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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朝门口看了看,走过去推开门。
还真的是他。
“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了。”左锋轻车熟路地就错开身子,朝屋里走了进去。
许言撇撇嘴,想说你这人还真是自觉啊,不请就自己进来了。
不过,这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她伸手关了门。
在门关上的一瞬,她似乎看到一个人的脑袋从墙角那儿探了出来,想了下,她又推开门。
可是,看了看,又没有人。
“看什么呢?”左锋见她盯着外面看,就好奇地也朝外看了看。
估计是看花眼了,许言重新关上门,“没什么。”
然后,她这才看了眼左锋,淡淡的语气问:“你来做什么啊?”
左锋没有回答,却一眼就看到了客厅茶几上的玫瑰花,这花儿估计是化成灰他也能够认得出来。
这是他不管是作为许诺,还是左锋,都是生平第一次送人玫瑰花,可是却是这样的一个待遇。
从国外空运过来的花,她不喜欢就算了,还贱卖和送人,真是要把他给气死。
许言见他没说眼,却直直地盯着客厅的茶几看,她疑惑地看过去,随即就变了脸色。
呀,这人肯定生气了吧?
看在他借给她十万块钱还没到账的面子上,还是道个歉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啊不对,她是大女子。
“咳咳——”
许言清了下嗓子,然后指着茶几上的玫瑰花说:“那个……是你放到我店门口的玫瑰花,很漂亮的,你看这都两三天了还这么新鲜,呵呵……”
顿了顿,她发现,自己不说话还好,一说,这气氛更加的压抑了。
于是,她连忙就又说:“那个左锋……你要不要喝点水?我这里还有咖啡,我自己现磨的,要不我给你冲杯咖啡吧。”
说着,她忙不迭地就冲向了厨房。
左锋盯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看在她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的份上,就先饶了她这次,但是再有下次,必须惩罚她!
左锋在沙发上坐下,从桌上拿起一枝已经蔫了的玫瑰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虽然已经几天了,但是香味还很浓。
他眼睛一转,冲着厨房门口喊了一声,“阿言,这些玫瑰花你要做什么用?”
许言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原本那一大束是打算拿回家让我爸送给我妈呢,我爸不是个浪漫的人,这一辈子也没送过我妈一支玫瑰花。”
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不是纯粹的借花献佛吗?
左锋撇撇嘴,又看到了一枝包装得很精美的,另外三枝只是用一根丝带在根茎缠着,看来应该是有区别的。
他又问:“那这一单独的一枝呢?”
“送我儿子的!”许言很得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送儿子?
左锋皱眉,干嘛送儿子啊?
这时候就听许言说:“我要做这辈子第一个送我儿子玫瑰花的女人!”
虽然被送花的人自己的儿子,可是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就那么的不舒服呢?左锋的眼眸黑了黑,许诺活着的时候,也没听她说过要做这辈子第一个送给许诺花的女人。
难道说这儿子跟男人区别就这么大吗?
左锋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越想就越觉得堵得难受。
不行,他必须得让她送他一束花,还是一枝吧,你是我的唯一。
于是,他看着另外三枝,“那剩下的三枝呢?是不是要送给我一枝?”
许言在厨房里微微愣了一下,想了想,毕竟自己理亏在先,反正已经蔫掉了,无所谓了。
于是就点头附和,“是呀,打算送你一枝呢,好歹你的玫瑰花让我那天卖了一万多块钱,送你也是应该的。”
虽然知道她这是虚情假意,可是左锋还是很高兴,但是这越听到后面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了。
敢情是因为他的花让她卖了一万多,所以为表示感谢,所以才顺便送了他这一枝?
他可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不问的时候只是有些难受,这一问,是特别的不舒服!
“阿言,你也说了,我送你的花让你卖了一万多块钱,那你中午请我吃饭吧,我还没午饭呢。”
许言端着咖啡从厨房里出来,“这么都这个点了你还没吃午饭?”
左锋晃了晃自己被包裹的跟个粽子似的左手,一脸委屈地说:“我受伤了。”
许言一愣,看向他的手,心里一惊,怎么回事这是?
刚才她是真的没有留意到他的手,这一看,吓了一跳,这看起来挺严重啊。
她连忙走向客厅,将咖啡放下,关切地询问:“怎么回事啊?怎么受伤了?看起来挺严重的,有没有伤到骨头?”
左锋忽然觉得被老妈让护士给包成大粽子其实还是有好处的,这不,某人关心他了。
他甚至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让护士给再多包几层好了。
他故意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早上出了点车祸,没什么大碍。”
这还叫没什么大碍?手都包成这个样子了!
许言瞪着眼睛,在他身边坐下,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对他的关心,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两个仅仅只是见过几次面的人的程度。
不过,左锋却挺受用。
她是还没意识到对自己其实也是有感觉的吧?
他的心里挺美的,他想,纵然是他现在变成了模样,变了声音,什么都变了,那又怎样,他们这一世的情缘还没有结束,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依然还会爱上他的。
“怎么出车祸了?除了手别的地方还有受伤吗?”许言问这话的时候抬起了头。
一抬眸,她的视线就撞上了左锋的视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感觉这眼神怎么**辣的呢?
她有些尴尬,迅速的就移开了视线。
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坐的离他那么近,而且刚才还问了那么关切的话语。
顿时她就觉得很窘迫,一张脸悄然间红了起来。
“那个……既然你的手受伤了,那咖啡你就别喝了,我给你倒杯白开水吧。”
许言匆忙站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这一着急,膝盖直接磕在了茶几上。
顿时,钻心的痛就传遍了她的全身,她禁不住痛呼了一声,站也没站稳,身体一晃,一个趔趄最后却一屁股蹲坐在了左锋的腿上。
说实话,这实打实的蹲了这么一下,左锋的腿是真的很疼啊!
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佳人难得投怀送抱啊,他若是不趁机好好把握还真的浪费了她这一番美意。
于是,左锋的眼睛迅速的转了一圈,在许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装作是正常的反应,猛地动了一下,手抱着她朝怀里一带,然后趁机就在她的脸上偷香了一个。
亲完后,他立马就站起身,因此还差点将许言给弄坐在地上。
他又连忙将她扶起来,然后装出一副惊惶无措的样子,连忙道歉,“对不起阿言,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许言动了动嘴唇,虽然被他给又非礼了,但是今天这事儿是她自己的错,何况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故意的,所以她也就没再计较,相反还觉得自己更加的不好意思。
她红了一张脸,“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的腿……没事吧?有没有碰到你的手?”
左锋摇摇头,“没事……嘶——”
嘴里说着没事,他却有龇着牙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言一看这样吓坏了,“是不是我刚才坐在你的手上了?对不起,对不起,要不要紧?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左锋人模人样地摇头,“没事,不要紧。”
“真的不要紧吗?”许言不放心,要去查看他的手。
左锋连忙将手背在身后,然后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朝着手上的手捏了一下,这次才是真疼,他紧咬着牙,额头上都出了冷汗。
果真是手连着心啊,真疼!
“真没事。”他背着手不让许言看。
可是许言却执拗得不行,非要看。
争来争去的最后许言还是看了,不看还好,一看,血都把白纱布都浸透了。
“还说没事,都成这样了!”许言有些生气,“等我一下,我把电脑关了,送你去医院。”
“真不用……”最后的一个字,几乎都没了音儿。
看着许言匆匆去了厨房,左锋勾起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姑娘,这次靠你了啊,这我跟阿言的感情能不能升温,就靠你啊,加把劲!
许言关了电,拿着已经蔫掉了的玫瑰花,跟左锋一起匆匆出门。
到了楼下,许言正琢磨着是去附近的小医院还去大医院,还想着要拦一辆出租车。
这时候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车里下来一个人,她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天那个人吗?
转念一想,也是,这人问左锋叫少爷,左锋的手受伤了,那么今天过来肯定是他开车。
范统摆摆手,笑着打招呼,“嗨,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许言对他的印象跟对左锋一开始的印象一样,都极其的不好。
但是今日不同昨日,她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她礼貌地点点头,微微笑了下,“你好。”
范统伸出手,“你好许小姐,我姓范,你叫我小范就好。”
小贩?许言差点笑出来,不过如果他知道范统的名字,估计会笑喷。
不过,许言还是礼貌地伸出手,只是这手还没有碰到范统的手却被左锋直接伸手拉住,“饭桶,开车,没看到本少爷的手受伤了吗?”
范统一愣,旋即一声惊呼,“少爷,你这手怎么流血了!”
左锋白了他一眼,“哪里有那么多问题,开车啊!”
范统连忙拉开车门,左锋先上了车,但是拉着许言的手却没有松开,将她也拉上了车。
坐在车上许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居然被左锋握着。
她瞬间就跟抓了刺似的,嗖地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手心里一空,左锋的心也连带着空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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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一世诺言》029:真能装!()
一路上,车厢内的气氛都十分的尴尬。
如果不是范统不时地说两句,许言和左锋真的会一路沉默到底。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医院。
车子都还没有挺稳,许言迫不及待地就推开了车门要下去。
左锋一把从后面抓住她的手,“慌什么?摔着你怎么办?”
“我没事。”许言甩开他的手,从车里下去。
左锋微微蹙眉,嘴巴动了动,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也下了车。
范统坐在车内,看着这俩人,他百分之一百的可以肯定,这俩人绝对有猫腻!
只是,这也太狗血了吧?
就机场那么相遇了一次,然后就好上了?
在他的印象里,少爷可不是个这么热情的人啊!
少爷的性格一直都很冷,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尤其是女人,他更是根本就不去沾,更不会让女人来接近他,当然,林清的情况有些特殊是个例外,可是除此之外,还真的没有哪个女人让少爷这般上心过。
可以看得出来,少爷应该是对这个女人有意思,不过这个女人的态度他就有些捉摸不透了。
你说不喜欢吧,可是那为何少爷拉了她,她会脸红尴尬呢?
可是你说喜欢吧,那她不应该投怀送抱什么的,毕竟少爷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不但长得好,家世也好,这可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做梦都想嫁的金龟婿,白马王子啊。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投怀送抱?
范统皱了皱眉,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现在这社会,女人一个比一个现实,一个比一个精明,心眼是一个比一个多。
若真是这样,那这女人绝对是尊师级别的,因为装得可真自然啊!
男人都是一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骚动,越是想要征服。
很显然,这个女人是牢牢地掌握了男人这一点。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最后能够耍出来什么花样。
看着两人朝诊断楼走去,范统还在车里坐着没下来,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应该给先生和太太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比较好。
可是,当手机掏出来准备拨号的时候,他又觉得不妥。
少爷最不喜欢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如果这要是让少爷知道,少爷肯定会收拾他,搞不好以后少爷把他给发配了就不好了。
还是,再观察观察,之后再说吧。
想到这里,范统收了手机,推开车门下去,小跑着去追许言和左锋两人。
许言带着左锋去护士站咨询了一下,然后有一个护士就带着两人去了门诊。
在护士一道一道地解开左锋手上的纱布时,许言是真的不敢看,索性就转了身。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打针输液,再加上三年前自己的手腕被隔开差点就毁了一只手,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她就浑身发麻,极度的不舒服。
左锋本来还在想,这得想个办法将她支出去才行,要不然让她看到他手上其实就是一些小伤口,她肯定就会知道他是故意夸张吓唬她的,搞不好一气之下还会走掉。
谁知道她却自己转过了身。
这样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说:“阿言,你先去门口等我。”
许言也正好想离开,于是他这么一说,她就抬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许言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感觉左手腕莫名的疼了起来。
她捋起衣袖,将手腕上带着的宽表带的腕表扣也打开,看着那道疤痕。
其实过了这几年,再加上她也一直在涂抹祛疤的药膏,这道疤痕已经不是特别的明显了。
可是每每看到,她还是心有余悸。
毕竟当年她差点死掉,而且还差点一尸两命。
正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地在颤抖。
这时候范统走了过来,一开始他是好奇她在看什么,所以就没有叫她,蹑手蹑脚地凑过来。
等一走近了,也没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什么东西,正疑惑,想着她在看什么?
他却突然留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条粉色的疤痕,不是特别的明显,所以刚才他没有一眼看出来。
这道疤痕的形状太特殊了,所以即便是没有经历过,他也知道是怎么留下来的。
这女人曾经割腕自杀过?
范统禁不住一个哆嗦,一个人是得经历过什么,有多绝望才会想着轻生啊?又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够拿起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去?
只是想想,他都觉得疼得不行。
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啊,难道就不疼吗?
范统看着许言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复杂起来。
左锋的手本来也没什么事,不过只是为了让许言担心他一下,紧张他一下而已。
这会儿护士很快就已经给他的伤口处理好了,按理说真的不用纱布,就算用,也只用薄薄的一层就好,可是如果薄薄的一层岂不露馅了?
于是在左锋的再三要求下,护士一脸无语地给他缠了一道又一道纱布,直到将整个手包裹的跟个大白馒头似的,他这才满意。
包完手,左锋嗽了一下,朝门口看了看,然后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