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她是萧太太,名正言顺的,以前眼睛看不到就算了,如今眼睛能看到了,他休想再在外面拈花惹草。
还有那个苏言溪,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下周一晚上的生日宴,那个女人一定会出现。
她忽然很期待那个生日宴了,许久没有去过那么热闹的场合,虽然她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午饭后萧寒需要去一趟公司,云开没跟他一起,已经醒来两天了,她还没有跟金子联系过,想她了。
萧寒将她放在了一家咖啡馆,他走后没一会儿,有人过来,给了她一部手机,“这是先生给太太准备的。”
云开看着手里的粉色镶钻手机,轻叹了口气,这男人幼稚起来,果真是可怕,一部手机而已,非得跟他的是情侣款的,真有意思。
都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玩年轻人这一套。
刚开机,萧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喜欢吗?”
“钻石不错,日后没钱花的时候还能卖了换点钱。”一抬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那个人,她跟着就站起了身。
萧寒有些头疼,“你就气我,不会说点让我开心的?”
“好了,我要给金子打电话,你忙吧。”云开没有犹豫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就朝咖啡店门口急速的走去。
那人还在路边站着,似乎在打电话,她想了一下,还是穿过了马路。
郑君杰正在讲电话,感觉跟前站了个人,一抬头对上云开,他惊得一时居然忘了自己还在打电话,手机从手里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他没有捡起来,而是怔怔的看着大半年都没能见过一面的人。
“小开……”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云开看起来比他要镇定多了,勾唇笑了笑,“好久不见,君杰。”
她那样子没有丝毫的尴尬,因此更加衬托出郑君杰的慌乱不堪。
“怎么了?我变化很大吗?你都认不出来了?”云开笑着弯腰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看了眼屏幕,已经碎掉了,她挑了下眉梢,“真是抱歉,害你要重新换手机了。”
她一脸的轻松随意,放佛他们只是许久未见的朋友,而不是已经离了婚的夫妻。
“你在这里……吃饭?”云开抬头看了看跟前的酒店,是一家中餐店,她以前跟着金子来吃过几次饭,贵的要命,不过味道不错。
郑君杰好一阵子才找回自己,大概是因为之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既尴尬又羞愧,一张脸涨得通红,“对,吃饭,跟客户一起,小开你,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刚在对面咖啡馆,看着像是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云开上下扫了他一遍,用拳头在他肩上捅了一下,老朋友的口吻,“好久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小开……”郑君杰一时间如鲠在喉,好多话想跟她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伸出手一下子将她抱在了怀里,“小开,我想你。”
云开的眼中闪过一抹冰冷,但转瞬即逝。
她承认,当知道他跟苏米之间那龌龊肮脏的事时,她是愤怒的,更是怨恨的,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她与他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她甚至还庆幸,那时候自己眼睛看不到,所以记忆里只留下了关于他跟她的那些美好。
刚刚看到他的那一瞬,她很激动,就好像以前他出差,她好久没见他然后再见到时候的心情,可是转瞬她才记起,她跟他早已经离婚了,而她现在也已经再婚了,他们不再是情侣,夫妻,甚至也许连朋友也做不成。
她惊讶于自己此时如此的平静地面对他,要知道,曾经她愤愤地想过如果让她再见到他,一定将他骂个狗血淋头,再打得他抱头逃窜。
可这些都没有,她甚至还能如此坦然地接受他的拥抱,像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到底是自己又要老了一岁的缘故吗?
云开自嘲地勾了勾嘴唇,扶起抱着她的男人,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平静得跟如同谈论天气一般的自然,“嗯,我也想你,好久没见了,改天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时间和地点你定,到时候给我电话。”
“哦,对了。”她似是又想起什么,踮起脚尖,轻车熟路地从郑君杰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直钢笔,“你的手机似乎摔坏了,我给你写一下我的号码……”
“呀!”她突然一拍脑门,“换了新手机新号码,我连自己的号是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把你的号码给我吧,我给你打。”
郑君杰心里五味杂陈,“小开,我的号一直没换。”
云开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下,头也没抬地打开数字键盘,“是吗?好几个月了,有些记不清了,你再说一遍。”
郑君杰盯着她,记不清了?刚才从他口袋里掏笔的动作,明明还是那么的熟悉自然,号码当真就忘了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大半年没见,她瘦了不少,脸色也不是很好,而且头发也不知道为什么剪短成这样,她以前可是很喜欢长发的。
萧寒对她不好吗?
云开抬眸看他一眼,催促,“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算了,不请你吃饭了。”
郑君杰一听这话,有些慌,“我,我说……”
其实那串号码,早就刻在了云开的心里,即便是她从来没有刻意的去记,去忘,但如今依然那么的清晰,不用想,她便能轻而易举地念出来。
可她刚才就是故意的,与别的分手夫妻相比,她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要了号码存在手机上,云开便离开了,多一秒种都不想停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看到的时候很想快点到他跟前,可是真的看到了,却又觉得讨厌。
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自己这阴晴不定的样子,讨厌极了。
“嫂子,想去哪儿?我开车送你过去。”身后有声音响起,云开愣了下,问她叫嫂子,会是谁?
她扭回头,这个人倒是没有见过,不过看来是萧寒给她安排的司机。
只是,她突然有些疑惑,之前也有司机和保镖,但是都问她叫的是太太,这个人叫嫂子,显然他跟萧寒的关系并不一样。
贺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虑,低声说道:“我叫贺九,嫂子可以叫我阿九,是三哥安排我保护嫂子的。”
云开这下更疑惑了,三哥?三哥是谁?
贺九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嘴笨,挠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三哥就是萧先生,我叫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后来云开才知道,阿九跟萧寒算是在一起长大的,阿九比萧寒小了两岁,是个孤儿,六岁被萧家收养,一直都在萧寒身边,是保镖,也是朋友,只是阿九如今有个半大的女儿要照顾,所以这两年萧寒没怎么让他一直跟着。
原想着给金子打电话,看她是否在国内,约她出来见个面,可一到车上,云开就睡着了,再醒来天都已经黑了。
房间里留了一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云开睁开眼,还是有些没能适应自己已经可以看得到这件事,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坐起身看了看周围,知道是在萧家三楼的卧室里。
她掀开身上的丝被,下床来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立马闭上了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敢重新睁开眼睛。
今晚似乎有什么活动,楼下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
她看到萧寒在院子里站着,雪姨似乎在跟他说什么,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抬头看过来。
借着明亮的灯光,她清晰地看到他嘴角露出的笑,然后就见他匆忙进了屋子,没一会儿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醒了?”萧寒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肢,微凉的唇在她的耳边蹭了蹭,“饿不饿?看你睡得那么熟,吃饭的时候就没叫你。”
云开摇了摇头,指着楼下,“他们在忙什么呢?”
萧寒神秘一笑,扳过她的身子,在她的唇角又亲了亲,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结婚的时候没办婚礼……”
“别告诉我你这是打算给我补办个婚礼?”云开打断了他的话,冷哼了一声,“现在想起来没办婚礼了,早干嘛去了?别告诉我你后悔了,鬼才信!”
掰开他的手,云开像个竖起满身防备的刺猬,清冷的身影消失在了浴室里。
一道帘子,隔开了里面和外面。
萧寒站在窗户边,一脸的苦笑,无奈地叹息,女人变脸果真比翻书还快,这中午还好端端的,一下午没见,醒来后就给他甩脸色。
听着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他悄悄走过去,推开门朝里看了看。
云看正站在淋浴下冲澡,背对着门口,他再次叹了口气,关了门靠在玻璃上,头疼得不行。
他是真的没辙了,哄也不行,更不能凶,这可如何是好?
关键是,这无端端的就来脾气,也怪他,自作聪明,反被聪明误。
站在窗户边朝楼下喊了一声,“都别弄了,撤了吧。”
他看了黄历,明天是个好日子,他本来也没打算办婚礼,他们都已经领证这么长时间了,只是想着明天的时候跟她举行个简单的仪式,不是都说每个女人都渴望穿上婚纱吗?
到底是他想的简单了,如果换做他是她,估计这会儿也不会同意,结婚的时候都没婚礼,这会儿补办,明摆着就是讨好,一点也不真心实意。
云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萧寒没在房间,楼下的声音热热闹闹的,她擦着头发站在窗前朝下面看了一眼,那会儿还看到在摆舞台什么的,这怎么都拆了?
她皱了皱眉,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顿时烦躁,拿着毛巾使劲地在脑袋上揉了几下,将毛巾摔在地上,气呼呼地离开卧室,一路直奔书房。
萧寒的书房在二楼,她下到二楼,阿九在书房外站着,见她过来,眼睛一滞,连忙低下头,“嫂子……”
云开“嗯”了一声,一把推开房门,凶巴巴地质问:“萧寒你什么意思!”
萧寒正在开视频会议,一抬头,脸都黑了,立马关了视频,站起身,几步来到门口,将她拉进来,关了房门。
这女人是缺心眼还是什么的,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男人,她洗完澡就穿成这样出来?
其实云开也没留意到,刚才只顾生气,也忘了自己其实就裹了条浴巾,甚至到这会儿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妥。
“你别动手动脚的!”云开甩开他的手,仰起脸瞪着他,“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两人身高差了二十厘米还有余,而且两人此时又离得很近,所以萧寒看她,是垂着头的,可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并没有让他觉得舒服,反倒是觉得很糟心。
他伸出手将她抱起来,让她的身体紧贴着他,总算是与她可以平视了,他忍不住扯起唇笑了笑,“什么什么意思?你这莫名其妙地过来质问,我一头雾水。”
“就是……”云开忽地没了声音,一张脸却莫名其妙地如同染上了朝霞,红彤彤的。
萧寒见她不语,脸蛋儿红得让他忍不住想咬一口,而实际上,他已经做出了行动,在她的脸上亲了亲,含笑着问:“就是什么?”
云开的脸更红更烫了,也不说话,小嘴使劲地抿着,长长的眼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地扇动着,眼中悄然间如同蒙了层水雾。
萧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胸口肩膀,脖子,甚至脸上就被雨点般的拳头给招呼了。
别看云开瘦瘦的,而且这大病初愈又十分的虚弱,可是力气大着呢,那些拳头毫不含糊。
萧寒被打得无力招架,最后索性也不躲闪了,就任由她打,心里想,你早晚有打累的那会儿吧,但愿打完后气儿能消了,今晚他还想抱着老婆睡个踏实觉呢。
云开停下挥舞的拳头是因为她看到萧寒鼻孔里流出来的鲜血,像两条小溪,蜿蜒而下。
而她也终于冷静下来,从他怀里挣脱,局外人一般淡漠地说:“你流鼻血了,去处理一下。”
萧寒老早就发觉了,无奈两只手抱着她也没法管,这会儿她终于不闹了,他才有机会去摸一下鼻子,手上都是血。
“快去洗洗!”云开别过脸不看他,甚至眼睛都闭上了,她见不了血,因为一看到她就想起车祸的时候,爸爸满脸的血。
萧寒只当她害怕血,赶紧去卫生间处理了一下,出来后却发现她抱着肩膀在沙发上卷缩着,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吓得身体都是颤抖的。
他皱眉,他就进去洗了洗,也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云云,怎么了?”他抱住她,“别害怕,我在,怎么了?”
云开使劲地抱着自己,眼睛用力的闭着,将脸埋在膝盖里,身体颤抖得越发的厉害。
“云云,云云你怎么了?”萧寒捧起她的脸,“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听话,我在的,不会有事。”
云开不敢睁眼,破碎的声音从哆嗦的嘴唇里溢出来,“血……”
萧寒一怔,随即一颗心便紧紧地揪住,将怀里的她抱得更紧了。
她父母车祸的现场他去过,相当的惨烈,她的父亲从车里被拖出来的时候,满脸是血,而她就在父亲的怀里,被紧紧地护着,她的脸上也全是血,大概是看到了那些血,所以她的眼睛才会一度失明。
他没有经历过她当时所经历的,所以无法真正的体会,但只是想想,都觉得心里很疼。
他抱着她,一只手安抚地轻轻在她后背拍着,“云云不怕,没血了,都过去了,别怕……”
这样的安抚足足半个小时,云开才渐渐平复了情绪,但是却又睡了过去。
萧寒抱着她回到卧室,刚将她放在床上,她却不安地抓紧他的胳膊,没有醒来,只是潜意识地说:“别丢下我。”
心口又被扯了扯,萧寒挨着她和衣躺下,“不会丢下你的,我保证,睡吧。”
云开似是听到了这些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他的一条手臂,这才睡去。
只是这一夜她一直在做噩梦,浑身都是汗。
萧寒怕她生病,将室内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不停地拿着毛巾给她擦身体。
这样折腾了一夜,直到天亮,云开才真正的睡了一会儿,却又醒了,一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张疲倦的脸。
醒来这两日,她都没有真正的看过他,这会儿看着却发现,他的脸上居然都有皱纹了,尤其是眼角,那么明显的几条。
一晃十年都过去了,如果那时候他没有突然离开,也不知道最后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也许会,也许不会。
只是,如果不会,那他们至少也有十年的感情了吧,哪怕只是朋友,兄妹。
可是如今,也才只有四年。
唯一令人欣喜的也许是纵然错过了六年,她最终还是嫁给他了。
云开抬起手,细细地抚过萧寒的眉眼,鼻尖,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巴上,柔软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会儿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慨叹时间过得真快?还是感叹造化弄人?
也许都有吧。
摩挲着,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搞的,她居然伸出脖子,轻轻用嘴唇覆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凉凉的,即便是被她刚刚反复摩挲过依然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