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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就觉得困意袭来,眼皮都沉重得要太不起来,索性也就闭上了。
没两分钟,萧寒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从胸口传来,他轻声唤,“云云?”
云开没有应他,他无声地笑了,这么快就睡着了,这个傻女人,原来一直睡不着是因为想要跟他说这些呀。
他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亲,说:“晚安,老婆。”
云开大概是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哼咛了一声,脸颊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柔软的小脸蹭着他的胸口,像是有猫咪的尾巴扫过萧寒的胸膛,酥酥的,麻麻的,全身如同过了电流一般,他的身体悄然就腾起了一股燥热。
无奈地笑,他无声叹息,至少也要忍两天才可以再碰她,今天都流血了。
……
第二天,天气晴朗,由于昨天下过大雨的缘故,今天的天特别的蓝,几朵闲云在空中闲散地飘荡,蓝天,白云,偶尔有鸟儿在空中飞过,一副绝美的画面。
云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了,萧寒不在身边。
她从床上下去,来到落地窗前,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不知道萧寒从哪儿给他们弄了一堆沙子,正在沙堆上盖房子,玩得不亦乐乎。
阳光不似下雨前的毒辣,很温柔,照在脸上,令人很舒服。
云开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吸入肺腑的是楼下院子里的沁人花香,不远处树丫上还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这样一个上午,令人沉醉。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云开扭回头。
萧寒穿了身居家服,朝他走过来。
“起来了?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饿了吧?我熬了些小米粥,买了几个包子,还有两个咸菜。”
虽然这个男人不会做饭,熬个小米粥都有可能熬糊了,包子也是从外面买的,咸菜也一样是买的,虽然她也总是嫌弃他不会做饭,笨手笨脚的一点都不像个居家好男人,可她却就是爱着这个男人,爱着他所有的优点和所有的缺点。
“什么馅儿的包子?什么咸菜?”
“酱肉的,藕丁的,豆腐的,豆沙的,胡萝卜的,香菇包菜的,韭菜鸡蛋的,还有一个雪菜的,咸菜一个是萝卜丁,一个是小黄瓜。”萧寒回答。
云开抿着嘴笑,“看来你是将所有的包子都买来了,一样买了几个?”
萧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是想做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做出来的那些东西,他自己都觉得可怕,所以还是不毒害人了。
“一样也没多买,就买了五个。”
云开,“……”
一样也没多买,就买了五个?
word天!她怎么就嫁了个这么奇葩的男人呢?
让她算算,他买了多少个包子……四十个!
他居然一顿早餐买了四十个包子!还说一样也没多买,那么在他的概念里,多买是多少个?
真是个败家的爷们儿!
萧寒大概是猜到了云开这反应是什么意思,更加的尴尬了,抬起手挠了下自己的头,一张脸有些微红,“其主要是不知道大家都想吃什么,所以一样都买了一些,这样大家想吃哪个都可以吃了。”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原本还有茴香的,芹菜的,茄子的,牛肉的,芝麻的,梅菜的,虾仁的,还有羊肉的,可是这几样都卖完了,所以没买成。”
云开,“……”
她真的有种要吐血三万英尺的冲动,是不是如果这些都有,他还要一样再买来五个?
老天爷!这到底是个什么男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十分无语地瞅着他,云开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心里想,这以后,还是不让他做饭了,他自己也挺为难,她吃得也挺为难。
“下次我早点去买,早上起来先去把包子买回来,然后再熬粥。”萧寒补充说。
云开点头,“好,不过以后一样买一个就好了,你买这么多,吃不完了多浪费是不是?”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委婉一些,怎么说这也是他难得的做一次饭,她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
不过,这以后,她决定了,每周的周六和周日,是他拜师学厨艺的时间,她就不信,一年半载的带不出来他,一年不行,那就两年,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她问:“那你跟孩子们都吃过饭了吗?”其实她想问的是,包子还剩下多少个?
萧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孩子们都吃过了,我等着你呢,还没吃,不过豆沙包孩子们都不喜欢吃,我就给你留了一个,其余的四个让卓恩给萧腾送过去了。”
云开抿了抿嘴,“那……还剩下多少个包子?”
萧寒略微想了一下,“嘉懿吃了四个包子,思尔和卓恩各吃了三个半,萧腾那边四个豆沙包,一个酱肉的,一个韭菜鸡蛋的,还有一个豆腐的,剩下的就是二十二个,我估计能吃五个或者六个,剩下的够你吃了吧?”
云开真想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真把她当成猪来养啊?十七个包子,她一顿吃十七个,估计饭都能塞到嗓子眼。
不过六七个她倒是能够轻松解决,她最高的记录是吃了九个,而且还不是小笼包的那种,就是市面上常见的一般大小的包子。
那是她还怀着思尔和卓恩的时候,前一天她在家里打扫卫生,有些动了胎气,她吓得躺在床上愣是一下午一晚上都没敢动,饭也没吃,水都没喝。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感觉身体没什么异样了,这才起来去医院。
检查后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她这才放心,紧张的心放下来了,肚子就开始叫了。
从医院回去的子店,买了十块钱的包子,肉的一个一块五,素的一个一块,她要了两个肉的,其余的都是素的,一共九个,她还买了一杯现磨的无糖豆浆,一杯豆浆,九个包子,她一鼓作气全部吃了下去,吃完后居然还没有觉得特别的撑,但也没有再吃了,因为她把自己给吓住了。
其实她本来饭量也就不小,可就是光吃不长肉,为此爸爸总是说她,说她吃肉不长肉,以后干脆别吃肉了,浪费。
“云云,你在想什么?”
萧寒见她傻乎乎地自个笑了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云开看了看他,“没什么,就是想起我爸爸,想起以前我怀孕时候吃包子的事儿了,我没跟你说过吧,我怀着思尔和卓恩的时候,又一次早上吃早饭,我吃了九个包子,喝了一杯豆浆,就这还没吃怎么饱。”
她其实说这些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这话听在萧寒的耳朵里,却让他的心里变得特别的难受。
人家别的女人怀孕了,都是丈夫伺候着,公公婆婆伺候着,一家子人都伺候着,可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什么都是自己做,自己做饭,洗衣服,产检……一想起这些,他的心里就特别的不好受。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亲。
有些话不必说出来,他要的是去做,好好的疼她爱她,弥补她曾经吃的那些苦。
云开依偎在他的胸膛,眨了眨眼睛,“你怎么啦?”
他怎么突然变得有些心情不好了呢?她能够感觉的出来。
萧寒摇摇头,“没事,就是想抱抱你,抱一会儿就松手,你去洗脸刷牙,然后我们去吃饭。”
“嗯。”
……
上午九点,云开在极力的奋战之后,终于成功地吃掉了八个包子,实在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萧寒也被她逼着吃了整整六个。
可是这才消灭了十四个,还剩下八个,只能中午或者晚上吃了。
其实云开的意思是不想要剩下,天气太热,怕变质了。
可实在是吃不进去了,扔掉了又太浪费,所以只能够放到冰箱里,冷冻起来,等晚上加热了再吃。
“我说萧寒,你说你个大男人,你才吃了六个包子,嘉懿都吃了四个,说你没出息吧,你还不相信。”云开撇撇嘴,站起来收拾餐桌。
萧寒一脸的哭相,六个已经就是他的极限了好不好?再多吃一口,他估计会把今天早上吃的全部吐出来。
而且他估摸着,起码一个月之内,他看到包子都会反胃,吃伤了。
两人一起收拾了餐厅和厨房,活动了半天,感觉没那么撑了。
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半,跟高源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该出发了。
今天云开和萧寒跟高源一起去看金子,金子病逝后,埋葬在了云城,跟金子爸爸的墓地是同一块,但是由于害怕被金子的妈妈和哥哥发现,所以距离相对远一些,而且也没有敢直接写上金子的名字,墓碑上只是刻着:爱妻之墓,也没有照片。
其实应该一大早就来的,但是高源要将两个孩子送到跆拳道馆,所以就只能是快中午了。
到墓地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
高源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一条黑色的西裤,一双黑色的皮鞋,大概是害怕遇到什么人,他从车里下来就一直戴着墨镜,直到来到金子的墓前。
云开站在墓碑前,忍不住眼泪簌簌掉落,一个陪伴了她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好姐姐,说没就没了。
六年前的一别,没想到,居然成为了她们的最后一别,此生再也无法相见。
……
从墓地出来已经是下午一点,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两个多小时了。
abenr打来电话,问高源什么时候去接他和妹妹,高源这才想起来,他居然忘了两个孩子还在跆拳道馆。
此时已经下午一点了,两个孩子肯定等着急了。
云开问了跆拳道馆的地址,想了想说:“给金子的哥哥打个电话吧,让他去接两个孩子,不管怎样,这件事都应该让他知道,即便是不让金妈妈知道,也要告诉金子的哥哥,不然,他们一直都会觉得金子为了你,抛弃了养育她那么多年的妈妈。”
高源点头,这件事他也是这么想的,一开始不肯告诉他们,是怕他们接受不了,但是如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也不可能一直瞒着。
跆拳道馆离金嘉恒居住的地方和上班的地方都不是很远,他开车过去很方便。
云开给金嘉恒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吃过饭准备回单位上班。
云开说有个朋友的孩子,在xx跆拳道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看他有没有时间帮忙接一下,他们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够回到市区。
然后云开发了abenr的照片到金嘉恒的手机上,又给了他abenr的手机号。
金嘉恒很热心的答应了去接孩子,不过他由于下午有会议,所以只能把孩子们带到他的单位,等他们回市区后,来单位接孩子。
“云开,谢谢你。”高源说。
云开笑笑,“我跟金子之间从来都不需要这三个字,你是她爱的男人,她的丈夫,我想以后,我们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高源含笑着点头,依然还是又说了一遍,谢谢。
因为除了谢谢这两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
金嘉恒开车去跆拳道馆,远远的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孩子,男孩很高,看起来像个混血儿,女孩背对着他,所以没有能够看清楚长什么样子。
但由于他的手机上有云开发来的照片,所以他知道就是这两个孩子了。
车子停在跆拳道馆门前的停车场,金嘉恒推开车门下去,走向两个孩子。
微笑着询问,“你们好,是abenr和gold的吗?我是金嘉恒,是你们云阿姨的朋友,她让我来接你们。”
abenr抬头看向金嘉恒,gold也转过身。
在看到gold的那一刻,金嘉恒猛然一怔,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孩子,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abenr和gold的面面相觑,然后是gold开的口,“叔叔,你怎么了?”
听到gold的声音,金嘉恒这才回过神,弯腰蹲在gold的跟前,强力地压着心头的激动,手抬起来原本想扶着gold,想了想又放下,他怕吓坏了这个孩子。
太像了!跟金子真的太像太像了!
名字又叫gold,翻译成汉语就是金子的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萦绕在金嘉恒脑海里的有无数个疑问,最终汇集成了一个,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gold,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gold看了看他,然后扭头去看abenr。
abenr皱着眉头,盯着金嘉恒,下意识的就将gold搂在自己的怀里,一脸警惕地看着金嘉恒。
一着急,abenr根本就不会说汉语了,直接用英语问道:“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是谁?”
金嘉恒一愣,心里想,可能是孩子听不懂中文,于是他用英语又问了一遍:“gold的妈妈是谁?我姓金,我叫金嘉恒。”
这时候,gold却皱了皱小眉头,“你跟我妈妈一个姓吗?你是哪个金?”
金嘉恒的心突突直跳,她的妈妈也姓金,一定是金子对不对?一定是的,一定是!
他做了两下吞咽,声音颤抖地说:“是金子的金,金嘉恒,gold,你妈妈是不是叫金子?”
gold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一脸的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叫金子?你跟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金嘉恒顾不上回答孩子的两个问题,而是紧紧地将这个孩子抱在了怀里。
五年前,金子为了高源离开家,这几年他一直都在想,以金子的性格,她不可能离家之后就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不给家里发,一定是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曾试图去联系高源,可是他所知道仅仅只是个名字,他没有见过高源,甚至连照片都没有,更不知道高源在哪儿住,唯一知道的就是欧洲,甚至具体哪个国家都不知道,所以想要在世界上寻找一个叫高源的人,如同大海捞针,几乎都不可能找到。
这几年,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甚至连在母亲的面前提金子都不敢,因为一提起,母亲就勃然大怒。
前些日子,云开来找过他,问她金子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其实他当时心里有一个猜测,那就是,金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但是他情愿自己的猜测是错误,也不愿意相信,真的会如他所想。
gold被他抱得有些透不过气,而且还很害怕,吓得哭了起来。
一旁abenr,也是急得不行,他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拉不开这个男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爸爸打电话。
电话打给高源,abenr简单地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爸爸居然说,这个姓金的男人不会伤害gold,爸爸还说,这个人是gold的舅舅,是金妈妈的哥哥。
哥哥是个什么概念,abenr很清楚,就像他是gold的哥哥一样。
原来是这样!
abenr挂了电话,看着急得掉眼泪的gold,他轻声安慰,“gold,你别害怕,这个人是……舅舅,是金妈妈的哥哥,就像我是你的哥哥一样。”
gold听完后,渐渐地止住了眼泪,看着abenr,问了一声,“妈妈的哥哥?”
abenr点头。
“舅舅?”
“嗯!”
abenr看向抱着她,把她抱得有些难受的这个男人,大眼睛眨了几下,然后抬起手拍了拍金嘉恒的肩膀,“你是我妈妈的哥哥,我的舅舅吗?”
好一会儿,金嘉恒才直起身,看着怀里的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