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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不可貌相。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在乎你的。”
“也许吧,不过我还没打算原谅他,他六年前突然消失,后来又突然跟我领证结婚,我不觉得他是在用六年的时间等我长大,这男人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云开轻描淡写的话语令金子微微一震,想起当初萧寒为了让小开跟他结婚,去找过她,说是如果她能帮忙劝小开,他就帮忙救她哥哥,而且他还说即便是她不帮忙,他也一样要娶了小开,所以最后,她打了那个电话。
这件事是她心里的秘密,她不敢告诉小开,她怕如果小开知道了会跟她连朋友也做不了,可是她却又十分的清楚现在的处境,以前小开眼睛看不到她还能心存侥幸,可是如今,不一样了。
“小开……”她犹豫着叫出声。
云开抬眸看她,却发现她的一张脸白得吓人,“金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小开我……对不起。”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道歉,云开皱了皱眉,“到底怎么了?”
金子使劲地抿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她紧张又害怕。
云开以为她不舒服,伸出手探了下她的额头,谁料却放佛吓坏了她,一声尖叫惹来了就餐客人的的纷纷注目。
“云小姐,好巧,你也在这里吃饭?”
云开愣了下,这个声音她认得,是苏言溪。
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这个女人了,这云城可真小,吃个饭都能遇到“熟人”。
一抬头,却对上了一群人,云开微愣了一下,她以为只有苏言溪一个人。
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苏言溪,她旁边还有几个人,那三个女人她不认识,但是江喆苏励成和陆承铭她倒是见过。
这女人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更美一些,波浪卷的长发在后面梳成了一个马尾辫,青春靓丽却又不是韵味,身着粉色的中长款的大衣,搭配粗棒毛线的套头围巾,手里拿着黑色的手包,真是甜美中带着优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已经过了三十的女人。
苏言溪再度开口,伸出手,“好久不见,云小姐,你看起来跟以前变化了不少,不过依然很……漂亮。”
云开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个记仇的女人,她可没忘记昏迷前这个女人勾引她男人以及她又是如何昏迷这么久的。
但是今天金子在,她不想让金子担心,所以虽然这会儿她很讨厌苏言溪,却还是大方得体地站起身伸手回握了苏言溪,似笑非笑地开口,“这全托苏小姐的福,我是真要跟你说声谢谢呢。”
苏言溪的脸色顿时一僵,别人不知道云开这几个月出了什么事,但是她清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她匆忙抽了手,说了句,“有机会请云小姐喝咖啡,今天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再见。”
云开看她狼狈离开的样子,突然心情极好,一瞥眼却看到苏励成那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她蹙了下眉头,脑子一热,话也不经过大脑直接就脱口而出,“苏少似乎对我意见颇深啊。”
陆承铭看了眼苏励成,这家伙心里太藏不住事儿了,不过他却对云开倒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女人并不像他所认知的那么简单无害。
苏励成被人当面拆穿了心思,一张脸涨得通红,最后却只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江喆倒是没什么心眼,冲云开眨了下眼睛,“嫂子,改天见。”
云开回他一个笑脸,“改天见。”
陆承铭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也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周围又恢复了安静,云开坐下来,长呼了一口气,好心情都被这帮人给搅合了。
扭头去看金子,她的脸色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却一直垂着头摆弄手指头。
“金子。”云开握住她的手,“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跟我说,别这样吞吞吐吐的。”
金子沉默了一会儿,总算是鼓足勇气要开口,却有人似乎比她更加的迫不及待。
一个急促的男声突然响起,“云开!”
…本章完结…
087:啊,怎么办?就是缺乏安全感()
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云开!”声音很急促,很响亮。
云开皱了皱眉,这男人没走啊?
金子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萧寒,他背光而立,可她依旧看到了他的脸色阴郁难看,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全是警告。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许她说出那件事,可她自认为这件事虽然不是小事,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小开不原谅她,那她死皮赖脸地磨着她,直到她原谅为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寒不许她说出来?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吧,顶多也就是用了手段让小开嫁给他而已,可是他是易尘呀,小开一直喜欢的易尘。
所以就是说,不明白。
迷惑之间,云开已经转过了头,这时候萧寒已经收起了一身的冷傲与冰冷,换上了少有的温柔,“过来云云,跟你说个事。”他站着没上前,招了招手。
云开嘟囔了一句,“老男人事儿真多。”可还是站起了身,复又转身对金子说,“我去下就过来,你先自己吃。”
金子笑笑不语,却笑得有些极不自然。
云开走上前问:“什么事?”
萧寒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两人并排走出饭店。
一路上云开频频扭头看他,总觉得这男人有些不对劲儿,可是看他的时候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到底说什么呀?你看你,我就跟金子吃个饭,你都跟着,我怎么觉得你这人是缺乏安全感啊。”
萧寒低头看她一眼,薄唇勾起的弧度透出一股邪魅,嗓音是难得的轻快,“啊,怎么办?就是缺乏安全感,太太给想个办法治治。”
云开白他一眼,心里想,这都马上三十四的人了,还是没一点正形。
不过想归想,其实这样的他,她还是很喜欢的,因为跟当年很像。
她不由自主地就仰起脸看他,他个子比她高出很多,从她这个角度仰视他,那线条流畅的下巴都迷人得不行,果真是360度无死角的俊脸啊,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招桃花?烂桃花!
她叹了口气,正欲收回视线,眼前一黑,紧跟着嘴唇上一热,她本能地就僵住了身体。
还好,萧寒还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亲了一下就放开了她,不过显然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肆无忌惮的偷看她,是不是该收拾?
萧先生的答案是,那是必须的!
不过行动上的收拾还是留到晚上回家关起门来再做,言语上的那就不必了,“怎么样太太,对你先生的容貌还满意吧?”
云开“嗯”了一声,大大方方地承认,他本就长了张令女人发狂男人嫉妒的脸,这点她从不否认。
她如此的坦诚,这倒是有些出乎萧寒的意料,本想着逗逗她,这下却不知道该如何逗了,人家都承认了。
他忽然发现他居然捉摸不透他这个小妻子了,小时候还好些,多单纯的一个丫头,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如今长大了,变狡猾了,狐狸似的。
也是,她就是个狐狸精,专门就是来迷惑他的。
可他,心甘情愿。
两人到了外面的车里,也不见萧寒说话,云开瞅着他,“好了,说吧,到底什么事?还这么的神神秘秘的,外面不能说啊?”
“刚才你跟苏言溪碰面了?”
云开微怔了一下,点头,“啊,怎么了?”顿了下,她又酸溜溜地说,“怎么?怕我在你老情人那儿说了不该说的,惹她不高兴?”
萧寒的眉拧了拧,伸出手握着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你又胡说八道了是不是?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你能不能不要张嘴闭嘴的老情人,我跟苏言溪早就没关系了。”
“那就是旧情人咯!”
“你成心气我是不是?你忘了医生怎么嘱咐你的了是不是?非得哪天我气出个什么毛病你才罢休是不是?”
萧寒说着松开了手,开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皱成了川字,一脸郁结。
云开撇了撇嘴,伸手拉开他的手,自己坐直身体,给他揉着太阳穴。
她的手柔软细腻,揉起来简直舒服极了。
萧寒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箍着她的腰肢,美得闭上了眼睛,难得这会儿脑子里没有想那件事,只是单纯地享受她的伺候。
忽然就后悔了,他其实不应该让她跟郑君杰谈那三年恋爱的,还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那个人,如果那时候就把她娶了,他也不至于寂寞了这么多年。
还是身边有个女人好,嘘寒问暖的暂且还没从这女人嘴里听到,但至少晚上睡觉软香在怀,再者,这会儿有人给他揉着太阳穴,又或,没事的时候给他拌个嘴吵个架什么的,这样的日子比之前的有滋有味多了。
云开看他一脸的享受,唇角扬起的弧度美得不行,忍不住俯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亲,然后快速的移开,心里像是藏着数只小白兔,欢快地跳着。
那时候情窦初开,偷偷地喜欢着他,却又不敢说出来,可少女的心思单纯却又显而易见。金子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四年里,也就那一次他被金子撞见,一来是她从来不带他去见她的朋友,二来,他这人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多数时候都是在房间里呆着。
不过那时候她上学,以前都是她自己骑着单车去学校,可是自从他去家里之后,由于他不喜欢见生人,而她又想让他接送她去上下学,所以就不再骑自行车,每天早上他开车送她到学校门口,下午放学准时又在学校门口接她,但他从来都不下车,当然她也是存私心的,不希望他被人看到,尤其是被女生看到,最好的朋友金子都她都防着,只因为那时候她就在心里埋藏了一个秘密--将来长大了,她要嫁给他。
也不知道他那时候是不是知道她的小心思,反正她没对他说过,不过偷偷亲过他,趁他睡着的时候。
就像刚刚亲他的那样,很轻,很快,却忍不住一颗心狂乱地跳。
“要亲就光明正大的亲,偷偷摸摸的做什么?”萧寒扣住她的后脑勺,来了一个法式的长吻。
这个吻结束后,云开已经累得大口地喘着气,一张脸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憋得,总之跟喝了两斤白酒似的,红彤彤的。
她别开脸,看着车窗外,“这亲也亲了,舒服也舒服了,现在可以说说你叫我出来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了吧?”
“刚才碰到承铭他们,约我去打牌。”
“想去就去呗,我又没拦着你。”
萧寒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最后在她耳边厮磨,口中的热气悉数呵入她的耳朵里,“可你是我老婆啊,我总得请示一下吧,毕竟这要是输钱了,输的可是夫妻共同财产,我得提前跟你报备一下,免得你大发雷霆我招架不住。”
云开翻了个大白眼,抱着他的脑袋,手掌顺势按在他的额头上,朝后用力一按,挑着眉梢说:“那多简单的事,只赢不输就好了。”
“你不陪着万一输了怎么办?”
绕了那么大一圈子,其实这才是萧先生的真正意图。
云开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不去,一来我也根本就不会打牌,二来你那帮兄弟我一个都不喜欢,还有,我跟你提前打好预防针,你们玩牌的那种场合我是知道的,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敢趁我不在乱搞女人,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真不去?一起吧。”
“不去,我跟金子好久没见了,有好多话要说,你办你的私事,我有我的活动,我们互不干涉。”
计划落空,萧寒也没有继续勉强她,点了点头,“晚上你别等我了,不知道要我玩到什么时候,你自己睡。”
“你说什么?”云开眯起了眼睛,“你胆子不小啊,打算夜不归宿是不是?今天才出院,晚上你就疯,找抽是不是?晚上十点之前你若是不到家,今天开始你就睡书房!”
萧寒看着凶巴巴的小妻子,忽然笑了起来。
云开给了他一拳头,“你给我闭嘴!我是认真的。”
萧寒故意嗷嚎了一声,低头去亲她,被她嫌弃地躲开,他不乐意地皱起眉,“云云,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悍妻的风范了。”
“你想说我是母老虎吧?那是,我怎么也做不到你的老情人那样的知书达理,温柔娴淑,我就一母老虎怎么滴?后悔娶我了?恐怕已经晚了,现在你若是想离婚,可得考虑清楚,这一离婚,你的财产少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还有。”提起财产的事,云开想起了白云青舍,“你把白云青舍还给我。”
萧寒感觉头又疼了,他朝后靠在了车座上,老半天也不说话。
“是不是又难受了?”云开的脸色都变了,心里懊恼得不行,明明知道他现在不能受刺激,却总是故意跟他作对,惹他生气。
“都跟你说了不要出院,你还不听,给你朋友打电话不去打牌了,我陪你去医院。”
萧寒看着她,一副替她着想的样子,“那你朋友呢?”
“我去跟她说一下。”云开推开车门下去,转身又交代,“你老老实实坐着,不许乱跑,听到没有?”
萧寒点了下头,等她走后,阿九坐进车里,侧着身子看着他,“三哥,我发现你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某人眉梢一挑,斜了一眼,轻嗤,“你什么时候琢磨透过我了?”
阿九囧,的确如此,这个三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要说看透他了解他,他还真不敢说。
“三哥,嫂子其实挺关心你的。”
“这还用说?我女人不关心我难不成还关心你?”
阿九决定还是不说话的好,免得被呛,他有小雪关心就好了,别的女人还真不需要。
深秋午后的阳光薄得像层纱,虚虚的笼罩在人身上,萧寒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一半的脸在明媚里里,一半的脸在阴影里,映衬的那张线条硬冷的脸此时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就连那唇角都是上翘的。
这个冬日,再也不会冷了吧?
萧寒看着窗外,马上就要入冬了,忽记起当年第一次跟云开见面的情景。
那天其实很黑了,尤其又是在树荫下面,可是她那双眸子,却比夜里满天的寒星都要亮,似是有光芒正在飞溅而出,她的声音甜甜的,柔柔软软的,听在耳朵里比他听过的所有音乐都要好听无数倍,她微笑着跟他说话,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她像个精灵,溜出来误坠凡尘,令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她是来拯救他的。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他抬起手打了她的手,那丫头当时明明要哭了,却没让眼泪流出来,小时候就倔,长大非但没有消减,相反脾气还越来越臭了,可他甘之如饴。
云开是被金子给一路骂着离开的饭店,回到车里,她委屈地瞅着萧寒,“都怨你!金子都扬言不理我了。”
“哎,头好像晕得更厉害了,你让我靠一下。”萧寒歪头靠在她的身上,两只手顺势箍着她的腰,“还是云云最疼我了。”
云开没好气地瞪他,都一把年纪了还撒娇,也不知道嫌不嫌丢人,阿九还在前面呢。
阿九忍着笑,清了下嗓子,问:“三哥,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