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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情绪给堵住了一样,生疼生疼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来。
她抬起手,狠狠地,决绝地抹去,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转眼就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
刘成上了车,开车离开。
他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云大对面的小区。
按了门铃,开门的是景一。
“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景一很惊讶。
刘成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提着打包回来的菜走进屋子。
景震听到声音从沙发上站起来,“小成回来了?”
“嗯,爸,晚上吃饭很多菜都没吃,我就给打包带回来了,明天您可以加热吃。”
景震点头,跟他一起去厨房,将打包回来的菜分类,放进病房里。
景震问:“小成,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成微愣了下,笑着说:“没事呀。”
“别骗我,你脸上写着,我心情不好。”
“有那么明显吗?”刘成囧了囧,不就是失个恋嘛,至于吗?他问自己。
景震点头,“明显,很明显。”
“工作上遇到了点事。”刘成说。
“慢慢来,慢慢解决,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解决的时候。”
“嗯,谢谢爸。”顿了一下,刘成佯装很随意地开口,问了句,“爸,她……还是没有电话吗?”
“嗯。”
客厅里,景一叹了口气,拿着手机盯着上面的一串号码,出神起来,半年前她接到这个电话,却一直都没敢告诉父亲,母亲出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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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而深》164:你在天堂,还好吗?()
半年前的一天下午,景一正在上课,调成了震动的手机在衣服的口袋里嗡嗡地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来电,她一向不喜欢接陌生电话,加之那天正上课,所以她看了一眼后就挂了那个电话。
可是不曾想,过了没一会儿,那个电话又拨了过来,她继续挂断
一连三次,正好也下课了,她这才无奈地接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哪位?”她低声询问。
电话里传出来一个男中音,声音低沉浑厚,“你好,请问你是路琪的女儿吗?”
景一愣了下,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一个念头,但却被她又给快速的压了下去。
她点点头,抑制住强烈的不祥的感觉,说道:“是的,我是她女儿,请问你是?”
那端略微顿了片刻,那人才再度开口:“我是xx派出所的一名警察,你过来一趟吧,你母亲出了点事。”
景一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什么叫你过来一趟吧,你母亲出了点事?
什么事?肯定不会是好事,但是她却祈祷,最好也也不要是最糟糕的事。
景一接了那个电话后就匆忙去了那个小镇,陪她一起去的还有邵深,因为她没有勇气和胆量自己去面对可能出了某种事的母亲。
她路上不敢跟那个警察打电话,不跟问她母亲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这世间,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就是阴阳相隔。
她害怕听到那个噩耗,她不敢面对死亡。
她跟邵深乘坐飞机,然后又乘坐火车,路途奔波了一天*,才到了那个偏僻的小镇上。
到了她才知道,这镇上就只有一个派出所,并且只有一名警察,就是给她打电话的那个警察,叫赵大宽,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高高大大的,人一如他的声音,沉稳内敛。
“你好,我是路琪的女儿景一,请问,我阿妈她现在在哪儿?”
“请跟我来吧。”赵大宽深看了景一一眼,转过身,带着她和邵深,踏着小镇崎岖不平的青石板,左拐右拐地走着。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赵大宽在一处民宅停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示意景一和邵深进去。
院子不大,却收拾的很干净。
院里养了一只小猫,身上全是白色的毛,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赵大宽一直带着景一和邵深走进屋子,在西边的一间房门口停下,他推开门,自己并没有进去。
扭头,他对景一说:“你妈就在里面。”
景一的呼吸几乎屏住,一颗心跳得非常快。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看到的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她扭头看邵深,不敢进去。
邵深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勇敢,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景一不知道自己站在那扇破旧的竹门口站了多久,只知道,站得两条腿都要撑不下去了,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抬起放佛坠着巨石的脚,迈进了那间屋子。
走进去,她才发现,这个屋子里并没有什么。
她正诧异,回头去看赵大宽,邵深也跟着走了进来。
赵大宽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朝屋里也走了两步,指着墙角的一个地方说:“那是地下室的入口。”
景一和邵深这才看到,西北的墙角有个口,原来还有地下室。
三人依次下到地下室,走了几步,一股难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赵大宽打开地下室的灯,入眼的是靠墙的一个一米宽的小*,*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面白布。
赵大宽说:“我这里是临时存放这些人的,给你打电话后,就把你母亲放在这里了。”
景一的两腿一软,差点从楼梯上直接一头栽下去。
邵深及时的扶住了她,几乎是抱着她来到了下面。
赵大宽又说:“前几天下大雨,一帮人去登山写生,具体什么的我也不懂,遇到泥石流,你母亲原本是没事的,可是她为了救一个年轻的女孩,被泥石流给冲到了河谷的下游,一直到第三天才找到,找到的时候人就不在了。我们是从跟她一起的几个人那里得知,她有个女儿,又从她的手机里找到了你的号码,所以才打给你。”
景一的一张脸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血色,骇人无比。
她挣脱邵深的搀扶,摇摇晃晃地走向那白布下盖着的人。
在还没有到跟前的时候,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明明心里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越来越大,疼得她此时都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可她却发现,自己连一滴泪都掉不出来,大悲无泪,原来能哭出来,其实心里并不是真正的悲伤,悲伤到了极点,是根本就哭不出来的。
她一步步挪到那白布下盖着的人身边,颤抖着手,轻轻地掀开白布。
路琪闭着眼睛,一张脸又青又白的,就连嘴唇也都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她静静地躺在那儿,大概是被水浸泡的时间久了,整个人看起来浮肿着,可却依旧不难看出,她有多瘦。
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倘若不是这难看的脸色,她看起来跟睡着没什么区别。
可是景一却知道,她这一睡,便是一辈子,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她一直怨着又念着的母亲,就这样用这种残忍而又决绝的方式跟她告别,自此以后,她也成了没有妈妈的孩子。
景一轻轻地闭上眼,任由眼泪无声地淹没悲喜。
阿妈,你在天堂,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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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而深》165:冷淡?()
“一一,你跟我下楼一趟。”刘成的声音打断了景一的回忆,一抬头,却发现她竟然泪流满面。
刘成被她这模样给惹得吓了一跳,“一一,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景一一愣,慌乱地将脸上的泪抹去,发现手机居然对着那个电话拨了出去,她连忙给挂断。
可是电话却已经拨通了。
在她挂断后不到一分钟,那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但是却在接通前,神色慌张地看了刘成一眼,站起身,快速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喂……”
尽管手机没有开免提,但是刘成还是在她接通手机离开的那一瞬,隐约的听到,电话里是个男的。
再加上她刚才惊慌闪躲的眼神,以及急于离开的动作,刘成不得不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是谁给她打的电话?
无奈,她没有她能够听到别人听不到的细小声音的本事,所以只能够胡乱的猜测。
景一在房间里呆了十多分钟,这才出来。
尽管她刻意的去洗了脸,但是那一双眼依旧出卖了她,刚才她哭了。
给谁打电话会让她哭?
刘成的心里越发的疑惑,迫于想知道答案。
“收拾好了没有?跟我下去一趟。”景一点点头,去厨房跟景震说了一下,然后就跟着刘成出了屋子。
到了楼下,两人都没有先说话。
走了一会儿,刘成扭头看了看她,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一一,你怎么了?情绪不对,刚才在给邵深打电话?又吵架了?”
景一摇摇头,“不是他。”
“那是谁?”
“……一个朋友。”
刘成盯着她,放佛如果她不告诉他那个男性的朋友是谁,他就会去跟邵深告密似的。
两人僵持了两分钟,景一的眼泪却突然一大颗一大颗地从眼眶里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一一……一一你怎么了?”刘成慌乱无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给她擦眼泪,可她却哭得更凶,更厉害。
他拥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自己也急得一双眼通红,“一一,怎么了?受到什么委屈了你跟哥说,你别哭,你这样,哥很着急。”
“哥……阿妈她……她死了。”
一句话,像是五雷轰顶,刘成瞬间僵住,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怀里那个哭得像个孩子的孩子。
她刚才在说什么?不!一定不是真的!
纵然是他恨那个女人,却也没想她居然这么年轻就死了。
“哥,阿妈不在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呜呜呜……”
景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半年来,她一直都不敢表现出来,生怕他和阿爸发现了,不是不想告诉他们阿妈去世的事,而是她怕阿爸会承受不住。
可是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情绪失控,那些眼泪,就像是蓄水池内的水,蓄满了,不流出来都不行。
过了好久,刘成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苍穹,他没有哭,可声音里却带着浓重的鼻音,“什么时候的事?”
景一又抽噎了一阵子,这才停下来,声音沙哑地回答:“半年前,你还记得我跟邵深出去旅游的事吗?其实是去看阿妈,可惜我也没能见上阿妈一面。”
“出了什么事她离开的?”
“她跟一些人去山上写生,遇到暴雨,泥石流,她为了救一个女孩,被泥石流冲走,找到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刚刚吸入的那口气,憋在胸口,憋得生疼。
刘成吐出郁结在胸口的那口气,一声轻叹,如同落地的钢珠,砸在了心坎上。
“人死不能复生,一一,我们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的活着。”
“我知道,可是真的好难受,以后再也没有妈妈了。”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们都会经历,学会去接受。”
景一点头,眼泪又出来了,“哥,这件事,不能告诉阿爸。”
“放心,我不会跟阿爸说。”
“我没有把阿妈带回来,她的骨灰撒入了河流,她一生喜欢自由,我想她应该会喜欢我这样做的。”
“嗯。”
这晚,刘成没有回自己的公寓,留在这里陪着景一和景震。
景震依旧会唠叨路琪不给他打电话,这一走就是一年多,杳无音信。
景一会故作没事人一般,语调轻松地说:“阿爸,说不定阿妈现在在国外,找了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小帅哥正逍遥快活呢,您呀,就别惦记着她了。”
景震狠狠地瞪她一眼,“胡说八道!你阿妈不是那样的女人!”
纵然是结婚二十载,他依旧没有了解那个女人,可他却依旧固执的相信,她不是那种女人,她虽然不爱他,但他们只要一天没离婚,她都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景一适可而止,该上课了,她背着包出了门。
在楼下遇到江南,她皱了皱眉,“你怎么过来了?”
江南一本正经地说:“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信息你不回,所以我只能堵在你家门口。”
景一扫他一眼,抬步走,他跟上。
“景一,你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对我这么的冷淡?”
“冷淡?江公子,你这词儿用的不恰当吧,说得好像我之前跟对你多热情似的!行了,有那个什么就快放,我第一节有课呢!”
江南嘿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脑袋,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跟挤牙膏似的吞吞吐吐地说:“就是,就是我晚上不得不参加一个饭局,那个……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景一都没听他说帮什么忙,直接了当的拒绝了,“晚上我还有事,最近我未婚夫看的严,你没发现最近很多活动我都没参加了吗?”
“你说邵深?”
“除了他,我还有哪个未婚夫?”
景一冲着江南翻了个白眼,“我上课去了,你另找他人吧!”
“不是景一!”江南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帮一次,最后一次。”
景一甩开他,冷笑了一声,“最后一次?江南,我跟你说实话吧,你这人在我这里,信誉度为零。”
江南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为自己反驳了。
因为,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他的确是出尔反尔的次数太多了。
可是今天这事儿真的很着急,她如果不去,他真的就完蛋了。
“景一,我求求你了,今晚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你就帮帮我好不好?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
景一看见他这副模样,都觉得特别的反胃。
于是就再次甩开手,“江南,你真的很烦你知不知道?”
江南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难怪长了这样一副好皮囊,却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景一这句无心的话,谁知道却让江南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可是景一只顾着急着赶去上课,所以并未留意到。
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后顿了下说:“晚上几点?在哪儿?”
江南愣了下这才回过神,“晚上六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好。”
景一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年来,她都已经假扮他女朋友,参加过至少十二次饭局了,平均算下来一个月一次,简直就跟女人来大姨妈似的,每个月准时一次。
刚刚应付了江南,到学校又碰到了沈墨。
沈墨冲着景一哼了一声,嗤之以鼻地对她表示着愤慨和不满。
景一懒得搭理他,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不就是前几天他生日她有事没去吗?至于这几天每次见到她都这么一副咬牙切齿好似她给挖了他家祖坟似的吗?
她还不想搭理他呢,耳根子难得清静几天。
头一甩,景一留给了沈墨一个后脑勺,走进教室。
沈墨的嘴角抽了抽,气得直跺脚。
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有些反感地掏出来,又朝前看了一眼景一,这才低头去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