这头野兽的笑容既性感又迷人?
她赶紧回过神来,粗声粗气的低咆,「你呢?」
「健康检查报告?」韩秉柏挑起眉。
老天,她可真是个易怒的小东西!
不过,若不是这样,下午她就不会在他三两下的诱引下,急匆匆的奔来,甚至傻得把他的威胁当作玩笑了。
当然,也就不会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给了他。
说不出是为什么,她只有过他这个男人的事实,的确大大满足了他的男性自尊。
「名、字!」
「喔——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看着她又气愤的皱起小脸,一副随时火山爆发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得更开怀。这头可爱得要命,又十足性感的小兽,真的很没有耐心呢!「我姓韩,韩秉柏。」
「真的?」她不耐的抬起下巴,学他质疑的表情。
「很不幸,是真的。」
「哼哼哼……」范荷花从鼻里哼出冷笑,等着他下一轮的言语攻击。
「我弄痛你了吗?」低垂着长睫,韩秉柏似漫不经心地抚上她肩胛处的吻痕,反复以指摩挲着。
「没、没有。」被他突然温柔的低喃搞得方寸大乱,范荷花支支吾吾的说。「我是说,没有想象中那么痛……」
「是吗?」他的声调既低沉又缓慢,长指滑过她的锁骨,有些粗糙的手指像是要在她身上点燃起什么。「那么荷花,你喜欢吗?」
「什、什么?」为什么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喊来这么煽情?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吗?」韩秉柏的大掌滑至她柔软的胸脯,掌中的丰盈让他忍不住满足地叹息。
范荷花红着脸,倒抽了一口气。「你……你……」
「嗯?你觉得呢?」
她的脑筋浑浑沌沌的,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脱身。好像只要待在他身边,她就会丧失理智和思考能力。
他的手掌仿佛有着魔力,在她的身上点燃火苗。
眼看就又快要失去自我了,她勉强维持镇定,开口道:「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觉得身体黏黏的,不太舒服……」
「也好。你要一起来吗?」韩秉柏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低声询问,一边暗自猜想着,她该不会是想趁这个机会逃走吧?他可还没跟她好好「沟通」呢。
「不、不用了……」
「你保证不逃走?」韩秉柏的语气带着质疑。
「我才不屑来逃走这一招呢!」范荷花气恼地道。
「真的?」
「你爱怀疑人的个性真该改一改!」她好气愤,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是吗?」他笑觑着她。「也许我该抱着你进浴室,免得你反悔。」
「也许我该现在就走。」她瞪着他。
「好、好!我先进去替你放热水。」他起身跃下床。「也许你会乐得同意来场鸳鸯浴……嗯,这听起来真不错。」
纵使未着寸缕,韩秉柏一点都不在意浑身赤裸,也不刻意掩饰自己那再明显不过的欲望。
他的躯体美得仿佛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同时又有一种纯然的野性,就像是隐身在都市丛林里,包裹着优雅外衣的野兽。
「呵呵呵……快去帮我放热水吧!」范荷花皮笑肉不笑,表情十分僵硬。
韩秉柏则以行动回应她。他几个迈步,踏进了浴室。
瞪着浴室半掩的门,范荷花呆了好半晌。
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睡前发生的一切也慢慢地回到她脑海中。
她想起她是为了拿回拖鞋而回来,也想起他的威胁,更想起她那一点都没有作用的小动作。
她错了,留着那扇内门不关,根本毫无差别,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她怎么会傻得以为区区一扇门就能让这个男人有所忌惮呢?
虽然一碰上他之后,她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好像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但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身子给他,甚至愚蠢地待在他的床上,等待第二次或是第三次……谁知道是第几次的发生!
虽然她一向以重承诺而自豪,但是此刻她很清楚,如果她继续留在这里,如果她真的踏进浴室,那么,可以料想的是,她大概几天几夜都别想离开这间房子了。
没有考虑太久,范荷花慌乱地下床,先抓起拖鞋,一时却找不着自己原本穿在身上的睡衣,最后,她索性拉起被单,将自己裹得密密实实,小心翼翼地踩着如小偷般的步伐,再一次迅速溜走。
看着电梯里面版上的楼层数字,范荷花抱着随身的背包,有些茫然的盯着一个个往上攀升的楼层。她看似面无表情,但表情中却有种狂喜后的松弛感。
真不敢相信,她拿到「兰颐」的合约了!
很久以前,范荷花便从报章杂志与朋友的口耳相传中,听过兰颐这号人物。
兰颐不仅是台湾第一个作品进苏富比拍卖的珠宝设计师,更是众多名贵拍卖商品中创作者年纪最轻的,出道以来,作品更囊括许多设计大奖。
三年前,她自创中西风合壁的同名珠宝品牌「兰颐」进军国际,在海外获得极大的回响,连较为商业化的设计作品,也都是一上架就被抢购一空。
而她单独设计、手工制作的珠宝,更是即使有钱都不见得买得到。
兰颐的商业品牌与独立制作的部分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