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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国公也不知阻止一下?这事儿若是传到父皇耳里,没准就成了阳奉阴违的典范了。”
曲解衡摸着下巴,有些玩味的欣赏着杜言奚的表情。
“瑾娘身子抱恙,父亲一心扑在瑾娘身上,哪有功夫管这些琐事。或许他甚至都没有发现我已经失踪了几日。”
最后一句话,听的曲解衡反而觉得有些苦涩,“无碍的,找个机会将事情说清就好。我去监司局一趟,好生调查各府千金一事,如果需要我的话,可以差人去泼墨阁找我。”
“太子殿下有趣,您的尊容哪是言奚一介小女子就可以见到的?”
杜言奚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往杜国公府内走去。无论如何,有些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完成。
曲解衡对着杜言奚的背影的指了指自己的脖间,小声道,“杜言奚,送你的那枚玉兔玉佩可保你畅通无阻。”
杜国公府内,
水云间
“大小姐,今日这衣物真是衬您呢。”
翡翠在杜白露发髻上点了一根珠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今日不仅是杜白露的大喜日子,于她翡翠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日子。
翡翠今日是作为杜白露的陪嫁丫头陪着她一同出嫁。
“好笑么?”
女子阴郁的眼神直直向翡翠看来,嘴角勾勒的弧度也是十分诡异,“翡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要一步升天了?”
再次看到杜白露的真容颜时,翡翠的心下忍不住的漏跳了一拍。
“大小姐您误会了奴婢奴婢是在为您开心。”
翡翠硬生生在面上挤出一丝笑容,眼神乱瞟,唯独不敢去看杜白露的模样。杜白露眼中不悦的光更盛,对着翡翠勾了勾手指,“翡翠,你过来。”
“大小姐奴婢奴婢还得帮您清点随嫁礼呢”
每当午夜梦回时,翡翠的梦中总会出现这样一双眼睛。嗜血,冷漠,不带任何的感情,这双眼睛就是她的噩梦,让她无论何时总保持着诚惶诚恐的状态,让她忍不住就想逃离此处。
杜白露闻言面上神色瞬间转为不耐,她上前抓住翡翠特意梳的发髻,“本小姐让你滚过来就滚过来哪来的那么多理由?”
“啊!大小姐!”
头皮被人用力扯着,翡翠甚至有种错觉好像那被杜白露抓住的半边头皮都要被撕扯下来一般。她的脸呈现一种扭曲的状态,半张本来模样半张被紧紧往上拉扯,五官变形。
翡翠立马双手合十,做成求饶状,以往的经验告诉翡翠,此时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只是求饶就好。
“小姐,您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是被您的美貌所震撼,这才忍不住笑的大小姐,大小姐”
“哦?被本小姐的美貌所震撼?”
挂在唇边残余的笑容瞬间消失,杜白露旋转目光,面若寒霜,“翡翠啊翡翠,如果你说点别的或许我还能放了你,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说我的脸啊!!!”
离的很近的面上,翡翠能够清晰的看到杜白露面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疙瘩。即使她已经帮杜白露施了厚厚的脂粉,却依旧挡不住那密布的脓包。
苏昶身患花柳之症,杜白露又怎能幸免?杜白露这么多年来一直自矜美貌,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颜,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的消失也让杜白露的性子变得扭曲起来。
她嫉妒身边所有肌肤细腻的人,嫉妒一切容貌完好之人。
“你为什么要嘲笑我。你凭什么嘲笑我?你一个下贱的女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杜白露抓着翡翠的头发忽的用力将她往地上按去,只听一生“噗通”的声音,上好的青石地板出现了一道纵横交错的裂纹来,“贱人!贱人!你为什么要嘲笑我?为什么?”
额头上传来的剧痛之感让翡翠一下就晕了过去。
杜白露喘着粗气,用力的甩着自己的胳膊,奈何刚刚用力过度,手腕处传来的是一阵虚软之感,杜白露眼神一暗,松开手任翡翠的身子滑落到了地上。
杜白露单手按着自己的手腕,轻轻活动着。自被杜言奚割伤手腕后,老太君虽然招罗了天下名医替她医治,可是她手上的力量还是大不如前了。
“杜言奚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命里?杜言奚!”
提起那个让自己恨的牙痒痒的女人,杜白露便怒从心中来,“不过还好,你永远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杜白露吹眸看着下方昏迷不醒的翡翠,忽的慢悠悠的脱下了自己身上大红的喜袍,随意的扔在了的翡翠的身上,“翡翠,你不是想嫁进苏府么,那我就满足你。”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孙嬷嬷蹒跚着步伐,扶着老腰一步步走进水云间,“呀,这翡翠怎么回事,怎么在地上?”
“孙嬷嬷你来了正好,帮我给翡翠把这衣服换上。”
说话间,杜白露已然退下了发髻上的所有今簪首饰,一股脑的扔在了翡翠的身边。
“这大小姐,这可是夫人特意给您备下的婚嫁头面,您这样不合礼数啊。”
孙嬷嬷有些为难,手足无措,尴尬的双手一时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了。
“让你做就做,啰嗦什么,你也想和这臭丫头这样躺这儿么?”
杜白露斜了孙嬷嬷一眼,坐在了太妃椅上,披上自己的挂在屏风上的披风,端过桌上的茶水轻撮了一口,“对了,孙嬷嬷你刚刚说有什么事儿,说来我听听。”
“大小姐,不好了,七小姐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桂花汤圆()
杜国公府,瑾诺阁
瑾诺阁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丫头仆役每人手上或多或少皆拿着些东西。
玉儿拖着腮,像往常一般双眼无神的望着瑾诺阁大门的方向。一身素净的身影也是这时出现在玉儿的视线中的。
玉儿忽的坐直,难以置信的盯着那抹素净的身影越走越近,“小姐小姐!”
杜言奚出神般的盯着自己脚尖走的极慢,只听耳边传来女子一阵尖锐的声音,而后胸前一痛,怀里便多了一个玉儿瘦小的身子,“小姐!您总算回来了玉儿跟夫人说您失踪了,可是夫人不信,她还把玉儿赶出来,不让玉儿再进她的屋子呜小姐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玉儿哭的梨花带泪,
因着哭的太汹涌,说起话时皆是断断续续的,有些听不清。一阵暖流自杜言奚的心间划过,浸润着她的五脏六腑,看,杜言奚,不还是有人在乎你的吗。
胸腔的肋骨被玉儿勒的有些疼,杜言奚却忍不住想笑,她探手摸着玉儿的头发,说道,“玉儿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姐,您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了。”
玉儿抽抽搭搭的从杜言奚的怀里抬起头,小小的鼻尖红红的,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杜言奚忍不住的刮了下玉儿的鼻尖,捏着她的小肉脸端详着玉儿。
离开那么几日,也不知道玉儿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还好,玉儿还是玉儿,只是有些憔悴而已。
“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再问了。玉儿我问你,这几日你可是见到红菱了?”
“红菱姐姐?”
玉儿点点头,悲伤的模样瞬间化为悲愤,“自那日小姐您失踪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红菱姐姐就成了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了。”
一奴不伺二主,大户人家里的小姐的贴身婢女进府时都是签了死契的,除非主人将其转让,否则那婢子一辈子都只能伺候她主子一人。
红菱虽然不是杜府签了死契的丫头,却是杜言奚从清人冢带出的丫头,她这般做如同叛主!
“灵芝可没说什么?她那般护着瑾娘,怎么会容忍我身边的人伺候在瑾娘的身旁?”
这是杜言奚唯一觉得疑惑的地方。灵芝性子烈,又认死理,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她已经厌烦了自己,断然不会容忍红菱才对。
闻言玉儿露出迷茫的表情,“奴婢也不清楚,前几日奴婢还见到红菱姐姐和灵芝姐姐二人一同出府采购,当时她们两个手挽着手,还很亲密呢。”
很亲密?
杜言奚不由得回想起红菱在自己身旁的这段时间表现,谈不上熟络,一切合理。
“杜白露这几日在府里的表现怎么样。”
杜言奚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玉儿往偏房走去。只是,她刚刚触上玉儿的手腕,玉儿却猛的把手瑟缩回来,小肉包脸皱成一团,好似非常痛苦。
“玉儿?”
杜言奚顿住脚步与玉儿面对面的站着,“这几日,她们为难你了对不对。”
“不没有,没有小姐,是昨天天黑玉儿没看清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说着,玉儿便往回抽自己的手,拘谨的拽着自己的衣袖,“小姐,您别说玉儿了。今日是大小姐的婚礼,您穿成这样不合理数,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杜言奚被玉儿推着往前走,余光瞥到玉儿有些颤抖的身子,沉默的低下了头。
她,还是没有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杜白露,既然你已是二嫁,我怎能不让你嫁的风光一些?
整个杜国公府里,只有杜白露有虐人的癖好,老太君和朱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是定要取人性命,至于杜白霜在静心庵受此灾难般的肆虐,回府后见着自己多是回避,只怕没有多余心神去管别人的闲事。
“呀,七小姐您真的回来了?在大门口看见您时老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呢。”
孙嬷嬷蹒跚着步伐,端着一个精致的小托盘,也不待杜言奚邀请,自顾自乐呵呵的端着小托盘进屋,眼睛四处乱瞄,“哟,说来惭愧,七小姐这屋子,老身还是第一次来呢。”
自孙嬷嬷进屋后,杜言奚明显感觉出身旁的玉儿的身子僵直的厉害。她拍了拍玉儿的肩膀,说道,“玉儿,我有些饿了,你给我做点芙蓉糕吧。”
“是,小姐。”
玉儿忙不迭的点头,瘦弱的身子瑟缩一下,小手捏着袖子低头连忙擦着孙嬷嬷的肩膀往外走去。
“孙嬷嬷,稀客啊。”
杜言奚笑着上前去迎孙嬷嬷,顺手接过了孙嬷嬷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上。分外熟络的执起孙嬷嬷的手拍了拍,就好似二人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手下的皮肤粗糙,虎口处有一道细细的粗茧,只是与孙嬷嬷的皮肤相比,那道粗茧反而显得细嫩,应是最近才有的。
杜言奚的手指略过孙嬷嬷虎口处的粗茧,若有所思。玉儿的反应明显是最近被人毒打过的,杜白露手腕伤口未愈,折磨一个人又是个苦力活,她身边更是没有可以帮衬的上的帮手
所以,鞭笞玉儿之人,将玉儿打的遍体鳞伤之人,便是孙嬷嬷。
再次略过那道因持鞭而出现的粗茧,杜言奚心下一痛,过了良久,杜言奚这才松开手,问道,“一会儿就是庶姐大喜的日子了,嬷嬷不去伺候庶姐,怎么还有功夫到言奚这儿来?”
孙嬷嬷尚未察觉杜言奚的异常,也不知晓自己已然暴露,温和的端过桌上的托盘,“真是因为今日是大小姐的大喜日子,老奴才受了老太君的吩咐给七小姐您送来一碗沾着福气的汤圆,也望您呐早日觅得良婿,给咱们杜国公府来个喜上加喜。”
桂花汤圆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杜言奚轻嗅着空气中那股香甜的味道,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嬷嬷,“嬷嬷,恕言奚直言,这碗桂花汤圆究竟是老太君让您送来的,还是庶姐让您送来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争锋相对()
桂花汤圆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杜言奚轻嗅着空气中那股香甜的味道,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嬷嬷,“嬷嬷,恕言奚直言,这碗桂花汤圆究竟是老太君让您送来的,还是庶姐让您送来的。”
杜言奚的话刚说完,孙嬷嬷的脸竟涨的通红,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那碗桂花汤圆就这么亘在二人中间,无声的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味。
孙嬷嬷虚扶了下手中的汤碗,手下来回的在汤碗边缘处擦了擦,“七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这碗汤圆无论是大小姐让老奴送来的,还是老太君让老奴送来的,皆是七小姐的两位长辈对七小姐您的心意。”
“不,这二者意义大不同。这决定着言奚最终是身败名裂还是就此阂眼睡去,永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说着,杜言奚也伸手去够那碗汤圆,手下稍微使劲让那汤碗朝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从孙嬷嬷一进来,她便闻到汤圆里的味道过分的香甜。这个月份的桂花还未到完全盛开的季节,汤圆中又只是放了几片花瓣罢了,哪里会传出这么浓郁的香味?
“七小姐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今天这碗汤圆你是不吃也得吃,如果你乖乖的自己吃下,说不定还能免去一些皮肉之苦。”
孙嬷嬷瞬间换了一副面孔,下巴高抬颐指气使,手下用力将汤碗往自己怀里一拽,抬脚便踢了杜言奚右腿一下。
孙嬷嬷忽然的动手让杜言奚有些始料不及,反应过后,膝盖传来的便是一阵剧痛。杜言奚快速抓过身旁的桌角,勉强站稳身子。
看来孙嬷嬷今日来不讨点东西回去,是不可能轻易离开了。膝盖是腿部柔软的地方,重击之下,很有可能致残。
“七小姐,喝吧。”
不知何时,二人所在的屋子的门被人从外头关上。杜言奚担忧的向外方望了眼,此时心中担心的竟是玉儿的情况。
杜白露铁了心要伤害于她,那又怎么会轻易放了玉儿呢?
昏暗的灯光衬着孙嬷嬷阴沉的模样,竟给了杜言奚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上一世,每一次自己也都是这样,不由分说的就被杜白露派人从柴房里抓来,也是这般被关押在一小黑屋中遭受着杜白露几人的毒打谩骂。
原来,就算再重来一次,她们也不会放过自己。
呵呵
杜言奚将视线挪开,注意力全然放在自己素净纤长的的指尖上,那处细嫩光滑,全然不再是上世那般的粗糙,冻的到处皆是红疮。
“七小姐,老奴可是在与您说话呢。”
孙嬷嬷将汤碗往桌上一放,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狠狠的瞪了杜言奚一眼。
杜言奚悠悠抬头,轻飘飘的瞥了气急败坏的孙嬷嬷一眼,“孙嬷嬷,言奚刚刚说了,不吃!”
她本来也不喜欢这种甜腻的物什,更别提吃杜白露送来的东西了。就算这里头什么也没有,可是她也觉得恶心。
“七小姐,可真是好一个不吃阿!”孙嬷嬷终于是失去耐性,她几步上前拽着杜言奚的头发便将她往冒着热气的汤碗上按去,“可是七小姐,这汤圆,既然奴婢已经送过来了,那么,你不吃也得吃!你要是不吃,老奴就亲自喂你吃!”
因着膝盖剧痛,杜言奚被孙嬷嬷一拽,数次没有站稳,全身力气也似是溃散了一般,只能紧紧抱着桌角,没法再有其他的动作。杜言奚沉迷学医,又受百里诚之熏陶。鼻子灵敏,自然能够闻到这碗桂花汤圆中加了重剂量的迷情药。
杜白露在自己婚前让人给自己送碗迷情药来,想必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是怎么破坏杜白露上一次婚礼了,杜白露这一次就要怎么破坏她的名誉。
杜白露,果然是个不服输的人,就算失败了这么多次,她也不愿让自己好过!
孙嬷嬷见杜言奚紧紧抱着桌脚不放,便也放弃了一直的拖拉行为,喘着粗气从桌上端过汤碗捏着杜言奚的的下巴,也不管那汤水上还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