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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言奚咳嗽一声,笑着摇摇头,“可是啊玉儿,反正我已经得发热,再吹这么一会儿也无妨。这雪上加霜,本质也都是水,又有什么区别呢?”
况且,她坐在这,是在候人。
“小姐!这二者怎可相提并论,您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身子!”
玉儿跺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昔年刚刚有句话说的可真是没错,玉儿你年纪轻轻的姑娘,怎么就成了一管家婆了?”杜言奚笑着低头,避开玉儿关切的眼神,指尖扣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姐,您就知道打趣玉儿。奴婢这不是为您好么?”
“好好好本小姐”杜言奚忽的勾唇,手覆在耳边做了个倾听的动作,“玉儿,有客人来了。”
玉儿被杜言奚突如其来的安静神色搞得有些糊涂,同时眼睛也往屋外撇去。她们这主母屋子边的小偏房,可是已经许久没来过客人了,别说客人,就连前来打扫的奴仆都未曾来过。
整个偏房安安静静,就似没有人迹。
玉儿还欲张口,却见杜言奚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她噤了声,安静竖耳倾听,果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隐约还能够听到一阵咒骂声。
玉儿惊奇的看了杜言奚一眼,小碎步走直门边准备迎接客人,“小姐,听声音,似是四小姐来访,她今日不是随着秋姨娘回百里府去参加那家宴了么?”
就在那脚步声即将到达偏房,杜言奚也没有回答玉儿的问题。答案,不就在杜九儿的咒骂声里了么?
玉儿拉开屋门,规规矩矩的对着杜九儿行礼,“四小姐,您来了。”
玉儿本意是为欢迎,却不曾想到自己一个无心的举动落在杜九儿眼里成了刻意的迎接。杜九儿神色复杂的越过玉儿看向杜言奚,也不进屋,率先从怀里掏出了个盒子摩挲着。
龙凤呈祥玉手镯,百里老太君最终还决定送与杜言奚。
就算杜言奚拒绝,有些事情还不是朝着按照限定的方向发展着。
“九儿见过嫡妹。”
怀揣着似有千斤重的木匣子,杜九儿行至杜言奚的面前,冲着她行了一礼。
杜言奚侧目,有些奇怪今日格外知礼的杜九儿。而今论身份,她为嫡杜九儿为庶,自古嫡庶分为尊卑,抛去年纪不讲,这礼杜言奚当真是受的得的。
“四姐快快请起,你这般真是折煞言奚了。”
杜言奚虚抬胳膊扶起杜九儿,手对着自己对面的位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四姐还请坐,都是一家人,你何须对我这般客气?”
杜九儿的手指不断摸过小木匣子上雕刻的花纹,犹豫了少于她这才举步走进杜言奚所在的偏房。
不大的屋子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入目皆是最简单的桃木家具。杜九儿心思沉重,依着那人的吩咐将杜言奚屋子里的装饰一一记进心里,而后笑容微涩的说道,“杜言奚,我好像被你骗了。”
“四姐,此话怎讲?”
杜九儿正对着大门落座,杜言奚背对大门,将手背在身后左右晃了晃。玉儿眨巴了几下眼,乖巧的掩门退下。
出门时,恰逢红菱偷偷摸摸的从屋外经过。细碎的步伐扬起一阵尘风,玉儿见红菱模样谨慎,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好奇。她回头将屋门掩好,小步跟了上去。
屋内,杜九儿不断用手在桌上画着圈,一下一下分外用力。手指摩擦桌面时发出几声刺耳的声响,杜言奚很有耐性的等着杜九儿解释,眼睛随着杜九儿的动作而轻轻转动着,似是在想些什么。
“我刚从百里府回来。”
“嗯”
杜言奚灵活转动着的眼珠滞住,停止转动。
她已经表达的那么清楚了,那衣物她也还回去了,百里诚之应该是懂她的意思了吧。
她无意伤人,可殊不知有时候她的存在已是个麻烦。
“开心,我当然开心。”杜九儿敲着桌面的手蓦地顿住,短短七个字从她的嘴中单个蹦出,掷地有声。
袖子里盛放着龙凤呈祥玉手镯的小匣子变得似乎越来越烫,灼的杜九儿的觉得很疼。
不是她的东西,终究不是她的么就算强求,兜兜转转之后,还是要落尽杜言奚的手里。
“我回来的时候,百里老太君嘱咐我将这东西送给七妹你。”
杜九儿苦笑着,将小匣子拿出,“我已经向表哥表达了你的意思,可是他还未说什么,老太君便当着众宾客的面大声斥责于我挑拨你和他的关心”
杜九儿说着说着,眼泪便淌了下来。
杜言奚置于桌面的手微抬,却又放了下去,“百里老太君可能是误会了,日后再见面,我会与她解释的。”
“不,杜言奚。你告诉我,你与表哥有什么关系。”
杜九儿显得很执着,她鲜艳的红唇,微微地颤动着,好像在极力克制自己一般。杜言奚一愣,长眉忽而一蹙,“四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杜九儿涂杜艳丽的红唇勾起浅笑,“算了,我也不想与你再提这事儿。这手镯你好生收下,也不妄我将它从百里府带回。日后百里老太君再提起时,你可别说我没将手镯送到。”
杜九儿下定决心,将那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木匣子推至杜言奚的面前,同时岔开话题,“对了,我和母亲刚从百里府回来便听到你落水的消息,怎么你在府外也不安生?”
杜九儿刚从百里府回来便被秋姨娘赶来做个人情探望,要不是秋姨娘逼的紧,她当真是不愿来杜言奚的屋子。
“四姐也知道,我杜言奚是这般的招人嫌。不是么?”
“你惯是这般巧舌如簧。所以才总是这么惹人厌烦。”
杜九儿语塞,厌恶的挪开眼,算算时间,自己出来也有一刻钟的时间了,“姨娘让我来看看你,这吩咐我也算是做成了。杜言奚,我走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此话,怎解()
“你惯是这般巧舌如簧。所以才总是这么惹人厌烦。”
杜九儿语塞,厌恶的挪开眼,算算时间,自己出来也有一刻钟的时间了,“姨娘让我来看看你,这吩咐我也算是做成了。杜言奚,我走了。你这偏苑,每次来我皆是觉得那么的浑身不自在。”
杜九儿抱着双臂恶寒的抖了一下,起身往屋外走去。那边急促的模样,像是待在此处是多么让她恶心一般。
“玉儿。”
直到杜九儿走了许久,杜言奚才悠悠的在桌前换了一个托腮的姿势,“玉儿你去府外看看,杜表哥可是来了。”
这个时辰,夜侍郎府里发生的事情应该是传进那些人的耳里了吧。
屋外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杜言奚皱眉,再次对着屋外唤了一声,“玉儿?你在外头么?”
冷如冬水的声音在屋外回荡,而后带着寂静的回音再次传进杜言奚的耳里。屋外,确是没人。
杜言奚奇怪的拿起茶杯呷了一小口,淡淡吹着茶盏上浮着的几片茶叶,“这丫头莫不是又偷跑出去了?真是出去玩也需得和我说声吧。”
就在杜言奚疑惑玉儿去向时,那个被她挂在嘴边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屋外。玉儿扒着屋门,似是害怕杜言奚责怪,便怯生生的伸进一个小脑袋,“小姐四小姐走了啊”
“嗯你去哪儿了?”
杜言奚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瞥了小脸通红的玉儿一眼。
杜言奚虽未说些什么,眼里的责怪却又是那般的不言而喻。玉儿在杜言奚身边多年,连忙着急的替自己辩解开来。
“小姐!奴婢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是刚刚奴婢见红菱从瑾诺阁出去,举止又偷偷摸摸的,奴婢瞧着不对,这才跟了上去”
“哦?那你可发现什么了?”
杜言奚此时倒真是有些好奇玉儿观察到何事了,她上半身坐直,好整以暇的挑着眉头,示意玉儿继续说下去。
而更多的,杜言奚是觉得暗卫,玉儿这丫头总算开始有了防备之心了。
玉儿闻言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小姐,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发现。奴婢当时害怕被红菱发现,也只好远远跟着。可这说来也奇怪,她走到偏门那处,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那她可是从偏门出去了?”
玉儿摇头,面上显得茫然,“不可能,偏门如果被打开,应该会发出声响才对。当时奴婢只听到了阵听到了阵”
玉儿偏着头,心下琢磨着比较准确的措辞。
“啊!奴婢想起来了,是阵树叶哗哗声!”
玉儿轻呼着,双手一拍,猛的道了出来,“就好像是有人从树叶里窜过一般。”
“窜过?玉儿你这调侃人的水平见长啊,这窜树丛的可都是狗”忽然想到了什么,杜言奚的笑容瞬间凝在了嘴角,“玉儿,你刚刚说红菱在哪处消失的?”
“偏门啊”
玉儿不知所以,可还是乖巧的回答了杜言奚的问题。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是那个正对着朱姨娘屋门的偏门,奴婢当时正是觉得她一个夫人身边的丫鬟如此鬼祟的出现在朱姨娘所在的院落,才跟上去看的。”
杜言奚陷入沉思,玉儿今日这无意的发现竟是验证了魏云华那日与她所说之事。
“玉儿,走,你带我去红菱失踪的地方看看。”
杜国公府,偏门。
玉儿搀着杜言奚走至离着偏门不远的一处茂密灌木丛,下巴努了努,说道,“小姐,约摸着就是这里了。当时奴婢听见的沙沙声应是这里传出。”
杜言奚点头,松开玉儿的手在那处观察起来。
听闻此处本是一片荒芜之地,又是因着靠近偏门,进进出出的也皆是下人,府里的主子们也无心打理此处。
后来一些居住在偏门附近的奴仆们见府里的主子对此处置之不理,便尝试着在偏门附近种了些蔬菜瓜果。长此以往,不少丫头婆子们摘蔬菜做到,奴仆们夜晚也在此处聚会,偏门便也渐渐热闹起来。
还记得上世的她,曾经偶然路过此处,还被偏门附近的热闹所震慑。不过怎的就几月功夫,此处便变得这般荒凉了?看这片灌木丛的长势,应也是最近才将将长出的吧
“玉儿,你说这片地方,是什么时候开始荒芜的?”
杜言奚以手比量着灌木丛的高度,一边回头问着玉儿。
玉儿回想了一番,有些不确定道,“好像就是朱姨娘来后不久,便差人把那些农地给毁了。”
果然如此。
那她,还真的掌握了些有趣的事情。
此片灌木丛只不过比她高上半头有余。可奇怪的是,这些灌木阳面的长势却不如朝阴那面,甚至于阳面附近灌木几乎有枯败之势。
真是有趣。
“小姐?小姐?”
玉儿见杜言奚摸着一片树叶笑的神秘,不禁晃了晃她的肩头,“小姐,您在笑什么?”
“对啊,七小姐,您在笑什么,不如说出来,也让老奴开心开心。”
孙嬷嬷不知何时端了碗汤药站在了二人的身后,干巴巴的老脸笑的平和。
杜言奚转身,膝盖微屈,“原是孙嬷嬷。”
“七小姐不可,您这可是折煞老奴了。”
孙嬷嬷两颊笑的出了几道难看的褶子,只不过因她双手端着汤药,也无空手去搀扶杜言奚,也只好身子往边上一挪,躲开了杜言奚的一番行礼。
杜言奚微微一笑,双膝仅微一下屈,便起身了。她也不过是做些表面功夫,并未真想对面前这个曾经欺侮自己的老奴行礼。孙嬷嬷应也是看出这点,才躲开她的问好。
能在老太君那般厉害的人物身边待上许久,果然也是个厉害的。
杜言奚疑惑的看向孙嬷嬷手中的汤碗,说道,“嬷嬷怎的这时候会来此处?您这
汤药又是”
说着,杜言奚又瞥了眼朱氏所在的屋子,“可是朱姨娘病了?”
“哪里哪里。七小姐,这碗汤药,可是老太君特意让老奴给您端来的。”
杜言奚美眸轻转,注意到孙嬷嬷刻意加重了老太君二字。
“此话,怎解?”
第一百五十四章七小姐到()
“老太君听闻七小姐您在侍郎府落了水心中尤为挂念,特意命府医熬了去寒的汤药让老奴送给七小姐您。”
杜言奚还未说些什么,玉儿却是如临大敌的模样,拉着杜言奚的胳膊接连往后退了几步,“小姐,老太君对您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让孙嬷嬷送来汤药?”
“玉儿放心,我自有打算。”
杜言奚递了玉儿一个放心的眼神,褪下了手腕间唯一一串玉珠子,“嬷嬷,实不相瞒言奚将将服过汤药。可祖母乃言奚的长辈,正所谓长者赐,不能辞,两药多饮也不知是否会为相冲,嬷嬷您见多识广又是这后宅里的老人了,那您说这药言奚是喝,还是不喝?”
这七小姐,出手实为阔绰。这玉珠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可是老爷前些日子从西域带回的,价值不菲。七小姐,可是说送就送出了?
七小姐,的确比大小姐大方多了。
想起杜白露,孙嬷嬷不自觉的便回想起三日前与杜言奚的那场打斗。
大小姐是靠不住了她又老了,老太君身边不乏聪敏之人,对她的信任便是一日不如一日。良禽择木而栖,那她是否也该为自己寻些后路?
孙嬷嬷心中有了计较,半推半就的便将那玉珠子收下了,“七小姐,是药三分毒。老奴虽听说七小姐您刚刚落水,可这人看着还是很利爽,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大碍,既然七小姐您刚刚已经饮下了汤药,说来惭愧那老奴这药送的倒是多余了。”
孙嬷嬷惋惜的摇头,手状若无意的往边上一偏,汤药便洒出了大半。
“麻烦嬷嬷您白跑一趟了。”
杜言奚面上换去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目光落在地上那滩泛着白沫的药渍。
老太君,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折辱她了?
“怎么会是白跑一趟。”孙嬷嬷将玉珠子收好,又像杜言奚透露了些事情,“老奴来找七小姐您也不单单是为了送碗汤药,七小姐有所不知,老太君心善把您的救命恩人从夜府接来了。这不,让老奴把您请过去,亲自与她道谢呢。”
救命恩人?
杜昔年不是刚刚才走么?
孙嬷嬷快速眨了两下眼,杜言奚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是那位与她失之交臂的“救命恩人”啊!
“多谢嬷嬷,言奚省得了。”
慈安阁,
老太君小口小口啜着茶,眉眼里皆是掩不去的喜意,“美凤,今日总算可以把咱们这心头之患给拔去了!”
朱氏脸上亦带着欣喜的笑意,“海淼前几日修了家书说是过几日便要回府了,在他回府前能去了杜言奚那个毒瘤,可当真是痛快!”
老太君也是不无感慨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是啊,海淼也快回来了。他这一去,可就是三年啊”
“祖母,您老就知道整日里念叨大表哥,心里是不是早就忘了还有楠竹那么个孙子!”
杜楠竹一袭天蓝色的宽松长袍,身姿矫健笑的温和。此时他不待老太君二人反应便是长腿一迈,跪坐在了老太君的面前,“祖母当真是偏心,让楠竹好生伤心。”
七尺男儿跪在老太君的脚下,白皙的面上表情夸张,逗的老太君忍不住的“噗嗤”一笑。
“楠竹,你怎么来了。前几日我去尚书府请你,当时你母亲百般推拒,说你是病了,今日瞧瞧这模样好不精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