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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光皱了皱眉,“这一男一女的还在这做什么?老子刚刚已经赶他们走了,奶奶的,听不懂人话么?!将军,我这就赶他们走。”
宇文光看杜言奚二人身上所穿的衣物看似普通,身上的气质中却有种难以言喻的贵气,直觉二人身份非富即贵,便也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纠葛,想再次上前赶走二人。
朱蒙抬手阻止,兀自低头擦着手上的血迹,“阿光,你连我大温的废物太子都不认识么?”
宇文光大惊,“他是曲解衡?!”
曲解衡不可能独自一人来军营,那刚刚离开的马车里头会不会就是温皇?
朱蒙点点头,“是又如何,西边是我的天下,到了这里,温皇也得给我跪下提鞋!”
听朱蒙这样说,宇文光这才放下心来。他看向曲解衡身边的杜言奚,“将军,这姑娘又是何人?”
“呵阿光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有个妹妹吧?”
宇文光自然是知晓此事,但听朱蒙这种时候提起此事直觉应是有关联的,便认真的做了个倾听状。这朱蒙有个毛病,就是他说话之时所有人不论再做什么,都必须放下手头的活听他说话。
曾经有位将士跟在朱蒙身边少说也有五年了,就因为一次醉酒后忙着自己的事,当时就被朱蒙斩杀了。
朱蒙不知宇文光心下所想,眸子阴沉的盯着杜言奚,森森的笑着,“那你应该不知道,我的妹妹就是被这个丫头害的被杜承坤休弃!”
朱家只有朱蒙与朱氏二人,两人又是一母同胞,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非常密切。他盯着杜言奚看了少许,又想起了一事,“你派人把海森叫回来,也是时候让他见见自己的好妹妹了!”
杜承坤为了锻炼自己膝下唯一的儿子杜海森,便利用了朱蒙将他送进了军营,这一进,便是三年。
宇文光得了吩咐,连忙应了一声便下让人去找杜海森。这个时辰,杜海森应该是在打猎。
宇文光话语粗鲁却是整个军营中的军师,他思索了一番朱蒙刚刚话里的意思,又差了人去收拾出两顶帐篷。
被抓来的几人中,一位老者像是体力不支了一般,摇晃几番后倒在了地上。杜言奚蹙眉远远的看着,与曲解衡对看一眼后走了上去。
朱蒙将脚下的长刀踢起,重新握在手上,同时也像那老者走去。杜言奚见状,不禁加快了脚步。
朱蒙这幅姿态,竟像是要再夺这无辜的老者的性命。曲解衡在杜言奚腰间一点,将她率先送到了那老者的身边,自己则踱步看似不经意的跟在了杜言奚的身后。
见杜言奚抢了先,朱蒙在原地顿了顿,忽的点足目标明确飞向了曲解衡,“太子殿下好武力,不如让末将好好会会您!”
沾血的长刀直劈曲解衡的门面,刀风呼啸扬起层层黄沙。
杜言奚在黄沙的包围中冷静的蹲下,微微卷起老者的衣袖,纤长的手指搭在了他干枯的胳膊上。
老者的脉象还算平和,只是有些虚弱。单看脉象,老者的表现只是缺水加上缺乏休息罢了,杜言奚连忙解下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小葫芦,拔开塞子小心翼翼的湿润着老者的唇。
老者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即使水源就在唇边他也没有力气去喝。杜言奚只好将老者的头部抬高,慢慢的给他灌进去。
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杜言奚发现了一丝的异常。
老者的脖颈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红疹。
杜言奚愣了愣,用手背去探他额头上的温度,果然,入手滚烫。
杜言奚在心间暗道一声“不好”,放下手中的葫芦再次替老者诊起脉来。渐渐的,杜言奚的表情凝重起来,这脉象不对。
那边,曲解衡以单手之力轻松应付着朱蒙疯狂的攻击。朱蒙看着壮硕,因此在攻击时更多的也是选择使用蛮力,这在战场上很是吃香,可在真正对上高手时,他攻击的缺点暴露无遗。
因为上半身需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所以朱蒙的下半身是他的弱势。曲解衡正是看准这一点,次次攻击都挑着他的下身。
余光注意到杜言奚凝重的神情,曲解衡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提内力跃起身子,脚尖在朱蒙下颌上重重一踢,将他踢了出去。
“奚儿,怎么了?”
杜言奚半蹲在地上的时间久了,突然站起不禁有些眩晕。曲解衡见状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歇息,“这位老者的病”
“可能是瘟疫,但不是你动手的那批,也不是温皇后动手的这批。”
曲解衡明白过来,“最初的天灾?”
杜言奚颔首,“看样子是,当务之急需将此处围起来。那个孕妇”
与老人接触过的几人,很有可能都会染上瘟疫。被一同抓来的几人皆是惊恐的大叫,比起肆虐,他们更怕死亡。
军营里一下就乱了,因为杜言奚的一句话,变得人心惶惶。
俘虏中走出一人,战战兢兢的指着那孕妇,“姑娘朵儿是这老人的女儿,这几日他们都在一起住的”
杜言奚抬头环顾着四周,如果真的是瘟疫,那也是那孕妇在死前的最后悲悯吧。人世间,苍天从未饶过谁,做错了事,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以她,一点也不怜悯他们。
第二百七十二章今夜会发生什么()
那边,成为曲解衡手下败将的朱蒙不敢置信的连着往前冲出去好几步后,这才借着惯性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为了掩饰自己被曲解衡打败的尴尬,也是为了自己在军营中的威严,朱蒙咳嗽一声,像是高手切磋过后一般双手握拳,笑道,“殿下,真是深藏不露啊。”
即使朱蒙掩饰的很好,从杜言奚的角度看去,依稀却从他的面上依稀能看出一丝尴尬来。
曲解衡淡淡的笑着,不痛不痒的回道,“过奖,将军功力也不错。”
杜言奚收回诊脉的手,神情很是严肃的看向朱蒙,“朱将军,这位老者患的是瘟疫,言奚以为,当务之急是将他隔离,派专人查看这几位俘虏的身子。”
“呵杜言奚。这里是军营,不是杜国公府,本将军凭什么听你的?!”
朱蒙在曲解衡那边落了下风,自然要从杜言奚这边争回一口气了。他阴霾的眸子里满是凶狠的光。一看到杜言奚,朱蒙便不由得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妹妹就是被眼前之人害的从高高在上的杜国公府的正妻沦落为一介平民的妻子。
他最引以为傲的两个侄女,也不可能落得一个下嫁为妾一个失踪的下场。朱蒙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拜杜言奚所赐。
曲解衡挡在杜言奚的面前,替她挡去了朱蒙毫不掩饰的恶毒眼神,“朱将军,杜七小姐已被父皇抬为御太医,官居从二品。”
朱蒙面上森森的,像是没有听到曲解衡的话。大手一伸,指向了杜言奚面前昏迷过去的老者,一字一句道,“来人,给老子把这种没用的东西拉下去,杀了!”
这话,朱蒙是特地说给杜言奚听的。
军营之中,将军的命令至高无上。因此,几乎是朱蒙将将话落,就有几人上前准备去处置了那受伤的老者。
眼前之人是谁他们不知,他们只知若不遵从朱蒙的命令,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与其自己死,倒不如让别人死。
“朱将军,您可知瘟疫的厉害?”
杜言奚挡在那老者的面前,抬头看向朱蒙。早些年间听闻这朱蒙还是有些头脑的,否则任凭苏湘妃磨破嘴皮子,温皇也不可能派朱蒙来驻守西边。
而今,他怎么会如此愚蠢?!
因为一己私欲就要枉顾军营上下几千人口的性命?
“杜言奚!你可知违抗军令的下场!”
杜言奚眸子里很是平静,面上也没有朱蒙所期待的慌乱,“自然知道,不过是一死。”
“好一个不过!那既然你不怕死,不如本将军让你尝尝,生不如死?”
曲解衡往前走了几步,抬手勾住了朱蒙的肩膀,哥俩好般的说道,“朱将军怎么这么大的气。御太医一个女儿家,您有什么好与她计较的?”
曲解衡本就比朱蒙高上一截,被曲解衡这么压着,他觉得分外的不适,连带着自己好像低他一等的感觉。
只是曲解衡说的又客气,朱蒙也不好直接回绝。
何况曲解衡二人来此的目的不纯,他也不知温皇此行是不是如明面上说的那般只带了三人,思来想去后,朱蒙决计表面上先
卖曲解衡一个面子,不将事情做的太过难看,先看清几人的实力再说。
“殿下客气,只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御太医先是我大温的子民然后才是女子之身,她既然是大温的子民,又来于此地,便必须遵守在军营的军法!”
杜言奚听朱蒙话里的意思竟还是不肯放过老者,不禁正色道,“朱将军,你在既同位大温的臣子,首先就需为大温的名声着想。您在此肆虐无辜的百姓,又何曾想过,此事传出后,对我大温的声明有何影响?”
朱蒙冷笑,“御太医,请问你哪只眼看到本将军肆虐无辜百姓?你官居从二品,本将军却是官居正二品,论品级你便没有资格与本将军多言。还有,这几人都是本将军抓太的奸细!奸细你懂吗?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伪装起来骗你们这些自以为善良的傻子!”
朱蒙说的铿锵,如果杜言奚不是从头到尾的将朱蒙刚刚与宇文光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差点被他面上的“正义”所欺骗。
杜言奚清楚的知道自己西行目的是什么,只是如果这个国家的百姓的心失去了,救回一个温皇又有何用。
她不过是将温皇从一个虚迷的边缘拉出,让他看清这大温是有多么的肮脏罢了。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
她不能阻止这世间上的一点点的坏,杜言奚的知道自己在今日如果退让,只会助纣为虐。
不过,朱蒙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杜言奚,世间的很多事,真的是有命数的。朱蒙亲自动手拉过老者,拖着他不由分说的走进营帐,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这老人死!
曲解衡按住杜言奚的肩膀,“兵家重地,父皇曾允诺,在这军营里,可给他最大的权利。”
杜言奚知道,在这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又一条鲜活的性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对着朱蒙的背影,她轻轻说道,“朱将军,我只希望您能想清楚瘟疫在军营蔓延的后果。”
老者求饶的声音从营帐中传出,而后传出的便是冷兵器划过肉体的冰凉声音。鲜血喷洒在营帐上,无声的告诉众人这里有一条性命陨落。
杜言奚垂下眸,“殿下,今日可是在此处住下?”
“没错。”
住下,才可以离朱蒙更近,获取有用的讯息。
杜言奚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喃喃自语,“今夜,但愿一切能够让人心生希望。”
曲解衡望着杜言奚的侧颜,“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天沉的随时都会塌下来般,让人喘不过气来。宇文光面上挂着假笑,适时的请了二人去备下的营帐歇息。
杜言奚看了宇文光几眼,选择了闭嘴。
曲解衡见杜言奚神色有异,着实放不下心来。今夜,如果依奚儿所想,会发生什么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瘟疫()
是夜,朱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难受的周身像是着火一般。
“怎么回事”
朱蒙翻了个身,平常里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在今日做来,竟是格外的费劲。朱蒙瘫在床上,心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灼热是从他的脸上开始向周身散发,这种温热的感觉就像是今日下午鲜血喷洒在他面上的感觉是的。
朱蒙再也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难受,对着军营外头大喊起来,“来人,来人啊!”
守夜的士兵听到动静,连忙掀起军帘探头问道,“将军,怎么了?”
“别给老子废话,把军医叫过来!立刻现在马上!”
迎着昏暗的烛光,朱蒙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一阵白一阵红的。士兵觉得朱蒙这模样奇怪,不禁多嘴问了一句,“将军您是喝酒了吗?小的给您端碗醒酒茶来如何?”
朱蒙迷迷瞪瞪的睁着眼,心下很是烦躁,“老子让你去就去,别废话!再废话老子弄”
说着,朱蒙忽的双眼一瞪,就这么在士兵诧异的眼神中晕了过去。士兵大惊,忙不迭的冲了出去,大喊道,“将军晕了,军医,军医!”
待军医跟着士兵来到朱蒙所在的营帐时,朱蒙的面上起了颗颗的红疹,偏的朱蒙生的极黑,乍一看去红黑相间,有些可怖。
军医见状,面色瞬间凝重,心中暗暗道了一句,“不好!”
宇文光披着外袍进了帐篷,上前给了愣在朱蒙床榻前的军医一脚,“奶奶的,你站这看热闹?!”
军医摔在地上,哆嗦道,“宇文副将将军的病没得治了”
宇文光一脚跺在军医的胸口,面目狰狞,“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病都没看,跟老子说这个?”
军医偏头吐出一口血,疼的直抽气。宇文光常年跟在朱蒙身边,早就已经忘了什么叫做人情味,见军医如此他心下也没有半分的动容,反而脚下使劲碾了碾,显然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军医面上白了白,哆嗦着摸出银针扎着自己的人中处保持清醒,“将军这模样分明是感染了瘟疫啊!”
瘟疫?!
一石激起千层浪,屋内之人皆是不由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朱蒙的床榻。宇文光愣了愣,“你可确定?”
“宇文将军,这几月来小的看过的瘟疫患者还少么。看将军这模样,应该是被传染了”
宇文光瞬间便想到了今日下午在训练场发生的事情。他沉了沉眉,伸出了胳膊,“你替本将看看。”
瘟疫是会传染的,今日下午他们与那女人离的又那么近,会不会也
军医刚刚被宇文光跺的不轻,一时趴在地上起不来。宇文光心下着急大手抓着他的衣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再给老子墨迹,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军医忍着胸口处的疼痛,哆嗦着伸手去给宇文光诊脉,所幸的是,宇文光并没有什么大碍。
得了准确的信,宇文光放下心来,“这几日就由你在将军身边照顾了。”
军医面色一百,立刻跪下,“副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双嗷嗷待哺的女儿啊”
照看瘟疫患者,很可能随时都会没有性命。军医一介平民,实在是担不了这种后果。宇文光踹开军医,眼里没有一丝怜悯,“我告诉你,将军要是死了,你就等着拉着你一家老小陪葬吧!”
这边,杜言奚也得到了朱蒙染上瘟疫的消息。彼时,杜言奚正在给曲解衡煮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面上没有一丝的惊讶。
曲解衡接过杜言奚煮好的茶,呷了一口,只觉一股清香在口腔中蔓延,“你好像并不怎么惊讶。”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朱蒙此人作恶多端,会有此报在所难免。”
杜言奚也端起了一杯茶慢慢的啜着。她会煮茶,却学不会品茶。万物万事在她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茶水也是,可以解渴即可。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会再去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朱蒙染上瘟疫,只怕你我二人在军营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杜言奚疑惑的看向曲解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