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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孩子,自是是个最乖巧的。也亏得汤圆儿不曾闹腾,如若不然,我只怕那假桑支会看出什么端倪来。”屠凤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汤圆儿,爹爹来看你了——”
她的肚皮微微地鼓了鼓,汤圆儿的小脚,正好踩在了司湛的手上。
司湛轻笑,看着眼前的大宝贝,与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只觉得一颗心皆是被填满了一般。
“真好。”屠凤栖笑着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段时日不能与湛哥哥如往日那般,却是叫我觉得十分的难受。日后,湛哥哥去哪儿,都要带上我。”
司湛自然应下。
只在宫中的景凤梧,却远不如这二人轻松了。
昭德帝脸色难看得很,自己的女儿竟是死在了外头,偏他收到消息的时候,皇后便已经闹开了。
此时皇后正跪在殿中,涕泪横流的控诉,“都是屠凤栖,若不是她让那个丫鬟上了琉璃的马车,死的便是她的!本宫唯一的孩儿啊,本宫竟都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本宫心里痛啊”
她已经在殿中哭了近一个时辰了,不仅仅是景凤梧觉得头疼,便是昭德帝亦是十分厌烦了。
原本他心中还有些感伤的,只见着皇后仪态全无的模样,他心中却只剩下了不满了。
他何尝不知晓自己的女儿死得冤?只此事早如何,也与人家屠凤栖无关啊!
说到底,人家屠凤栖还是受害者!那个大历的后代,都混到王府中了,听闻屠凤栖也被下了毒,肚子里的孩子,都险些保不住了!
第534章 凤梧献计()
景凤梧垂着眼站在一旁,“父皇,云州那边”
说来也是巧了,远在凉州的杜康最先发觉了云州刺史的不对劲儿,好不容易查清了假桑支的身份,景琉璃便被假桑支给害死了。
故而便是昭德帝当真想要牵连到战王府,亦是有些无可奈何了——谁叫送信来的人,还是他最是信任的杜康呢!
皇后红着双眸,恶狠狠道:“你妹妹都没了,你竟还有心思来想云州那边!果真是个没教养的!”
景凤梧却是不曾反驳了皇后的话,只神色淡淡地望着昭德帝,目中中难掩沉痛,更多的却是冷静。
不知为何,昭德帝的一颗心,竟都是安定了下来。
他点了点头,“朕没有看错了人。凤梧,你认为朕应当如何处置云州刺史?”
若非是杜康,他竟还不知晓,自己的臣子中,还有大历的奸细!偏那奸细还害死了他唯一的嫡公主!
“儿臣不知晓。”景凤梧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仿佛不曾见着皇后那几乎便要吃人的目光一般,“只儿臣却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琉璃白死了,琉璃是公主,此事若是不处理妥当了,难免有损父皇与大昭的威信了。”
皇后在一旁跺了跺脚,便又听到景凤梧淡淡道:“儿臣以为,玉丞相是大昭的老臣,琉璃既是他的外孙女儿,又是他的孙媳妇儿,此事交由玉丞相来处置,最是适当不过了。儿臣似乎还听说,琉璃出事那日,舒大人正好去见了玉丞相。”
他要在昭德帝的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昭德帝目光微暗,很快便下了决定,“你说得对,丞相乃大昭的栋梁之才,又最是个有威严的。传朕旨意,此事便如太子所言,由玉丞相全权负责了。”
景凤梧目的达成,皇后却是吃了瘪,直至出了御书房的门,她仍是平息不下心中的怒意。
“你别以为本宫会这般便认输了!”皇后冷声道,“便是本宫没了女儿,亦还是这六宫之主的!”
景凤梧含笑:“那孤便拭目以待,等着看皇后娘娘要如何翻身了。”
皇后的倚仗有二,一是景琉璃,可如今景琉璃已经死了。二则便是玉丞相了,但想必经此一事,她亦该是知晓了,玉丞相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好倚仗的。
皇后本还想着再刺他几句,只一转眼,便见着一个婀娜的身影正缓缓而来。皇后脸色突变,险些没将满口的牙给咬碎了。
“皇后娘娘,孤便先行一步了。”景凤梧唇边露出了一抹笑,与皇后错身而过。
玉妃走到了皇后的身边,微微福身行了个礼,只皇后却是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玉妃望着她的背影,目光中带着几抹深沉。
她是来见昭德帝的,如往日一般,带了自己亲自炖好的汤汤水水。
昭德帝坐在上首,见着玉妃进来,原是十分不耐烦的神色,方是微微的变得温和了些许。
“怎又来了?朕不是与你说了,外头的风这般大,你素来是个体弱的,若是病了,却又是要朕心疼了。”
话虽这般说着,只他仍是忍不住笑了笑,看着玉妃将桌案上的奏折推到一旁,再将她带来的汤水摆上。
“臣妾若是不来,只怕皇上便又是要独自生闷气了。”玉妃调皮地眨眨眼,转到昭德帝的身后,捏着他的肩膀,“臣妾方才在外头遇见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了。”
话毕,她叹了一口气,竟是有些惆怅。
不必她细说,昭德帝亦是能猜到,皇后定是又为难凤梧了。
他伸手按着玉妃搭在自己肩上的小手,“是朕亏欠了凤梧,你放心,虽说朕不能将这大昭的江山交给凤梧,可他仍是朕独一无二的儿子。”
不给江山,却是要将景凤梧封为太子,这分明是将人家当成箭靶子了。
玉妃垂下眼帘来,神色黯然:“皇上说这些做什么,太子与臣妾,又怎是那等会在意这些虚无之物的人?太子殿下能帮到皇上,是他的福分。”
她说话甚是好听,不过一会儿,昭德帝便被她逗得露出了笑颜。
“臣妾听说了琉璃公主的事儿了,皇上节哀。”待到昭德帝用完了汤水后,玉妃方是轻声道,“人死不能复生,皇上若是心中不快,只管与臣妾说便是了,臣妾不想皇上肚独自神伤。”
她仰着一张年轻妩媚的小脸,满目依恋的望着昭德帝。昭德帝却是忍不住想起了方才皇后那涕泪满面的模样,更是觉得皇后讨厌了。
“只是这最是伤心的人,不是皇上,而是皇后娘娘了。”玉妃握紧了双拳,面上有些挣扎。
昭德帝几乎能想象得出,这个善良的女子,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
他忍不住心疼地将玉妃按入怀中,“你不必管她,是她杀了你一回,你便是恨她,朕也不会责怪于你。”
玉妃摇了摇头,“皇上,臣妾不是在可怜她,臣妾只是觉得,臣妾如今能够有皇上和太子,无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琉璃公主没了,皇后身边,却只剩下了一个四皇子了”
昭德帝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若非是玉妃提起,他竟险些都要忘了,皇后的膝下还有一个四皇子呢!
玉妃走后,昭德帝便一刻也不停歇地将景子默给找来了。
“传朕的旨意,这几日四皇子记得要好好儿的安慰皇后。”
虽说琉璃是没了,但只要老四还在,便总还是有些盼头的。
昭德帝暗暗地想,说不得皇后见着这个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庶出儿子,便能淡然些了。
且不说景子默收到了消息有多震惊,单只皇后得知了此事后,便是忍不住摔了好几盏茶。
“定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妓子在皇上跟前胡说了!本宫的女儿没了,却是叫一个庶出的到本宫跟前来碍眼,本宫都要被皇上给气死了!”
听闻皇后的寝宫中的叫骂声,竟是一晚上都不曾停歇了。
第535章 心灰意冷()
在战王府的两个主子又恢复了往日甜蜜蜜的生活后,新年却也要来到了。
桑支与空青皆是回到了屠凤栖的身边,本便十分喜庆的新年,更是多添了一分喜气。
偏这时候景璇玑却是来了。
屠凤栖瞪圆了杏眼,手中的桂花糕都掉到了地上。
“你再说一遍,我大抵是听错了。”她满脸的生无可恋,只恨不得即刻便将景璇玑给赶回宫里头去。
景璇玑小脸微红,低咳了一声,有些讨好地推了推屠凤栖的肩膀,“本宫看上了一个人。”
那模样仿佛在说,不如今日我们吃水煮鱼片吧?
“是谁?”屠凤栖总归还是淡定了下来,她眯着双眼,看着忽然捂着脸哼哼唧唧的景璇玑。
她倒是不知晓,原璇玑公主,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景璇玑捂着脸的双手微微的挪开了些许,露出双眼,“是,是上回本宫与你说过的那个公子。”
屠凤栖的神色更是无奈了几分——
上回璇玑提过的公子,分明便是那个险些便没命了,却是被云浅浅姑娘给救回来的那人!
“什么时候的事情?难不成前几日你一直往宫外跑,便是为着去见那人?”
倒是被她给猜中了!
景璇玑干咳一声,见着屠凤栖面上并无任何的排斥后,方是将自己如何遇见白程宁给追杀,她又是如何的英明神武的将人给救下的事儿,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屠凤栖上辈子是吃过亏的,她望着满脸春色的景琉璃,“我不知晓那个白程宁是如何一个人,不过你既是心仪他,待到湛哥哥回来后,我自会让他去查查此人的底细。若他是个良人,虽说体弱,但你身为公主,自是有药材养着他,总有治好的那一日。但若他不是”
她的目光暗了下来,带着几分决绝,“无论如何,我皆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受苦的。”
景璇玑并未觉得气恼,反倒是觉得屠凤栖的话很是真心。
她点点头,双手紧紧地抱着屠凤栖的手臂,“鸢鸢你只管放心好了,若他不是个好的,不必你说,本宫自是会与他断个干干净净!”
感情的事儿,又怎是说断便能断了的?
她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景璇玑的脑袋,然后——
景璇玑便被回府的司湛给丢了出去。
白程宁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他在院子里头晒太阳,云浅浅便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百无聊赖的晾晒着自己的药材。
她自幼学医,如今已有十余年,白程宁的身子,她的师傅是亲自看过的,只当时师傅却是说——
年纪轻轻,整个身子却是已经垮掉了,除去用百年老参、千年灵芝救命,却是再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只百年的老参好找,千年的灵芝,却是难得一见了。
至少她还未见过。
云浅浅抬眼看着白程宁,他正眯着双眸,懒洋洋地将自己整个人都摊在了阳光下,神色很是怡然。
她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正欲上前去,却见着一个粉嫩嫩的身影,忽的一下从门口撞了进来。
“白大哥白大哥!”景璇玑蹦蹦跳跳地冲了进来,直直地冲到了白程宁的身前,方是停下了步子,随意地抹了一抹额头上的汗水,笑眯眯地望着白程宁,“白大哥今日也是要晒太阳?”
这几日的天气很好,白程宁不能出门,只在院子里头呆着。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点头应道:“今日的阳光很暖和。”
他一笑,便很有些叫人如沐春风的意味。
景璇玑摸了摸自己的小脸,不禁想到方才鸢鸢在自己跟前说的——
若你当真心仪一个人啊,便是与他呼吸着同一个地方的空气,看着同一个月亮,晒同样的阳光,你都会觉得,一颗心都是甜的。
她背过身去,余光却仍是偷偷打量着白程宁,鸢鸢说的不错呀,果真是甜的呢!
“公主今日又出宫来玩了?”白程宁说话的声音很温柔。
景璇玑心中道:才不是出来玩!
只嘴上却是应了下来,“是呢,如此好的天气,本宫怎能辜负了?白大哥,你说新年会下雪吗?”
“你喜欢下雪吗?”
“以前很喜欢呀,不过现下却是不大喜欢的。下雪白大哥便只能呆在房中了。”景璇玑鼓着脸应道。
白程宁笑:“那便不会了。只要你不希望下雪,便不会。”
景璇玑低头笑,娇俏俏的模样很是可爱。
云浅浅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待到见着二人竟是就着天气也能聊得愉快后,只撇了撇嘴,转身出门去了。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一个白衣少年,正骑着马朝着她这边而来。
那少年眉目精致,面上端的是温和儒雅,只云浅浅却仿佛看到,少年眼中竟有冷光不断闪过。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扑通!扑通!
新年的宫宴,屠凤栖以抱病为由呆在王府中。她不出现,司湛自也不会进宫了,昭德帝虽是气这二人不给面子,却也不能下旨将二人给抓进宫里头来。
宫宴散后,丞相夫人便留在了宫中。
皇后今日亦是不曾出现在宫宴上,许是因着景子默的安慰,到底是没什么作用,皇后竟是病倒了。
丞相夫人在寝宫中见着她的时候,她正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神色憔悴,眼底下正是一片青色,显然是许久不曾好好歇息了。
见着丞相夫人,皇后面上亦是并没有半点儿的欢喜,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母亲这是来替谁求情来了?”
丞相夫人走到她的跟前来,宫女忙搬了椅子过来。她今日穿了一身华丽的衣裙,端的是雍容华贵,只瞧在皇后的眼中,却是多了几分嘲讽。
“皇后娘娘何必与自己过不去。”丞相夫人望着消瘦得不成模样的皇后,伸手欲握着皇后的手。
皇后并未如往日那般乖乖听话,反倒是转过脸去,躲开了丞相夫人的手,“琉璃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自是不会心疼。本宫的女儿没了,难不成还要本宫当成没事儿一般欢笑?”
她的琉璃年纪轻轻,却已经命丧黄泉了。
“父亲曾与本宫说,琉璃身为公主,又是父亲的外孙女儿,性子骄纵些,亦只显得尊贵。只如今本宫方是知晓,原本宫竟是被你们骗了这般久!”她的目光十分冰冷,隐约可见眼中的泪光,“本宫听了父亲的话,便是琉璃惹出再大的麻烦,本宫亦只当她是天真些罢了。”
直至琉璃没了,她方是知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什么性情单纯天真,却更是显得身份尊贵,身为皇家人,若是当真单纯了,等在后头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凡本宫费上些许心思,与琉璃说说这人间的险恶,她亦不会这般早便离本宫而去了。琉璃在丞相府过得不好,本宫知晓的,只本宫还想着,只要有父亲在,凌宴便是再出格,亦总不会叫琉璃受了太大的委屈,毕竟,他们到底还是青梅竹马的”
偏这青梅竹马,娶了琉璃不出一个月,竟是与琉璃身边的大宫女勾搭上了。
为着大局着想,纵然她贵为皇后,却也不曾为难了凌宴,只她却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对丞相府的纵容,竟会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皇后!”丞相夫人颇为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你父亲今日所做的一切,皆是为着大局着想。琉璃的死,是一个意外,没人能猜到舒大人的马车出了差错”
“没人料到?”皇后仰起头来,却是忍不住嘲讽道:“母亲竟也敢说出这句话来,父亲不是自诩能猜到一切,那他如何会猜不到,战王定然会反击?是,你们都不知晓琉璃会因此丧命,便只本宫的琉璃命该如此!”
她心中暗恨,若是当真说起来,真正害死了琉璃的人,却还是自己的父亲了!
皇后低头,满目嘲讽的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