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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含打量,方脸男人兴许是在猜测秦子清二人的身份。慕言书一袭湛蓝色锦缎长衫,气质文雅;秦子清的服饰面料和慕言书的差不多,瞧着家世背景不会太差,方脸男人是个有眼见的人,尚且有几分理智没有让他直接上前滋事。
当年见过阮明心的人,无不觉得她的容貌绝色倾城,秦子清既然有跟她一样的相貌,又岂会输?当她嘴角弯起,那抹弧度恰到好处,让人不经意间就沉沦在她的笑靥中,这一幕却刺痛了刚进门那人的眼。
大堂里的人不多,方脸男人还有他身后的同伴,视线都在秦子清他们这个方向,刚进门的人,又岂会注意不到?所以当阮兆麟看到秦子清的时候,他隐约觉得自己喉咙里有一股腥咸的味道。
仇恨的眼光不期而然,阮兆麟的记忆又回到当初暗无天日的地牢,那种阴冷的气息让他至今仍有恐惧。传言她不是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吗?阮兆麟灰白的眉头皱起。
他的眸子里的光不经掩饰,秦子清几乎在他的视线落下时,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心里有一股压抑的沉闷,来得莫名其妙。
侧过脸,她看着慕言书,示意他注意来人,那道仇视的目光太过明显,让人想忽略都很困难,而且是对着她。
或者应该说,是对着她这张脸。
她刚从神医谷出来,这一路上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自然没有与人结仇结怨这一说。
不过毕竟慕言书最初便是把她当作阮明心,来人的仇恨,也许是冲着阮明心来的也说不定。
秦子清回视阮兆麟的目光,一边打量着阮兆麟的身份,一身商贾的装扮,身上文质彬彬的气息浓厚,在方脸男人他们后面走进来,或许他是游商的头子也说不定。
对阮明心那样的人,有那么深的仇恨,这个游商头子,身份能够简单到哪里去?
阮兆麟在秦子清回视的时候,就迅速把目光收回,那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仇恨,也被他收了回去,变脸的速度之快,让秦子清都要怀疑,方才只是她的错觉。
慕言书并没有认出阮兆麟的身份,他当年受二长老的命令去南庆,给老皇帝下蛊下药续命,因为是给老皇帝救命的神医,当初直接进了宫,被老皇帝滴水不漏的保护起来,朝臣并不多见,偶有几个进出御书房,也和他只是一面之缘,又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他的记忆再好,也记不清晰了。
他知晓阮明心跟阮兆麟之间不和,终究没有仔细了解过其中的恩怨,自从阮明心嫁到西瀚后,有关南庆的消息,他更是没有接触,看到阮兆麟出现的时候,没有认出阮兆麟的身份,也实属正常。
就如同阮兆麟,他也没有认出慕言书是谁。只不过对秦子清的神情,心里疑惑不断。
并没有给秦子清和慕言书,太多打量的时间,他对刚刚的方脸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店家说厢房不够,听不懂嘛?找其它客栈,这批货交易完就走人。”
门口的马车上,还有人在卸货,听到这话,卸货的动作顿时停住。
若说没有看到秦子清这张脸,阮兆麟对方脸男人的行为,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是北狄来的游商,带着粮食到东圣来交易,北狄草原的汉子,性格粗暴一些也算是正常。
天下不太平了,他们走的又是粮食的路子,有钱有货,到了东圣,只要不惹出大事,都是可以靠关系靠钱财摆平的,只是多要一间厢房,真的闹起来,也不会有人拿他们怎么样。
只不过他看到了阮明心,那个本该死去的人,此时却坐在他们面前,看阮明心没有认出他的神情,阮兆麟心里疑惑重重,却不敢冒险。
和阮明心一样,他阮兆麟的身份,也是一个已死之人,他不知道阮明心是怎么了,可一旦他的真实身份被认出来,少说也是一件麻烦事,说不定还会影响他接下来,要在东圣布的局。
“老爷说的是,咱们这就找另一家客栈。”阮兆麟的身份,在方脸男人那群人中,的确占有不轻的份量,一句话就让方脸男人,乖得像个孙子似的点头哈腰。那种姿态,让人觉得阮兆麟与方脸男人之间,不像是主仆关系
秦子清疑惑的去看慕言书,慕言书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他们躲着迦叶自保都来不及,多生是非只会更快的暴露自己的位置。
秦子清点头,若有所思,并没有注意到阮兆麟离开前,视线又落在她的身上打量。
第932章爽约——心底不安择去处()
这一群人离开后,大堂瞬间又恢复一片清净,如果不是店小二虚惊一场跌坐在地,只怕还会让人以为,方才的闹剧是在做梦一样。
因为这一出闹剧,也让慕言书跟秦子清的对话被终止,两人都避开了迦叶这个话题,绝口不提神医谷,走到这一步,他们都不想被迦叶重新带回,即便被带回,也绝不是现在。
在客栈又等了三天,仍然没有等到谢含蕴的踪影,不过却等到了他的书信。
信上说,他无法如时赴约,路上出了些麻烦,他得先往北狄走一趟,至于慕言书想要找霍铮,谢含蕴告诉他,霍铮和孩子早在一年前就到东圣了,如今人还在东圣。
“怎么回事?”约定的时间更改,并不是秦子清放在心里的重点,她知道谢含蕴是慕言书的好友,从慕言书时常的言语中可以得知,慕言书对谢含蕴这个好友很是信任。
慕言书的为人如何,相处过后的人都慢慢会知道,秦子清算其中一个,能成为慕言书的好友,又得慕言书如此信任,即便不曾见过面,秦子清也和慕言书一样,以朋友的立场去看待谢含蕴这个人。
了解了对方的品性,她晓得谢含蕴不会无缘无故毁约,慕言书跟谢含蕴的关系颇深,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谢含蕴怎么可能会临时改变主意?他出什么事了?
“他没说,我想事情必定是棘手的。”和秦子清猜测的一样,慕言书相信,如果不是事情棘手到一定程度,谢含蕴也不会临时改变行程,要知道,这个时候,谢含蕴差不多应该到东圣的边关处了。
只不过能够让谢含蕴,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也觉得棘手的事情,会是什么呢?什么事情会影响他的行程?
慕言书不禁设身处地的想过,倘若他是谢含蕴,在这种情况更改自己的行程,要么就是家里人出事了,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人出事,无论手上要做的事情多么重要,得知消息后每个人都不会任其发展
只不过,与谢含蕴相识这么久,慕言书从未听谢含蕴说过他的家人,这一点上不寻常,与家中人再不联系也不可能没有提过,于是慕言书又猜测,谢含蕴的情况,要么是与家人关系不好,要么他并没有家人
除了这个猜测,无关家人
不知为何,神医谷与迦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慕言书的脑海。
如今整个神医谷都在找他和秦子清,谢含蕴如果是之前就盯着神医谷,想从南庆边关处的神医谷打探慕言书的消息,极有可能被迦叶反盯上。
这不是没有可能,倘若这个猜测成立,迦叶知道他与谢含蕴通过书信,借着谢含蕴,想要找到他们的落脚点,却被谢含蕴提前察觉,所以谢含蕴更改行程,是为了引开神医谷的人
这种猜测,让慕言书心生不安。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
“也许咱们应该先换个地方。”这间客栈不能继续住下去了。
慕言书不是危言耸听,谢含蕴的行程更改,如果是为了引开迦叶的注意力,把迦叶的人带走,那他们现在的落脚处也不安全,迦叶迟早会通过他与谢含蕴,曾经通过的书信,找到东圣,找到他们的所在地,一切无所遁形。
“嗯?”慕言书的猜测并没有说给秦子清听,秦子清顿时有点懵,好端端的,他们不是在说谢含蕴的事吗?怎么突然间就要走,就要换个客栈?
“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有它存在的痕迹,我们跟他通信的痕迹消不掉的,再不走,迦叶极有可能顺藤摸瓜,摸到我们的所在处。”
尽管他们已经离开了神医谷,路上也躲掉不少神医谷的人,但慕言书要让秦子清知道,他们的安危并没有完全稳定下来,迦叶也是随时有可能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提前告知秦子清,也是免得她到时会不知如何应对。
慕言书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尽管秦子清相信迦叶,不会因为他们擅自逃离神医谷而重罚她,说实在,秦子清也不想那么快回去,心里的疑团并没有全部解开,提前回去,任凭神医谷再安逸她也待不下去。
“谢含蕴说了,我们要找的人在东圣,如果他在东圣的话,一定也在皇都。”这个“他”指的是霍铮,最熟悉对方的,当属那人的枕边人,对于秦子清是不是阮明心,这个问题上,如今他也多了一丝不确定。
朋友一场,为了阮明心,他把秦子清从神医谷带出来了,至于秦子清是不是阮明心,这个问题他先不管了,霍铮在东圣皇都,那他就丢给霍铮自己去解决好了。
“好,我去收拾东西。”记忆这种东西,找得回来最好,脑子里头不会空空的,秦子清发现她的心态比以前更好了。
像现在,她不会执意的想要找出自己是谁,秦子清也好,阮明心也行,迦叶到目前为止,终是没有害过自己,所以记忆这种东西,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客栈,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除了几件衣裳,也没什么好收的,不用一刻钟,秦子清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门的时候,慕言书也收拾好行囊,相互看了一眼,一块儿下楼,慕言书去退房。
正是傍晚,这个时候退房,掌柜的难免对留意了慕言书一眼,早上退房的人多,临近晚上退房,赶路的话,出了皇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夜路又不好走,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没有一位客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退房。
如果可以的话,慕言书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退,然而心底里的那股不安,促使他快些走,好像动作再慢一点,就会有什么变故一样。
慕言书的气质很好,俊朗的外貌与华贵的锦服,为他平添了几分气势。客栈的掌柜正在好奇慕言书为何突然退房,也不敢一直盯着他看,更不敢多嘴。
慕言书退完房,便跟秦子清一块儿找酒楼吃饭,时辰差不多了才重新去找客栈。
第933章大火——难道是冲着咱们来的()
慕言书与秦子清两人并不知道,当天晚上,在他们前一天住的那间客栈,两人住过的厢房被人到访过。
一群人黑衣蒙面,各个手持利刃,潜进厢房后,手中的大刀对着床上折叠整齐的被子一阵乱砍。棉絮纷飞,却不见人影。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最后离开客栈。
收到消息的,在东圣的皇都还有其它人,例如东方睿,例如霍铮。
小奶包自从那日出去踏青,在树林中遇见秦子清的时候开始,回来以后就一直闹个不停,经常哭喊着要找自己的娘亲。
阮明心失踪至今不在,百灵跟素兰又拿孩子没办法,霍铮只好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务,每天晚上都来哄孩子。
“主子。”暗处有影卫现身,出现在霍铮面前。
“什么事?”霍铮正从霍于归的屋子里出来,刚把孩子哄睡着,他给影卫一个眼神,两人走远了才示意影卫说话。
“听闻”影卫欲言又止,声音卡在喉咙处,抬头看一眼霍铮面无表情,卡住的话语不由得脱口而出,“听闻近日,有容貌与夫人相似之人,曾在来仪客栈出现。”
容貌相似明心!
孩子这几日的反常,还有一直念叨着就他见过娘亲了霍铮垂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握成拳头,欢喜几乎要从心口翻涌出来。
两年了,你终于出现了嘛?
“马上派人查清楚!”霍铮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原本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抖动。
两年了,所有人都说她已经死了,唯有坚信她还活着。他如今守着东圣,上下翻查了个遍,始终没有丁点跟她有关的蛛丝马迹,就连东方睿也在劝说自己。
俗话说苦尽甘来,他也一直相信苦尽甘会来,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心中思绪万千,被他握在掌心里,霍铮告诉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回来了,这还是件不确定的事,倘若来仪客栈中出现的,只是与她长相相似之人呢?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个道理霍铮比任何人都明白,但那个人是阮明心,他的期待比任何人都大,即便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消息。
秦子清和慕言书,最后还是在另一家客栈落脚,从用膳的时候开始,慕言书明显的心不在焉,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清晨。
客栈人来人往,一般供人住宿歇息这种地方,附近都离酒楼茶馆不远,有关东圣皇都的消息八卦,很快就被传开了,住在客栈之中,秦子清想不知道也难,客栈大堂,一群正在用膳的客人,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一大早就听说,来仪客栈昨儿夜里,让人一把火给烧了,幸好昨日没住进来仪客栈。”昨日刚到皇都住宿的一位商人,在听说了客栈被烧了之后,不免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他昨日临时改变计划,更换了住宿的客栈,只怕他现在也得成为客栈大火里的亡魂。
他身旁另一位客人听到他说的话,亦是唏嘘不已,“也不知那位客栈的掌柜,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敢在东圣皇都纵火,啧啧”
那些怀疑的对象,这位客人当然不敢乱猜测,要知道东圣皇都脚下的客栈,都可以一把火说烧就烧,他们这些外来的商人,做的小本生意,在这皇都里无依无靠,等会说错了话,得罪了人,下场只怕比来仪客栈还惨烈。
“时也命也,来仪客栈这些年的生意都不错,客栈老板好歹也赚了不少,是该庆幸昨夜里那场大火没有烧死人,不然来仪客栈赔上棺材本不说,说不得还得吃官司。”
楼下的客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者,秦子清不八卦,但眉头不由得皱起来,来仪客栈,不是她跟慕言书前些日子住的地方嘛?
并没有跟大堂那些客人猜测,秦子清不相信是来仪客栈的老板得罪了人,没有那么巧的事,她跟慕言书才从来仪客栈退房,来仪客栈就被人纵火,怎么说也难以让人信服。秦子清在楼下叫住店小二,低声问了几句,便端着食膳上楼去了。
敲开慕言书的房门,慕言书在软榻上盘腿运功,秦子清也不急,静静坐在一旁等候,一刻钟过去,慕言书脸色红润,看到屋子里突然出现的秦子清,眼睛落在她带进来的早膳上,走上前,端起那完清粥几口就喝完,嘴里还叼着一个馒头,昨夜到现在滴水未进,着实有些饿了。
“昨夜里,听说来仪客栈起火了。”火势并没有将整座客栈都烧毁,火源是从某间空出来的客房燃起的,无人入住,是间空房,让秦子清心中生疑的是,起火的客房,正是她与慕言书退掉的那两间。
客栈中有那么多厢房,可起火的地方实在可疑,那么多间有人住的厢房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无人居住的厢房起火,也难怪外头的人都在传,是客栈老板得罪了什么人。
“冲着咱们来的?”慕言书跟秦子清想到一块儿去了。
放火烧了来仪客栈的人,极有可能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因为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
那是什么人会对他们出手?
“你心中可有人选?”从神医谷出来,秦子清很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