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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老爷您们也看见了,七小姐这是铁了心的不认此事。对了老爷,那个唤做李全的下人如今还在偏房等待呢,不信您可以问问他。”
朱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面上做的每一处表情皆似是在为杜言奚考虑。
杜承坤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朱氏,在这个屋子里我与母亲尚且没有说话,又哪里轮到你指手画脚,教我该如何做。”
“老爷婢妾”
时间仿佛静止了,朱氏觉得自己双颊发烫,就跟浇了热油一般,灼的她自尊心生疼。她嫁进杜国公府十余年,为何就得不到杜承坤的心呢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可是为何他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欲给她!
一种唤做恨的情绪忽的在朱氏心中滋长。她双手握拳,头低到极点,几乎是不敢再露脸。
你既厌恶我,我降低自己存在感便好,只是杜承坤,你这般待我,我又怎会轻易负你!
这么多年来的隐忍退让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美凤。”
老太君欲握住朱氏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婢妾人微言轻,身份低贱,怕会脏了老太君的手。”
微微的颤音恰如其分,把握的很好。老太君狠狠的瞪着杜言奚,已然把此事怪罪在了她的身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俱在,明日你就给我嫁出国公府!给我滚出去!”
老太君的怒吼声在慈安阁内此起彼伏,杜言奚置若罔闻,忽略去老太君的怒气,冲着杜楠竹微微一笑,“表哥,昔年回府了吗?”
“回了,我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怕她染了风寒,就派人先送她回去了。”
杜言奚点头,又对着杜承坤行了一礼,“父亲,言奚可否问朱姨娘几句话?”
杜承坤神色复杂的望着面前神色平静的女儿,恍然间仿佛看到了她的母亲。那个女人也总是这般,冷冷清清,仿佛一切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他曾见她笑过,像一汪月牙,美不胜收。
这几日,瑾娘一改以往对杜言奚的夸赞,反而日日说起她的不好来。他一个外男,自然不知后宅里的勾心斗角,也不欲参与其中。他只知道,后宅里的这些个女儿日后对他来说都有重用。
杜白露已经毁了,太子却有意无意与他说起欲求娶杜言奚一事。他这杜国公的职位是个虚职,明是正一品的贵人,实则没有任何的实权,如今他缺的,正是一个契机。
一个,让他们国公府真真正正的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契机!
这个女儿虽模样一般,性子也是安静,对他却是极其尊重的
权衡利弊之下,杜承坤和颜悦色的扶起杜言奚,声音温和,“你有话说便是,听你祖母说你也刚刚落水,在父亲面前又何须的行如此大礼?言奚你起来说话吧。”
说完,杜承坤还刻意的拍了拍杜言奚的肩膀。
心间划过一丝厌恶,杜言奚面上依旧笑的甜美,“多谢父亲关心。”
那么接下来,该是她杜言奚的战场了。
朱氏,刚刚让你得意了那么久,而今你也是时候尝尝堕落的滋味了。
“敢问朱姨娘,为何要唤来那个小厮?”
朱氏低垂着头,声音细弱蚊蝇,“回七小姐的话,婢妾私以为应让老爷见见七小姐您的救命恩人。”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谁与你说过,李全是本小姐的救命恩人了!”
第一百六十章难道不是么()
“谁跟朱姨娘你说,他是言奚的救命恩人的。”
杜言奚的眼神越发的清明,到在看上朱氏之时,眼中更多的是戏谑。
朱氏微微抬头,注意到杜言奚此时的神情时,心知那迷药的功效已完全消失。
这可如何是好。
今日之事是她一手操办的,就连老太君那边都被她瞒在鼓里,以为杜言奚当真是那倒夜香的李全救出的。如今杜言奚清醒,就凭她那张嘴,她也是万万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朱氏冷汗连连,眼珠子一转,干脆的晕了过去。
“美凤!”
老太君大惊,连忙伸手去扶朱氏。孙嬷嬷看的清明,心中不屑朱氏的计谋,但碍于老太君在场也伸手去搀了朱氏一番。
“哎呀朱姨娘,您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孙嬷嬷,唤府医!”
孙嬷嬷得了吩咐,连忙小碎步按着老太君的吩咐去医苑唤府医去了。
杜言奚轻飘飘的瞥了睫毛颤的厉害的朱氏一眼,说道,“祖母,言奚瞧着朱姨娘是气急攻心导致的眩晕,让她歇上一会儿就好。”
想借此逃脱,做梦!
老太君轻哼一声,没有回应,一边用手用力按着朱氏的人中。对于自己不待见之人,老太君向来如此。
“言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承坤也不是个傻的,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怪异。这么多年他不待见朱氏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倘若她是个心善的女子,他倒也不在意与朱氏做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夫妻,只是老太君看错了人,非要将朱氏嫁给他做个正妻。
朱氏入府这么多年,他杜承坤却只有一个儿子!一个从她肚皮里出来的唯一一个儿子!
这难道,还不足够说明什么的吗?!
杜言奚皮笑肉不笑,转头看向杜楠竹,“大表哥,言奚是为当事人,恐怕无论说什么,都会有为自己脱身的嫌疑,因此还是你来说吧。”
被杜言奚这般看着,杜楠竹竟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看吧看吧,这女人是铁定了心让他不再承欢于老太君膝下,做个逆子了!
日后,他算是没脸在来杜国公府了。
哎,女子难养,更难处啊!
“大伯父,是这样的
”
杜楠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经过简要的叙说了一遍,最后下了定论,“所以当七表妹入水后,是昔年将七表妹救上岸来。可是到了朱姨妈这里七表妹却被一个倒夜香的下人所救,楠竹也是奇怪,朱姨妈是从哪里看到那个倒夜香的下人救了七表妹的。”
杜楠竹话音将落,府医也刚好抵达。
“老太君,宋府医来了。”
孙嬷嬷带着须发皆白的宋府医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府医您老看看朱姨娘究竟怎么了。”
“见过老太君,见过老爷。”
事情的来龙去脉皆被杜楠竹说的清楚,老太君再看朱氏时,心头的怒火不比刚刚来的少。
她怎么了?只怕是臊的慌吧!
好你个朱美凤,你想除去杜言奚的心我是知晓,可你怎么能把我也当枪使了!
“你下去吧,我瞧朱姨娘这病也不用看了!”
朱氏睫毛骤停,心下一片寒。老太君唤她,朱姨娘?
完了完了
杜承坤沉声应了一声,眼下是越看朱氏越觉得厌恶。他杜承坤膝下可就这么个可以巩固实权的嫡女了,朱氏是不长眼吗?
“母亲,既然朱姨娘身子孱弱,儿子觉得倒不如让她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好好歇息,母亲您觉得呢?”
“就按坤儿你说的办。”
老太君以手扶额,再也不欲去看朱氏一眼。
“小姐,老爷就这么轻易放过朱姨娘了?”
玉儿搀着杜言奚往瑾诺阁走着,一边还有些愤愤不平。若不是小姐聪慧,提早让表小姐将表少爷唤来,明日可就是会嫁给一个倒夜香的臭男人了。
朱姨娘害得小姐这般惨,可为何她这般轻易的就放过朱姨娘了!
杜言奚走的很慢,随口问道,“那依玉儿你看,我应该怎么处理朱姨娘?”
“那要奴婢看,小姐您应该把朱姨娘赶出府外,任她自生自灭才对!”
玉儿说的慷慨激昂,看的出来,她的确被今日之事气的不轻。
“赶出去?”
杜言奚笑着摇摇头,“玉儿你觉得如果我今日让父亲把朱姨娘赶出去,日后咱们在国公府里便可顺风顺水,再也不会有人肆意陷害么?”
“这”
玉儿犹豫了一番,回头怯生生的望着庄严肃穆,不时飘出炊烟的慈安阁。老太君在此,就算朱姨娘被赶出府外,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可是小姐,您顺着老爷的意把朱姨娘留在府里,难道不是养虎为患吗?”
“养虎为患?嗯玉儿你这个词用的好,看来最近没有偷懒,的确是在好好看书。”
杜言奚一脸欣慰,嘴上也不忘打趣着玉儿。
“小姐!您就知道取笑奴婢!”
说话间,二人走回到了杜言奚的屋子。瑾诺阁的正屋屋门紧闭,空气中偶尔萦绕着一股沁人的药香。
也是很久,没见瑾娘了。
杜言奚显得怅然若失。屋门紧闭,不也是说明了瑾娘已经完全对她关上了心扉,将她推出了自己所在的领域么?
曾经如此亲密的二人,怎么忽然间就形同陌路了呢?
“小姐?咱们不进去么?”
玉儿侧身,挡住了杜言奚的视线,“小姐,夫人是不会见咱们的。您也不要伤心了”
“我省得的。”
神游的心思被玉儿拽回,杜言奚冲着玉儿一笑,继续着刚刚的话题,“养虎为患和放虎归山比起来,玉儿你觉得哪者更为严重?”
玉儿扶着杜言奚在床榻边躺下,偏头思考了一番,“奴婢觉得既然都是猛兽,都会危及到人的性命,又谈何的轻重之说?”
“嗯,玉儿你果然是有长进。只是,你想的还是不够透彻。”
跟着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当时那个总是哭花脸的小丫头也已经长大了。
“请小姐指教!”
玉儿双手合拳,做了一个武者的姿势。圆鼓鼓的小脸认真,动作却又诙谐,杜言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那我就说给你这丫头听听。在我看来放虎归山不如养虎为患,至少这个‘患’是留在身旁,一旦这个‘患‘动了任何的歪念头,我都可以及时掐了这小火苗,以防后患。”
玉儿恍然大悟,“那小姐您是觉得朱姨娘还会有所动作?”
“难道,不是么?”
第一百六十一章御书房()
大温,东宫
“殿下!殿下!好消息,好消息啊!”
苑公公甩着拂尘在东宫里跑的飞快,东宫内只见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伏在一朵菊花上的蝴蝶被他的动作惊起,扇动着翅膀飞离东宫。
曲解衡摇摇头,伸指追随着蝴蝶的轨迹,“苑公公,你吵着我的蝴蝶了,又飞走了一只。”
苑公公一副着急的模样,探脚踹了下曲解衡所躺着的摇椅,“哎哟喂我的太子殿下,您怎么还在这躺着儿呢?您竟然还有空去赏什么蝴蝶!快快快,您快回去换身衣衫!”
“公公,我这好端端的换什么衣衫?”
曲解衡啧了一声,随手拔了手边的一片菊花花瓣含在嘴里吧唧了几声,“本宫倒是觉得穿这一身休憩,甚是舒服。”
“殿下!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刚刚桑公公来了,说是陛下唤您去御书房共同商议国事呢!”
“你说什么?!”
曲解衡猛的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父皇准许我去御书房?”
宫中的几位皇子,被温皇准许进入御书房的只有三皇子一人。朝中大臣皆是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在奏折中提出废黜他,转而立三皇子为太子。
曲解衡与三皇子名义上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实际上二人却形同陌路。
“当真!当真!所以殿下您快抓紧换身衣衫,去御书房面圣吧!”
大温,御书房,
御书房对于曲解衡来说,是一个一直渴望的地方,男儿志在朝野,在于施展手脚,贡献于民。正所谓在其位,谋其事,曲解衡在太子之位上坐了多年,早已看遍人间疾苦。
“殿下,您先在此等候一会儿,老奴这就上去给您通报。”
曲解衡将衣领往下拉了拉,感受微风灌进身子的清凉,“苑公公,辛苦了。你去吧,本宫就在此侯着。”
曲解衡双手抱臂,站在御书房外的走廊上,注视着苑公公渐远的身影。终于,父皇也要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了么
蓦地,御书房内传出阵阵辱骂声
“他来做什么!朕何时让他来了,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岂容太子这样风流之人进入!这传出去,岂不成了皇家的笑话!”
曲解衡双臂放下,身子渐渐站直。
然而御书房内的咒骂声还在不断的传出,“太子素日无能,就算进了御书房也是给朕添乱,朝中事物这么多,不是让他玩的!”
苑公公替曲解衡说着好话,“不是的陛下,殿下来是想为您分忧的”
“分忧?他能给朕分什么忧!他只要不在朕这给朕添乱,就可以了!”
温皇的愤怒吼叫声不绝如缕的传进曲解衡的耳中。他的神色不似刚刚的轻松,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看来,他是被人给算计了。
“父皇,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太子也是一片心意。”
像是为了印证曲解衡的想法,三皇子的声音随之传出。曲解衡低头看着自己特意换上的四爪金龙黄袍,笑的讽刺,“曲解衡,你怎么那么傻,非给自己找罪受。”
他伸手至衣襟处,面无表情的解开扣子
,露出了其中的月雪白色的中衣。曲解衡笑的癫狂,他抬头,望蔚蓝的天空,胡乱的扯下了身上的四爪皇袍往天上扔去。
这个太子,他不做也罢!
“太子”
素兰不知何时站在了曲解衡的身后,新月般的柳眉蹙起,神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四爪黄袍。她今日身穿白色百褶裙,腰间束以素色的腰带,绕以后腰打了个蝴蝶结,垂在了腰后。冷风吹得衣袂翩飞,云袖舒广。远远望去,如琼瑶仙子坠落凡间,美的动心。
素兰一直很在乎自己的容貌,今日的的妆容也如往常一般精致,皓齿朱唇,眉黛细长。
“弟妹,给三皇弟送参汤啊?去吧去吧,本宫有事先走咯。”
曲解衡注意到素兰身后跟着的宫女捧着一个托盘,随意与素兰打了招呼便欲先行。
“殿下!”
素兰小碎步走至曲解衡面前,挡去了他的去路,“殿下您是刚从御书房里出来吗?”
“是又如何。”
素兰轻轻吐气,果然此事正如她所猜想的一般。今日三皇子的兴致便显得很高,甚至于一个早上都是对她笑脸相待,而三皇子这个神情,她向来只在三皇子欲陷害人时才能够看到。
“百灵,你先下去,我有事与殿下说。”
粉衣宫女百灵嘟了嘟嘴,最终还是乖巧的往后站了一步去替二人把风。她就知道,碰到太子,准没好事。
“殿下,当今陛下昏庸,早已不是当年踏着马蹄踩平我姜国国土的陛下了。而今的他能力渐退,或许您不知,但是如今朝中所有的事物皆是由三皇子一人决定。御书房早已成了三皇子的领域,陛下在里头也不过是赏玩文玩罢了。”
曲解衡越听,神色便越为凝重,“你怎么会知晓这么多。”
“殿下如今,连我也开始防备起来了吗?”
素兰苦笑,“一日三皇子醉于御书房,派了宫人让我给他送上一壶醒酒茶,当时素兰看到的情景便是这般。如有所虚,天打五雷轰,永生永世,不得为人。”
素兰字字铿锵,倔强的抬头看着曲解衡。
“素兰你又何必发这种毒誓。”
曲解衡叹气,有一瞬间他想伸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