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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什么事?”
许言抿了下嘴唇,“我联系不上许诺,我有预感,他出事了。”
萧寒一直微闭着眼睛的,在听到这句话后,缓缓地掀起眼皮,姿态慵懒而尊贵,他微微侧眸,扫了眼许言。
静默了好大一会儿,就在许言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他低缓的声音响起。
“你什么时候没有再见过他?”
“春节前二十天见过,之后就没有再见过。”
“有联系吗?”
“截止到春节,我有收到他写给我的纸条,可是我这几天有种感觉,那些纸条是很早以前就写的,只不过是后来一个一个的拿出来给我的。”
萧寒似乎是有些没有听明白许言的意思,望着她微蹙了一下眉。
许言看他,大概猜到了他这个反应的意思,于是就抿了抿嘴唇解释道:“有人一直在找许诺,许诺从半年前就在躲躲藏藏的,他没有跟我说他在做什么。大概是三个月前,有人找上我,说是许诺见我,带我去了郊区的原生态农家乐,可是那天许诺没有出现,后来许诺告诉我有人一直在跟踪我。”
顿了顿,她舔了下嘴唇,唇片很干,她舔了好几下才稍微舒服一些,接着又说:“后来,也就是一个多月前,我终于见到许诺,可我们就在一起了几个小时,后之后他就离开了,离开后的前二十天,我还能隔三差五的收到他的纸条,他说我的手机被人监控了,所以不能打电话联系,一直到大年初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萧寒从车载冰箱里掏出了一瓶水,递给她。
她接过来,扯了下嘴角,说:“谢谢。”
“你接着说。”
“之前我去南省,许诺就很奇怪,他本来跟我说一个月之内就会回来,可是我一直等了两个多月都没有他任何的消息,他这些年一直在做什么,我和爸妈都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有说过,包括他之前带回家的未婚妻,我们也只是知道叫什么名字,听说父亲是做生意的,生意还做的很大,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许诺一直很神秘,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上个月我跟他见面,我能感觉的出来,应该是什么违法的事,抓他的人,可能是……警察。”
“萧先生,之前许诺跟我说如果真的他有什么意外,让我来找你,你会帮我的,对吗?你跟许诺是朋友,对不对?”
说着,许言已经红了眼眶,她快速的撇过脸,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想让自己在一个外人的面前掉眼泪,可还是忍不住,眼泪如雨直落。
萧寒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似是在犹豫,在斟酌。
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的样子,他这才动了动嘴唇,开了金口,“我让人去打听一下,你回去等我的消息。”
说着,萧寒拍了拍前面的车座,副驾座上的保镖连忙从口袋里将名片恭敬地送上。
萧寒用两根手指夹住名片,然后递给许言,“这是我的电话,有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顿了顿,他似是又想起什么,说:“许诺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许言连忙擦去眼泪双手接过名片,连连道谢。
“我跟许诺的关系,你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
萧寒本是个话不多的人,向来惜字如金,但是今天对许诺的妹妹,他却说了不少话。
大概是连他自己也觉得很惊讶,所以在将名片给了许言之后,他就靠在车上不再说话了。
许言看他很累的样子,也不敢打扰他。
看了看车窗外,然后小声对司机说:“把我放在路边吧。”
司机从内视镜里瞄了眼萧寒,见他没有反应,也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停车。
倒是副驾座上的保镖开了口,“把许小姐送到家。”
许言动了动嘴唇,原本想说不用麻烦了,可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那谢谢你们了。”
到了家,许言下车,跟萧寒道谢和再见,他都靠在车座上没有任何的反应,放佛睡着了一般。
回到公寓里,许言的心却丝毫没有比找萧寒之前有任何的轻松,因为依旧还是煎熬般的等待。
但至少有一点希望,依靠萧寒的力量,应该很快就会有许诺的消息。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因为除了等待,她真的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
元宵节后,学校开学了,许言也忙碌了起来。
过了年,云城的天气一直都很好,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这天是周末,许言从衣柜里将春装拿出来,在阳台上晾晒。
然后,一个东西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她皱了皱眉,她的衣服收起来的时候都是洗干净的,怎么会有东西呢?
是个黑色的小锦袋,瘪瘪的,也看不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兴许里面什么都没有是个空的也说不定。
许言弯腰将锦袋捡了起来,手指摸到了一个东西,她心头一怔。
这个东西,即便是不掏出来,她也知道是什么。
她的呼吸一下子就屏住了,她捏着锦袋来到阳台上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紧张的心砰砰地跳着,甚至捏着锦袋的手都是颤抖的。
她摊开左手,将锦袋的口打开,然后捏着底端,小心翼翼地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掌心。
阳光下,她的掌心里,那个东西散发出璀璨,绚丽,而又耀眼夺目的光芒,撞入她的眼底,在她的双眸里,激荡起点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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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一世诺言》015:老公,老婆()
许言看着掌心的东西,眼泪一瞬间就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不是没有收到过钻戒,郭鹏跟她求婚的时候,送了她一个十克拉的钻戒,她跟郭鹏订婚,交换钻戒的时候,那个钻戒也是十克拉的。
可是掌心的这个钻戒,没有郭鹏送她的钻石大,但却是她最想要的。
戒指是数学符号无穷的符号“∞”的形状,一颗小钻镶嵌在中间,象征着爱情,永恒不变,无穷无息。
从小,她就喜欢设计,喜欢在纸上画着不同的东西。
上学的时候,学数学,第一次接触“∞”这个符号,她当时就突发奇想,如果将来她长大了了,有机会能够设计一款钻戒,那么就一定用这个符号来设计。
她曾跟许诺一个人说过这个想法,她甚至还在纸上将自己心里的那个样子画了出来。
她跟许诺说,将来如果有一个男孩子送我一枚这样的钻戒,那我就嫁给他。
那是哪一年的事情呢?
许言攥紧掌心,将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闭着眼睛,去回忆。
“哥哥,你说,如果结婚的戒指是这个样子的漂不漂亮?”许言拿着自己在作业本上画了好几天,终于满意的作品兴致勃勃地来到许诺的跟前,在他眼前的书上,将自己的东西放了上去。
许诺正在看孙子兵法,被挡了视线,他并没有立马去看跟前的东西,而是有些头疼地闭上眼睛,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最近这几天,许言是迷恋上画东西了,家里的作业本,草稿纸,都被她给拿去画东西了,画了一张又一张,也浪费了一张又一张。
“许言。”他缓缓睁开眼睛,同时也慢慢地扭头去看许言。
他很少直接叫许言的全名,一般不是严栩,就是阿言,不过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问她叫严栩了,因为妈妈不让叫。
所以一般他叫她许言的时候,要么是他生气了,要么是他很烦躁。
可是许言并不害怕许诺,她咧着小嘴,在许诺发火之前,她抬起细胳膊从一侧抱住许诺的脖子,撒娇地扭着身子,“哥哥,哥哥,你就看看嘛,看看好不好?”
说着,她还噘起小嘴,在许诺的脸上“吧唧”了一口,许诺脸还没红呢,她自己反倒是红了一张脸。
“哥哥……”
许诺无奈叹气,白了她一眼,伸出手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当时是冬天,家里条件并不好,也有空调,但是一般都是夏天特别热的时候才会打开的,冬天一般都是不会开的,要省电。
这几天她画戒指,戴手套总是觉得手指不灵活不方便,所以就没有戴手套,短短的三天,她的手居然都冻了,红红的,还肿肿的,晚上睡觉在被窝里暖热了还很痒。
许诺心疼地将她的手执起来,然后又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戳了戳她的脑门。
“就为了这张图,你看看你把自己的手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许言“嘿嘿”地笑着,然后一双黑眸,骨碌碌地转了几圈,趁着许诺没注意,就将冰凉的手伸进了许诺的脖子里。
她明显感觉到许诺的身体颤了一下,毕竟好凉呀!
可她却心里很得意,她还用手在许诺的身上摸来摸去的,不过那时候还是个孩子,根本没有现在成年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她只是单纯的恶作剧。
不过许诺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握着她的手,从衣服的下摆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他说:“这样舒服一些,脖子里不舒服。”
许言笑,又在许诺的脸上亲了一口,“哥哥,你对我真好,以后哥哥就是我的暖手宝。”
“傻瓜,哥哥不对你好,那对谁好?”嘴里说着,许诺伸手就拿起了书上摊着的纸张,很认真地看了起来。
“怎么样?漂不漂亮?”
那个时候的许言,其实也不止是那个时候,从小到大,许言一直都活在许诺的光环下,因为许诺从小到大都很优秀,他是她的榜样,她心中永远的第一名,所以她渴望得到他的认可,无论任何事。
许诺看完后,指出了两点,说还是要改一下会更好一些。
其实兄妹俩天生都有对设计的敏感和天赋,许言一直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许诺的理想是当建筑设计师,设计房子。
最后,两人共同将戒指的图纸做了修改,他们都认为很完美。
许言拿着图纸,笑米米地,一脸憧憬地说:“哥哥,将来如果有男孩子拿着这样的一枚戒指跟我求婚,我就嫁给他!”
她没有留意到当时许诺的脸色有些微变,只是想着自己的王子骑着白马而来,带着这样一枚戒指跟她求婚,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那般浪漫和美好。
许诺将图纸从她的手里夺了下来,折叠,然后放进了自己桌子的抽屉里,并且还把抽屉上了锁。
他说:“许言,这件事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记住没有?”
当时许言还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呀?”
许诺的脸黑了黑,但是却一本正经,一副为她好的表情和语气说:“因为如果你说出来了,那么如果哪个男的真的按照你说的做了戒指向你求婚怎么办?如果这男的长得好看还行,万一是丑八怪呢?你还嫁不嫁给他?”
许言丝毫都没有犹豫,使劲地摇头,“丑八怪我才不要嫁呢!”
“那不就得了,不许告诉任何人,记住没有?”
看着哥哥凶巴巴的样子,许言慑于淫威,只好妥协点头,“知道了。”
“跟我保证!”
“好吧,我保证!”
因为这件事,许言的心里还不高兴了好几天呢,她觉得许诺对她太凶巴巴的了,一点都不好,她还因为这事儿一天都没有跟他说话。
不过后来就忘了这事,甚至连戒指的事都忘了。
可此时此刻,那枚她小时候冻了手,画的图,成真了。
戒指如此精致地就躺在她的掌心,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许诺,没有第二人知道那件事。
所以,除了许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送她这枚戒指了。
许诺,这是求婚戒指,对吗?
不过,哪里有像你这样求婚的呀?人家求婚都是当面的,有鲜花,还要一起去吃浪漫的烛光晚餐,可你倒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戒指偷偷地放到我的衣服里。
是不是如果我一直都不把这件衣服拿出来,我就永远都不知道你送我的戒指?
许诺,我讨厌你!
将戒指贴在心口,许言泪如雨下。
许诺,你在哪儿?我不要这样的求婚,我要你亲手给我戴上戒指,我要你问我,许言,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愿意的许诺,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做梦都想嫁给你。
我等你娶我,都等成了老女人,你再不娶我,我都人老珠黄了。
许言捂着钻戒哭了许久,哭得声音都沙哑了,一双眼肿的不像话。
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响了,如不是这手机响,她兴许还在哭。
将戒指小心地戴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她勾唇笑了,低头小心翼翼地在钻石上吻了吻。
她说:“许诺,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妻子了,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生老病死,我们不离不弃,我爱你。”
放在客厅的手机孜孜不倦地响着,在响第三遍的时候,许言这才站起身,走到客厅将手机拿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号码显示的是个固定的座机号。
她盯着号码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起来。
但是那端却没有人出声。
可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颗心猛地揪住,她蠕动着嘴唇,“许诺”二字,就在嘴边,却放佛被堵在了口中,怎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将这两个字说了出来,“许——诺。”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是颤抖、沙哑的,甚至还带着哭过太久后的一丝血腥的味道。
“……嗯。”许久,隔着不知道多远的距离和空间,她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那么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那么的遥远。
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她怕自己哭出来,她怕许诺听到,她不想让他为她担心。
许诺说:“阿言,我很好,别担心我。”
许言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嘴,缓缓地蹲下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她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轻应,“嗯。”
“阿言,你好吗?”
“嗯,好,我很好。”
“阿言,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回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妈。”
“嗯,我知道。”
“阿言……”
“嗯。”
“别等我了,跟郭鹏结婚,答应我,好不好?”
许言紧紧地抿着嘴唇,眼泪一股一股地从眼眶里流出来,滴落在跟前的地板上,汇成了一股股的细流,蜿蜒流淌。
良久,她再次点头,“好,我答应你。”
电话里,许诺似乎是笑了,很开心的样子,他又说:“阿言,如果将来你跟郭鹏结婚了,有孩子了,生两个孩子吧,一个姓许,一个姓郭,你跟郭鹏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
“好。”
“对了阿言,我送你的戒指,你有没有看到?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不过是我亲手做的,钻石也是我自己打磨的,可能有些粗糙。”
许言将自己的左手,迎着阳光的方向抬起来,眯着眼睛去看,然后她笑了。
她笑着,流着泪说:“大小刚好。许诺,你还没跟我求婚呢,就现在吧,我想听一听。”
电话里,良久的沉默。
再度响起许诺声音的时候,许言已经从地板上起来,站在那里,想象着此时许诺在她跟前,单膝跪地的样子。
许诺说:“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