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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夜间潜行,他头发未束却是裹了黑色的长巾,因此把五官轮廓更突显的分明。英挺的剑眉斜飞清傲,眸子狭长锐利内蕴,削薄的唇此时轻抿,眉宇间透着清晰可辨的冷傲孤清。
他是霍家庶长子,被主母憎恶,父亲不喜,兄弟疏远,地位尴尬,只有年迈的祖父一力回护。越是才华决绝,越是被嫡系憎恶。他就像一只黑夜独行的飞鹰,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而此时,一向冷峻的面孔上,竟带着对她清晰可辨的担心,一如最后的记忆。
“你有我!”少年看着她乌洞洞的眼眸很是担心,不由再度开口:“别做傻事,你还有我!”
他此时年纪尚幼,话语铿锵却宛如金戈铁马、一诺倾城!
本来一直干涩的眸子此时却微微湿润,阮明心站起身仰着头看他。
她经得起打击,受得了背叛,就算是一身病骨,都敢舍得一身剐让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付出代价!
可是,心脏却像是无法承受他这一句话承诺,一下子爆裂开来。
只有她知道,他的话有多重的分量。
甚至,不惜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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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求他开棺,被人发现()
而霍铮那些话语出口,像是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见到阮明心沉默不语,立刻开口补救道:“我是你师兄,有事自然为你担着!”
他撇清关系的样子是那么笨拙,就怕袒露出来那深藏的那抹真心。
阮明心没有说话,看着霍铮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让本就不自在的少年却忍不住率先转开了眼眸。
以前未曾察觉,现在才知道原来有的人那份心是掩藏在那些看似对立的话语之下。
多可笑,他明明肯为她付出一切,却偏偏被她以为是冤家对头。
而有的人明明包藏祸心,却被她认为是姐妹良人。
对于识人,她真该从头学学!
“谢谢师兄!”
这一句谢,晚了一生。
阮青璃曾说难道她不知道霍铮为何襄助龙翼轩?!
是的,她真不曾知!
只因她问她时,他在她面前只是桀骜狂言,说自己要效法吕不韦,囤积居奇,至不济也要混出一代君王将相的传世佳话。
若真是如此,怎会到最后却是君臣反目!
“你比我小,师门就你我在京城,我不护你护谁!”霍铮转回目光,倒是未曾想阮明心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最不会委曲求全,而且一向对自己恨得牙根痒痒,最巴不得见他出丑!
现在未施恩先言谢,而且在此之前还从未喊过他师兄!看来这场家变,竟让她生生改了性子。
“师兄既然想帮我,现在请帮我开棺!”
阮明心接下来的话,却让霍铮不由一惊:“开棺?!”
“我娘既是毒死,肯定能看出端倪,我要开棺!”阮明心目光决绝,那场雪凉心冻骨,也浇灭了她对龙翼轩最后一丝情义。
万箭穿心,只剩长恨。
现在,一切重头再来,她既然知晓母亲死因,就不会无动于衷。
现在棺外包椁,长钉钉死,如无意外,肯定无人验看。她现在要亲眼看看,母亲到底中的什么毒!
她现在人小力微,根本无法起出钉棺长钉。
而霍铮虽然年少,此时却已经是剑术小成,内力兼修。
“师兄,你可会帮我?”
阮明心目光直直地向霍铮看去,此时她虽年幼,但那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像是沉在寒潭的黑玉,带着冰冷的灵动,似乎可以望穿人的灵魂。
“这还用说?!”霍铮应得理所当然,他年少桀骜,还未曾对神鬼有敬畏之心。现在阮明心求助,他立即一口应下,蹲身开始研究起这个棺椁。
“谁?!”
门外突然传来桂嬷嬷谨慎的低呼?!
她不知何时折返,似乎透着纸窗看到屋内有人。
阮明心一下子蹲身,和霍铮一起弯身退回杂物房的柜中。
“明心,这样不行!她肯定是看到了谁的身影,我去引开注意,你赶快回房!”霍铮低声说道:“报仇之事不能冲动,我会再来看你!”
“师兄!”阮明心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刚才外面不只是我父亲一人,还有护卫,那些都是府中好手,他们还未走远!”
她的手抓的很紧:“你不能去,被发现就完了!”
她决不能再亲眼见他为她涉险。
“到底是谁?!”桂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近。
霍铮看着阮明心目光微暖,但是却开口说道:“你我全部着蓑衣斗笠,刚才在棺木那里肯定有水渍痕迹。如果没人出去,你肯定会被首先怀疑,因为脚印不是大人!”
“记得从窗后赶快回屋,提防有人查看!”
他殷切叮咛,说完,霍铮挣开她的手,径自从柜中开门出去。
“霍长焰!”情急之下,阮明心叫出他的小字,她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可是她受不住他在她眼前这样离开。
少年闻声回头,幽幽的烛光在他脸上摇曳,把他冷峻的面孔衬得有几分柔和:“放心,我肯定会没事的!”
“因为——”
他的声音一顿,对她灿然一笑,恰似一缕阳光点亮了整个暗室:“我还要护着你这丫头!”
说完这句,他直接戴上斗笠,走到了中堂。
“这是堂堂吏部尚书别院,谁敢在此搅事!”桂嬷嬷见到人影出现,声音不由大了起来,人却在门口迟疑着没有进来。
而屋外,重重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护院闻声跑来。
阮明心知道事态紧急,此时也顾不上许多,直接也从柜中跃出,按照原路翻出窗外,一路疾奔跳回自己屋内的杂物间。
刚把蓑衣斗笠摘下,就听到主屋的正门被一脚踹开,应该是霍铮冲了出来。
阮明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却也迅速地跑回床上拿着被子捂好自己。
打斗声瞬间响起,而桂嬷嬷的声音却在她的门外响起:“小姐,小姐!”
接着是一阵叩门声。
阮明心屏住了呼吸,把自己的身子罩在了被中。
脑子像是分成了两个,一个在听门外的打斗声,一个在听屋门的动静。
她的大门在里面插着木栓,外面应该是打不开的。
桂嬷嬷在外面听了一会,见到屋内还是了无动静,这才停止了试探。
而院子里霍铮虽然团团围住,却只不过一会儿就被他挣脱,只听那些护院们喊杀声随他远去。
“别让贼人跑了!”
“抓住那个小贼!”
那些声音渐行渐远,竟像是出了院子。
阮明心这才长舒了口气,再次下地,却是把自己的裤袜全部换了,看着湿漉漉的裤腿还有鞋子,她把它们直接卷在一起塞进了杂物间不起眼的地方。
现在裤袜难干,如果被人发现又该生疑。
收拾完这一切,她这才重新躺在了床榻之上。
睁大眼睛,头顶上是江南头等的云罗芙蓉帐,这还是外公专门送来的生辰贺礼。
窗外的雨声减缓,淅淅沥沥砸在窗棱,当年种种袭上心头。
母亲新丧,外公遣人来别院,却因为她沉珂病榻而没有见到,父亲一路扶棺而哭,得人赞誉。
到京城设灵棚下葬,父亲最终被人评为“有情有义”!
而作为女儿,她一未哭灵,二未吊孝,虽说情有可原,但是谁不知阮家嫡女,体弱娇气,这京城的贵族圈,从一开始,就对她印象大打折扣。
而现在,当她洞悉一切,真恨不得直接撕开父亲伪善的面具,把他真面目揭示人前。
可是,现在她不能急,不能急,她现在武艺未成,自保尚难,一定要谋定而后动。
那些害她的人,既然她现在活了,那么他们,就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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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小姐,出事了!()
“小姐,小姐”
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阮明心疲乏地睁眼,就看到一个梳着双髻的丫头正站在她床前呼唤着她,正是已苏醒的小桃红。
“小姐醒了!”
见到她醒来,小桃红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对着她急急说道:“小姐,现在桂嬷嬷要把素兰姐姐她们都发卖出去,您可要救救她们!”
阮明心昨晚辗转反侧,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才睡,现在睡眼迷蒙中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您听到桃红说话了吗?!”小桃红急的有些跳脚,小姐那一摔,可不是把脑子给摔傻了吧。
“桃红你别急,有话慢慢说!”阮明心渐渐坐起身,看着小桃红开口问道。
“就是桂嬷嬷,昨晚的时候就把这院子的所有下人都赶到了下院,今天更是叫了牙婆来府中领人,竟要把她们全部发卖了!”小桃红扬着小脸看着床上的小姐:“要不是桃红卖身契在侯爷的手中,只怕现在也被拘了过去!”
“你说什么?”阮明心眉头一蹙,一下子起身,头疼再度袭来,她却顾不上直接问道:“她们在哪儿?!”
怪不得昨晚就见不到人,怪不得回京等她病好,身边除了桃红并无可用之人。
母亲身边丫鬟大多带自将军府,都是忠心之人。现在桂嬷嬷这样做,是怕谁发现端倪?!
小桃红赶快扶小姐下地,从衣架上拿了件裘衣披风就要帮她披上。
阮明心却摇摇头并不想穿。
“小姐,外面虽然停了雨,可风还大着,您穿的这么单薄!”小桃红劝说她披上披风。
“桃红,这件以后收好吧,我娘新丧,给我找件素服!”阮明心开口说道,那件裘衣领边滚着火狐的毛发,她不想穿。
“奴婢怎么忘了这个,小姐您等着!”小桃红说着就去箱底一阵翻腾,从里面直接翻出一件白裘:“小姐,您看这件行吗?”
阮明心点了点头,任桃红帮她系好披风系带,就像是多年前她出征前桃红为她系好袍甲一般,这才径自向外走去。
“小姐,您等等!”小桃红又折回去带了把油纸伞,撑开追了出去。
外面说是雨停,其实好细细地飘着雨丝,吹在脸上一阵的凉意。
头顶的天空更是一片暗沉,宛若有一张巨毯遮在了空中。
“她们在哪儿?!”阮明心人小步子却急,深怕一个怠慢就和那些人失之交臂。
“就在别院的西门!”小桃红觉得小姐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桃红,我娘什么时候故去的?”阮明心边走边问道,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就在昨天晌午时分,还没到饭点,小姐您在后院假山玩耍,那个时候夫人去的!”小桃红言语伶俐地说道,不知道小姐怎么会问起来这个。
晌午去世,晚上就钉好了棺椁,这还真是未卜先知!
冷冷的笑意在她唇角绽开,既然是这样,那不妨就从这件事开始,她要和他们好好斗斗!
到了西门,遥遥就望见自己的奶娘正梗着脖子在和桂嬷嬷争执着什么。
而奶娘身后,那些被护卫围住的女子,却都是母亲院中的丫头。
走的稍近,就听到她奶娘白氏正指着桂嬷嬷怒吼:“现在夫人刚刚故去,你就要发卖了这一院子的奴仆,到底适合居心?!”
“白嬷嬷,按道理你本不是卖身的奴婢,何苦要趟这摊子浑水!”桂嬷嬷的声音阴阳怪气:“为什么夫人会突然逝去,还不是你们这些东西照顾不过尽心费力!现在发卖了你们也不冤枉!”
“那小姐房中的丫鬟,你也要一并发卖是什么道理!现在更是和老身结清了银钱,你把我们全部支走,是准备对小姐怎样?!”白嬷嬷发了急,看着桂嬷嬷有些咬牙切齿!
现在夫人院中的奴婢,那些下等丫鬟刚刚不是被带走发卖,就是有家人来赎了领走,剩下这些一等二等丫鬟有的不服,生生杠在了这里。
“发卖你们,是因为你们照顾小姐不周,才会让小姐跌下假山!”站在桂嬷嬷身边趾高气昂的丫鬟,却是夫人身边一等丫鬟素菊。
显然她已经牢牢站在了桂嬷嬷这边。
“素菊,你倒是懂得见风使舵,可是你这般抱着桂嬷嬷大腿,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下场!”
白嬷嬷身后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凛然说道,眉目中可以喷出火来,她悲愤地看着身周的护卫:“夫人在时,我们姐妹是什么身份,现在真是阿猫阿狗都可以逼近身来!桂嬷嬷,今天我素兰就是放话在这里,就算是以身相殉,都不会踏出这别院半步!就算是要赶,我也只认夫人小姐赶我!”
她说着,发了狠地直接从护卫的间隙冲了出去,眼看就要直接撞向墙壁。
本来还在一旁观望的阮明心悚然一惊,立即高喊:“素兰姐姐,你休做傻事!”
她这才想起来,母亲死后,有两个丫鬟自杀殉主,其中就有素兰一个。
已经绝望至极的素兰闻声回头,就见到白底描着红梅的油纸伞下,那个披裘而立的小小身影。
“小姐!”
素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像是见到了希望,竟忍不住啜泣起来。
“小姐您怎么来了?”桂嬷嬷却是表情一僵,瞬间就对着那些护卫挥手:“现在小姐在此,还不赶快把这些不听话的腌臜玩意给捆了发卖!”
那些护卫这才赶快伸手去拉,被围在中间的婢子们奋力挣扎,哭求声顿时响起。
“住手!”阮明心立刻开口断喝。
可是那些护卫只是怔了一下,都齐齐回头看向桂嬷嬷,见到桂嬷嬷仍是一脸冷漠地挥手,他们则继续起来。
“住手,都住手啊!”小桃红焦急地喊道:“小姐让你们住手!”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丫鬟们,现在有机会被这些护卫下手,他们谁不趁机揩油。到最后这些妙龄女子全被拿下放倒,拿绳子捆住丢在了泥泞地上。
没有人理会阮明心主仆的喊话。
第8章幼女立威,初露峥嵘()
阮明心咬牙看着眼前这一幕,小手在披风里紧握成拳。
桂嬷嬷发号施令,护卫们尽职执行,他们谁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那些曾经清傲飞扬的婢女们在泥泞中狼狈的样子,让她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可是现在阖府上下,她身边竟无一个得用之人。
“小姐说住手难道你们没有听见?!”
小桃红见到小姐权威受到挑战,比她自己受难还要难受,几乎喊得声嘶力竭。
桂嬷嬷不屑地斜睨了她一眼,直接对着那些护卫喊道:“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她们带走,牙婆可是在外面等着呢!”
那些婢女见到小姐出来也无用,一时绝望的全部哭泣起来。
“桂嬷嬷,你这样无视夫人小姐,你会遭报应的!”素兰恨恨地看着桂嬷嬷,狠狠一口唾了过去。
“桂迎春,你真是疯了!”白嬷嬷指着她手都抖了起来。
“我看,疯的是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和阮府再没有半分关系!”桂嬷嬷冷笑着说道,她昨晚既得承诺,怎么还会挂心眼前的这些得失。
眼看那些护卫又要动手,阮明心看着桂嬷嬷却终于冷冷开口:“桂嬷嬷,这别院是改姓桂,还是您老人家改姓了阮,竟在这里做起主来?!”
阮明心声音娇嫩,但是为了震慑众人,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