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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成交,付款交货。”
竞价开始——
“五十万,”
“五十五万……”
“六十万……”
油画的竞价直线上升,对于一个没有名气的画家来说,已经是奇迹一般的涨幅,但是在场的那些鉴赏行家们敢肯定当画家真正出名的时候,翻数十倍都不止。
他们几乎都是有眼光的收藏者,参与竞拍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它的价值不可估量。她微颦着双眉,画已经被卖出了二幅!
怎么办?……她要阻止拍卖会的进行吗?当场成交,也就是说那一锤下去,什么都晚了!
不能让事情再这样演变下去!
“一百万。”
话音一落,苏晓琪终于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朝台前走去。前排的先生回头道,“小姐,警察和保安会把你赶出去的。”
苏晓琪每向前走一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多一分,年轻女孩毫不犹豫,昂首直前,人们从好奇到惊讶,甚至有些买家停止喊价,他们已经直觉到了其中有问题。
还没等她走到台前,果然被保安上前拦住,“小姐,您不能再上前了。”
“我来拿回画廊的东西!”苏晓琪盯着台上的画,推开自己面前的那双手臂,冷冷地瞧着台上的人,上了台。
等保安反应过来,底下已经一片哗然。
“这位小姐,”拍卖师说道,“在竞拍的过程,您应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小姐,有什么我们到后场去说好吗?”工作人员说道,苏晓琪不为所动,伸手就要拿下架上的画,一旁的公证人员目瞪口呆。
年轻女孩的行为也让拍卖行的人生气了,拍卖师从锤台走下来,拦住她道,“小姐,你这是干扰拍卖会的进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她出乎意料的冷静,声音被扩音器放大以后,却变得铿锵有力,“你们是窃贼的同伙,还是说你们都想到法庭上去坐坐?”
拍卖师驳道,“一派胡言,我们与委托人签订了协议,拍卖行的画是从合法途径获得……”
“哦?那位委托人是谁?”不等拍卖师说完,苏晓琪打断了他的话,哪怕此刻身处窘境,她丝毫不见未弱,目光平视着视线,反问拍卖师及保安道,“他就在现场吗?我正好要报警抓行窃者。”
保安不得不松开她,年轻女孩话中的内容让会场达到了空前的喧闹。
突发的状况,让拍卖行的经理不得不出来调节,“小姑娘,有什么误会,我们到后场去解决好吗?”
“这幅失窃的画,你们还准备拍卖?”苏晓琪丝毫不为拍卖行经理脸上的和气所惑。
“不,不,”那位负责人示意工作人员取下那幅画,随着他们离开,拍卖会恢复了正常。
但是,现场的人们对这件事来了兴趣,他们更想知道的她是谁,以及那幅画的作者。
巴黎的无名艺术家很多,往往这类人连参加拍卖会的资格都没有,行窃者认为奥伦茨先生亦是其中之一,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却不想苏晓琪出现在拍卖会现场。
年轻女孩和那幅画刚离开,拍卖现场内就迎来了一行人,“朱利奥先生?”拍卖行的负责人迎上前来。
“我刚来就听说这里发生了一件事?”年轻人问道。
“朱利奥先生,那一定是一场误会。”拍卖行负责人满头大汗,被朱利奥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对拍卖行的影响无疑是不好的。
再加上那位女孩如果起诉克里斯蒂拍卖行对失窃艺术品执行了此项拍卖的话,他们也将以销赃的罪名被指控。
“这件事我们马上处理——”负责人立刻道。朱利奥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就知道卡特琳娜也到了这里。
他问道:“那位小姐在那里?”
“她正在场后。”
“卡特琳娜是我朋友,她的画被盗一事,贵拍卖行一定会尽快秉公处理吧?”
“当然……我们会立刻处理的!”负责人连连点头道。
“朱利奥先生,您身边这位小朋友是——”负责人看到他身旁那个小孩,问道。
朱利奥语调平缓地道,“他是巴贝里尼第十七代帕勒斯特里纳王子。”但是这句话却如一颗石子投进了水中激起了一层波纹。
巴贝里尼家族和贝尔里尼家族的人同时到达现场,再次令现场达到了空前的喧哗。工作人员把画直接交给了在场的朱利奥,在他们看来,他们两人的身份显然比苏晓琪更重要。
苏晓琪随着工作人员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孩子,也看到了朱利奥。
她耳朵听见前面一行人中有声音谈论道,“巴贝里尼家族的现任掌门人是弗朗西科先生,虽然头衔贵为‘帕勒斯特里纳王子’却在刻意淡出公众视线,如今小王子已经继承其头衔,因此会出现在公众场合?”
苏晓琪瞪大了眼睛,巴贝里尼家族?不是吧?乌尔巴诺。巴尔贝里尼家族血缘意义上的合法男性继承人,便是这个孩子?罗马广场上的海神喷泉是乌尔巴诺。巴尔贝里尼家族的标志,意大利国家古代美术馆便是这个家族财富权势的见证。
苏晓琪走到了朱利奥与小王子的面前,她暗中赞叹,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两人看起来,根本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是你的朋友吗?”朱利奥拿起那幅画来,眼光淡淡地扫过那幢画,不等苏晓琪回答又接着说,“相信我,加以时日,他的才华足以震惊整个油画界,不,恐怕现在就已经做到了……”
现场的人更加惊讶了,有了朱利奥先生的一席话,这位画家的未来不可限量。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那幅画,不是谁都能见识到将来伟大画家的作品,朱利奥把画递到苏晓琪手里,动作轻的就像对待那些古董珍品。
“是的,有二幅画已经被卖出去了。”拍卖行工作人员核对了所有的客户资料,他过来报道,“泰勒丝女士这边有些麻烦。”
那位女士就是其中一幅画的买家。
“没有和她解释过原因吗?”朱利奥说。
“已经告知过她,泰勒丝女士表示爱莫能助,那幅画已经被送往了欧洲展会。”
“另外一幅画呢?”
“另外一幅流已经流入欧洲最大的一家拍卖行蒙特利尔公司。”工作人员带着歉意道。
苏晓琪不得不有些黯然,虽然及时阻止了这场拍卖,奥伦次先生的画只找回了一幅。
她虽然想谨持低调的态度与处世原则,可是,今天遇上了这种事,为了找回油画,不得不高调起来,又正好在这里遇上朱利奥和帕勒斯特里纳王子。
这么一闹,估计在场的人,人人都会印象深刻吧?但是,他们好奇之余,就会更关注奥伦茨先生的画,也是意外收获。
因为上次遇到朱利奥就约好了请他喝茶,结果地点定在了罗马的帕勒斯特里纳王子家的花园里,变成了三人一起喝茶。
长形的桌子上摆了好几样精致的点心,样样看起来都可口无比。她好奇的看着面前用银色器皿装着的有芝士和番茄的味道饼干,拿了一块尝了尝。
小王子坐在他们对面泡茶,小男孩的动作很轻柔,整个泡茶的过程没有怎么发出声音。这种优雅仿佛与生俱来,令她立刻联想到对面的朱利奥,在其身上也同样带着这种仪态。
即使是过滤茶渣,动作依旧优雅无比,整个过程就像一幅静态的画,华丽而高贵,没有刻意去做,只是举手投足不经意间就会让人对他的风度身姿赞叹不已。
朱利奥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忽然道,“别担心,我会帮你追会那幅画的。”
“欧洲的tefaf会将在二个月后举行,到时候你去参加吧!”
“tefaf博览会?”
“对,”朱利奥说完,他让身后的管家马里奥将一张邀请函拿过来,放入了她的手上,“让那位先生带着他最好的作品去。”
回到家中,她在晚餐时间,跟约翰先生说起了这件事。
约翰先生看着手中的信件,tefaf的邀请函,以及他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一封贵族小姐成人礼的邀请函。
约翰先生微微皱起眉头,他从来没有教过女儿有关贵族圈里的事情,现在竟然要去那样一个地方?
女儿随性散漫,那可是一个拿着纸杯喝水,都会被贵妇们挑剔的世界。他曾经以为,女儿喜欢研究历史和古董收藏,那就尽力地培养她的爱好。至于她今后怎么发展,全在于她自己的选择——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受到委屈。
也罢!亚桑德拉家的女儿,也许注定要面对这样的一个世界。
第67章()
翌日;年轻女孩从床上醒过来;刚刚走下楼梯;忽然看见约翰先生坐在客厅沙发上与一位衣着严谨的女士说着话,她有着一头柔软的浅金色头发和浅蓝色眼睛;年龄约在三十七八岁的左右。
苏晓琪走过来的时候,那位女士抬起头来打量了她一下;颔首笑道;“卡特琳娜小姐;我是你父亲的朋友;过来看望你一下。”
约翰先生也抬起头,望了苏晓琪一眼,微笑道;“梅森女士过去在英国工作,职业是礼仪教师。”
“你好,梅森女士。”苏晓琪点点头,寻思这位女士不仅是来看望父亲的吧?
苏晓琪询问的眸光向父亲望去,只见约翰先生轻轻叹气道:“卡特琳娜,你将去的地方会有不同的场合和规则,梅森女士会教导你一些注意事项。”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想起自己上次无意中去了巴黎社交酒会,显得格格不入,顿时就明白了父亲的想法。
梅森女士抬头看了看她,听说眼前这个女孩在外面流落了许多年,今天看起来却是落落大方。
“请您教导我吧。”苏晓琪对她道。
梅森女士目光注视着苏晓琪,这个女孩子听说自己要给她礼仪训练,也不是那么排斥,真是孺子可教,放下茶杯道,“很好!我会向你讲解有关礼仪方面的知识,如果你中途觉得受不了,也可以随时向我要求中止。”
梅森女士开口了,“既然如此,话我就先说在前头了,我在英国呆了很久,通常培养一位贵族子弟要花去八年的时间,培养一位绅士则需要花去十二年时间,有些东西在这里不尽相同,但所有的社交场合基本上都是相通的。”
梅森女士说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不指望能把你变成一位上流社会的淑女,只希望你不要失礼就行了!”
英国礼仪教师淡淡地瞥了苏晓琪一眼,“卡特琳娜小姐,这个您不可以戴,在出席宴会时,已婚女子才佩戴它的。”
“那我应该怎么打扮?”
“卡特琳娜小姐,参加正餐时要盘头穿礼服。下午茶时,着装要穿tea gown茶会女服那种低腰连衣裙,记得让您的女仆记录下您在宴请宾客时穿过的礼服,以避免重复。
“不过,穿着相同礼服参加家宴是没问题的。”梅森看着她若有所思道。
梅森女士在一旁看着她用餐,末了开口道:“小姐,用餐的时候,身体应坐直并将食物送至嘴边。即便吃容易掉渣儿的点心,也不要俯身去够。喝汤是唯一的例外——您可以稍微颔首。”
“卡特琳娜小姐,坐姿,背部永远不要接触椅背!”随后,她立刻坐得僵直。
礼仪教师梅森女士微笑道:“卡特琳娜小姐,喝茶时的规矩是:先倒茶,再倒牛奶;搅拌牛奶时,要来回反复地搅拌,茶勺要放在茶碟上离您最远的位置。”
梅林女士点头道,“对!就是这样。”
礼仪教师对她讲:“如果去参加下午茶,下午6点前女士进餐都要求戴帽子和手套。用餐时,可以将脱下的手套放在腿上,再将餐巾盖在上面。”
“请记住为了不冷落任何一位客人,您应当遵守‘turning table’和您身旁的男士交谈。之后,如果女主人轻咳一声,这时您要转向身侧另一位男士,这就是所谓的轮换原则。”
“好,我记住了。”她应了一声。
下午,她坐在家里喝完半杯红茶,道:“这个不错,再来一点儿红茶?”
礼仪教师视线瞥过来了,“卡特琳娜小姐,如果您在参加社交活动时,用下午茶如果还想再要点儿,直接要求再来点儿食物或饮品是失礼的。”
“那我要怎么做?”
“您可以询问离茶壶最近的那个人,他是否想再来点儿茶。出于礼貌,被询问者通常也会反过来问您同样的问题。”
“嗯,”她应了一声。
“下午6点前,女士进餐都要求戴帽子和手套。用餐时,可以将脱下的手套放在腿上,再将餐巾盖在上面。”
一天下来,苏晓琪保持坐的姿势累了,拿起一根香蕉,剥了吃。
礼仪教师又开口了,“卡特琳娜小姐,香蕉不能举着吃,那样的吃会像猩猩噢!”
她优雅的面部表情快要抽搐了,这样维持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了啊!
礼仪教师跟在她身后进行全方位指导,经过一段时间,她终于达到了看起来像个淑女,表现得娴静优雅,稍微一放松,有时会原形毕露。没办法,习惯的力量太强大!
于是,在梅森女士的要求下,坚持完善礼仪改掉这些毛病,她终于可以让礼仪教师不再挑剔了。
“卡特琳娜小姐,若你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你的衣柜?”梅森女士问道。
“好的,请吧!”她答道。
“这套衣服是谁送的?”礼仪教师看了下衣柜,忽然问道。
她想起离开巴黎前,唐娜送了她一套礼服邮寄过来,“嗯,我的一位朋友送我的。”
“卡娜琳娜小姐,你的朋友是明星吧?”
她点了点头。
梅森女士皱眉道,“明星可以这么穿,但是你不可以,如果您穿这套衣服出场,你将成为上流场合的笑话!”
她思索了一下,提问道:“那该怎么着装呢?”
梅森女士解答她的疑问道,“卡特琳娜小姐,衣着的低调往往更容易突出和反衬出华丽,选择不刺眼的颜色,佩戴不引人注目的装饰品,这样可以解决您有关服装的任何疑问。”
“到了宴会您就知道了,明星可以这么穿,她们通过服饰制造种种时尚效果,上流社会则从不如此——无论您表现得有一点傲慢,赞美一切或又鄙夷一切,觉得一点好笑,那都是适合身份的,但有一点无论何时都决不表现出惊奇。”
梅森女士接着说:“如果被邀请去了某个地方,记住不要夸赞食物,因为菜是厨子做的,也不要夸赞女主人的穿着,一般都默认女主人打扮得很得体,也不要夸赞家居摆设。如果您表现得似乎不适应良好的环境,那等于自降身段。”
她听了,肃然道,“谢谢您提醒我。”
礼仪教师微笑道,“我刚刚看下了你的衣柜,很好!没有奇装异服,你的衣着都是合适的。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基本上参加大的场合是没有问题了。”
这是一个极不寻常的宴会,从走进宴会大厅,苏晓琪感觉踏进了一个极为陌生的不属于自己这一类人可以到达得了的领域。
欧洲最顶级的国际古董展会。
到这里来,她只不过是做几天优雅的看客。
国际古董展会的开幕酒会向来是上流社会社交界的盛事。
社交名利场上,国际古董展除了令世人称奇的古董珍玩之外,它还有一个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