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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紧,拨出了最后一个电话。
“哥,你说的很对,萧寒早晚会害死我的,真被你说中了。你就是个乌鸦嘴,你别不承认。以后爸爸妈妈就交给你一个人孝敬了,你要比现在要更孝敬,把我那份也补上。这辈子能够跟你做兄妹是我最开心的事,但是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你姐姐。赶紧找个媳妇生个孩子吧,别让爸妈再唠叨了,你也不小了,不能再晃悠了,遇到好的女孩就给定下来,反正我算是看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她没能说出来,因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然后手机便中断了信号。
苏妈妈认定是萧寒害死了苏言溪,并且报了警,说萧寒杀了她女儿。
所以萧寒在到医院没一会儿后,就被警方带走调查。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遇到从外面奔跑着进来的谭裴霖,四目相对,谭裴霖没有说话,只是稍作停顿便匆匆离开。
苏言溪生前最后一条信息是发给谭裴霖的,内容是:裴霖,对不起,我要失约了,抱歉不能在春年花开的季节陪你去周游世界,我要一个人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据说那里有人世间永远都看不到的美景,没有伤害,没有眼泪,那个地方叫天堂。只是不知道像我这样坏的女人能不能去往天堂,按说是要下地狱的,其实也没关系啦,反正在哪儿都是一个人。谢谢你能够在看到那么肮脏龌龊的我之后还能包容我,给我温暖和鼓励,谢谢你。她等了你那么多年,好好爱她,她是值得你深爱的女子,祝你们一辈子幸福。
苏言溪的葬礼是在第二天,苏妈妈说女儿都这样了,让她早点入土为安,所以没有等三天。
第二天,下着蒙蒙细雨,给悲伤又覆盖了一层薄雾。
萧寒还在派出所接受调查,云开依旧没有消息。
苏言溪的死,惊动了整个云城,倒不是她是多么重要的人,而是车祸的现场太惨烈,新闻连着两天都在报道这件事。
萧腾到派出所的时候萧寒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整个人憔悴不堪,狼狈至极。
跟萧腾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谭裴霖,他带来苏言溪发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以及萧腾整理的咖啡馆监控录像还有苏言溪手机的通话记录单以及短信内容,一并交给警方。
萧寒离开派出所的时候苏言溪已经下葬,他没有去墓地,只是站在街头,抬头看着天,心情沉重无比。
在派出所的这一天他一直沉默,放佛只有不为自己辩解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能让自己稍微好受一些,因为苏言溪死了!
雨打湿了他的衣服,也湿了他的眼眶。
“你就这点出息,真该不管你!”萧腾将萧寒扯进车里,关上车门,“你要是真想坐牢你就坐,坐一辈子都没人管你!但是云开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你现在给我想,她有可能去的都有哪些地方。”
萧寒摇摇头,双手抱着脑袋,头痛欲裂,若是能够想到,那已经找到她了。
“我真觉得云开眼瞎了,不然怎么会爱上你这个窝囊废!你瞧瞧你自己,还像个男人吗?一个苏言溪都把你折腾成这样,既然那么舍不得,你怎么不跟她好?这样正好也把云开还给我,你吃着碗里的还霸占着锅里的,你说你这人……要不是你是我弟弟,我真想拿枪把你这脑袋打开花!”萧腾气得嘴唇都是哆嗦的,抬起脚狠狠地在萧寒的脚上踩了一下,以解心头之恨。
萧寒没有什么感觉,头太疼了,疼得浑身都麻木了,哪里还能感受到别的疼痛。
他使劲地抱着脑袋揉了揉,“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那她为什么离开你总该知道吧?你是不是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就是个混蛋!”萧腾抡起拳头就在萧寒的脸上捅了一拳,不解气,又捅了一拳,打得萧寒的鼻血都流了出来。
萧寒也恼火了,攥着手去还击。
两个男人在狭小的车厢内打成了一团。
傅达在前面开着车都觉得快要控制不住方向盘,不敢说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气,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可真够丢人的!
车内空间太小,两人均施展不开手脚,没一会儿都打累了,双方休战。
各自的脸上都挂了彩,衣服也撕扯得不像样,狼狈,而且还是非常的狼狈。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她离开的?”打架归打架,打完后正事还不能忘,萧腾抽了张湿巾擦了擦脸,湿巾含有酒精,碰到伤口,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倒吸冷气,抬起脚踢了萧寒一脚,“混蛋,下手真重!”
萧寒不甘示弱,还他两脚,“你也混蛋,你瞅瞅你都把我打成什么样了?我跟你说如果毁容了云云不要我,我就用硫酸把你的脸给泼了!”
“哟,你还挺厉害!”萧腾伸出手,却在看到萧寒也伸出的手时,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别以为我是害怕你!”
萧寒翻了个白眼一扭头,眼睛一瞪,随即大声喊,“停车!停车!”
傅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迅速的将车靠边停下,车子还没停稳,萧寒已经推开车门跑下去,跑得太快,差点摔趴在地上,踉跄了几下继续拼命地跑。
可大概是饿了一天没吃东西,没跑几步感觉头晕眼花,头重脚轻,眼前一黑,一头栽在了地上。
“该死!”萧腾推开车门下去,甩上车门的声音都能传出好几里远。
萧寒这样的反常萧腾不认为是发神经,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顺着萧寒奔去的方向看去,一闪而过一个身影消失在拐角,萧腾皱了皱眉,失声叫出,“云开!”
“傅达,把这个笨蛋送去医院!”萧腾顾不上管萧寒,头也不回地便朝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跑去。
可是等萧腾追过去,哪里还有人影?
“云开!”他没有方向地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得到的只是路人异样的眼神。
可能那个人并不是云开,只是身影跟云开有点像罢了。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萧腾叹了口气,转身看到车子还在不远处停着,傅达正费劲儿地将萧寒扶上车。
到底是血浓于水,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居然是一个这么菩萨心肠的人,其实照他自己的想法,萧寒这么讨厌,还抢了他的女人,他该将他拉到江边扔进去喂鱼吃,可是……
唉,萧腾再次叹息,走向车子。
萧寒到医院后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手背上还在插着输液针管,他血糖太低导致的昏厥,本来跟萧腾打架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了,昏倒那一摔,直接在鼻子上额头上又蹭掉了几块皮,这次是想不毁容,都不可能了。
萧腾坐在床边吃着傅达削好的苹果摇着头砸吧着嘴,“瞧瞧,瞧瞧,这毁容了你可怪不了我吧?等云开回来不要你,你别说是因为我你才摔了个狗啃地,牙齿没断吧?你小子还挺有福,照我说,应该再摔断几颗牙才大快人心呢。”
萧寒冷冷地回了他一记尖刀般的眼神,扭头不搭理他,真是呱噪得像只青蛙!
“生气了?怒伤肝。”萧腾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一颗苹果很快就啃得只剩下苹果核,他满意地用舌尖卷了圈儿嘴唇,将苹果核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投进了距离他大概三米远的垃圾桶里,“萧寒,跟你商量个事。”
“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
“那是,你是禽兽,我是人,不过我今天委屈一下,拉低一下身份跟你站在一条线上。”
“你给我滚出去!”
“你瞧,又生气了,你说你比我还小呢,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呢?难怪你看起来比我都老那么多,别人都以为你是我哥。”
萧寒面色一僵,真的很老吗?
他找护士要来了一面镜子,一照镜子差点没叫出来,里面的人还是他吗?蓬头垢面就算了,还一脸的伤,简直都惨不忍睹!
这样子若是让云云看到,会不会真的不要他了?不行不行,他要赶紧收拾一下才行!
可是……怎么收拾?
他总不能像女人那样涂涂抹抹吧?太恶心了!
萧寒突然一脸挫败地叹息,倒是让萧腾得意得尾巴都翘上了天,也不是他自夸,就他跟萧寒现在站在一起,一百个人有一百个都会说萧寒是他哥,最起码比他大五岁。虽说男人年龄大点是成熟,但是如果熟透了那就该衰老了,现在的年轻女人都喜欢大叔,可是大叔却想年轻啊!谁不想年轻?大叔?什么鬼玩意!
抬起手抹了下头发,萧腾靠在椅子上居然又哼起了小曲儿。
萧寒看着他那虽然受了伤可依旧遮挡不住风情的脸就来气,而他居然还好心情地哼歌,简直太欺负人了!
“萧腾你是不是闲着没事?”
萧腾反问:“我这不是照顾你这个体弱多病的人吗?”
“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萧寒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你到底担心不担心云云?”
萧腾晲他一眼,冷笑,“她是你女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要真有个什么意外,正好你跟我一样都孤独终老,这样我也不会觉得心里不平衡,你说我们两个是双胞胎,你一出生就跟着亲生爹妈,我一出生就被遗弃,我有时候就觉得我真应该掐死你,要不是你,我从小也应该在亲爹妈身边。”
“你养父母对你不好吗?”
“当然好!”爸妈对他比对他们亲生儿子都好,可是再好也依然抹不去从小被人叫做野种的痛。
“这不就得了,虽然不是亲儿子可他们却将你当做是亲儿子,你就知足吧,如果你真的在亲爹妈这儿,你会后悔的,至少我觉得如果从小被遗弃的人是我就好了,这样就不会看到太多的肮脏龌龊事。”
萧寒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皱着,面无表情。萧腾知道萧悦的事,是他和萧寒的生母跟他们的爷爷所生下的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叫那个小女孩,到底是姑姑,还是妹妹。他见过那丫头几次,每次看着他都怯怯的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可是却又想跟他靠近,拉着他的衣角问他是不是大哥,还问他哥哥为什么不回家也不要她,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孩子讲这些事,所以只能笑笑打哈哈。
豪门里本来就很靡乱,他早已见惯不惯,只是真的有些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却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冷眼旁观。
“昨天我见到悦悦,她让我见到你的时候跟你说一声,他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她,那个家虽然现在当家作主的人是我,可也是你的家。”
萧寒点头,算起来他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悦悦了,自从知道了悦悦的身份,他觉得太尴尬,不知道见了面该如何面对。虽然这件事不是孩子的错,可他一时半会儿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萧寒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了,是刚子打来的电话,说高速收费站见到了云开,坐着一辆大巴车刚从高速上下来,被手下人给拦了下来,这会儿正在车里,她要回家,不愿意去医院。
挂了电话萧寒二话不说拔掉还没输液针管,鞋都没又顾上穿好就朝外奔去。
萧腾坐着没动,看他这着急样就知道应该是云开找到了,与此同时,他自己的手机也响了。
接了电话萧腾没怎么说话,听了几句后嗯了一声就挂了,慢悠悠地站起身,朝门口看了一眼,苦涩地扯了下嘴角,虽然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长双翅膀飞过去看看那女人,看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什么事,可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因为他不是她的什么人,虽然他们曾举办过一场婚礼。
无奈地摇头叹息,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个很不可理喻的人,不就是个女人吗?他只要一招手,应有尽有,只是,除了她,却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
萧寒打车回到云家,云开也刚到家没多久,正在房间里洗澡,坐了一天的车,浑身像是生了锈,而且还跟长了虱子一样,又痒又难受,如果不好好泡个澡洗洗,她估计今晚都睡不着觉。
浴缸里放了些玫瑰精油,香味淡淡的,怡人心田。
云开头枕在浴缸上,没有闭眼,歪着头看着天花板出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觉得都像是做了一场梦,云里雾里的,有些不真实。
不过还好了,终于让她查清楚了,也不算没有收获。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云开立马闭了眼睛,她知道是谁,虽然他很刻意地放慢了脚步,可她还是能一下子就听出来是他,就像他的声音,他的背影,早已经刻在了她的心里,无需刻意便能清楚的辨认。
唇角轻轻勾起,她叹了口气,眼睛又缓缓睁开,这个男人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眼睛睁开的同时萧寒的脑袋出现在门口,像个小偷似的,探头探脑地朝里看,一下子对上她的视线,他嘿嘿笑着,抓了抓头发走进来。
云开却没他那个好心情,还笑呢,这才两天不见,这人是怎么了?跟谁打架打成这样?
看她盯着自己皱着眉头不说话,萧寒知道是自己这个样子吓坏她了,确切说让她生气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脸,“不,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等她开口,他又紧跟着保证,“不过以后我会小心的,再也不让自己走路摔脚了。”
云开凝着他,“我还真没见过摔倒能摔着眼窝,能把眼窝给摔成青紫色的!”
“我……”萧寒扯了下嘴角,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说他跟萧腾打了一架,其实他也没吃亏?不行不行,她会骂他的。为难地抱着脑袋挠,一脸的挫败,抬眸偷偷去看她,她的脸色很难看,阴沉得像外面的天。
“老婆,你这两天去哪儿了?”他忙不迭地转移话题,赶紧让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自己的身上,别盯着自己这张惨不忍睹的脸不放,其实如果可以,他真想拿个丝袜掏三个洞,往头上一套算了。
云开扭回头,眨了下眼睛,换了下姿势,舒舒服服地吐了口气,捏着腔调,不紧不慢地说:“萧先生,你的记性可真不好,我们都离婚好几个月了,你看你这老婆叫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真跟你有点什么关系呢,可实际上我现在可是自由身,这老婆可不能乱叫,让人误会就不好了,我还没交男朋友呢,你这弄得就算是有男人想跟我表白也被吓走了,你这样是很不道德的。”
浴室内水汽袅袅,萧寒热得一脑门子的汗,浑身也黏糊糊的,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又将西服的扣子解开,可还是热得不行,就像是三伏天站在太阳下被烘烤着一般,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算了,还是坦白从宽吧,反正打都打了,承不承认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的脸上已经被贴了标签--我打架了!
“我……我跟萧腾打了一架,我也没算吃亏,只是后来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又摔了一跤,然后就摔到了鼻子和额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他一步一步挪到浴缸边,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了随手放在一旁,蹲在浴缸边,伸出手从水里拉住云开的手轻轻晃了晃,小眼神里全是恳求,“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云开将头扭到一旁,不搭理他。
“我给你搓背吧。”某人自告奋勇地拿起搓澡巾,将衬衣的袖子捋起来,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架势。
云开倒也没有矫情,坐直身,这两天多的时间,有差不多30个小时都在车上,到了酒店就简单地冲了个澡,这会儿身上的灰估计都一厚层了,正好有人提供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