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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流觞微微抬起身子,配合着小德子擦拭身子。他看向瀑布那边,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情绪。
小德子继续忙活着手写的动作,头也不抬,闷声道,“三殿下,小的只是个奴才,可猜不透主子的心。”
曲流觞这下脸色开始不好看起来了,他一个皇子,肯拉低姿态与小德子说这般多话已是不易,这奴才竟胆敢甩脸子给他看,当真是没有规矩!
当下,曲流觞拉下了脸,抬脚踹在了小德子的下腹,“狗奴才,给本宫滚!”
小德子往后踉跄的摔了一跤,爬起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小德子的这幅姿态更是引得曲流觞心生不快,“怎的,本宫让你滚,你莫不是没有听见?还需要本宫重复多少次!滚!”
小德子将刚刚给曲流觞擦拭身子的帕子叠的方方正正,放在自己的眼前,而后深深看了曲流觞一眼,抿着唇规规矩矩的离开。
曲流觞皱紧眉头,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真当他去思索其个中细节时,却又发现不出任何的破绽。
但是直觉告诉他,冥冥之中,有人在操纵着什么。
曲流觞抬头望着上方一望无际的峭壁,眉头皱的更是厉害。今日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是在针对杜言奚,可事实上,果真如此么?
在他纵身去救杜言奚的那瞬,他清晰的听到了南兮的那句关怀。
只有曲流觞自己知道,这个世上,唯独南兮不会关怀他。
看似平静的皇宫,看似服从在他身边的那人,或许,没有看起看那么简单。
小德子的离开让一向心思缜密的曲流觞领悟到了些事情,与杜言奚意外的落湖更是让他窥探到了她身上的秘密。一个不仅仅是他,更是圣者耗费了近半生去寻找
的秘密。
精神松懈下后,曲流觞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般。他头枕双臂,看着上方明亮的星,唇边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
曲解衡心急如焚,一路赶来他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过自己的面前或许会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他想过或许还能看到那副清冷的容颜。
他想了很多很多,可是当真触到浮在水面上的那抹身影时,曲解衡却久久不能回神。
记忆蓦地就回到了二人初见面的那日。杜言奚浑身是伤,脖颈处一片狰狞的血迹仰着头与他求救。
不,说是求救倒不如说是被迫让自己与她同污。就算过去了这么久,曲解衡每每想起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都未曾后悔过自己当初推开了那扇柴房的屋门。
他救了她一次,便要照顾她一辈子。
“奚儿。”
杜言奚转身,黑发贴在了她的面上。她看起来有些虚弱,精神却是好的。
曲解衡往前走着,又忽的顿住了脚,对着身后众人冷冷吩咐道,“桑离,把本宫的外袍拿来。其余人,以各自面前的树木为中心,前进!中间若有一人敢回头,便休怪本宫不客气!”
曲解衡今日也是急疯了,一番话说下来竟是让众侍卫都觉得有些陌生。
桑离心知曲解衡是在注意杜言奚的名声,将手中的披风往前一抛,右手一扬率先往前走去。有了桑离做了表率,身后的侍卫皆是往前走去。
直到众人都离杜言奚有些距离后,曲解衡这才松懈下来抓过岸边的快步向杜言奚走去。
一阵冷风吹来,竟是吹的杜言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瑟缩着脖子小步往前走着,主动将头埋在了曲解衡的怀中。
黑夜的凉让杜言奚觉得自己是脆弱的。她蹭着曲解衡的胸膛,小声道,“冷”
曲解衡运行内力,将怀里的女子搂的更是紧上几分,“没事的奚儿,很快就不冷了。”
鼻尖撞到了曲解衡的胸膛。杜言奚无奈,心道这男子的莽撞。
她微微向后拉开了距离,却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铁锈味。杜言奚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张温婉的脸庞。
注意到杜言奚瞬变的表情,曲解衡立刻就想到了原因。他指着自己的胸膛,一字一句认真道,“此间,从未住过别人。”
有些问题,她以为是解决了的。宫宴开始前,曲解衡便已经向她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这个男人显然不知道杜言奚真正关怀的问题。
杜言奚嗓子发干,“你碰过她么?
”
曲解衡一怔。
杜言奚推开了曲解衡,面无表情的起身。曲解衡抓住杜言奚的袖子,皱眉道,“你又怎么了?”
他刚刚不过是在想杜言奚这“碰”指的是哪方面。他与素兰一同长大,从小到大的碰触自然不少,就算偶有拥抱,曲解衡自问自己并不夹带着男女之情。
又?
杜言奚面色更差,甩手直直的往前走着。
这个世上,语言的出现不仅仅是解决了沟通的问题,也加促了这个问题。
曲解衡对着杜言奚的背影烦躁的一拳砸在了树干上,低低的吼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桑离远远的看到了杜言奚的身影,连忙迎上前关怀道,“杜七小姐,您怎么样了。咦主子呢?”
杜言奚向来不是个会迁怒的人,否则也不会在桑离误打误撞喂曲解衡吃下迷情药后依然默许他跟在自己身边。
所以,杜言奚扯出了笑,淡淡道,“他在后头马上到。”
此次前来的,不仅仅是温皇的人,更是有曲流觞的心腹,王恒。
“御太医可是与三殿下道过谢?”
杜言奚眼神闪了闪,笑着回道,“未曾,言奚与三殿下自落水后尚顾得自保,眼下如此狼狈,若是此时道谢倒有些不合时宜。其实,在王侍卫你等寻来前更是处于性命攸关之间,言奚胆怯,一味的只想着苟活,竟是忘了道谢之事。幸得王侍卫您提醒,待回宫后,言奚便会向三殿下重谢。”
王恒点点头,说了一具让在场之人皆是惊讶之言。
“恒以为,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第三百零四章可能吗()
凤仪宫,
温皇后蹙眉凝想,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举手投足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殇儿你说,杜言奚是钥匙。”
曲流殇从悬崖边回归后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凤仪宫与温皇后禀告了在瀑布边发生的事情。此时他一身玄色的衣衫,发丝紊乱,面颊上挂着几道血痕。
曲流殇看起来疲惫极了,就连嘴唇看起来都有些发白,“母后,儿臣看的千真万确。”
“可今日,是新月。你师傅传回来的消息是那印记是在每月的满月之时出现,这时间似乎有些不对。”
温皇后能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坐的如此的稳,心思自然缜密。圣者得到的消息是从月华国传回的,这个中应当不会出任何的纰漏才对。
那个印记其实很是普通,就连普通的女子都很有可能会纹绣。
曲流殇嗤笑,“母后,月华国的人也没有那么蠢。这种关于一代朝堂更替的大事,月华国的守护者怎么可能会不篡改掉其中的一些细节。”
彦邦此人也不过是看着和悦,好说话罢了。可若月华国真的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从他们手底下逃出!
由此可见,月华国之人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他们能挑选如此普通的花样作为流承的花样,又怎么可能不刻意放出些掩人耳目的假消息。
这也算是近日以来唯一一个好消息了。温皇后一扫今日被苏湘妃取笑后的阴霾,很是欣慰的拍着曲流殇的后背,“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你师傅若是知晓了这个消息,必定会高兴的。”
曲流殇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温皇后一眼,闪躲着避开了温皇后的轻拍。
温皇后笑容滞住,不知所以然的开口,“怎么了殇儿?”
曲流殇打量着温皇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不经意一般,“儿臣觉得,母后你好像格外在乎师傅的心情。”
温皇后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惊讶。
只是她又很快的镇定下来,“你师傅于你有救命之恩,母妃是心存感激。女子,终归是比男子多几分心思的,母妃若不事事都想着你师傅,他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于你?”
温皇后此言有理,可直觉总让曲流殇觉得哪里似乎很是不对劲。
温皇后觉得胸口发闷,她往下扯了扯领口,将话题岔开
,“殇儿,既然你已经找到钥匙,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男儿心在朝野,冷静下来的曲流殇也不例外。他沉吟了一番,将心底的那抹奇异的感觉抛出,“还望母后明日请杜夫人入宫商讨儿臣与杜言奚的婚事。”
温皇后以指腹摩挲桌面,“殇儿,杜言奚真的是钥匙吗?你娶她,可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今日猛虎攻击杜言奚,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人人皆是自危,可偏偏有两人不顾自己的安康飞身去救了杜言奚。
一个是一向与杜言奚走的很近的曲解衡,而另一人,则是曲流殇。
曲流殇愣住,不明白温皇后此言的意思。
“殇儿,杜言奚一旦成为真正的钥匙,是不可能长久陪在你身侧的。”
温皇后意有所指,却听的曲流殇殇哭笑不得,“母后,你误会了。儿臣对杜言奚没有半分的男女之情,若说当真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大抵是她是曲解衡心尖之人罢。”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见曲流殇回答的如此坚定,温皇后总算放下心来。她转眸,又想起了一件颇为棘手之事,“殇儿,你父皇已经答应了你与蘅芜公主的婚事。”
曲流殇不以为意,“不可能,她待在儿臣身边不仅仅是一无是处,还白白占了一个皇妃的名额。”
皇家身侧之人的位置,岂是轻易能够送出的。朝堂中重臣之女,他曲流殇随意娶上一个,都比娶个没什么用的蘅芜公主来的有用。
温皇后显得忧心忡忡,她抬眸悄悄瞥了曲流殇一眼,小心翼翼道,“可是为了这婚事,温家已经交出了最后的兵权。”
曲流殇拍着案几起身,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母后,你糊涂啊!为了一个没用的公主,你居然交出了温家最后的兵权?那是儿臣手中唯一把握着的实力了!”
温皇后深深的低下了头,“殇儿,母后也是没有想到,月华国的东西,会掌握在大温千金的手里。”
“糊涂,糊涂!”
若不是面前之人是自己的母亲,曲流殇真想一掌劈在温皇后的面上,将她劈成两半。
温皇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母后为何偏偏要急于一时!
温皇后也没料到自己帮倒了忙,心下也烦躁起来,“那殇儿你说,眼下还能如何?!你父皇,是不可能让你在一月之间迎娶两位妃子的。”
曲流殇沉默着看着面前的海棠木圆桌,久久没有开口。
温皇后看的出来,曲流殇心情极差,甚至可以说的上阴郁。
找到了钥匙,皇位于他来说便成了囊中之物,不仅仅是大温,或许整个天下都是他曲流殇一个人的,可为何这个中会出现这样的麻烦!今年的吉日只有这月有,若再拖,指不定曲解衡那边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该死,他要将杜言奚拱手让人吗?!
到嘴的肥肉被人抢走的感觉,可真的一点都不好。
“殇儿。”温皇后不愧是在后宫混迹半生之人,很快便有了主意。她嘴角噙着笑,凉凉道,“如果,你娶不了蘅芜公主呢。”
曲流殇烦躁的抓着头发,低吼道,“母后!可能吗?!”
“可能。”
温皇后对着曲流殇摆了摆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曲流殇强压着心下的不耐,小步挪到了温皇后的身边,“母后,你说吧。”
温皇后以手盖住曲流殇的耳朵,嘴唇蠕动的飞快。
起初,曲流殇面上满是不耐,可越听,他的面上便愈发的舒展。
到最后时,他已是连连点头。
“殇儿,母后此计如何?”
曲流殇满意的点头,“甚好。”
第三百零五章累了()
在曲流殇与温皇后忙着算计人时,杜国公府的杜言奚也正蹙眉为王恒撂下的最后一句话而烦恼着。
她便知晓,露出印记后,曲流殇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杜言奚抚上自己的小腹,若有所思。
“玉儿。”
守在屋外的玉儿探进个脑袋,“小姐,奴婢在,有什么吩咐吗?”
“银屏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玉儿茫然的摇摇头,“前几日奴婢问了桑离,他说银屏姐姐就像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他甚至打探进了二房,可二房里的人都矢口否认了银屏姐姐曾经的存在。”
事情有些棘手了。
杜言奚觉得有些许的烦躁,“二房的人还说什么了。”
否认银屏的存在,这是什么意思?银屏离开的时候,已然有了身孕,莫不成,这是杜家内部自己搞的鬼。
杜楠竹参军前将银屏寄托给她,可她偏偏就这么一件小事都没有做好。
玉儿迟疑的开口,“二房的人还说希望小姐您别再打扰他们大房与二房早就已经是不相往来。”
杜言奚手下的动作顿住,“这话是何人说的?可是杜夫人?”
玉儿点点头。
杜言奚苦笑,也是,除了她,不可能再有人说出这般心狠的话。她之所以可以毫不顾忌的与大房断了往来,还不是因为,大房本就与她没有半分的干系。
“罢了,玉儿你歇下吧。”
玉儿犹犹豫豫的不肯离开,“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杜言奚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傻玉儿,我能有什么心事,只是今日受了惊吓,尚未缓过神来罢了。”
玉儿一听,慌忙上前将杜言奚按在了床榻上,更是忙不迭的替她掖了被角,“小姐您还是快些歇下吧,奴婢今日且只是巴巴的在宫中侯着您回来便觉心力交瘁,何况您还是这个当事人,定是疲惫不堪。”
杜言奚反手握住玉儿的手,眼神不觉温柔。
还好,她还有玉儿陪伴在身畔。
“玉儿,我没事。”杜言奚握紧玉儿的手,“桌上摆了一封书信,明日一早你便送到驿站,务必别被他人发现,就算是桑离也不可,知道了吗?”
玉儿回眸在桌上扫了一眼,没有去问杜言奚这般的用意,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小姐,奴婢知道了。”
杜言奚目送着玉儿的离开,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今夜你已经叹了不止百回的气了。”
彦邦从杜言奚的床榻后头走出,上下打量着脸色不大好看的女子,“说吧,出什么事了。”
彦邦的这幅态度让杜言奚不觉皱眉,“使者你与其关心言奚这些繁琐小事,倒不如好好考量下如何回国。”
杜言奚面露不快,只是彦邦注意到的是她发虚的双眸。他径直在杜言奚的身旁坐下,很是顺手的去探杜言奚的脉。
“你做什么?”
杜言奚心惊,连忙甩手。
手指虽只是在杜言奚的腕上一搭而快,彦邦已经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对。他本是心有狐疑,再见杜言奚如此反应,他肯定了心中所想。
“你有了身孕,谁的。”
杜言奚后背抵在冰凉的墙上,十足的防御姿态,“医者把脉讲究望闻问切,使者你这般草率诊断,是误诊。”
彦邦自信的摇头,“就因为我是月华国之人,此生便不会出现错诊断之事。杜言奚,你有了身孕,两个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