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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拔下头上的金簪,小步向那只瞪着圆眼的黑鼠靠近。
黑鼠从未见过生人,见杜言奚靠近也不闪躲,一味瞪着圆眼啃着自己的小爪子,时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声音。
杜言奚无意杀生,不过想取点黑鼠的耳软骨一用。金光一闪,黑鼠吓的一哆嗦,撒腿便跑。
杜言奚暗怨一声,连忙提着裙摆追上。
灌木丛中视线虽好,黑鼠颜色却和灌木丛极像,单单辨认其逃离的方向便耗费了杜言奚一方功夫。
女子手中紧紧握着金簪,丝毫不敢松懈神经。黑鼠跑的很快,杜言奚亦趋步追赶,不敢有任何松懈。湖泊边应多参天大树才对,此处古怪连常见的药材也不曾见到,黑鼠是杜言奚目前唯一的希望,她怎能让其逃跑。
“呼呼”
不知不觉中,四周的天忽的暗了下来,就好似是天黑了一般。只是,一心扑在黑鼠上的杜言奚并没有注意到周身奇怪的环境,她跑的满头大汗,猛的一扑身将还欲逃跑的黑鼠压在身下,“终于逮住了。”
杜言奚手握金簪在鼠耳上轻敲数下,直到黑鼠双眼眯上她这才松手把辛苦追到的黑鼠放进衣袖。
“这这是哪里?”
与刚刚所处之地不同,此处多大树,其枝叶繁盛程度竟将上方的日头遮的严严实实的,完全不透一点白光。
一阵微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
杜言奚头皮发麻,往后退了一步。
“啊!”
杜言奚脚下踢到一坚硬物体,绊的她跌坐在了地上。她背靠大树,轻揉自己有些发疼的关节,凝神向地上看去,“天居然是”
居然是人骨!
地上是一具完整的人骨,一双漆黑的窟窿正对着杜言奚的眼睛,牙关暴露在空气下,凄惨的笑着。按照这具人骨的损坏程度,估摸着在此已经有段岁月。
杜言奚拍着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颤抖着手去拨弄盖在那具人骨上的枯叶。
平日里,杜言奚是从医书上钻研医术,鲜有这样与尸首面对面的机会。平静下后,杜言奚决定借此来实践一番。
她从袖中将昏迷过去的黑鼠掏出,放在了离尸首约摸有三步路的地方。鼠蛇乃至阴之物,带着黑鼠靠近亡者,是为不敬。死者为大,这一规矩连杜言奚也不敢贸然逾越。
“先生见谅,小女子杜言奚路过此地,见先生横尸荒野,心有不忍。医者宅心仁厚,奈何言奚医术不精,未有任何实践之理,倘若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
杜言奚双手合十,屈膝对着尸首颔首行礼,心中默念三生无量尊法。
许是有了心理安慰,杜言奚的心下也渐渐平稳。她蹲下身,一点点整理起尸首上的秽物。
如果杜言奚没有估算错,这具人骨大约在此已有十年之久,身下的堆积的枯叶都已经化成了黑泥,在其身下铺了厚厚一层。
这片地域十分荒芜,杜言奚一路走来没有任何人迹,那只黑鼠都在此处都勉强算作活物
,那么此具尸体是从何而来?
杜言奚忍着心中奇怪的感觉,探手在骸骨的头颅处摸了起来。头部凹陷因死前受过猛烈的撞击,脖子有些僵硬,被大量淤泥所埋。
“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淤泥?”
尸首脖子处的淤泥漆黑而干硬,与骸骨的风化程度基本一致。所以说,这些淤泥是存在死者死前便埋在此的
“是淹死的。”
想通其中关系后,杜言奚立马推断出了此人的死因。那么,这片区域在十年前极有可能被大水没过,此处地势低平因为下游,人是从上头冲下的
在研究时,杜言奚也看不出什么。她还赶着回去给曲解衡上药,此处阴森也不宜久留,有事儿还是明天再说吧。她脱下自己有些湿的中衣抖了抖,打算将此盖在尸首身上。她终究是女子,力气微小,还不如待明日曲解衡伤好再带他来此处让此人入土为安。
忽的,盖着衣物的杜言奚手顿住,双眼紧盯尸首的右胳膊处。
第一百二十二章负责()
在研究时,杜言奚也看不出什么。她还赶着回去给曲解衡上药,此处阴森也不宜久留,有事儿还是明天再说吧。她脱下自己有些湿的中衣抖了抖,打算将此盖在尸首身上。她终究是女子,力气微小,还不如待明日曲解衡伤好再带他来此处让此人入土为安。
忽的,杜言奚注意到尸骨右胳膊上的一片图腾。盖着衣物的手蓦地顿住,双眼发直,紧盯尸首的右胳膊处。
尸骨在此处已经又十年之久,胳膊上的黑色图腾随着风化也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来,
只见白骨上方有一个由各种花瓣勾勒出一个环形的乌黑的图腾。
图腾颜色经久不衰,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任何的残缺。杜言奚忍不住蹲下身,身子下伏研究起白骨上的图腾。
这个图腾,半日前她才将将从船老大的臂膀上见过,尽管当时船老大将图腾遮的严实,可杜言奚还是一眼认出了尸骨上的图腾与她半日所见图腾是一模一样!
不不一样!
船老大胳膊上的图腾乃青色,应是直接纹绣在肉体上,可眼下这图腾深之入骨,是用极细的针以点之法穿透肉体直接刺在骨头上的,所以才会一直保留在尸骨的身上。
至此,也算是验证了杜言奚当时的猜测:船老大胳膊上的图腾的确是也伪装之用。目的就是为了以防运输途中出现纰漏时,借此将此事推脱给他国。
杜言奚在尸骨身边蹲这么久,袖下的黑鼠已然有了渐醒的意思,在她袖间轻轻动着身子,也提醒着杜言奚该回去了。
杜言奚缓缓起身,拉着自己的中衣继续刚刚未完成的动作,一边琢磨着,也不知道这上游是哪个小国,无故做了船老大的替罪羊
曲解衡躺在篝火边,双眼无神的望着湖边通往树林的唯一通道。
篝火失去了柴火的供给,渐渐有了泯灭的意思。曲解衡紧了紧身上盖着的�衣袍,冻的直打哆嗦,“杜言奚怎么还没回来她是想冻死谁啊摘个草药怎么需要这么久?”
曲解衡牙齿打着哆嗦,随手捡过他手边的一根树枝往篝火堆里扔去。篝火有了给予,火焰高涨给身旁的男子传送去了一点点的温暖。
“怎么还没回来怎么还没回来怎么还没回来!!好无聊啊!”
曲解衡苦着脸有些丧气,无语的将视线往上方的天空看去。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没有生病这种久违的灼热感让他觉得陌生,或许人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吧,觉得孤独觉得无助,想要有人在身边陪伴着他。
杜言奚揣着黑鼠回来心思重重时,看到的便是曲解衡冻的面色煞白的模样。
“曲太子,你很冷么?”
杜言奚的面上划过一丝担忧的神色,她将黑鼠放下,往身旁的篝火堆里扔了几支柴火,又将自己的外袍从高架上拿下盖在了曲解衡的身上。
曲解衡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在水里泡了半天看来是将他的伤口完全感染了。
曲解衡见杜言奚回来,勉强从面上挤出一丝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杜言奚,你回来了怎么去的这么久!”注意到杜言奚比去的时候少了一件衣物,曲解衡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杜言奚,你的衣服怎么回事!去摘个药怎么还摘出个衣衫不整来?!”
曲解衡由躺转坐,苍白的面上浮上一些红润。吊儿郎当惯了的模样扭曲成了暴怒的狮子,模样很是可怖。
杜言奚去了那么久莫不是莫不是受了委屈?
杜言奚的性子他多少了解,是就算受伤也绝不吭声的主。杜言奚无论平日怎么的坚强可终究也只是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她真的受了什么委屈
想着,曲解衡眉毛上扬,头上冒着丝丝热气,愤怒的怒火在心中汹涌燃烧。他喘着粗气,“嗖”的一下站起,拽住杜言奚的胳膊,“带我去!我倒要看看是谁欺负了你!”
是他没有保护好杜言奚,这个公道,他曲解衡定要替杜言奚讨要回来。如果那人用左手碰了她,他便剁他左手,如果用了双手他便砍去他的四肢!
“你”
杜言奚听的一头雾水,低着头握着金簪轻轻的在鼠耳上刮着,呐呐道,“曲太子,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怎么什么也没听懂?什么受欺负?”
她不过是去树林里走了一遭,这曲解衡是吃错了什么药?
她一个女子尚且能判断出此处无人,曲解衡一个身怀武艺的男子难不成还听不出此处除他二人再无其他人迹?这曲解衡莫不是真烧糊涂了不成,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之言,当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上方传来的阵阵粗气无声的表达着男子的愤怒,杜言奚半天得不到回答,只好将手中的动作放缓抬头向曲解衡看去,“你是不是曲解衡!”
杜言奚低呼一声,抬头一巴掌扇在了男子的脸上,捂脸转过身去,双颊灼热,“登徒子!”
身后,曲解衡正全身赤裸站在杜言奚的身后,右颊浮现着五个清晰的巴掌印,而胸口处正随着他沉重的呼吸而剧烈的起伏着。
呆愣了只一瞬间,曲解衡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的大脑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呆呆的站在那里,全身皆有些麻木的感觉他怎么忘了,刚刚想捉弄一番杜言奚,衣物也只是盖在身上罢了,并没有穿上
这么一站起他似乎是春光外泄了?
曲解衡捡起掉落在脚边的衣物迅速套在身上,一种羞涩的情感直冲脑门,“杜言奚!我没有其他意思,这是个误会!”
这一下,曲解衡当真是哑口无言。他是想捉弄杜言奚没错,可没打算捉弄的那么彻底。皆说肌肤之亲肌肤之亲,今日杜言奚不仅在他胸膛处依偎一番,如今更是将他看了个干净。
按理说,杜言奚应该对他负责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们是谁()
这一下,曲解衡当真是哑口无言。他是想捉弄杜言奚没错,可没打算捉弄的那么彻底。皆说肌肤之亲肌肤之亲,今日杜言奚不仅在他胸膛处依偎一番,如今更是将他看了个干净。
按理说,杜言奚应该对他负责吧?
嗯怎么忽然觉得这小意外来的也是不错?离开大温前,月华国使者已然将本国蘅芜公主的亲事提上日程。长者赐,不能辞,如若那蘅芜公主是个嘴甜的主儿,太后定会喜欢。
到时候,木已成舟,他无法不从。月华国的公主地位身份于杜白露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也不可能那么好推拒。
“嗯杜言奚,我不介意以身相许的。你看,你要不要把我收入你杜家,做个上门女婿?”
曲解衡双手扶在杜言奚的肩上,声音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杜言奚的耳畔,“反正你也把我看光了,咱俩又那么熟了,不如凑合凑合过了。我相信杜国公能够招到我这么优秀的女婿,定会开心的不得了。”
“滚。”
杜言奚两眼注视着空中,斜眼给了男子无情的白眼。可能真是与曲解衡太过相熟,就算二人贴的这般近,杜言奚也没有任何心猿意马的感觉。
“曲太子你当真是没出息,好好的太子不做竟想来我一个小小的杜国公府做一个倒插门,您也不怕丢了皇家的脸。”脖间被灼热的气息喷的痒痒的,杜言奚身子往前一倾,与曲解衡拉开些距离,背对着曲解衡说道,“躺下,给你治伤。不配合的话,死在这荒郊野外之地,恕小女子我不负责。”
黑鼠被杜言奚不断戳弄着最为敏感的耳朵,豆大的眼时睁时合,小嘴“吱吱”叫抗议着即将成为药引的命运。黑鼠从未接触过生人,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有种生命即将流逝的危机感。
它豆眼迷蒙,小小的身子在杜言奚的手中挣扎。
“杜言奚,你想用这只老鼠给我疗伤?”
“嗯,这是我在这片区域中找到的唯一能够治疗你伤的药材了。”
得到杜言奚的肯定回答,曲解衡五官挤在一起,连连摆手抗议,“杜言奚你知不知道这老鼠乃世间阴物,身上极其肮脏,用它给我疗伤,只怕是伤口未愈,却又添得几分新伤吧?”
“曲太子,您相信我吗?”
一双澄清的碧眼在细长的眉毛下炯炯发光,眼神如夏日的微风,又略见自信。“相信”二字在视线落到黑鼠身上时,恰恰卡在了咽喉处,怎么也发不出来。
“殿下,您相信言奚吗?”
女子声音温柔,却不容置喙。最终,曲解衡还是放弃了抵抗,顺从的躺下。
算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一死,就相信杜言奚一回吧。
死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杜言奚继续拨弄着黑鼠的耳朵,满足的笑容溢在她的面上,含俏含媚,分外得意。金簪不断敲打在黑鼠的耳上,随着她的动作,从其中掉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沾血的软骨忽的掉落下来。
看到这块软骨掉落,杜言奚轻吐浊气,随意的用手揩去上方的血渍,将手上这小块的软骨递到曲解衡的面前,“麻烦曲太子您把它磨成粉了。”
沾血的软骨带着浓浓的腥气,低淌而下的鲜血拉出一缕粘稠的血丝,令人作呕。
“杜言奚,你说实话,你这样做是不是存心想恶心我。”
曲解衡面上的微笑再也保持不住,他猛的挥开杜言奚的手,凑近杜言奚的脸厌恶的瞪着眼。那发腥的味道偏偏执着的窜入曲解衡的鼻尖,挑战着他的极限。
他曲解衡此生最爱干净,容不得任何肮脏之物。
就算府言奚是为了他好,他也绝对饿不允许自己的偏执受到挑战。
“或者曲太子你可以选择生吞,也可以选择用内力抹成粉覆在伤口上。荒郊野外不比皇宫,自然不可能事事遂愿,就算你曲太子亲自去寻,也不可能寻到药材。”
杜言奚毫无畏惧的迎上曲解衡吃人般的眼神,抬眼露出一个委屈的笑来,“在史料记载中,鼠耳乃上好的疗伤药材,曲太子你若不信回温后言奚自可给您找出根据来。”
只不过希望到时候你看到那本医书是野史时,还望你见谅。
一抹得意的笑容快速从杜言奚的唇边滑过,不管曲解衡信不信,她这么做的确是为了他好。
就连这只黑鼠,她能够逮到也实属不易。
杜言奚坐直身子,刻意让自己肮脏了的前襟露在曲解衡的面前。
曲解衡的怒意僵在面上,他咬咬牙接过杜言奚手中的软骨稍一使劲将软骨捏成了粉末。杜言奚连忙以手作盘接过曲解衡手中的粉末,巧笑倩兮,“殿下还请请躺好了,言奚这就给您上药。”
此法虽有些残忍但也不失为一个治伤的好方法,好在也没有伤及黑鼠性命,只是多少会影响其听力罢了。
鼠耳磨成粉汇集在一块也不过只有指甲盖多少。杜言奚衡量一二决定将药粉的三分之二洒在曲解衡伤的最深的腰侧,腰侧附近的伤是当时曲解衡为了护住杜言奚而被船只所撞。
衣衫轻轻褪下,伤口附近皆已发紫发青,而伤口处更是像一只血色的肉虫子,亘在曲解衡的腰后。伤口极长,几乎要将曲解衡懒腰斩断。
“嘶杜言奚你轻点。”
曲解衡的手蓦地抓紧身前的草皮,面目扭曲。谁言男子不怕痛,只是流血不流泪罢了!
“马上。”
绷直的身子给杜言奚上药增加了些难度,她擦着额头上被柴火炙烤出的薄汗,手下加快了速度。为了让药粉能够在曲解衡身上发挥其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