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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准的笑话没看成,阮明心也不多留,喝完了茶便去凤追的院子看外祖父。路上遇到了百灵那个小丫头,也如愿的被一直唠叨到凤追的院子外。
经历了上一次的算计,凤追的腿脚也逐渐不好,整日大多数时间都在屋里坐着,凤准前不久让工匠给凤追做了一张有轮子的椅子,做在椅子上也能够直接推着走,着实方便了不少。
“你这张嘴再这么喋喋不休下去,等会儿我离开的时候,你就别跟着一起走了,恬噪。”阮明心翻了个白眼,停下脚步,对身后嘴巴“吧啦吧啦”不停的百灵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觉得百灵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百灵闻声闭紧了嘴巴,似乎怕自己再一出声,就会惹得阮明心不满,她还夸张的用手把嘴巴捂住,半点声音都不敢发。
阮明心眯着眼睛嘴角弯弯,“这才对,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下午用完膳后我们便走。”话落,她转身进了松柏院。
百灵直愣愣的看着阮明心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才恍然,她刚刚应该没听错,小姐终于要带着自己一起走了。太好了,自己终于不用被小姐丢在凤府了,虽说凤府的主子们对自己都很好,但是百灵还是想跟在自己主子身边侍候。想罢,百灵也不耽搁,连忙回自己的房中收拾行囊。
在后院的松柏院内,阮明心进了院子便将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下来。冬日屋中气温低,凤追的腿脚不太好,大夫嘱咐受不得寒,所以他的院中便放了好几个炉子。
府中的下人照顾的尽心,白天便在炉子中丢放些提神的檀香,入夜后便放些助眠的,踏进院子,阮明心很容易便看到空气中栴烟袅袅,扑面而来的馨香让人提神醒脑,神清气爽。
“表小姐。”婢子出来将人迎入屋内,阮明心顺手将刚解下来的斗篷递过去,一边问道,“外祖父在干嘛。”
“回表小姐,老爷子在屋里下棋。”
下棋?外祖父什么时候有这兴致了。
“外祖父一个人吗?”阮明心问道,婢子点头应是,阮明心挑眉,她什么时候见过外祖父有下棋的兴致了,这会儿听到倒觉得真稀奇,“你下去吧,沏壶热茶过来。”将婢子打发下去,阮明心径直走进屋里。
迎面便见榻子上的人手里拈了一个棋子,目光如炬看着眼前的棋局,发鬓两边斑白的银发耀眼,弯着的背脊让阮明心不由感叹,原来身边的长辈真的老了。
听见叹息声,榻上端坐的凤追回头,眺眼望见来人,欢喜道,“心儿丫头好一段时间没来看外祖父了,我还以为你是要随霍家小子走了,都忘了家人。”提到霍铮,阮明心隐约听见凤追话里的咬牙切齿。
提起脚步上前。阮明心言笑晏晏,“外祖父说的哪里话,心儿一忙完便回来看你了。”
看来即便三表哥不来外祖父面前说说师兄的“坏话”,外祖父都开始抗拒师兄这个霍家小子上门提亲了。
“听婢子说外祖父一个人在这屋中下棋,好兴致,不如心儿陪您杀一局如何?”不待凤追出声,阮明心转移了话题直接坐到凤追对面,视线随之落在凤追之前摆弄的棋局上。
黑白棋子交错纵横,势均力敌的场面寻常人见了也难以琢磨下一步棋子的落脚点,黑色看似被白子包围,实则白子无路可退,阮明心却一眼瞥出黑白棋子双方的罩门,拈起一颗白子,便往凤追琢磨许久的棋面上落下。
“好!”凤追突然喝道,声音里不难听见当中的欢喜,“心儿这一步棋下的妙。”话虽如此,凤追的视线也在棋面上寻找黑子的下一步该如何落子。
“外祖父,请吧。”阮明心假装没有看到凤追脸上的为难,笑眼看着凤追思索下一步棋。然后一手接过婢子递上来的新茶,抿了一口润润唇,一边对婢子吩咐,“让厨房送碟点心过来。”
在三表哥那处喝了不少茶水,这会儿肚子空空,倒有些饿意。
“对了,此次过来想问问外祖父,凤家可要迁回京城?”
当初凤家迁到城郊是为了躲开京中的火焚烧,唯恐不察遭人算计,如今龙翼轩已死,皇上驾崩,新皇继位对凤家不再有威胁,凤家若想回去不是不行。
却不想凤追没有同意,“城郊这儿挺好的,再有数日,东圣跟西瀚的使臣也要来了吧。”凤追放下手中的棋子,随手丢进棋盒里。
他退出了朝野,消息不如从前那么灵通,但新皇上位的消息举国皆知,只靠猜,他也能蒙到一些。
城郊的环境空气都挺好的,他一个闲散的老家伙儿想多活几年等着抱曾孙,这里不失为一个养身子的好地方。
没有京中的诡谲算计,逍遥自在得多。再者说,天下未定,在哪都一样,比起数日后使臣都到访南庆,城郊至少要比京城安宁得多。
凤追在朝中混迹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国来访的好意又岂会是真的好意,明着道贺,实际上也不知道会整出些什么幺蛾子,他难得安逸下来,京中的浑水,也不想再蹚了,哪怕是受人牵连。
阮明心心思玲珑剔透,哪怕凤追没有明说,她也大概清楚了凤追的想法,其实她自己私心里也并不想凤家在局势未稳这种时候回京城。
第617章狼子野心()
如凤追所言,这儿的环境挺好,老树郁郁葱葱,阡陌小道,宅子后面还有一块儿空地,闲来无事还可以爬爬旁边的矮山,种些蔬果消遣日子,何尝不是令人羡慕。
“东圣这次前来还带了曾为北狄大剑师的弟子胡尔克力,想来挑衅的意味很明显,西瀚尚不知是何人出使,皇上让我与师兄到时一块儿入宫。”
“压场子”这三个字阮明心没有说出来,到底五皇子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再怎么说,也还是得给他一点面子。
凤追若有所思,面对东圣打的算盘,两条银白色的眉毛都要蹙到一块儿去了。
“狼子野心昭然。”凤追若有所思,面对东圣打的算盘,两条银白色的眉毛都要蹙到一块儿去了,“带着北狄的叛徒来南庆,东圣也是出息了。”
天下人都知道,胡尔克力是北狄人氏,更是北狄的剑师。国家有难之际,胡尔克力公然将自己的国家抛之身后,投奔了东圣,东圣还觉得自己捡了什么大便宜。却不知胡尔克力连自己的国家都可以抛弃不要,待到东圣国难当头之时,胡尔克力也可以将东圣抛弃,再投奔其他人。
“外祖父放宽心,东圣这次的算盘打错了,如若他们想要挑衅,南庆的儿郎也不是吃素的。”
以往几国之间的兵力,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公众宴会场合下碰面,顶多是以文武的比试去让对方难堪。眼下的五皇子可是阮明心挑中的人,旁人却不知阮明心护短得很,除了整个南庆,还包括她身边的人。
而东圣这次如果想要作死的话,势必会以自身的强势去吓倒新皇,羞辱南庆,但有阮明心跟霍铮在,如果东圣没长眼睛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们南庆到时下手狠了。
“那便好。”凤追一捋自己银白的胡子点头。
江山代有才人出,他们这些老家伙不可能生生世世都守在朝堂,年轻一辈的后起之秀,也有守卫家国的责任与能力。
“我听下人们说,心儿你午膳后便要回去了,不在府中留一宿吗?”凤追说着,起身要坐到旁边的轮椅上。
“今日就不多留了,年关将近,到时我与师兄再一块儿回来陪您过年。”阮明心下榻,走至一旁扶着凤追,又道,“百灵这次同我一块儿离开。”
把那丫头丢在凤府,每次回来她都要听听她唠叨,次数多了,阮明心觉得自己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她也确实想把百灵带在身边,凤追当然不拦着,数日后他国使臣便要到了,身边带个信得过的丫鬟,行事也方便得多。“把那小丫头带走了也好,省得整日她都在念叨着你这位小姐。”
阮明心上千刃山学艺的时候就把百灵一块儿待在身边,若论身手,百灵那丫头也有些。
这些阮明心也当然知晓,婢子将毯子还有斗篷拿过来,阮明心先替凤追腿上盖好了毯子,才系好斗篷推他一块儿出去。
心里不住叹一口气,真好奇为何百灵那丫头明明只是个小丫头,唠叨的本领却堪比府上的老嬷嬷,现在连外祖父都知晓她爱念叨,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想来是自己的亲事几乎将要定下,阮明心现在心里愁的,是日后该如何给百灵许一门她称心的婚事。
正午的风小了些,不再刮得那么猛,不过没有太阳出来,地上积起来的雪没来得及清扫,正往四处冒着寒气,倒是墙角的红梅娇艳夺目,暗香阵阵,和着廊道上放置的炉子燃起的栴烟,让人一阵心旷神怡。
午膳设在正厅,阮明心推着凤追过去的时候,三表哥凤准,大舅母,二舅母,以及今早在凤准的书房外见过的嫣然表小姐,唐嫣然都已经到了,阮明心注意到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起,唐嫣然的眼睛就黏在了三表哥身上下不来。
啧啧,早上她才刚听见谁说没成家的心思来着,三月还没到,桃开满枝,她倒好奇,三表哥直至离开前,是否还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想法。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上菜吧。”凤追一声令下,身旁的人便下去吩咐厨房上菜。
午膳过后,阮明心再陪两位舅母闲聊了个把时辰,便带着百灵一块儿离开凤府回京。
正如凤追觉得阮明心身边应该留个心腹侍候,阮明心也觉得,云裳要负责起来天机阁在京城中的事务,过几日,东圣与西瀚的使臣到了,皇上开设朝宴,她身边需要留一个人,百灵这丫头从小就跟着她,用着也总比其他人要方便得多,最主要的是,百灵,她不担心她会叛变。
有阮明心的“封口令”在,马车里一路晃荡回京城,百灵愣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就怕阮明心一个心狠就把她丢在路上,直到这一路回了烟雨楼。
进京城的时候,刚好赶上入夜即将关城门,这会儿花街柳巷灯火通明,笙歌燕舞,楼中的姑娘们在大冷天的为了迎客,肩上披着一层薄纱便倚在栏杆上向外招手,花枝招展的妖艳模样,让百灵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不忍直视,嘴里又开始忍不住唠叨,“小姐乃是千金之躯,又怎么好到这种污秽的烟花之所。”
“若是凤老爷子知晓了,方才绝对不会放你回来。”见阮明心不说话,还挑起帘子向外头那群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眺望。
百灵羞红一张脸,连忙将车窗帘子打落,“哎呀小姐,咱们快些离开吧,这种烟花之地,不是正经人家能来的。”
她苦口婆心的劝诫没让自家小姐放在眼里,鼓了鼓腮帮子,她又准备开口说话,阮明心提前将百灵的嘴巴捂住。“你再这么唠叨下去,我马上派人带你回凤府。”
阮明心的话百灵向来相信,这会儿这话一出来,百灵便安静得像个小媳妇,只是眼中赤裸裸露出的的委屈在控诉着阮明心这位主子的“暴行”。
不过,刚刚百灵的表现让阮明心意识到一件事,烟雨楼的确不是一个能够长期居住的地方。
第618章阴谋阳谋()
车子绕到烟雨楼的后巷子里,阮明心当然知晓百灵这丫头的能耐,如果从正门进楼的话,也的确不方便了许多。
在所有人的眼里,好姑娘是绝对不会往青楼跑,虽然阮明心住在烟雨楼中,处理起一些事要方便上些许,可东圣与西瀚的人就要到了,届时她一定会与两国的人直接对上。大家互相敌对,一举一动也几乎被监视了起来,烟雨楼的确不方便居住。
想罢,阮明心让云裳明日在京中给她安排一个住处,权当掩人耳目。
买座宅子也不是什么难事,阮明心想要,第二天云裳便把地契送到了阮明心面前。
宅子是京城的商户的,商户要回乡安度晚年,便将宅子过了给她,背景干净,跟天机阁没有半点关系,也不怕人查。
翌日阮明心把住址给百灵,那丫头整日闲得很,新宅子需要添置些什么物什,阮明心干脆一咕噜把事情丢给她去理络。
“你们都小心点,小心点。”新宅子里,百灵站在院子中对抬家具的仆役嘱咐,生怕刚采购来的屏风被磕着。
“这对唐三彩瓷瓶放在大堂,金累丝珐琅炉子放那边。”
“红檀木雕花躺椅先放在院子里。”
百灵一个人忙得前脚占不着后腿,却也不亦乐乎,井然有序的让人搬搬这挪挪那。
“把东西都搬进来。”身后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百灵猛的回头,她不记得小姐有让哪个男的过来帮忙,后面指挥的人是谁呀。
待她回头,见门外的男子剑眉入鬓,眸光似银月清冷,面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那男子是谁,索性也不浪费时间了,她直接上前,把外头的人要搬进来的东西一把拦在门外。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些东西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指着门口刚被抬过来的东西问道。
她不认识这群人,却也是识货的,眼前这批物甚都是千金难得的东西,她们与这些人不认识,对方做何把好东西送到她们府上。
“霍府上的人,霍铮少爷吩咐,让我们把这批家具摆饰送到阮宅给阮明心小姐。”
语气冰冷没有感情,那股熟悉感直达人的心底,听到对方是霍铮的人,又称呼霍铮少爷,百灵一下子就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了。只是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少年身姿挺拔,外貌上有些许变化,可那张脸上的面瘫,却一如当年,怪不得她一看到他,就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正在百灵愣神之际,季书崖招呼外头的下人先把东西搬进阮宅,他可没兴趣在这里多待。
百灵往旁边挪了一下脚步,不堵在门口给他们碍事,既然是霍铮少爷的人,她没道理还拦着,“请吧。”
倒是身旁站着的这人,百灵上下打量着季书崖,只觉得少年即便是成长了很多,可这张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脸,还是怎么看着怎么欠揍,她可是记得,当年这一位可不怎么喜欢自家小姐呢。
“东西送到,告辞。”百灵的打量被季书崖直接无视,等让人把东西搬完了,季书崖片刻也不停留,大步流星离开阮宅。
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百灵噎然,这冰块儿脸也真是的。
时间正值午时,这个时候的太阳也才开始又一丝的暖意,外头的冰雪消融,阮明心本想直接回阮宅去看看百灵整理得如何了,一阵小风挑起马车旁的帘子,一张熟悉的面孔印入眼帘。
“等一等。”阮明心叫住外头驾车的车夫,伸手挑开帘子向外看,方才熟悉的容颜已经往里头走进去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阮明心抬头看一眼眼前这座两层高的酒楼,方才瞧见那人的神情不太对,都是多少年前的故人了,不打声招呼怎么行,再说了,她近日也想知道阮家的消息。
“停车,用完膳再走。”
下了马车,阮明心走进酒楼内。一双眼睛在大堂上扫视一圈,没有见到方才那人。
“客官,您几位啊?”店小二随手将抹布披到肩上,看见门外进人,连忙过来问道。
“一位,给我一个雅间。”她丢了一锭碎银给店小二,抬头看了一眼大堂,猜测方才那人应该是去了二楼的哪个包间里。
店小二接过银子,两个眼睛都要看直了,他什么时候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