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一会儿,他方是将面上的狠戾收起,淡声道:“鸢鸢不想司湛担忧。”
素锦应道:“那奴婢这便去给王爷传信儿,出了这般大的事儿,王爷定是要担忧”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带着不安,看着沉默不语的屠凤梧。公子的脸色很不好,似乎根本便不想搭理王爷一般。
屠凤梧冷哼一声,“传信儿?等着,鸢鸢如今下落不明,说不得在司湛心中,她早便是个死人了。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当初我便不应将鸢鸢交给他!”
若鸢鸢不曾与司湛成亲,而是与自己他定是会好好儿的保护鸢鸢,定不会叫她受了一丁点儿的委屈。
素锦张了张嘴巴,却又不知应说什么。
屠凤梧低声道:“战王妃已经被大火烧死了,如今在院子中的人,是我的鸢鸢。”
素锦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公子对姑娘,难不成
屠凤梧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不希望有谁将鸢鸢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便是司湛也不行。这几日你不必出现在鸢鸢跟前,省得说漏了嘴。”
话毕,他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素锦身子一软,竟是瘫倒在地。她握紧了双手,姑娘断不会想瞒着这个消息的,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若姑娘的死讯传到了凉州,王爷定是慌乱,届时姑娘与王爷的计划便要失败了。若王爷回了昭都,姑娘更是会担忧。
不行,定要阻止公子!
素锦咬咬牙,只她还未想出对策,便被屠凤梧差人关了起来,便是离开房门半步都不行,更别说见着自家姑娘了。
屠凤栖却是不知晓素锦如今的处境的,她问了屠凤梧,屠凤梧只说素锦伤了腿脚,短期内怕是不能过来了。
“倒也无碍,凤梧哥哥替我去看看素锦,告诉她好好养伤,总归咱们还要在这儿待上一段时日,不着急的。”她十分大度道。
屠凤梧含笑戳了戳她的脸,这几日屠凤栖不敢下床,只在床榻上好吃好喝,总算是将先前亏损的身子补回了些许,脸上亦是恢复了健康的红润。
“对了,昭都那头如何了?皇上怎么说?”她瞪着一双大杏眼,直勾勾地看着屠凤梧。
“讣告已经下来了,战王妃的‘尸首’已经被送回了昭都,璇玑公主亲自去看了,只说那确实是战王妃。”屠凤梧言简意赅。
屠凤栖“唔”了一声,“璇玑看错了吧?”
依着她们的交情,璇玑怎会认错呢?
屠凤梧道:“是不是认错,旁人都当真了。不仅仅是璇玑公主,便是六皇子妃凤妩都去确认过了,若非是是皇上璇玑公主拦着,只怕外祖母亦是要过去了。”
璇玑这是要做什么?
屠凤栖咬了咬手指头,总觉得璇玑此番举动很是怪异。那人是不是她,璇玑定是知晓的。只璇玑分明知晓不是她,却还帮着皇上
福至心灵,屠凤栖一下子便笑弯了双眸,“是凤梧哥哥干的,我便说璇玑怎会帮着皇上来做这等事儿呢!”
景璇玑对昭德帝的那点儿父女之情,早在昭德帝纵容景琉璃害她性命时化为乌有了,如今既是肯帮着昭德帝,定是屠凤梧给她出了主意。
“我说过的,你只需好好儿的养伤,旁的事情交给我便好。胆敢算计咱们三姑娘,不叫他吃些苦头,他不会长教训的。”屠凤梧轻声道。
屠凤栖眯起双眸,觉得有一个兄长帮衬着,果真便很是不同。前世自己孤军奋战,当真是太傻了!
“有凤梧哥哥护着可真好。”她感慨道。
屠凤梧目光却是暗了暗,忽然开口道:“我与司湛,哪个待你更好?”
屠凤栖一怔,倒也认认真真地思索了起来。
半晌,她方是低声问道:“凤梧哥哥这是怎么了?这几日你似乎很是奇怪。”
竟是旧话重提,似乎答案很是重要一般。
屠凤梧知晓她不想回答,只叹气一声,道:“大夫说,你可以下床了。是时候回去了,消失太久,总不大好交待。”
屠凤栖眨眨眼,微微颔首,“启程的时候,与我说一声便可。”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好久不曾见过素锦了。”
眸中带着不安,她抬起眼来,眼巴巴地望着屠凤梧。屠凤梧道:“她没事,只被我禁足了。待到启程那日,她自会回到你身边。”
屠凤栖这方是放下心来,“谢谢凤梧哥哥。”
第348章 愚昧,监视()
昭德帝知晓,那三具尸首不是真的,真正的屠凤栖随时都会回来揭穿他的阴谋。
“朕派出了龙卫,却竟还是叫她给逃了。”昭德帝坐在椅子上,贤妃站在他身后,给他捏着肩膀。
贤妃目光温柔,“只怕战王妃早便对皇上起了疑心,如若不然,那些暗卫又是用来做什么的?若是臣妾,臣妾亦会在暗中带着自己的人。”
她这话倒是实诚,昭德帝虽是气闷,却也不得不承认,贤妃说的,总是大实话儿。
“暗卫?哼,若非是朕有先见之明,她的暗卫要带回昭都中做什么?”昭德帝神色一冷,“大逆不道!”
但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屠凤栖会忽然回来。
“臣妾记得,战王妃似乎是在镇国公府长大的。威远伯府虽也是她的家,只战王妃对那儿并没什么感情,也难怪讣告一下,镇国公府的太夫人,便伤心欲绝,听闻好几日都不曾下床了。”贤妃状似担忧,秀气的眉毛拧紧,“也不知晓太夫人如何了,总归是王妃的嫡亲外祖母,若是王妃在昭都中,定是会赶过去瞧瞧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贤妃话音一落,昭德帝便握紧了她的手,“爱妃果真聪明,朕竟是没想到这个!”
贤妃满脸无辜,“臣妾说了什么?”
昭德帝哈哈大笑,只伸手宠爱地拍了拍贤妃的一对儿小手,“朕便喜欢爱妃这模样,这天下,怕也只爱妃会在意朕了。”
贤妃眨眨眼,神色间仍是带着不解,只却也不曾开口发问了。待到昭德帝走后,她方是冷笑了一声,面上的无辜懵懂尽数褪去,只余下满目的冰冷算计。
有皇上在,何愁那屠凤栖会躲着不出来?
次日,昭德帝便趁着镇国公下朝的当儿,往镇国公府指派了两个太医,连带着调动了好些二等侍卫,将镇国公府包围得密不透风。
“皇上这是何意?”
慕氏坐在太夫人的床前,那两个太医好打发,只外头的层层包围,倒似乎是镇国公府犯事儿了一般。
白氏的脸色亦是不大好看,只仍是能稳住情绪。她给太夫人喂了药,“母亲与弟妹不必担忧,这侍卫断不敢拿镇国公府如何,只不过是想要给咱们一个警告罢了。”
她看得分明,心中对昭德帝的种种作态更是瞧不上眼。
慕氏一顿,随即猛地瞪大了双眼,“嫂子的意思是,鸢鸢”
太夫人猛地咳了好几声,慢吞吞地从枕边掏出一方沾血的帕子,丢到地上。慕氏看过去,只见着方才在太医跟前还十分虚弱的太夫人,眼下却满脸淡定地靠在迎枕上。
她挑了挑眉,嗔怪地推了白氏一把,“好啊,有鸢鸢的消息竟也不与我说,亏得我还担忧鸢鸢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呢!”
亏得她多留了个心眼儿,虽不曾见着王府中的尸首,却知晓景璇玑与凤妩不过去王府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曾出现过了。若当真是鸢鸢,景璇玑如何能走得出王府的大门?
“有什么消息?”太夫人目光淡淡,白氏忙取了干净的帕子,将她面上的白粉擦掉。
她挥了挥手,道:“眼下镇国公府的一举一动皆是在皇上的监视中,这不仅仅是警告,更是威胁。”
那尸首不是真的,无人比皇上更是清楚了。他担忧鸢鸢会忽然出现,继而揭穿他的真面目,故而便派人包围了镇国公府,以此威胁鸢鸢现身。
“若是鸢鸢一直不现身,他该如何收场?”慕氏震惊不已,只觉得昭德帝的脑子果真是有坑,若是鸢鸢不出现,他便一直守着镇国公府不成?一言不发便包围了朝中元老的府邸,直至如今仍是没有半句解释,他们能想得明白其中的缘由,旁人可未必能猜到。
自取灭亡!
慕氏摇摇头,心中只暗暗道,果真不是正统,便是对付人的手段,都是如此的不上道。若是昭德帝能干脆利落的借由鸢鸢对皇权不满的幌子,以管教不良的罪名将镇国公府给关到天牢中,她许是还会高看昭德帝一眼。
只如今昭德帝想要给镇国公府一个警告,却又忌惮镇国公的势力,躲躲藏藏的,却是有些失了气势了。
“便是鸢鸢出现了,他又能如何呢?”白氏将帕子放到一旁,半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鸢鸢回来,他方是真正的不好收场了。”
届时一个活生生的战王妃出现在众人的跟前,他要如何解释清楚这一切?
确实,鸢鸢无法与他抗衡,只去接鸢鸢的人,到底并非是皇上,若是鸢鸢
“凤梧要回来了吗?”太夫人忽然问道。
慕氏“啊”了一声,忙应道:“说再过几日便能到昭都了,也不知晓那孩子去了哪儿,昭都中出了这般大的事儿,他竟是碰巧不在”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只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这死孩子,回来后我定是要好好儿的与他算算账,我便说他怎会不在昭都中呢!”
这般说来,过几日鸢鸢倒也就回来了。
镇国公府无缘无故的被皇上的人马给包围了,镇国公到底是忠良之辈,只在朝堂上诉苦了一番,竟是半句怨言也无。
皇上龙心大悦,只当镇国公是认清情态了,更是在朝堂上下了旨意,待到战王妃入土为安后,他便将镇国公府外头的侍卫撤走,省得国公府的下人们悲伤过度,乱了昭都中的秩序。
而已经抵达昭都中的屠凤栖,脸色却是不大好看了。
这个下马威,可比当初温良白的有威力多了!
她身穿一袭玉青色襦裙,外头披着一件披风,将她的容貌遮去五六成。此时她正坐在马车中,冷着一张脸道:“看来皇上的心思又改了。”
先前派人包围了镇国公府,应是为着逼她现身。只她确实不在昭都中,好几日没有动静后,皇上便渐渐放下心来——但这放心,也仅限于对镇国公府罢了。
屠凤栖掀开了马车的珠帘,望了一眼外头排得长长的队伍,队伍的最前头,一群禁卫军正在一一盘查。
第349章 死而复生()
屠凤梧身穿白衣,羸弱的身躯微微颤抖,带来一阵闷咳。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只其中却又带着些许诡异的潮红,瞧着倒似乎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
时至正午,方是轮到了屠凤栖一行人。
外头传来了禁卫说话的声音:“明日王妃出殡,皇上担忧有人会趁机生乱,扰了王妃的安宁,但凡是进城的人,都需要经过盘查。”
外头驾车的是一个长得十分瘦弱的中年人,他脸色发黄,似乎是患病了一般。听得此言,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方是慢慢道:“军爷恕罪,我家公子正病重,大夫说,这病症会传染,军爷莫要太靠近了。”
话毕,他咳了好几声,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来。
禁卫往后退了好几步,指使身侧的人上前去。那人不甘不愿的挑开了珠帘,便见着里头正躺着一个脸色发白的少年,少年的身侧跪着一个娇弱的少女,那少女背对着他们,正低头嘤嘤哭泣,模样十分可怜。
“兄长再撑一会儿,很快咱们便能进城了,大夫说昭都中有良医,兄长定是会安然无恙的。”她的声音中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只却是因着太过悲伤,而带上了沙哑。
“转过头来!”那禁卫冷声命令。
少女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转过头去,便见着车外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禁卫。她瞪圆了一双桃花眼,眼眶通红,“干,干什么?”
禁卫看了一眼,又对比了一番手中的画像,便转过身去,朝着身侧的人摇摇头。
那人挥了挥手,车夫连连道谢,驾着车慢悠悠地进了城。
而马车内的屠凤栖一把抹掉眼睛上的东西,搓了搓自己的脸,搓下一层粉儿,“凤梧哥哥竟还有这本事儿!”
待到入夜后,素锦与连翘亦是进了城,一众人在客栈中会和。
屠凤栖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明日便是本王妃的出殡日了,有生之年竟是能去自己的葬礼,这滋味儿着实是奇妙。”
她都第二回参加自己的葬礼啦!
“姑娘,咱们明日怎么办?”
若是自家姑娘再不出现,日后怕是谁也不会相信,自家姑娘便是战王妃了。
“皇上费了这般大的心思来找我,我自是不好叫他失望了。”屠凤栖神色愉悦。
连翘暗暗吐槽,那是先前,明日是“王妃”的出殡日,皇上定不会想有人出来捣乱!
“可是镇国公府”素锦面上满是担忧,先前皇上派人包围了镇国公府,现下那些人还未撤走呢,若是姑娘现身了,说不得皇上会一时糊涂,再做出什么害人之事。
屠凤栖轻哼了一声,“便是我出现了,他又能如何呢?先前他派人包围镇国公府时,便不曾提过半句,若我不出现,镇国公府会如何。”
不是因着疏忽忘了,而是昭德帝本便不敢真正的拿镇国公府如何,正是因着如此,外祖父与外祖母方会半句抱怨皆无。昭德帝太清楚镇国公府的底线了,正是因着如此,他虽敢为难镇国公府,却不敢真正地拿镇国公府如何。
不过是在背后来些妇人般下作龌龊的小动作罢了。
“他不敢拿镇国公府如何,我又何必害怕?”屠凤栖转了抓眼珠子,“本王妃信任皇上,方是跟着皇上的侍卫回了昭都,只本王妃竟是没想到,最后竟是会生出这样的事儿来。本王妃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方是回到昭都,却是知晓自己已经‘死了’,这可当真是件天大的稀奇事儿了!”
屠凤梧坐在她的身侧,闻言只道:“可是要先去见见外祖母?我还不曾告知他们你还活着的消息,他们心中定是担忧得很。”
屠凤栖拧了拧眉头,心中对外祖母的想念亦是深得很,只她更是清楚,在明日之前,她不能去见镇国公府的任何人。
亏得昭德帝记得凤梧哥哥了,如若不然,他亦是要派人盯着凤梧哥哥了。
“且过了明日,我既是回来了,便要堂堂正正的去见外祖母。明日凤梧哥哥不要出来了,我担忧皇上会查到你身上。”
屠凤梧点头应下。
第二日,城中的正道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灯笼,屠凤栖混在人群中,耐心的等着自己的“尸首”被抬出来。
因着司湛不在昭都中,出殡事宜只得交给管家一手操办。镇国公府的众人总算是能去见见“表姑娘”了,却只能见着被封订的棺材。
午时两刻,两行官兵站在道路两旁,战王府中哀乐阵阵,时不时的传出悲切的哭声。
屠凤栖站在门外,心中却是颇为感慨,能两回参加自己的葬礼,果真是一件非常了得的事儿。
王府内喧闹声起,封订好的棺材被抬了出来,沿路的百姓们皆是后退了好几步,让开一条道路来。因着“战王妃”只是一个王妃,故而唯有葬在王府的坟地中。
白氏与慕氏慢慢的走出来,在她们的身侧,两个身穿白色衣裳的少女神色悲伤,俨然是景璇玑与凤妩。
“当真是可惜了,听闻战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