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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先生应该很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吧?”云开的手捏着跟腰带绑在一起系在腰间的盒子。
只见冯先生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原本还能镇定自若地在沙发上坐着,这会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云开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啊。”云开歪了下头,身边就是屏风,她感觉屏风后面似乎有一个人,打算一会儿过去瞧一瞧。
“既然你们都不想让我活着,不如我们就同归于尽吧,哦对了,到时候陪葬的还有萧腾,以及整栋大楼的人,所以我们谁都不寂寞,这个东西的威力我只是听爸爸讲过,还真没有亲身的体会过,今天我还真想试一试。”
“云开你不要胡来。”冯先生是真的很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并且还十分清楚这个东西的威力,这就是依照当年被花宝宝盗走的被命名为“x”的绝密文件所研制出来的杀伤力极强的东西,只有一个小火柴盒子那么大,但威力却能够将它方圆百里内的一切夷为平地。
其实当年花宝宝盗走的只是“x”的最核心文件,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核心被盗走,几十年来,不管他请来多少的科研人员,都一直没能研制出来他想要的东西。他没想到,花宝宝不但盗走了文件,甚至还研制出来了这种东西!
“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还有,不要试图来抢或者耍别的什么小手段,控制器不是一般的控制器,你们最好别胡来。”
“云开。”冯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你父亲盗走我东西的事情我已经不再追究,只要你今天交出文件以及你身上的盒子,从此以后你跟腾儿的事情我决不再插手。”
冯太太一听急了,“老冯!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这个女人她就是个狐狸精,她把腾儿——”
“你闭嘴!”冯先生扭头呵斥她,转而又看向云开,“把东西还给我,你我之间的恩怨,我跟你父母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我该如何相信你?”云开冷笑,“以前你也说过你不会再为难我,你也确实做到了,但是做到的前提是你儿子萧腾他好好的,现在萧腾一出事你们就把我带到这里,逼我离开云城,甚至还有可能因为我的不听话而要了我的命,所以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我……”
“冯先生,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无心卷入这场是非,只是很遗憾,也没办法,由于我爸爸,我不得不牵扯进来,既然已经被牵扯了,我又岂能全身而退?不如这样吧,等你儿子萧腾醒了,我将东西交给他。你放心,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当然它在我这里又得不到它的价值,但是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会毁掉它!你休想再得到!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我父亲带走的文件,傅达不止一次的进入我的书房寻找,我装作不知道,并不代表我就真的不知道。”
傅达面色一僵,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小心的,原来还是被这个女人给发现了。
云开扫了他一眼,“你欠我一巴掌,你等着,我会加倍的讨回来。”
傅达只觉得后背汗涔涔的。
在今天来这里之前,确切说在上午云开发现出租车司机不对劲之后她在书房里看监控,脑子里当时突然一下子空白,然后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念出了一串代码。她不清楚这串代码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听到过或者见到过,只是本能地在电脑上就敲入了这串她听到的代码,然后电脑上居然跳出了一个界面,她点进去后,研究了半天得出了几个字,在自己的房间柜子里找到了那几个字所说的东西,又打开那个东西,最后又跑去楼下厨房,在柜子下面找到了一把小钥匙,几经周折,最后是在杂物间的门上面的夹层里找到了这个小盒子,还有一张纸条,纸条显示的就是那个文件的位置,她看不懂那个文件的内容,而且打开放文件的柜子居然是她的指纹和瞳孔密码双重解锁才打开的,文件旁边还有爸爸写的一个简短的说明。
就在她刚做完这些拿到文件之后她接到萧寒的电话,萧寒电话里跟她说上午让她离开是为她好,并且嘱咐她这几天没什么事不要去医院,一旦有什么情况要立刻离开云城,等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给他打电话。
萧寒在电话里交代的十分着急,云开心里有很多疑惑也没来得及问出来他就挂了,再拨过去电话,他的手机就一直无人接听。
她猜想可能会出事,萧腾出事,最有可能会找她的人就是萧腾的养父母,所以她将这个小盒子戴在了身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下午冯太太就找上了门。
冯先生络技术,所以在云开说控制器在她身体内,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拿回他的东西。作为一个男人,他十分的清楚这个女人在儿子心中的位置,虽然他并不希望儿子因为这个女人沉迷,但是感情这种事情即便是他作为父亲他也管不了,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因为这个女人跟儿子决裂,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因为一个女人失去一个儿子,这是最不划算的卖卖。
只要这个女人将他的东西还给她,其余的事情他不会再管。
“云小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腾儿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这是医生都无法确定的,所以我不可能等到他醒来,这样吧,一周的期限,一周之内如果腾儿醒来,你将东西交给他,如果一周之内他醒不过来,你把东西交给我,我们之间之后便一笔勾销,你跟腾儿之间的纠缠,我不会再插手管理,如何?”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如果这个女人再不同意,他真的会掐断她的脖子。
“老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冯太太尖声叫道,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自己的丈夫,“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个女人纯粹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居然相信了她的话,你让她按下控制器试一试,看她敢不敢!”
“我给我闭嘴!”冯先生瞪了她一眼,“以后腾儿跟她的事情你也不许插手,任何人若是背着我做什么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
这一点还真的出乎了云开的意料,她以前只是知道这个东西对冯先生的重要性,却没想到居然如此的重要。
冯太太不甘心地瞪着眼睛,却也因为摄于丈夫的威严不敢再出声。
“都听到没有!”冯先生又喝了一声。
左倾和傅达都应听到,就连冯太太也都点了点头。
萧远山看着突然倒戈的几个人,有些不知所措,这跟他预想的结果一点都不一样,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原以为告诉了云开她十六岁发生那件事的人是谁,她会承受不了会离开萧寒,这样他的两个孙子都再也不会因为这个女人而生出那么多的事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姓冯的最后也居然变了卦,这个混蛋!
这时候冯先生又看着云开,开口说:“云小姐,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一周之后你把东西交给我,或者等我儿子醒来你把东西交给他。”
“我能相信你吗?”云开反问。
“如果我想杀了你,你不会活到现在。”
这点云开倒是赞同,如果这人真的想杀了她,她不可能还活着。
大概是这人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真诚,云开想了一会儿,点头答应,“好,那就一周的时间。”
说完之后,云开扫了眼屏风,十分肯定地说:“屏风后面有人吧。”
萧远山猛地一愣,看向冯先生。
“你很聪明。”冯先生勾了下嘴唇,左倾过去将屏风移开。
被牢牢地捆绑在椅子上,嘴巴被紧紧地堵着的萧寒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云开虽有猜测这个人可能是萧寒,但是当真正看到他的时候还是震惊不小,他怔怔的望着她,眼睛好一会儿才眨动一下,迅速就又睁开,脸上爬满了眼泪。
不敢跟他对视,云开快速的移开眼,看向萧远山,声音冷冷地开口说:“萧远山,很多时候我就在想,萧寒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孙子?如果是,你怎么能够这么的残忍地对他,如果不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涉他的生活?”
“你……”萧远山的嘴唇哆嗦起来,半天都发不出声音。
“还不准备给他解开吗?”云开这话没有看着冯先生也没有看着萧远山,而是看着萧寒说的,这个男人,等她跟这些人谈完之后,回去跟他也会好好地,谈一谈。
左倾拿了一把剪刀,剪开了萧寒身上的绳索,并且将堵着萧寒嘴巴的东西也拿开,可他坐着没有动,嘴巴大概是被东西塞得太久,一直张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萧寒并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在他被捆着之后被注射了一针不明液体,然后就浑身无力,意识清醒,却什么也做不了动不了,他能听到外面他们在说什么,甚至透过屏风细小的缝隙能看到外面的动静,可他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打,被人欺负,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如此的窝囊又无能。
心里早已经泛滥成灾,羞愧,自责,感动……各种情绪交织着。
“还打算让我去把你请起来?”云开看他坐着不动,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萧寒的嘴巴依旧还在张着,眼珠使劲地转动却仍旧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
云开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明白过来,扭头瞪着萧远山和冯先生,“你们对他做什么了?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们这帮混蛋!”
“云小姐不要那么激动,他只是被注射了麻醉剂,过了药效自然就会恢复正常。”
“麻醉剂?”
“是,对他的身体并无伤害,两个小时后药效自然会全部退去。”
“卑鄙!”
云开给刚子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将萧寒带走。
刚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天发生了什么,萧寒白天给他打电话让他盯着公司里的事,他这几天有事不去公司,这会儿刚子刚从公司出来,所以接到电话后就立马带了几个人赶到医院。
将萧寒从房间里移出来,云开带他去做了检查,并没有查出有什么异常,医生让等待观察。
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萧寒的手终于能够动弹,而且嘴巴也能够一张一合,虽然发出声音仍旧艰难,但好歹也能够说出一两个字。
云开正在沙发上靠着想事情,萧寒叫她,“云云……”
云开听到声音后并没有立马抬起头,而是假装没有听到,现在她在生气,生他的气,很生气,很生气。
他居然骗她,居然这么久都不跟她坦白,这中间有过无数次机会,可他都没有跟她坦白。
他到底是抱着一种怎么的心态跟她在一起的?
萧寒见她没理他,试着坐起来,可是试了好几次却都没能坐起来,急得满头大汗,这一着急,声音突然像是冲破束缚的水流,一下子冲出喉咙,“云云!”他急急地叫她。
云开这才缓缓地侧脸看他,面无表情,眼底也一片澄澈,看不出喜和怒,可她肯定是怒。
“云云我……对不起……”
“对不起?”云开反问,声音毫无温度,看着萧寒就像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我……”萧寒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但是事到如今,不管是她相不相信,会不会原谅他,他都要跟她解释。
“当年我在一个宴会上被爷爷下了药,想让我跟他看中的孙媳妇把生米煮成熟饭,在酒店里我逃掉,当时药效已经发作,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你家门外,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我真的控制不了,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吓坏了,所以我跑了,我躲去了外地整整一个月才敢回云城,我不敢打听你的任何消息,甚至连你家这一带我都不敢来,后来我只知道你在出事后割腕自杀,但已经没事了,所以我就更没有勇气去看你,就这样过了四年直到你父母车祸的现场我乘车经过,我才四年后的第一次见到你,我才知道你当天是结婚了,嫁给了一个你爱的男人,我想你应该已经放下了那件事,把你送到医院后我医院联系了你的丈夫,然后我就离开了,接下来后面发生的事情基本上你都知道,只是我……”萧寒突然哑声,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将来有一天他会真正的爱上她,爱得那么深,更没有想到她因为当年那件事怀孕流产导致无法再孕,“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过孕,我真的不知道。”
看他这样,云开知道他此时一定是很难受,很痛苦,可是她不能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他。
“那现在你知道了呢?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萧寒哑言,若是她还不知道这件事,他还能够冠冕堂皇地说他不喜欢孩子,不要孩子,只要她,可是现在他却说不出口。
因为他,她那么小就遭受了那样的羞辱和痛苦煎熬,因为他,他们现如今不能有孩子,他这这样一个犯人,一个罪人,还配说爱她,说跟她在一起吗?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就此别过,萧寒。”
云开起身毫不犹豫地朝门口走去,任身后萧寒如何叫她,她都没有心软和回头,消失在门口。
萧寒虽然身上的麻醉药效渐渐消散,但是依然浑身使不上劲儿,一着急就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云开听到身后的病房里“嗵”地一声,心口一紧,脚步只是稍微停滞了一下,却依然还是离开了。
最后是护士过来将萧寒扶上了病床,嘱咐他现在药效还没有完全散尽,他还不能活动自如让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萧寒躺在床上没有动,突然他像是真正的下定了决心一样,对护士说:“你去把男科刘主任给我叫过来,马上!”
很快刘主任来到病房,在听了萧寒的话之后他一脸的震惊,“萧先生,这可使不得,您怎么能做绝育手术?您现在还年轻,一旦做了手术,以后您想要孩子都……”关键是现在也没个孩子,这个手术一旦做了,以后就真的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萧寒没再听他喋喋不休,冷声交代,“尽快安排做手术,这件事不可以让我太太知道。”
“为什么……我……好,我知道了,我尽快安排给您做手术。”
上次跟云开说他做了绝育手术,只是因为当时她的情绪很不稳稳定,他只能那么说,如今他要把这个手术真的做了,既然她都不能再生育了,他还有生育功能有什么用?
萧寒的手术是在两天后做的,做完手术后他在医院躺了一上午,下午出院。
这几天云开一直不接他电话,他去找她,家里大门的锁已经被换掉,他见到思辰,思辰说她不想见他,让他离开。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接受和消化这件事,现在他只要知道她平安无事就行了。
此后萧寒就住进了隔壁萧腾的家里,每天都要么站在院子里,要么站在屋子的窗户边朝这边看,就只有一次看到了云开,而且还是一个背影,她从车里下来就匆匆进了屋子。
在萧腾昏迷后的一周,他终于醒来,状态虽然很糟糕,但是人醒来总比昏迷不醒要强。
冯先生给云开打电话让她履行诺言,云开说东西已经交给萧腾。
之后云开的手机便一直是关机状态。
一周的关机之后,变成空号,而萧寒在萧腾家里再也没有见到过云开。
这天萧寒在云家大门口将陈思辰堵住,问他云开在哪儿,他要进屋子,陈思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