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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杜言奚推开院门时,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坐在门槛上,等的双脸通红的玉儿。
她心定了。
回京正是最热的中午,看玉儿这般模样不知她已经在此处等候了多久了。听到院门打开的声响,玉儿猛的抬头,欣喜的目光就这般的与杜言奚对上。
“小姐!”
玉儿迫不及待的向杜言奚跑来,她张开双臂将比自己还高上一头的杜言奚搂进怀里,喜极而泣,“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杜言奚也搂住玉儿,“是啊,终于又见到了我爱哭鼻子的玉儿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好呢。”
玉儿的悲伤就这么被杜言奚打断,她破涕而笑,泪珠挂在漾起的嘴角,像一颗晶莹的珍珠,“小姐,你怎么就知道取笑人。”
杜言奚认真的思索着玉儿话中的真实性。
有么?
她也只对玉儿这般了。
桑离蹲在房梁上往下看着,忽的有些羡慕被杜言奚一心宠着的玉儿。主子付出了这么多,也得不到杜七小姐的一句取笑,玉儿却能够轻松的得到主子想要的一切。
世上有些事,真的是不公平的。
下头的二人手挽着手,亲密的往屋内走着。
桑离摇摇头,跃下房梁从窗子里跳了进去。杜言奚料到桑离会在此处,递给了他一个礼貌性的笑。
玉儿没瘦,至少说明桑离照顾的挺好。
这边,玉儿还拉着杜言奚左右的看着,圆鼓鼓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心下盘算着这几日的食谱,誓要用七日的时间将杜言奚补回来原来的模样。
杜言奚纵容的任由玉儿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直到玉儿话尽,杜言奚这才淡淡的开口,“玉儿,我走的这几日,二叔家的银屏可有来找过我?”
玉儿偏头想了想,“别说银屏了,奴婢这几日可是连二房的人影都没见到。”
杜言奚皱眉,喃喃自语,“不应该的”
杜楠竹离去前就将银屏托付给了她,那几日恰好她也外出,只好将此事暂缓,并让人通知银屏在今日过府。
难不成,这个中出了什么事?
杜言奚眼神落到了桑离的身上,微微颔首,“麻烦你”
“好的。”
桑离干脆的应了一声,翻身消失。玉儿跺了跺脚,颇是埋怨的说道,“真是,小姐您话还未说完呢。”
边说,她还边微微偏头去观察杜言奚的神情。
杜言奚笑着去揉玉儿的发髻,“你啊,还未嫁出门,就已经开始替桑离辩解了。桑离是宫中培训出来的暗卫,习惯了长话短说,我也没有埋怨他的意思。唔只是不知,玉儿会着急呢。”
玉儿小脸瞬间通红,羞着脸去收拾杜言奚带回的行礼。
杜言奚背过身,敛了笑,心中暗道,“银屏,你可不要出事要不然我怎么与表哥交代。”
第二百八十四章曾经是()
凤仪宫,
温皇后端正的坐在凤位上,心下乱成一团麻。不远处,是温皇与曲解衡愈来愈近的身影。
二人背光而入,全身似是被光芒笼罩,竟让温皇后产生了一种眩晕的感觉。就像是如神灵降临,缓缓而入。
温皇后做了一记绵长的深呼吸,指尖捏住裙摆,优雅的从凤位上走下,施施然上前行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话未毕,温皇后的头便被扇偏了过去。
一见到温皇后,温皇心下的怒气便再也控制不住,他抬脚狠狠的踹在温皇后的腰间,“贱人!”
曲解衡眼神晦明,却仍旧是去拽了拽温皇的衣袖,“父皇,母后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苦衷?有什么苦衷可以让她杀夫杀子,干出这般有违常理的事?!”
温皇怒意盎然,脖颈间的青筋也随之根根爆出,格外的慎人。温皇后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回过头时,对上的正好温皇烧的正旺的双眸。
没有立刻跪下替自己辩解,温皇后坚持将礼行完,“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皇烦躁的后退一步,与温皇后拉开些距离,“起来!”
温皇后收拾着自己的裙摆,将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侧,又伸手将散落在耳畔的碎发收拾到了耳后,看她那副模样不像是面圣倒像是对着镜子梳妆一般。
温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阴晴不定的看着温皇后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温皇后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举止自然端庄,温皇就这么瞪着眼看着,心下的怒意竟有些许的灭了。
收拾好最后一缕碎发,温皇后总算开口,“陛下看着心情不好。”
这一句话,让温皇有些恍然。
二人新婚伊始,也曾举案齐眉,温皇后的脾气一直很好,不争不抢。纵然他的后宫有美女无数,他的妻子也从来不曾有过任何异议。
温皇后在后宫中的长相也算不上多么的优秀,知性罢了。只是温皇当时最喜的却是温皇后。
无论他是如何的暴怒,每每到了凤仪宫,看温皇后不急不慢的替他斟茶时,心情总能平复。
二人每次都开场都是温皇后的一句,“陛下看着心情不好。”
曲解衡注意到温皇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不禁勾起了唇角,“母后,儿子与父皇这一行,可是不怎么太平。父皇心有余悸,也是正常。”
一语惊醒梦中人!
温皇眼神瞬间清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温皇后妆容得体的面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她发出一声惊讶的呼声,一步上前抓住了温皇的手,急切的问道,“陛下陛下可受伤了?”
温皇后双眸湛湛,眼中满是急迫。
温皇定定的看着温皇后,想从温皇后的眼中看出一丝虚假来。对面的女子昂着头,面颊红肿,眼角有些湿润。
被温皇直勾勾的看着,温皇后仓皇的松开了手,慌乱的低下了头,“陛下是臣妾逾矩了。”
又是这种眼神!
这个女人,伴随着每一次的靠近就是每一次的后退!
温皇烦躁的甩着袖子,看着温皇后是愈发的不顺眼,“对于此事,你还有什么辩解的?!”
温皇后抬眸看了温皇一眼,苦笑着开口,“陛下是在迁怒于臣妾吗?”
“迁怒?”温皇冷哼一声,“朕向来是公事公办,从来不懂什么叫做迁怒!”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一颗连着一颗。天阴了下来,映着温皇后的面容变得委屈,“陛下路遇危险,为何偏偏认为是臣妾所为?!”
“除了你!谁还有这个动机!”
提起此事,温皇再次暴怒。他喘着气,再次抬脚连连踹向温皇后的下身处,“你个毒妇,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膝下总共只有二子,他死,曲解衡死,曲流觞上位且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看事情,总归是要看最后谁能获利,谁是最后的赢家!
温皇后踉跄的后退,狼狈的抱着头接受着如雨点般密集的拳脚。她刚刚收拾好的衣物妆容再次变得混乱肮脏,“陛下陛下饶命啊臣妾没有没有啊!”
温皇后猛的抬头,早就蓄积好的泪水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只见她猛的站了起来,用力的推搡着面前对自己施暴的温皇,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温皇后的这个动作太过突然,温皇始料未及竟被她推的后退了一步。
“动机?呵呵什么是动机?!”温皇后面容有些狰狞,她边流泪边笑着,伸手去指温皇,“呵呵呵我告诉你,无论你什么时候死,你的这个皇位都是觞儿的!我为什么偏偏要去争一个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死了,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我温家早就已经被你剥削的只剩下一个空壳,哪有什么实力去争夺皇位,别说争夺皇位了,只怕一进宫就被你温皇在宫中布下的暗卫给乱刀砍死了?!”
曲解衡皱眉,快速看向温皇。果见温皇与他一般神情,眉头紧缩,唇瓣紧珉,一副思索的模样。
温皇后声泪俱下,双肩也耸动起来,“历朝历代,每一任凤仪宫主人的身后都是倾朝的门生,唯独我,温玲!身后空无一人!”
温皇后抬手拭去落在唇边的泪水,有些散落的发髻随之倾泻而下,遮去了她半箱容颜。
温皇转着手心中的虎头掌珠,开口道,“看的出来,皇后你心中怨气颇深,深到足以杀了朕泄愤!”
对面之人并不是柔媚的苏湘妃,所以温皇还是理智的。温皇后说的没错,苏湘妃就算再得宠爱,膝下无子的她在宫中也没有任何的倚仗。
他活的时间愈长,苏湘妃便能享受愈长的荣华。
温皇后深深的看了温皇一眼,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怨气,“我是恨你,恨你忘恩负义,恨你将我冷落,恨你眼中从来就没有我。可是我不像苏湘妃的娘家一般拥有实力,我堂堂母仪天下的皇后在这宫中甚至于连个暗卫都没有!”
话说来说去,温皇后就是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此行温皇二人本就欲套出温皇后的话让她主动认罪,奈何温皇后嘴严的很,不仅插科打诨,更加将脏水尽数往苏湘妃的身上泼。
曲解衡心中低笑,开口道,“父皇,天色已晚,该用膳了。”
温皇本就不想在此处待着,有了曲解衡此话他顺势点头,转身没有半分犹豫的离开。
在二人即将跨离凤仪宫时,温皇的声音传来,“朕一直以为皇后你是一个大度的人。”
温皇后袖下的手松开,后背贴在了墙壁上,没有回答。直到那二人身影渐行渐远,温皇后才低声答道,“曾经是,现在,做不到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她怀孕了?()
杜国公府,
天气愈发的凉,已经是能够穿透身上的衣物直击肌肤的冷。杜言奚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将身子尽数的缩在披风之中,奈何这个自我防卫的动作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的温暖,却让她觉得周身是愈发的凉。
这种凉,来自于桑离从杜尚书府传回的消息。
杜言奚眉头紧蹙,搭在汤婆子上的指关节已经发白,声音中更是控制不住的发颤,“你说,银屏已经失踪了三日?”
三日前,她正好准备回京。
也是三日前,她给银屏传了消息,让她收拾东西准备过府。
恰恰是三日前,银屏失踪了。
桑离面色凝重,“回七小姐的话,尚书府传来的消息是这般的。”
杜言奚微微摇头,“不应该的难不成杜表哥另有打算,将银屏安排在了其他地方。”
桑离快速的应道,“七小姐,据我所知,杜楠竹在京城没有任何的院落。”
杜言奚抬眸似笑非笑的瞥了桑离一眼,手下轻轻的摩挲着怀里渐渐没了温度的汤婆子。
话一出口,桑离便知自己说错了话。再见杜言奚是这方神情,他直想给自己几个大耳瓜子。
料想杜七小姐这般没安全感的人,最恨的应是身畔之人的怀疑。主子也是为了杜七小姐好,才让人将七小姐身边之人尽数查了个清楚,可这个解释,想来七小姐也不会接受。
她聪敏,却又自卑。
自信而又自卑的人,最难相处。
“七小姐,主子他毕竟是在宫中成长,从宫里出来的人,又有哪个能够摆脱疑人的想法?主子不是怀疑您,他只是被窥探怕了,身不由己。”
杜言奚垂眸,指尖继续摩挲着冰凉了的汤婆子,“既然不信,又为何接近?”
“这”
桑离是个粗人,哪有这么多的弯弯肠子。在他的眼里,曲解衡有自己的想法,杜言奚有自己的打算,只要二人的最终目的一般,那为何非要去纠结个中的过程?
所以,杜言奚的问题,桑离回答不上来。
桑离忘了,杜言奚不知,每一个人的相遇,从一开始接触伊始都是带着怀疑。这种怀疑只有在不断的相处和磨合中才会慢慢消失。
见一眼便相信,又怎么可能。
更别提杜言奚与曲解衡的第一次见面,本来就是一场算计。一场杜言奚为了自保而将曲解衡拉下水的算计。
既然最初相遇的目的不纯,又怎能希望日后每一次的相处都是那么的信任。
“桑离,你与玉儿在一起时,会想着去查探她的身边之人么?”
这一次,桑离回答的异常的快,“自然不会,她那么傻,身边的环境自然单纯,哪里还需要我来查。”
“哦。”
杜言奚敷衍的应了一声,眼中愈发的没有了温度。
桑离疑惑的挠着脑袋,他怎么觉得这杜七小姐去了趟西边回来后这脾气变的这么的古怪了。
屋内二人一站一坐,气氛却变得尴尬。桑离不由得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都会引起杜言奚的不满。
杜言奚将手中已经彻底变凉的汤婆子放在桌上,叹气道,“麻烦你继续查吧,银屏此人我是一定要找到的。”
而且她不仅要找到,更要银屏顺顺利利的诞下杜楠竹的孩子。杜楠竹是她给支使去了军营,杜楠竹会去战场又是因为银屏。倘若他从军营回归,得到的却是银屏失踪的消息,依他的性子只怕会将京城闹翻了天。
而她这个受杜楠竹委托之人,则最不是个人。
于请杜楠竹是她的表哥,于理杜楠竹日后是为曲解衡做事,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将银屏找回。
只是,银屏一个怀有四个月身孕的女子,又能去哪里呢?
“是!”
随着一声干脆的应声,桑离很快没了身影。窗户开合的声音落在杜言奚烦扰的心间有些刺耳,让她变得愈发的烦躁。
手畔的铜镜中,恰好映出的是杜言奚小巧精致的耳垂。她揉着有些发僵的耳垂,不由道,“为什么要查我呢我不值得你的信任么?”
是的,她很介意别人的看法。
非常,极其。
特别是曲解衡的态度。
杜言奚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烦躁而又用力的揉搓起来。手下的力道异常的迅猛,根本没将自己当成个活人。
她杜言奚不仅对别人狠,更是对自己狠。
杜言奚手肘撑在桌面,发出一声低吼,“曲解衡,你为什么不信我!”
心思变得杂乱之时,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着,烦躁的情绪在心中发酵,也正在此时,杜言奚的胃中突然是一阵酸楚的翻滚。那中难受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胃里洒了一把醋,酸的她直反胃。
“呕”
一股酸水从胃里涌上喉头,激的杜言奚便想吐。她弯腰忍了几许,猛的伸手压上自己的腹上,眼神变得惊疑。这种感觉,好似不是她第一次感受过了
嗜睡,胃酸,反胃,干呕
这是上世她被灌红花之前,每日里都会体会到的感觉。
烛光打在杜言奚的面上,给她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却也显得她的眼神异常的可怖。铜镜中,两节白皙细长的手指慢慢的挪着,从桌边犹豫的移到了一段白皙的藕臂上,指关节发白,指尖轻轻发颤。
结果,正如杜言奚所料。
猜到结果是一回事,当真得到结果又是另外一回事。这结果犹如当头一棒,将重生以来表现的一直很淡定的杜言奚打的懵在了原地。
直到又一股酸水自胃中翻涌而出,杜言奚才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小腹喃喃道,“不不可能的”
胃里的酸涩之感愈盛,杜言奚瞪着眼起身,想缓解这种不适的感觉。不料却因失神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之上,这个动作让她狼狈的跌坐在了柔软的地摊上。落地的瞬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