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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娘推开如梦阁,面上笑的开怀,“鹃儿,太子殿下来寻你了鹃儿?!”
“鹃儿你怎么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鹃儿受伤了!”
瑾娘尖叫着退出如梦阁,留下面面相觑的老太君等人。再次进来如梦阁的瑾娘身后,跟着的是一身青衣的曲解衡。
曲解衡在屋内扫了一圈,“国公府一直都是这么热闹呢。嗯?这位应该就是国公府的老太君吧。”
老太君有些受宠若惊,“老身参见殿下,上次见殿下时,殿下还未束发呢。”
“殿下好眼力,您眼前的这位,就是当今陛下亲自封下的善德夫人。”
杜言奚全身仅着肚兜,如同赤裸暴于人全。她坦荡的迎上曲解衡的眼睛,并未有任何羞赧之意。
反倒是曲解衡,不好意思的将眼睛挪开。
这个女人,当真是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你!”
温皇亲自赏下的封号,一直都是老太君的骄傲。要知道,京城里受赏的诰命夫人也不过十人。
只是,这话从身上鞭痕交错的杜言奚嘴里说出来,意味就大不同了。
善德夫人,德宁慈善,宽厚己人。试问这老太君眼前,可占了哪一条?
“让殿下看笑话了,老身不过是在教训孙女儿罢了。”
自曲解衡进来后,杜白露便一直痴痴的看着他。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是这男人的妻子了。
都是杜言奚,都是杜言奚!
胸腔处的愤怒,让杜白露不由的掐上了杜言奚的腰侧。这么多年来,稍有不顺心之时,杜白露便会到偏房去虐待杜言奚。
“嘶”
杜言奚吃痛,眉头紧锁,看向杜白露,“庶姐,这是在做什么呢?”
杜言奚的一身庶姐,猛的让瑾娘想起她二人如今的身份变化来。
“若卿,你在做什么。”
身份的变化,让瑾娘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强,“你姨娘这么多年,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区区一个庶女,也敢对嫡女下手?!”
“什么嫡女?她杜言奚也配?你一只野麻雀,沾了点父亲的雨露,便真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女主人了?”
身份之事,一直是杜白露心中的痛。特别是,被杜言奚压在了身下!
“若卿。”
老太君起身,握住了杜白露的手,小声说道,“殿下在此,切莫在胡言乱语了。”
老太君在后宅混迹了多年,心中马上就有了决断。曲解衡在此,她们断然不能再对杜言奚有动作。如今,也只好暂时放过杜言奚。
“尚嬷嬷,放了七小姐。”
“祖母!”
老太君轻捏杜白露的手,“我自有安排,今日就先放过她。太子殿下在此,咱们又能耐她何?不如顺水做个人情。”
尚嬷嬷将绳子解开后,杜言奚的身子就不由得像前倒去。曲解衡袖下的手动了动,却又收了回来。
杜言奚身子晃了晃,自己扶住了面前的镜子站住,瑾娘脱下自己的外袍,将杜言奚包裹住。“七小姐,你没事吧?”
杜言奚摇摇头,“我没事。”
杜白露扶着老太君,嗤之以鼻的看着面前两人,“能有什么事,又死不了,现在装什么金贵。”
突然,杜言奚抽过尚嬷嬷手中的鞭子,快步上前,把杜白露抵在镜子上,身子触上冰凉的镜子,杜白露心下一惊,怒吼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让你给你自己的行为负责啊。”
杜言奚把杜白露抵在自己与镜子之间,恶狠狠的看着,“拜你所赐,我又得了一身伤。别的女人的身子被自己未婚夫看完的感觉,怎么样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祖母,救卿儿啊,救卿儿!这个疯女人,又发疯了。”
“都愣着干什么,去把大小姐弄出来!”
老太君一身呼喊,屋子里头的那些个丫头婆子连忙围住杜言奚,手忙脚乱的想将二人拉开。
“这太子殿下,咱们,咱们该怎么办啊。”
曲解衡拉着瑾娘往后退了几步,“不用怎么办,看着就好了。你上去,指不定还是帮倒忙呢。”
“啪。”
杜言奚一手抵着杜白露,另一只手鞭子一挥,鞭子上的银针寒光一闪。一时间,竟无人敢靠前。
丫头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敢有动作。
“你们这些个贱人,国公府养你们何用?!”
杜言奚的脸越来越靠近杜白露,她盯着杜白露惊慌失措的双眼,下方,杜言奚执起杜白露的手,用鞭子有银针那处狠狠的从她手腕处划过。血肉翻出,带出了一条断了的青筋。
“啊!!!”
第十六章别想伤我()
“杜白露,你给我听清楚了,只要你伤我一厘,我便还你一寸!你要胆敢伤我身边之人,我便屠你朱家满门!”
在杜白露的尖叫声中,老太君眼睁睁的看着杜言奚割断了她另一只手筋。
鲜血,是杜言奚自重生之后,最钟爱的物什。
鞭尖上的寒光被红色取代,杜言奚向后踉跄的退上了几步。噬血的舔着鞭尖上的鲜血。
“这上头沾过我的血,血浓于水,这样,才公平。”
瑾娘的外袍裹在杜言奚的身上,还大了几许。远远看去,就似沈宛之只有脑袋飘在空中,分外的恐怖。
杜言奚视线转向老太君,“祖母,可是教训够了?孙女儿这个表现,您可满意?”
“啊!我的手!我的手!”
杜白露滑落至地上,痛的几近昏厥。尚嬷嬷心跳的很快,她瞧了杜言奚眼,小心翼翼的将杜白露拖到老太的身边,扯下衣袖简单的替杜白露包扎。
“你个不孝女!我沈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狠毒心肠的女子!”
杜白露的伤口可谓是触目惊心,可见这杜言奚在下手时没有一点心软。伤口伤至筋骨,就算手筋能够接起,日后也难免会落个残疾。
“对!我就是这么狠毒!”
杜言奚爽快的承认着,她毫不避讳当着曲解衡的面,将身上的衣袍再次脱下,除了今日新添伤口,杜言奚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都数不过来。
“这个,是我五岁的时候,杜白露赏的。”
杜言奚的左腿上,有一个拇指大的伤疤。岁月过迁,并没有让这个伤疤便浅,“我五岁时,杜家祠堂用于安抚祖先亡灵的定魂珠被人偷窃。祖父心急,怪罪于您,您便怪罪于朱通房,可最后这罪名却落单了年仅五岁的孙女身上。”
“血亲剜肉,安抚先祖亡灵。”
杜言奚摸着自己腿上的伤疤,淡然的笑着。如今这伤疤倒是小了,当年,可是剜了她半个大腿的肉。“最后这颗定魂珠在杜白露的房里找到,可是你们,却没有说过什么。”
世人皆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可她杜言奚偏要揭开伤疤,将那些痛苦往事显于人前。
不是要跟我讲道理么,那咱们,就好好讲讲。
“祖母今日为何来此地,您心知肚明。十年前的事情孙女儿现在来提也不晚,孙女这身上遭受过的磨难疼痛,老天爷,都看着呢。”
边上,杜白露还在哭嚎不止。手废了,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琴棋书画,她样样都不能再触碰了。
“住嘴!杜言奚你说够了没有?十年前的事就算是老身做错了,行吗?”
有机灵的丫头已经去请了府医替杜白露问诊。老太君捻着手里的佛珠,面上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为何这般执念。”
老太君所言似是在认错,却句句在说杜言奚为人小气。
杜言奚冷笑一声,啐出一口血痰。
“是,老太君您无论做了再过分的事情,区区一个错了就全部解决。杜白露天生无孕,杜白霜浪荡淫秽,孙女便在此当着太子殿下的面问您一句,这当家主母之位,朱氏有没有资格做?”
听杜言奚提起曲解衡,老太君闻言一喜。
她之前就听杜白露说过,尽管曲解衡知晓她无孕的事实后,依旧许诺娶她为妻。
既然曲解衡在此,她为何不靠着这棵皇家大树,好好乘凉。
“那咱们就让太子殿下评判一番,美娟该不该贬!”
老太君用力的在桌上拍着,起身对着曲解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太子殿下,老身斗胆,想请您评评理。”
然而,回答老太君的,是曲解衡的背影。那个男子,离开时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本宫今日来,是邀请七小姐品茗的,不过,看来扫兴的很呢。”
瑾娘发抖的双手总算平稳下来,曲解衡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男子上门找一个女子品茗,其个中意思是不言而喻。
若非不是关系亲密,怎会邀请女子品茗?杜家主母的位置,她瑾娘看来是坐稳了。
“老太君,那,孙女儿先就去伺候太子殿下了。皇家之人的怒气,孙女儿可担当不起。”
杜言奚拢着身上的衣衫,悠悠的瞥了已经痛的昏厥的女子,在老太君的怒视中,坦然离开此地。
“母亲,儿媳也先走一步,老爷中午说是要来用膳,儿媳需去准备一下。”
瑾娘的声音里还带着点颤抖,说完,她低着头,亦跟着杜言奚的脚步离开偏房。
前方的女子,脊背挺的笔直,没有一丝的害怕。瑾娘小步跑到杜言奚的身边,轻轻吐出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
杜言奚笑着拍拍瑾娘的手,“这一次,真是谢谢你了。我还以为,你会连忙收拾上细软跑路呢。”
“七小姐,您就这么看我!”
瑾娘跺跺脚,恼怒的推着身边的杜言奚,“瑾娘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这重情重义四个字,我还是知晓的。”
杜言奚将身子压在瑾娘的身上,阳光照在相依偎的二人身上,带着懒洋洋的暖意。
杜言奚怎会不知,这个女子会回来救她,否则刚刚她也不会表现的那般强势。
瑾娘身世凄惨,十岁就被哥嫂卖到了勾栏院。她卖身葬的那个情郎唤做段帆,便是她在勾栏院认识的。段帆起初对她还算不错,尝了她一遍滋味后就将她买了回去。可是,在跟着段帆回家后,一切都变了。
段帆有喜欢虐人,每日里都将瑾娘打的遍体鳞伤,夜晚便让瑾娘跟蛇虫一起睡。一次,在段帆对瑾娘的毒打时,瑾娘奋力反抗,失手打死了那个女子。
在最初的惊慌后,瑾娘决定挂牌卖身葬父,纵然这个男子对她诸多不好,却将她从勾栏院里救了出来,也给过她短暂的温暖。
瑾娘对待虐待了她三年的情郎尚且如此有情有义,又怎么会轻易的抛弃杜言奚一人离开。
瑾娘贪财不假,不过也是生活所逼。瑾娘一直都没有安全感,在杜承坤没在她房里过夜的每一晚,杜言奚都能听到她呜咽的哭声。
“瑾娘,给我寻个府医吧”
阳光下,杜言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大腿处伤口发疼,腰间似有千万蚂蚁同时啃食。瑾娘的脸在她面前晃了晃,终于,消失不见。
“言奚!”
第十七章怎么样要不要嫁给我()
“府医,言蹊她怎么样?有没有事?”
府医刚刚收回诊脉的手指,瑾娘便着急的问起杜言蹊此时的情况。
床榻上那苍白的小脸让瑾娘有些自责,都怪她刚刚粗心,竟都忘了杜言蹊在偏房里是身受重伤,非拉着她在院子里说话,听人说,这伤口着风,可是极易发烧的。
果然,宋府医摇摇头,对着瑾娘说道,“夫人,七小姐是伤口感染造成的发烧。”
“这这怎么办?怎么就发烧了,那那宋府医,言蹊是吃药还是扎针?”
瑾娘试探性的用手背去触碰杜言蹊的额头,却被那处的滚烫热的伸回了手,“那么烫府医,去觉得还是扎针吧,好的快。言蹊身子弱,这一拖就麻烦了。”
宋府医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夫人,此法不可。依老身观察,七小姐身上的伤口已经感染,扎针稍不注意反而容易导致破伤风。七小姐此病,只能慢慢的治。”
瑾娘担忧的望了床榻上了无生气的杜言蹊一眼,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府医,那便就跟你说的一般,喝药吧。我与你一块儿去药房,给言蹊抓点药来吧。”
是夜,
因为发烧,床榻上的杜言蹊睡的极不安稳,她眉头紧皱,浑身发烫,时不时的发出闷哼。
睡在踏板上的玉儿被杜言蹊的呻吟惊醒,她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伸手去端桌上茶盏,“小姐,您渴了吗?”
杜言蹊没有回答,仅是闷哼了一声。玉儿与杜言蹊相处多年,依旧从她微弱的闷哼中听出了答案。
“小姐,您等一下,这茶水有点凉了,奴婢去给你接壶热的。”
床榻上的杜言蹊翻了个身,算是在回应玉儿。
玉儿打了个哈欠,手刚刚触到门上,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曲解衡利落的落在地上,一转身,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女子的床榻上。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看着床榻上难得安静下来的女子,曲解衡不禁恶作剧般的抓起自己的头发轻轻的在杜言蹊的鼻尖处挠了几下,“诶,小皮子,咱们打个赌。你呢,要是能在十个呼吸间打出喷嚏,我就把白衣尊者开的药给你喂下去。”
半昏迷的女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嘴巴微微动着。看模样,就似要打出喷嚏一般。
曲解衡得意的继续着手下的动作,“我看你就是知道白衣尊者的药有神效,特意跟我服软的。快打喷嚏啊,快,打完你的病可就马上能好。”
睡梦中的杜言蹊猛地睁开眼睛,脚,毫不留情的踢向男子的腰侧,“滚。”
杜言蹊揉揉自己发痒的的鼻子,无力的扯着锦被坐了起来。月光从未合上的窗户里倾洒在她的身上,给这女子披上了一层凉薄的的颜色,“曲太子,你是不是闲的,皇室的规矩就是这般?夜闯女子的闺房?当真是让言蹊领教。”
即使发着高烧,女子的力道也不小。曲解衡双手撑在床榻边缘,撇着嘴,“夜闯你的闺房怎么了,本宫又不是不对你负责了,诶,小皮子,你有没有意向嫁给本太子为妻?”
曲解衡骚包的眨着眼睛,与女子展示着他俊俏的模样。“本宫在这京城,还是很受欢迎的。”
小皮子?
小痞子!
杜言蹊的眉毛微微蹙着,略带着不悦,“铺十里红妆,配高头大马,聘礼千抬,许以真心。为妻不为妾,万千宠爱,只落我一人之身,太子殿下可能做到?如果能,明日言蹊便披着嫁衣坐上花轿与你拜堂成亲。”
夜深了,月上柳梢头,松枝迎风摇曳,肆意的抚摸着着月光。
曲解衡一直觉得,女子蹙眉很不礼貌,但是杜言蹊做起这个动作,却别有一番妩媚之意。
眼似星初转,眉如月欲消。
“没问题啊,嫁不嫁?”
“滚。”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杜言蹊便觉得累了。发烧时,整张脸都是热的,就连那瞪向曲解衡的眼眸里都是湿润的。
她放松身子,舒适的感受着被子的温暖。
“曲太子,走的时候,麻烦把我的婢子弄醒,地上凉。”
一只手弗开了杜言蹊微乱的秀发,而后,一张温热的唇覆了上来,杜言蹊眼睛瞪大,一瞬间有些惊慌。曲解衡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扫过杜言蹊的眼皮,带来微微的痒意。
他,这是在吻她么?
一颗药丸顺着曲解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