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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云开的像呢?一点都不像!
“有事?”毫无温度的声音从齿缝里迸出,即便是隔着空间和距离,杨暖也似乎刚到了直达心底的冰冷,她缩了下脖子,无由端地打了个冷颤,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说,“嗯,晚上你能陪我参加一个聚会吗?”大概是怕萧腾会直接拒绝很没面子,连忙就又说,“你要是没空就算了,我自己去也行。”
“那就自己去吧!”萧腾直接挂了电话,神经病!
“少爷。”在萧腾挂了电话后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傅达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决定开口,“现在正式调查杨暖的关键时期,您要不要……”
后面的话傅达不敢说出来,因为他已经察觉到后背要被一双眼射出两个大窟窿来,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盯着前方,专心开车。
“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对我的决定说三道四!”
果真,撞在枪口上了。
傅达知道是自己中午不该撞见不该撞见的,撞见了就算了,却还说出来,这不是脑子欠抽了是什么?明摆着找死,他对自己也是彻底的无语到了极点。
连忙道歉,说话的时候傅达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对不起少爷,我知道错了。”
萧腾也没有继续跟他计较,靠在了车座上。
最近对杨暖太好了点,今天让他陪她逛街,明天陪她看电影,她可真把自己当回事!
这女人就算是真的有利用价值,也得松弛有度,让她认清楚自己。
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云开吃葡萄的样子,萧腾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就弯成了最美的弧度,“下午回去的时候拐趟超市。”
傅达点头应是,心里却在说,不用想又是买菜给云开和萧寒做饭,确切说他想做的是给云开一个人吃,萧寒只是没办法甩开的粘皮糖。
一个十几年,甚至二十多年,三十年都从来不进超市的人,最近的的这段时间却频繁出入超市,菜,鱼,肉,蛋,调料等等,每次买的都是跟吃的有关的东西。
君子远庖厨,这话似乎跟他家少爷一点都沾不上边。
昨天先生给他打电话,又问起了少爷跟云开的事,言语之中全是对少爷的失望和对云开的不满,甚至太太还说,如果少爷继续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她不介意亲自来云城一趟。
太太来云城,傅达只是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后果,那个表面看起来温和的中年女人,实际上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心狠毒辣。
如果太太真的来云城,怕是云开就算是不死也能脱一层皮。
只是这事儿他又不能跟少爷说,说了他也不听。
正如太太说的,少爷就是鬼迷心窍了,被云开那个女人给迷得团团转,都忘了自己是个男人。
下午萧腾在公司处理完文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催促着傅达加快车速去超市,这个点路上正好又堵车,从公司到超市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从超市又到家用了一个半小时。
等萧腾将红烧小排骨做好打电话让云开过来吃的时候,云开跟萧寒已经在自己家里吃过了晚饭,她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他的电话,以为他中午只是随口一说,最后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她跟萧寒简单地煮了点粥,吃了些菜。
“哦,你们都吃过饭了,是我做的太晚了,没事,吃过就算了。”挂了电话,萧腾看着餐桌上的几道菜还有那道红烧小排骨,无奈地苦笑,抿了下嘴唇,将这些菜一股脑连同盘子全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他摘掉围裙,扔在地上,没让傅达跟着,自己开车出了家门。
傅达站在院子里看着离开消失在苍茫夜色里的车子,只觉得心里憋得难受。
也许云开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给她做一份红烧排骨,少爷从下午五点半都在准备,整整五个小时,终于做好了,虽然时间很晚了,可是……云开她毁掉的不是一顿饭菜,一份红烧小排骨,而是少爷的那份心。
……
凌晨三点,夜色浓稠地笼罩着整座城市,霓虹还在闪烁,却越发的映衬得夜空的黑暗,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几乎没有车辆的空旷马路上像一匹脱了缰绳的马,毫无任何束缚地高速飞驰,甩开一盏又一盏的路灯。
从后视镜里望去,身后的路也暗得看不到尽头,那些路灯也小得如同挂在天空的小星星,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眼睛都看不清楚光亮……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
“吱——”
划破夜空,惊醒了沉睡中的城市和沉睡中的人。
萧寒的手机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忘记将调成静音了,所以在凌晨的三点钟的这个时候突然响起,像是天空中突然响起的响雷,惊得人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萧寒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漆黑一片,有些癔症没缓过劲儿。
“啪”地一下,床头灯亮了,云开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几点了,谁在打电话啊?”
萧寒放佛这才真正的醒来,一下子就坐起身,没由来的一阵惊慌,飞速地抓起桌上的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的是“傅达来电”四个大字,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就如同腊月里的穿堂风,一下子将他包围,冻得他禁不住的浑身一颤,手机从手中脱落,掉在了床上。
手机还在响着,云开扭头看过去,就见萧寒呆呆地盯着响不停的手机,一张脸居然如纸般惨白。
“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云开满腹疑惑,伸手将床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手机上显示的傅达来电,云开皱了皱眉,这家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打电话做什么?
难道是萧腾……有什么事?
扭头再看萧寒,脸色那么难看,都说双胞胎会有心灵感应,莫非是萧腾真的出事了?
云开犹豫了一下问萧寒,“怎么不接电话?”
萧寒缓缓看向她,嘴唇动了又动才发出声音,“你接。”
不知为何,云开这一刻居然手有些抖,按了接听键。
“喂,傅达,是我,云开。”
“你说什么?好,我跟萧寒马上过去!”
187:云小姐十六岁的时候被人()
凌晨三点多的这个时候,云城居然起了大雾,天与地一片黑暗,就放佛是魔鬼张开它的嘴巴,要将整个世界都吞没。
萧寒和云开在接到傅达的电话后都迅速起床,甚至萧寒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睡衣就匆忙跑到了院子里去开车。
云开简单换了衣服,但是鞋子没来得及换,穿了双拖鞋就也跟着跑了出来。
萧寒在驾驶座上,手握着车钥匙,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手抖得厉害,急得满头大汗。
云开看他这样,慌忙去叫来王明,王明是晚于他们接到的萧腾出事的电话,正好从屋里跑出来。
“王明你去开车,萧寒现在的状态根本开不了车!”
王明点头,衬衣的扣子都没扣好,甚至在跑的时候还在弯腰提鞋子。
萧寒最终挪到了后排座位上,云开握住他颤抖的手,刚要说话,他却突然开了口,“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云开点头,“嗯!他一定不会有事!”
王明也是点了两次火车子才启动,缓缓驶出云家的大门。
雾太大,能见度不足五十米,车子开着雾灯,依旧前方什么都看不到。
今天这个时间,出奇的奇怪,雾大车还特别的多,一路上全都是鸣笛声。
车子不敢提速,像老牛爬坡一样,慢腾腾地朝前挪动。
萧寒急得不行,不停地催促王明,“快点!你开快点听到没有!”
王明不出声,专心地看着前方,车速依旧很慢,他也着急,也想提速尽快到医院看看少爷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但他十分的清楚他不能那样做,少爷已经出事了,他不能再让云小姐和萧少爷再出事。
“王明,我不是让你开快点吗!”萧寒发起火来,抬起手用力地拍在了王明身后的靠背上,“我让你加速!”
云开拉住他的手,“萧寒你冷静一点,现在雾气这么大,前面什么都看不到,车速不能再快,否则也会出事。”
“我冷静不了!”
“冷静不了也要冷静!你现在着急有用吗?你去了就能够做些什么吗?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抢救室外等,与其那样你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就坐在这里。王明,你专心开车,不用受他的影响。”
萧寒看了看云开,最后垂着头,双手抱着脑袋,不再言语。
从云家到萧腾所在的医院,平日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今天足足走了三个小时,从凌晨三点多走到了早上六点多,快到医院的时候雾气才稍微小了一些。
抢救室门外,黑压压地站了一群人,几乎都是黑色衬衣,黑色西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干什么?
云开刚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以为是走错了地方。
平日里看不出来,到出事的时候才知道,萧腾在云城居然这么多的保镖,这放眼望去,走廊里都几乎要站满了,一个个站得笔直,站得很有秩序,横看竖看都是整齐的,一看都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人。
云开粗略估计了一下,起码也要百十号人。
王明说了句,萧少爷和云小姐过来了,走廊里的人自动朝两边分开,中间留了一条道。
云开和萧寒一前一后走进人群里,一直走到抢救室的门口,停下来。
抢救室的门紧闭着,门口的红色警示灯闪烁着,让人原本就紧张不安的心这会儿越发的不安和焦虑。
“已经进去多长时间了?”萧寒问傅达。
傅达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毫无温度地说了一句,“将近四个小时。”
看着门上贴着的三个大字“抢救室”萧寒都忍不住一阵阵的颤栗,若是一般的事不可能进抢救室,大晚上的在好好睡觉怎么会出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抢救室?”
傅达却突然扭头看了云开一眼,这一眼让云开心头一颤,因为她清晰地捕捉到了傅达眼中的恨意。
为什么?
云开不明白,但是本能的却朝萧寒的身边凑了下。
傅达这才开口:“少爷心情不好去喝了酒,喝完酒还开车,出了车祸。”
车祸?
云开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父母的车祸,思辰的车祸,都是车祸,太可怕的车祸。
怎么又是车祸?
喝了酒为什么还要开车?
难道不清楚这样很危险吗?
闪烁的红色警示灯突然变成了绿色,过了没几秒钟,抢救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主刀医生走了出来。
“我家少爷怎么样了?”傅达迫不及待地朝前跨了一步一下子抓住了医生的手臂,急切地询问。
“头部,四肢以及内脏都受伤严重,虽然现在是抢救了过来,但能不能度过危险期,还无法确定。”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一片人,手握手术刀见惯了生死的中年医生也不由得惊了一下,“让你们的人都先散了吧,萧先生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静不被打扰的环境,一会儿他将被转入重症监护室,在72小时内不允许探视。”
萧腾被转入重症监护室,整个楼层已经被清空,所有的保镖都在楼层的各个房间里守着,走廊里就电梯口留了两个人。
云开和萧寒在重症室的门外站着,可以透过门上的小窗户朝里面看,萧腾浑身都是绷带缠着,平日里那张俊朗的脸这会儿也全是伤口,有的只是简单地用消毒液处理过,有的是贴有纱布,脑袋上被缠着纱布,整个人被包裹的几乎成了一个蚕蛹。
他还没有醒来,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旁边的器械在一下一下地闪动,检测心跳的心电仪上的波纹幅度不似正常时候的起伏波动很大,只有很小的起伏,说明他的心跳很慢很慢。
上午九点,得知孙子出事,萧远山也赶来了医院,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
紧跟着杨暖也过来,一来便站在那里低声抽泣。
走廊里很静,只有杨暖低低的抽泣声,所以这声音又显得越发的清晰和响亮。
傅达火了,本来就心烦,这一哭,他更烦,于是就冲她大吼,“少爷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滚!”
杨暖吓得立马止住了哭声,身体却依旧还在一颤一颤地抽动。
云开看了看时间,萧寒已经站在这里站了两三个小时了,劝他坐一会会儿他也不坐,她只好又问他:“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不饿。”萧寒的眼睛一直看着重症室里的人,他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萧腾一分钟不醒来,一分钟不脱离危险,他一分钟都什么也吃不下。
云开怕他一直这样,会坚持不住,所以轻声又说:“我去买点稀粥,少吃一点,好不好?”
话音刚落,萧寒突然却转过头瞪着她,双眼赤红像发怒的狮子,冲着她大声吼道,“我说了我不饿!我不吃!你没听到吗!”
“我……”云开吓坏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连连朝后退了好几步,小腿撞在了门口的椅子上,这才停下来,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他心情不好,他担心萧腾,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萧腾出事是她想的吗?
她想让他吃点饭,是怕他一直这样神经紧绷会出事,她错了吗?
眼泪顿时就氤氲了云开的双眼,但她却使劲地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流出来。
萧寒看了她一眼,重新扭过头,盯着重症室的门,冷冷地说:“你先回家吧,不用管我。”
云开撇过脸,下巴抬高使劲地眨了几下眼睛,是谁说想要流泪的时候仰起脸使劲眨眼睛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为什么都是骗人的?
眼泪到底还是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云开抬起手快速的擦去,“我不回家。”
萧寒再次火了,“不回家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走!”
“我的话你听到没有?走!马上走!”
擦去的眼泪很快就又将视线遮挡,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云开只觉得很陌生,他的哥哥出了这样的事,就只有他难过吗?
“你走啊!”萧寒突然抓住云开的胳膊,将她朝电梯口的方向推了一把,“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云开朝前奔出去几步,栽了下,最终没有摔倒,站了起来,闭了闭眼,眼泪顺着脸颊奔涌而下。
她仰起脸深吸了两口气,“好,那我回去,我不烦你。”
抬步朝电梯口走去,每走一步却都放佛踩在针尖上,疼得她浑身都在抽痛。
她知道他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冲着她发这么大的火,她不生气,他不想看到她,那她就离开,不惹他生气,他心情不好。
凌晨出门的时候匆忙没有带钱包,等打了出租车走着走着云开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钱,于是就跟出租车司机说让他把车开到家门口,她回家给他拿钱,给他双倍的,司机笑着说没事。
这会儿雾气已经散尽,云开看了看所在的位置,估摸着到家还需要一个小时,有些困,所以就靠在了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原本只是想眯一下的,最后居然睡着了。
再醒来车子已经停在了家门口,云开慌忙坐起身,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车已经停下来十多分钟了,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师傅,我睡着了,我这就去给你拿钱。”
出租车司机依旧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