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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言奚不知该如何安慰夜瑾萱,只好道,“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不,可我觉得恶心!”
夜瑾萱眼睛瞪大,瞠目欲裂。
她拉过杜言奚的手,将剪子放在了她手中,“杜言奚,在这宫中,能帮我的,只有你了。今晚宫宴,苏湘妃定会参加,我帮了你,你也帮我一回好吗?除去苏湘妃后,陛下便只听我一人,我定会帮殿下夺得皇位的!”
让杜言奚动容的,不是夜瑾萱提出的条件。而是,她眼中的急切。
金剪子入手尚有些冰凉,但杜言奚知道夜瑾萱的心,一定比这还凉。她轻轻点了点头,又抬头瞥着上方那双黑眸,“我该,如何帮你?”
第三百三十八章引路()
在几人的算计又在几人的期待中,迎周宴如期到来。
一国君主的即将到来使得整个宴会没有往日的轻松与愉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庄严与肃穆。
群臣推盏碰杯,高谈阔论着,余光却都默契的看着上方。
温皇坐在上方,已不知是第几次扯着胸前的衣襟,明黄色的龙袍因此而变得发皱。
他的两手边,左边是同样着以明黄色的温皇后,而右边却是穿了艳丽大红色的夜瑾萱。
唯独不见,苏湘妃。
夜瑾萱的位子与温皇后同高,再加上今日清晨在从西子宫传出的消息,人人都在猜测夜瑾萱将会取温皇后而代之。
夜瑾萱对下方的讨论充耳不闻,只是端了身前的酒盏一壶一壶的样下灌着。她面色尚有些苍白,只是两颊尚略施了粉黛,使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剔透的美。
温皇后接连看了夜瑾萱几眼,想来是想不通为何已有一月没有任何消息的夜瑾萱为什么会坐在本来属于苏湘妃的位置。
“皇后娘娘,臣妾美么?”
温皇后猝不及防,怔过后和悦笑着,“夜妃若不美,怎能独得皇上恩宠。”
夜瑾萱再次灌下一杯酒水,也是笑着,“皇后娘娘说的无错,臣妾的确是独得皇上恩宠。”
今日的夜瑾萱,反常的厉害。温皇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安与不快,她看着夜瑾萱如牛饮一般的饮酒,好心说道,“听闻夜妃已怀了龙胎,这酒水还是少饮的好。”
夜瑾萱举着酒盏的手一顿,然后不加犹豫的仰头饮尽。
温皇后皱眉,这夜瑾萱今日也太古怪了。
玉儿站在杜言奚的身畔看着夜瑾萱的这个动作,神情与温皇后一般,“小姐,夜小夜贵妃也着实不爱惜身子了。”
“她也不过是想放肆上一回罢了,不为别人,但为自己。”
杜言奚话里有话,又话外有话,听的玉儿是稀里糊涂,怎的喝酒还是为了自己了?再看杜言奚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怜悯,玉儿干脆噤了声,也替杜言奚斟了一杯酒。
沁人的酒香入鼻,在融入身子中时,率先引起的,是一种反胃的感觉。杜言奚盯了那酒少许,也学着夜瑾萱的模样抬头饮尽。
喉头辛辣,心中却是畅快。
好酒!
“苏娘娘到。”
刚刚还热闹不凡的会场顺时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皆是“唰”的一下看向了会场入口处。
宫里的趣闻,他们也可都感兴趣的紧呐。
“陛下,臣妾来晚了,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未见其人,但听其声。
巧儿扶着盛装打扮的苏湘妃进了会场,坦然的迎接着众人目光的洗礼。巧合的是,苏湘妃今日穿的同样是浓烈的红装。
见到苏湘妃来,温皇心下稍定。静下心来想,今早是他有些急躁了。
苏湘妃固然有错,却罪不至送进冷宫,而最错的其实是他,是他没有处理好后宫妃嫔的关系。
因着心中有愧,温皇亲自起身相迎,“湘儿,坐在朕的身边。”
苏湘妃美眸笑成两弯新月,“是,陛下。”
起初的不安终于因为温皇的这一句话而消散。正如这四年来的每一天一般,苏湘妃双手环在了温皇的脖颈间,撒娇道,“陛下,抱臣妾过去。”
温皇也不拒绝,弯腰将苏湘妃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回龙椅,让苏湘妃坐在自己的双膝上。
“哈哈哈哈,美人坐怀,难怪温皇你看起来是越来越年轻了啊!”
一道爽朗而又低沉的笑声从外传来,本就安静的会场因着这一道声音的出现而更加的静谧。
每个人的呼吸都是轻轻的,似是生怕自己会打破这种安静。
温皇在苏湘妃的额上印下了一吻,淡淡道,“周皇,许久未见,你也是宝刀未老。”
入口处,一道被烛光拉长的黑影渐渐显现出原本的面貌来。
周皇与温皇年岁相当,听闻当年是一同上的位。但与温皇不同,周皇的面上留下了更多的岁月的痕迹,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道从右眉尾处延长至左下颌的长疤。
若不是周皇穿着龙袍,杜言奚差点以为这人是何处来的土匪。
对,土匪。
周皇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像一只带着掠夺性的狼。眸子不大,却格外的深邃,眼神所及之处,就似会寸草不生。
不幸的是,杜言奚受到了这眼神的注视。
那种被人当成货物打量的感觉并不怎么好,所以,杜言奚当即低下了头,佯装给自己斟酒。
周皇个子极高,在场中站着便给人一种压迫感,“那寡人便先谢过温皇你的夸赞了。”
温皇颔首,示意桑公公上前指引着周皇落座。
来即是客,是客,就不能坐在上位与主人一同落座。桑公公将拂尘别在腰间,弯着腰去引周皇。
周皇站着原地,大手一扬,便在桑公公面上留了五记红痕,“滚!”
这记巴掌虽是打在桑公公的面上,但在温皇看来,却似是侮辱大温国。桑公公长年伺候在他的身畔,一言一行有时更是代表了他的形象。
而周皇这样做,无疑是在弗他的面子。
气氛愈发的凝重,温皇盯着周皇,沉声发问,“周皇,你这是何意。”
周皇满不在乎的收了手,却是抬脚将桑公公踹开,“温皇你温香软玉入怀,想必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忘了寡人进宫前递上的请求了。”
周皇这话没头没尾的,听的温皇便是一怔。周皇为人狂妄,单递上的请求便有百页纸之多,而大多提的都是不痛不痒的请求,他日理万机,能浏览上几页已是给足了周皇面子,又怎可能将那些个一一记在心间。
请求请求,而非要求,他又为何要一一满足周皇的请求?
见温皇没有说话,周皇便知温皇压根没去过好好看他的请求。周皇双手背在身后,淡淡道,“素闻大温女子温柔似水,寡人心向往之,求个大温女子引路,此要求应算不得过分罢。”
温皇长舒一口气,大手一挥,分外豪迈道,“不过是个女子,周皇你挑便是。”
周皇眸子愈沉,右手抬起,指向了一人。
众人随着周皇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皆是骇然。因为他指的竟是,新得宠的夜瑾萱。
“这女子将红衣穿的甚美,甚得寡人欢心,就她了。”
温皇面上很是难看,周皇出手打了他的贴身奴才便罢,现竟要大温国的妃子给他当个引路人使用,这根本就是在打大温的脸!
礼部尚书很快站出,“周皇陛下,臣从未听过客人上门竟会要求主人亲自相迎的道理,如此,怕是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既然你未见过,寡人今日便让你见见,也算是给你开了眼见了!”
周皇很是执意,他下巴微抬,冲向了桑公公的方向,而手已经抚上腰间的佩剑上,显然温皇要是说个“不”,他便当场要桑公公血洒当场。
第三百三十九章为难()
在自己的领域内被人挑战了权威的温皇面色阴沉如六月惊雷下的乌云。他怀中的苏湘妃倒是吃吃一笑,“夜妃,我等身为皇家女眷,自然要以夫为天,以夫为纲,若本宫是你,此时已经主动下了台阶引了周皇坐下,而不是像现在一般让陛下难做。”
国家之争中有掺上了后宫之争。夜瑾萱面色如常的饮下一盏酒,淡淡的,“说来说去,你苏湘妃也不是本宫,也成为不了本宫。正如苏湘妃你说的,为人妻应以夫为天,所以本宫但听陛下的吩咐,只要是陛下吩咐的,无论是今日引路还是日后自焚祭祖,本宫都会去做。”
“呵夜贵妃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啊,可惜啊,耍的都是嘴上功夫,只怕就算陛下当真让你去引路,以你那心智,只怕直接就晕死在了周皇面前。唔想想还真是丢人呢。”
唇枪舌战几个回合,夜瑾萱便是厌倦了这般。她不动声色的瞥了温皇一眼,手下继续
替自己续了杯酒。
若有若无的香气传来,温皇心下立刻烦躁起来,
两股力量在心间扛衡,非要争出个高低来。温皇将手探在胸口上,不适的低喘着。
苏湘妃很快察觉出温皇的不对来,关切道,“陛下,你怎么了?”
谁知,温皇一把将苏湘妃从身上推了下来,“够了,你少说两句。”
臀部传来的痛感比不得心间的锐利痛楚。苏湘妃跌坐在地上,好不容易缝补上的心是再一次出现了裂缝。
她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从西子宫收拾好情绪参加宴会的,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个下场
苏湘妃双手置于两侧,缓缓的握成了拳。不,她不信,情蛊是不可能失效的,不可能!
努力从面上挤出一丝微笑,苏湘妃将那些个悲伤的情绪隐藏好,从荷包中夹出铃铛来轻轻晃着,“陛下”
温皇面上出现一瞬的怔忡,可也的确,只是一瞬罢了。
因为,温皇很快就恢复如常,忽略去了苏湘妃的存在,对着周皇说道,“周皇,朕以为,不合适。”
周皇竟也没在坚持,手指的方向一变,换了一个方向,“那就她罢。”
杜言奚被点了名,并不意外。曲解衡曾与她说过周皇在请求书上点了她的名,如此解释周皇刚刚的行为也属正常。
如果周皇第一次就点了她,只怕曲解衡亦会如温皇一般百般阻拦。可周皇先点了身份比她来的尊贵的夜瑾萱,再点她时,无论是温皇还是曲解衡,都没了拒绝的理由。
温皇却犹豫了,杜言奚与他有救命之恩,又是曲解衡的心上人。就算撇去了这些不说,杜言奚又是百里诚之的徒弟,所以无论是哪一层关系,在表面上,温皇都不能让杜言奚太过难堪。
杜言奚看出温皇的难做,反而落落大方的起身走到了周皇面前弯腰伸手,“周皇陛下,这边请。”
“御太医,你”
“陛下,大温礼仪之邦,不过是待客罢了,又有何难?”
杜言奚表现的落落大方,倒让温皇心定下来。周皇此举不过是为了羞辱大温,而杜言奚表现的越是自然,想必周皇心间便越是烦躁。
果然,周皇定睛看向杜言奚,从鼻尖发出重重的哼声。
他并没有将手搭在杜言奚的手背上,反而大手一推径直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杜言奚向后踉跄的退了一步,背部撞在了用于摆设的石栏之上。
见周皇总算落座,温皇一直高悬的心终于定了下来。他抬手,淡淡宣布,“宴会,开始。”
鼓瑟同响,打扮艳丽的舞姬从会场四方踏着舞乐聘袅舞出,好不热闹。温皇端着酒盏,双眼看着下方的舞姬,看的颇是认真。
苏湘妃尚跌坐在地上,闻言她猛的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陛下”
陛下我还在这里呢您忘了吗?
温皇置若罔闻,双眸下落一直看着下方。而他的眼里,是苏湘妃从未见过的冰凉。
强烈的羞辱感涌上双颊,灼的苏湘妃无处可躲。她就好像是这个会场上最多余的人,是那根亘在温皇眼中的刺,分外不受待见。
温皇后自然是乐意见到苏湘妃不受待见的场面,此时自然是没替她开口说法。而夜瑾萱,则是惹的苏湘妃落了此个下场的罪魁祸首,更是没将她的处境看在眼里。
巧儿看不下去了,上前扶过苏湘妃,半是强迫的将她拽了下去。
“不,本宫不下去。”苏湘妃性子好强,她推开巧儿,固执的站在上方,“你去给本宫搬个椅子来。”
“这”巧儿显得很是为难,“娘娘,陛下身旁已经没有您的位置了。”
巧儿此话无错,温皇身畔本就两个位置,左边那是温皇后固定的位置,而右边的则是苏湘妃原本的位置。
此时就算巧儿搬来了椅子,也无处安放。
苏湘妃咬了咬牙,“把椅子放在夜瑾萱那贱女人的下方。”
听到了苏湘妃不甘的声音,夜瑾萱端起了酒盏,慢悠悠说道,“苏娘娘,如若本宫是你,定是没见脸在这呆下去。这里啊,这么多双眼睛,可都是看苏娘娘你笑话的呢。”
这四年间,苏湘妃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向来只有她飞扬跋扈待人,却从未吃过亏。
苏湘妃咬了咬牙,将那些个苦楚打碎了尽数往腹中咽下。夜瑾萱,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将今日所受的痛与苦,百倍,千倍的奉还于你。
在巧儿搬来的贵妃椅上坐下,苏湘妃如坐针毡。她努力将心神拉回,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会场舞蹈之上。
上方的那些个你争我夺以及苏湘妃的窘迫都没有阻挡宴会的正常进行。为了迎合周国国风,今日挑选出的舞姬身材都格外的热辣,急管清弄频,舞衣才揽结。
一曲罢,万籁俱寂,人人都尚在回味着刚刚那美妙的舞蹈。
“啪啪啪。”
周皇鼓着双掌,从位上起身打破了这种宁静,“大温女子貌美,跳起这样泼辣的舞蹈也是别有风味。”
“周皇过誉。”
“礼尚往来,是礼也。温皇,你给寡人准备了舞姬,寡人也不能白白受了眼福。这样,寡人随行的美姬中,温皇你随意挑选上一二。”
温皇还没来得及推辞,周皇已经再次拍响了手,“上来。”
五位穿着相同水粉色轻薄纱衣的女子列成一排,一同行礼,“民女见过温皇陛下。”
“起身罢。”
“谢陛下。”
五位女子模样都堪称绝色,姿色是属上乘,很是美艳。乍一看去高矮胖瘦都有,细看却有各自的特色。
饶人温皇这般见惯美色之人此时不免都心猿意马起来。夜瑾萱总余光去看温皇,冷笑着再次牛饮下一杯酒。
这就是男人,下半身的动物。
“温皇,这美姬你可有欢喜的?”
周皇送来的女子,温皇自然是不敢收下。周国与大温貌合神离已有十余年了,此时周皇送上这五位美姬,谁又知这其中究竟掺杂了什么样的目的。
“周皇的心意,朕心领了,只是朕已年近五十,是半只脚踏进土里的人了,怎舍得让这几位美姬受活寡之痛?”
周皇含笑,顺水推舟道。“温皇说的有理,不过这美姬寡人既已经送出,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听闻大温太子已过弱冠年岁,东宫中却未有妻室,想来也是孤单,寡人就将这五位美姬送与他了罢!”
曲解衡沉目,恐怕这才是周皇将美姬送上的真正原因罢。
他东宫后庭空虚,周皇塞人进来可谓是名正言顺。
呵
真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盘。
“这”
眼看周皇执意要将人送进皇宫,温皇也别无他法。大不了待周皇离温,他便让人将美姬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