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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姐姐做甚么要把这么丑一只鸽子绑屋里,若是喜欢,回头让他们抓白鸽吧,白鸽要比灰鸽子好看的多。”
桌上正在用嘴巴给自己梳理毛发的鸽子仿佛听得懂云裳说的话,朝云裳的方向,不满的扑腾着自己的翅膀。
“哟呵,这小东西还成精了。”云裳放着手里的东西,一副想要上前抓鸽子的动作被阮明心制止,“别小看那鸽子,等会还要靠它找人呢,你先找个笼子把它关起来,再喂点米粒。”
一边吩咐着,阮明心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换好,用云裳端过来的温水梳洗整理自己的蓬头垢面。
云裳闻言去找笼子,走前不忘对桌上的鸽子做鬼脸,也不管它看不看的懂。
没想到这鸽子还有找人的能耐,不然的话看她今晚上不把它做成烤乳鸽。
休息也休息够了,消息传下去,一大早,天机阁中的几位堂主就和青爷一起到大堂等着阮明心,他们其中有人昨天就收到阮明心已经到的消息。但阮明心有令,所有人所有事都在今日集合,因而他们都不敢打扰。
门外有声音响起,那人一身白衣,背光而来,清冷如雪的身姿翩然缓步,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犹如天上的神女,让人不敢亵渎。气势如虹,薄唇轻抿,似冰雪覆盖大地,堂中众人不由得将呼吸屏住,直到来人在堂上主位落座。
“阁主。”在来人落座的那一刻,他们仿佛才反应过来,齐齐向主位上的阮明心行礼。
“都坐下吧。”阮明心开口道,声音冷冷如清水滴落。
桌上有备好的热茶,她顺手拾起,动作轻缓,抿了一口润唇。
听到阮明心的声音,白虎堂堂主左倾好似才回过神,确认了眼前人就是他们的主子,天机阁的领袖,左倾上前一步半跪在堂中央,“阁主,请您一定要为天叔做主,不管凶手是谁,都不能让天叔死不瞑目!”
左倾和天叔的交情算是不错的,两人都是负责断尘渊内的事务,天叔在的时候,左倾没少得他提携,就在天叔被害的前一天,两人还约定着要一块儿喝酒,不醉不归,不想生命真的如此脆弱,什么都在一夕之间。
他今日跪在阮明心面说这样的话无可厚非,皆是天机阁中的一份子,阁里每个人对身边人的感情都非比寻常,每一个都珍如亲人;而他们并不知道阁中谁才是叛徒,谁才是害死天叔的凶手。
可就因为如此,他们才怕,怕知道了凶手是谁,到时他们之中还会有人因为私心而偏袒。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是谁都不能百分百肯定不会放凶手逍遥法外。
因而左倾才有这样的举动,他们都是阮明心手底下的人,公道由主子来主持再公正不过。
进入天机阁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阮明心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阮明心没有过多与他们相处,但对于他们要效忠的人,如何能够不去了解清楚,左倾相信,纵使他们会偏袒,阮明心是绝对不会让天叔死不瞑目的。
“请阁主务必替天叔做主!为天叔报仇!”
“对,天叔为天机阁不辞劳苦,阁主,咱们不能让天叔死不瞑目。”
有了左倾的话带头,其他人也跪在堂中。
“左堂主,众位放心,天机阁的规矩就在那里,谁想违抗,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阮明心眸中的冷厉一闪而过。
天机阁里的规矩,在场的人心知肚明,阮明心没有必要再次重复给他们听。
凶手没有抓住,她也不想放话说到时如何如何惩治凶手,既然有人要挑战她立下的规矩,那她也不介意到时候将人揪出来,杀鸡儆猴让他们得长长记性。
“天叔的事我会亲自查清,此前有几件事我要吩咐你们。”既然她要回来亲自抓出凶手,当然用不到所有人都围着她身边跟着找凶手,天机阁里不是没有其他人能用,只是眼下阁里有叛徒在,她接下来要吩咐做的事,让这些人去做会更好一些。
“青爷去找云裳要只鸽子,跟着鸽子,去查叛徒投靠了什么人,或者是何处安排进天机阁的奸细,不要打草惊蛇。”
“玄武堂去查查断尘渊何处有“梦魇”,天机阁近一个月内,何人有接触过这种药。”
“青龙堂跟白虎堂,去查天机阁中什么地方有异常之处,特别要注意打斗痕迹,范围扩大到三个时辰内,天叔院子能够到的地方,天叔不是死在自己院中的。”
连续几条命令,阮明心紊条有序的吩咐下去,神色看不出喜怒。发出的每一条命令看似没有什么关联,事实上却都是调查与天叔之死相关的信息。
除了青爷去找鸽子让人有所不明外,天叔不是死在自己院中的这句话也让他们大惊失色。
众人都因为天叔突然死亡而悲愤不已,居然没有注意到天叔的院子中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被阮明心这么一提醒,他们这才反应过来。
天叔的院子整齐的完全没有一丁点打斗的痕迹,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脸色不难看的。
还是阁主的心思疏而不漏。
第594章不再顾此失彼()
距离天叔被害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查,不知道现在真正的案发地点,会不会已经被收拾掉了。
不过有了阮明心的提醒,青龙堂跟白虎堂也算有了方向,以天叔的院子为中心,三个时辰内能到的地点有限,至于是哪一个,他们专查不对劲儿的地方就会有结果。
接了令后,堂中的众人纷纷动身去完成自己接到的任务,心中有疑有惑的,都聪明的没有选择在此时开口,他们相信,阮明心现在不解释给他们听,等他们把任务都完成后就会看到答案的。一想到马上就能够给天叔报仇,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股小兴奋。
“左倾留下,青龙白虎两个堂三个人去查就够了。”阮明心叫住要随众人一块儿出去的左倾。
有阮明心的命令在,大堂中所有人都走光了,左倾也没有多嘴,脚步也不移,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阮明心的声音从主位的方向传过来,“把茶喝了吧,茶水要是冷了,就可惜了茶叶。”就好像是真的怕可惜了茶叶,阮明心又端起自己杯盏里的茶喝了一口。
左倾不知道阮明心是什么用意,不过天气真的转冷了,在大堂里坐了这么久,喝一杯热茶,的确不错。端起来的茶刚喝了一口,就听阮明心的声音继续响起。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堂,八位堂主,平日各自负责的事务皆不同,我下了三个命令,却让八个人前往负责,你可知道是何用意?”
阮明心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询问左倾,阁中的事务原先由傅长风跟云焰负责处理,从而阮明心自身不常与阁中众人接触了解。
经过这一次的事,她想了一夜,天机阁不是傅长风一个人的天机阁,虽说当初是她坑的傅长风,总将阁中事务推到傅长风跟云焰身上让他们去处理,但天机阁的阁主是她,整个天机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有她该去负责的责任,她能够没心没肺的丢给傅长风跟云焰一次两次,一年两年,却不能丢一辈子。
她才是天机阁中当家做主的主子,可除了天机阁成立的那几年外,她仗着有傅长风跟云焰的存在,而不再对天机阁上心,倘若不是颜如雪两姐妹送信,恐怕连听说了天叔的死讯,她都不会这么快赶回天机阁吧。
方才众人请求她为天叔做主时,每个人的表情都印入阮明心心里。
顾此失彼,对凤家,对天机阁,她总是守住一样,丢失一样,漫不经心的性子真的得改,不要等到最后什么都失去了自己才追悔莫及,到时老天可不会再给她重来的机会。
回到天机阁,决定处理天叔之死这件事的时候,阮明心也决定要将天机阁的担子给扛起来。傅长风不在,云焰不在都行,她自己可以给他们撑起一片可以狂傲不羁的天。
阁中每个她熟悉却又不熟的人,她都要再次去了解,天机阁众人无法独立的一天,她就会将他们的天多撑起来一日。倘若有天她跟霍铮想归隐,至少不会让天机阁留下一个软弱无能的壳子让人欺凌。
左倾这个人,她看着觉得不错,或许他可以成为第二个云焰,行走江湖,忠义这两点绝对不能丢,而左倾的忠义,从他与天叔的关系中就能够看出一二。
当然,阮明心也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人,也不会因为左倾跟天叔的关系,就认准左倾是个像云焰一般能用的心腹。
“阁中外忧内患,暗箭难防,能为兄弟们想到这一步,还是阁主想的周到。”左倾知道阮明心话中意有所指,他的回答也很巧妙。
正如他们都说的,凶手是藏在天机阁中熟悉的人,可他们却不知道是谁,隐藏的凶手,才是隐患。
暗箭难防,他们防不住,难保独自行驶任务的时候被暗箭伤到,几个人一块儿办事会比较牢靠安全;另一点,几个人在一块儿,也能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
倘若凶手在他们几个人之中,面对阮明心毫不掩饰追查的动作,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挠,而一旦凶手有所动作,和它在一起的人也会察觉,到时凶手就会自己暴露出来。
阮明心一箭双雕的计划,说是想的周到,也没错。
听左倾的回答,阮明心的唇角挑起一个弧度,将杯盏中剩余的半杯茶水一饮而尽,倒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她对着还在等她说话的左倾道,“随我一块儿去看看天叔的尸体。”
话落,她的脚步先左倾走出了大堂。
左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跟上阮明心的脚步。
腊月雪大,风更大,后山处自然也更冷,而冰洞要保存尸体完好,当然需要以更冷的温度,去保持洞内的尸体不受腐化。
走进后山的冰洞,里头的感觉更不让人好受。
守着冰冻的守卫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换一批过来,左倾将通身的内力从丹田提出来,拢绕在自己周身,抵御侵袭到自己身上的寒气。抬头才发现阮明心从头到尾没有半个动作,身上还是那一身白衣,甚至比他要少了一张斗篷。
阮明心虽然身份上是天机阁的阁主,可年龄上来说,说到底跟自己也相差无几,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的情况下,她都没觉得冷,他却缩成一团,这样一对比,左倾突然发现他比阮明心更像一个女人。
身上顿时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左倾突然发现这天气其实也不怎么冷了。
冰洞中的守卫认不出来阮明心没关系,来人是左倾,白虎堂的堂主,他们倒也没多阻拦,只是跟随在左倾还有阮明心后面,一块儿进了冰洞。
来之前,阮明心让左倾去找仵作要一张尸体检验后的文书,也就是验尸后总结出的结果,青爷在信中有提过一二,阮明心记不太清,信让她毁了,反正仵作也在阁中,让左倾去拿一张验尸后的文书过来,也不麻烦。
对着仵作检验出来的结果,阮明心将天叔的尸体又看了一遍,仵作检验的结果跟她自己检验出来的结果相差无几。
第595章冰洞验尸()
冰洞中躺着的天叔衣服是被换过的,这不是阮明心要看到的。
“天叔死时穿的衣裳呢?”她问道。
即使她早上的时候吩咐了大家各自的任务,但天叔死时穿的衣服,也许上面也有什么线索。
“仵作要验尸,为了方便,青爷让人帮天叔换下来,应该还在的。”左倾回答道,对于当日的细节他还记得,如果衣服上有问题,他现在马上就去把衣服带回来。
阮明心闻声轻轻颔首,伸手在天叔尸体的胸腹反复按了几下,确定天叔死时身体上的伤,阮明心才收了手。
和仵作相比,她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她懂医,因为她懂医,所以在验尸方面,她能得出来的消息也要比仵作多一些。
天叔身上没什么伤口,但她查看过天叔的身体,天叔死前身上还有内伤。
仵作在天叔身上检验出“梦魇”毒素的残存,至于“梦魇”的来源,阮明心还是想看过了天叔死前的衣服后再做决定。
“我要看看天叔出事时穿的衣袍,鞋子,出事当天所有的东西。”后面一句话阮明心的声音稍微重了一点,也算是在提醒左倾,她要的是全部,不能够遗漏了。
要知道,县太爷跟衙役在查案办差的时候,有时是因为遗漏了某些东西,从而错过了真凶。
“属下这就去把天叔出事当日的衣物带过来。”左倾也听得出来阮明心话中的严肃,向阮明心抱拳请命,得她允许后转身出去。
左倾出去后,阮明心又叫了一个守卫过来,吩咐道,“把天叔的上衣全部解开。”
她这个命令让守卫不解的抬头看她,就算眼前这位是他们的阁主,可天叔的尸体已经有仵作看过了,虽然没有剖开,可他听说仵作有得出结论,而好端端,他们阁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会让他在她面前,把另一个人的衣裳解了?
赤身裸体,即便是一具尸体,可再怎么说也是男人的尸体。
守卫的迟疑让阮明心蹙眉,“怎么,连个死人的衣裳都解不动么?还是觉得本阁主多时不管事,叫不动你一个守卫?”阮明心此时的表情可以说是没有表情。
她需要的是一群听话能办事,会办事的属下,而不是对自己心存置疑不听令的人。通常这样的人办不成事不说,而且会经常扯你的后腿。
此时,阮明心面前的这个守卫就犯了她这个禁忌。
不等守卫再出声,阮明心冷声喝道,“出去。”
那守卫不知道是性子呆板还是怎么,没察觉出来阮明心的不悦,听见阮明心的命令,还以为阮明心是不想让他去解天叔的衣服了,呆呆的点头应了两声“哦哦”便出去了。只不过出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冰洞的温度好像比方才更冷了几分。
看着守卫出去,阮明心那双墨染的眸子蓦然合上,天机阁她真的不接手不行,不在阁中管事的这几年,阁里人的变化她不接触不知道,知道了还没有所动作,天机阁迟早会毁在这样一群人手里。
呼出一口浊气,阮明心将自己锦缎广袖的袖口扎好,决定给天叔的衣服脱下来,现在左倾不在,守卫又靠不住,她当然只能够亲自动手了。
解开尸体上白色的里衣,让尸体整个胸膛在空气中坦开,不同于寻常尸体,原本尸检出来的结果说天叔身上没有伤口,是内伤,内伤这一点阮明心认同。可当阮明心解开衣裳后才发现,尸体上有两三处不同程度的淤青,唯一相同的是,这几处淤青,都在脏腑的位置。
其中一处在左胸上,那一块儿淤青的形状让人不由多看几眼,偏向椭圆形,但用脑子想一想,都会觉得它更像是一个手掌印。
阮明心将右手伸出,对上尸体上的手印,五指并拢,几乎可以肯定那是手掌打上去的无疑。那一块儿手印比阮明心的手要大上一圈,能将这么大的一个手印打上去的,天机阁中的女子可以排除嫌疑。
左倾端着放衣物的托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阮明心一手放在天叔赤裸的胸口上的场景,类似抚摸,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据他所知,他们家阁主是个很正常的人,而且他也曾听闻过阁主的八卦,说她已有心仪之人,怎么可能趁他不在,对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做什么。不会的,一定是他想多的,阁主看着不像那样的人。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听到左倾进来时的声音,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