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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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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这才看向梁太医:“梁太医,这乃是西域的梵生毒。”

    “什么?!”梁太医不由睁大眼眸:“梵生毒?!这不是传说中的毒物吗?!”

    谢含蕴对着梁太医微微一笑:“梁太医倒是博闻强识,连梵生毒都知晓。”

    “什么是梵生毒?”傅博忍不住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梵生毒是传说中的一种毒,无色无味,必须在西域佛陀浮生梵谷内当梵生花开的那一瞬间摘下花蕊炼成。不可早,也不可晚,否则会就毫无毒性,且这梵生花十年才开一次,极难遇见。”谢含蕴开口解释,目光没有看着傅博,反而是怜惜的看着阮明心。

    一字一句,像是在慢慢对她解释。

    傅博疑问:“梵生花?”

    没等谢含蕴开口,梁太医已经有些激动的说道:“我原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毕竟佛陀的浮生梵谷是西域佛法最浓郁的地方,而且这梵生花奇就奇在它只能生长在佛气浓郁的地方。”

    “而且传闻最初的梵生毒居然也是由浮生梵谷的和尚炼制而成,此毒剧烈,杀人于无形,且无色无味。它不是毒却胜似毒,活人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不异,却是在一点一滴中将人枯竭而死,若不开膛破肚,单从脉搏、血液里发现不了任何中毒的症状。”

    梁太医摇摇头继续感叹:“说来佛教弘扬佛法,本是普度众生,却不想花草也通灵,相传梵生花就是能听懂靡靡之音的佛花,却不想也是崔人性命的花。唉!”

    “不过也正是因此,所以此花被定为禁花,也更是禁止采摘炼制。”谢含蕴接着说道:“更是在三十年前,有人一把花烧了梵生花圃,所以这便成了传说。”

    “大人,梵生毒早被列为禁物,竟然会被一个奴仆用来害主,此案恐怕更有玄机。”

    谢含蕴这句话像是重重一锤,砸到了阮兆麟心底。

    他本就惊吓不已,里衣已经湿透却一动不敢动,甚至额际的汗水都不敢擦拭,只能任由冷风风干,他害怕自己一松开抓紧扶椅的双手就会坐不住滑到地上去。

    脑海中风云涌动,一会儿是桂嬷嬷曾经对他说的话,一会儿是裴玉莲的脸,一会儿又闪到右丞相刻意对他温和的笑,却一点也没能掩盖住的那双阴鹫的眼神。

    “梵、生、花”阮明心声音微弱,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目光狠厉的瞪向那个滑坐在椅上脸色煞白的阮兆麟。

    早晚有一天她会为母亲报仇,你们这些一个个害死她的人,谁也别想活。

    阮明心双目炽烈,几乎陷入魔怔。

    所有人都围绕在凤凝香棺木那方,就连凤追在梁太医说出那番话后都走了过去。四周空旷,阮明心就看着阮兆麟惊吓彷徨挣扎,最后在冷汗风干之迹缓缓冷静多来又变成了吃惊,伤心难过的表情。

    心底恨意涌动,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受的伤,披风下的双手越握越紧。

    好恨

    她好恨

    小桃红刚开始感觉到阮明心身子僵硬紧绷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她视线落下,那粗目惊心的血迹顺着黑色披风的边沿缓缓流到那灰白的大理石地板上,刺激得她心跳都快停了。

    甚至惊吓的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就那么看着那血一点一点的越扩越远,等血都已经一个拳头大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桃红惊呼。

    霍铮此时本来也围到了棺木旁,小桃红的这一声惊呼不仅叫醒了惶惶然中的阮兆麟,更是将霍铮等人迅速引了过来。

    “快,快,梁太医快给心儿救治。”凤追孔武有力的手臂一把提着梁太医的后衣领子将他提了过来。

    “咳咳咳。梁太医被放在阮明心跟前弯腰猛咳嗽,在凤追的瞪视下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拉着阮明心的手要给她把脉,看到那紧扣着指甲刺入血肉的拳头,惊呼:“阮家小姐你还想不想活了,你不想活老夫我还没活够呢!”边嚎着边要抠开她的拳头,还一边劝着她“深呼吸,深呼吸,放松——,放——松——”

    可惜没甚用,梁太医掰了半天也没弄开那个六岁小姑娘的拳头,有些尴尬的回头,“那个,那个”

    阮明心却像是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觉,全身紧紧绷着,眸子里面像是卷起了惊涛骇浪,足以毁天灭地。

第55章凶手另有其人() 
小小女孩像是隔绝了外界所有的事情,紧绷的全身伤口再度崩开。

    梁太医到最后也不由发飙,看向了阮明心的婢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她的手给我掰开!想不想活命啦!”

    小桃红先是和风细雨温声暖语劝说了好半天,却还是没什么动静。

    向凤追求助,凤追跟她采取一样的策略,也是一点动静也无。

    阮兆麟做出自己还没缓过神来的样子,就压根没有上来。

    他此刻自己心中真乱,而且他总觉得阮明心看着前方的目光透着股狠厉劲儿,不管他如何逃避,那如影随形的目光总是能七拐八拐的像是融入空气一般的将他重重包围,压的透不过气。

    本来不该近身插手的谢含蕴到最后忍不住上前,再度封住阮明心的主要穴位,试图让她回过神来,但也是徒劳无功。

    甚至于她紧闭的嘴唇连药丸都喂不进去。

    最后霍铮看不下去蹲下身子,半跪在阮明心面前。

    小小少年清冷的身子缓缓向前靠,与她面着面几乎鼻尖贴上了鼻尖。

    “明心,是我,霍铮。”

    少年的狭眸深邃藏锋,声音很轻,甚至说得漫不经心。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若不想报仇,现在就去死了吧。”

    声音轻轻地落在阮明心的耳里,冷酷又绝情,还透着一丝的气急败坏。

    似乎是没有想到她挺过了钉刑,却在这时候突然犯倔魔怔了。

    他的话却猛然将阮明心从茫然中拉醒。

    霍铮

    霍铮

    报仇

    她蓦地又想起那个长枪怒马,为她而来的声影。

    是的,怎么可以忘掉霍铮,怎么能在雪恨的第一步就垮在这里?

    那双黑亮的眸子瞬时褪去了茫然,焕发了光彩。

    阮明心虚弱的躺在小桃红怀里,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面孔。

    他的眸中只有她。

    见到阮明心情形,霍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随即勾唇纨绔一笑,站起身来走开。

    阮明心的目光就追随着他,她看见他的白衣袍边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迹。边走边滴答的落下鲜红的血点儿,阮明心的目光就落在地上,顺在那一路的小红点一路挪动目光。血迹越来越小,站在了庑廊柱前。

    突然很想叫住他,有些害怕霍铮一步步离她远去的样子,身上很痛,但是更痛的是心口的那个位置。

    但是最终阮明心也没有叫住霍铮,她只是忍着疼痛将手臂缓慢的伸到梁太医面前,松开了拳头。说道:“梁太医,我有点痛。”

    “吃下这个吧。”谢含蕴并没有走开,直接把一个药丸递了过来。

    阮明心想要抬手去拿,却发现两只手像是废掉,已经失去了知觉。

    谢含蕴弯下身子,把手心的药送到了她面前:“就这样吃吧,能止痛疗伤。”

    阮明心说了声谢谢,就着谢含蕴的手心把那颗药丸含在了嘴里咽下,药丸还带着温度,似乎已经被攥了一会儿。

    梁太医看着从钉板上下来的阮明心脸色一点也没有好转,开口道:“治伤见效快的一般都是虎狼之药,以你的身体不能再用了,熬过这一阵就无性命之忧”

    谢含蕴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阮明心,有些没好气地说:“除非你自己作死,能保命也难说。”

    阮明心眨眨眼,看出来他眸中的担心,心底有一丝诧异划过,他们好像不熟吧?

    此时她想要笑笑都觉得很费力气,依旧努力弯曲嘴角,眼眸晶亮,小声请求着说道:“请梁太医和谢公子救我。”

    “你也知道怕死啊,刚刚是谁不要命的?”梁太医话是那么说,但是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瓷药瓶递给她:“这是李太医配的药丸,有伤后修养强身之效,老夫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接着,他转身对着阮父说道:“去请李太医吧,他擅治外伤,内伤调理他也颇为精通。”

    收起瓶子后,梁太医站起来,自嘲又自负的说道:“老夫就是个弄毒的,治不好你这小毛小病。”

    谢含蕴此时开口说道:“此处有我。”

    话语简单,却又自信。

    案件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正好此时傅博坐上了案首后的大椅子上,梁太医背起药箱对他和方大人拱手说道:“方大人傅大人应该不用老夫了吧,老夫今晚太医院还要当值,若是无事,就先告辞了。”

    傅博立刻起身:“有劳梁太医了,请慢走。”

    方慎惊堂木一响,公堂再次恢复井然有序,其余人各就各位,小桃红始终跪着扶着阮明心。

    这场钉刑下来,案件还没结束,阮明心就已经改变了许多人的看法!

    没人知道她穿了天蚕甲,但是手臂和腿脚上的伤口血渍已经足够把她整个人浸泡,一个血人能活下来,大家都认为是上天庇佑。

    六岁稚子,为母申冤,算是名动京城。

    傅博与两位检卿点头,然后公布道:“本堂案子已结清,刁铺桂嬷嬷谋害阮凤氏证据确凿,现桂嬷嬷已经畏罪自杀,也算是罪债偿还。本官在此宣布,阮明心诬告罪名不成立,诸位可还有异议?”

    大理寺门外的百姓纷纷欢呼“大人英明”、“包青天再世”,就连凤追看和阮明心的目光都是慢慢抑制不住的疼爱和欣慰。

    但恰恰在这热闹欢呼声中,那个虚弱的声音再次想起:“民女有异议。”

    阮兆麟终于忍不住拍桌而起,“阮明心你做什么?!”

    凤追担忧:“心儿?”

    阮明心没有管他,让小桃红扶着自己,再次跪地。

    她一跪就将全身的重量压在窟窿遍布的膝盖上,就像是再次跪在长时间钢板上一动不动一样,鲜血长流,厚重的披风都挡不住。

    阮明心目色清明坚定的看着傅博,“大人,民女有异议。桂嬷嬷他只是帮凶,她背后另有人主使!”

    这句话石破天惊,刚刚随着阮明心说自己有异议而安静下来的百姓又沸腾了起来。

    阮兆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藏在袖中的手也轻颤起来。

    霍铮的眸光骤然一惊,担心地看向了那个跪在地上的血人。

第56章控诉冤情() 
大理寺大堂再度安静下来。

    不管是主审还是听审,今天心情上上下下,几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个跪在地上勉力直着脊背的女孩儿,再度让众人惊讶了。

    皇子们也是一片安静,没想到今天来看个热闹,还真是瞧了个稀罕。

    凤追站在棺前,整个人已经僵硬,他的女儿,他的宝贝女儿,竟然是被害死的,而且现在显然背后还有凶人。

    “哦?为何你不早说?”

    一片寂静中,方慎看着台下的女孩,面色有些复杂。

    谁能想到,一个孩子,今天竟然是撑破了一个天。

    很明显,她知道谁是背后之人,但是却引而未发,易地而处如果是他也会这样做,但这女孩才六岁而已。

    大剑师的弟子,果真是与众不同。

    “如果未验出有毒,明心的话恐怕只是一个笑话,现在真相已显,阮氏嫡女明心求大人主持公道!”小小的女孩此时伏下身去,一副拜求的样子。

    钻心的痛随着这个动作蔓延全身。

    方慎看了傅博一眼,傅博一挑眉:“哦?你可说背后主使是谁?”

    阮明心此时渐渐直起身子,眸中星光点点:“背后主使就是”

    她的眸光刻意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脸色冷沉的阮兆麟,在他面上停顿了一下。

    那些等着答案的百姓忍不住纷纷问道。

    “是谁啊?”

    “对啊,阮小姐你倒是快说啊?”

    “到底是谁?!”

    外面的喊声随着她的停顿沸腾了起来。

    皇子们竖起耳朵。

    台上审官目光如炬。

    谢含蕴若有所思。

    霍铮眉头微皱。

    凤追此时走到了阮明心身边,带着让人安心的气势:“心儿不用怕,不管是谁,有外公在定要他偿命!”

    这句话让阮兆麟更加惊骇,但还是死死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她不应该知道的,也不会知道的。

    阮明心见到场内吊足了胃口,也见到有人已经对父亲生疑,这才面容悲戚的开口:“大人,明心所知,桂嬷嬷背后之人就是当朝右相之女裴玉莲!”

    “什么!?”

    这一时刻京城的达官贵人府上打翻了多少茶杯。

    甚至有人都想到了杀妻,却没有人把这事件和八竿子打不到的丞相府连上关系。

    “阮明心,你在乱说什么!”阮兆麟终于勃然大怒。

    她知道?!

    她竟然知道!

    小小的孩子浑身是血,但是却跪的笔直:“父亲,明心不是乱说!”

    “不是乱说你居然攀咬丞相府!”阮兆麟简直是怒不可遏。

    他像是气到了极点。

    人群本该议论纷纷,可现在却静的可怕。

    霍铮眸光闪了闪,皱起的眉头却松开了,显然,阮明心并没有想要和

    谁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

    “父亲怎么知道我是胡乱攀咬?”阮明心跪在台下,伤冻交加却无法折了她的脊梁。

    她如此的淡定自若,这让那些皇子忍不住低低议论起来。

    “怎么会和裴小姐有关?”

    “真的假的?”

    “看样子不像是假的”

    “先听我外孙女说!”凤追眸光冷冷地看向阮兆麟,带着隐忍的怒火,大有佛挡杀佛的气势。

    “你可有证据?”台上的方慎一怔之后看向台下,这女孩带来的惊奇已经太多。

    阮明心看向台上的大人,缓缓说道:“桂嬷嬷十年前入得阮府做了我娘身边的管事嬷嬷,随着我娘身边的丫鬟出嫁和原先嬷嬷离世,桂嬷嬷就成了我娘身边的贴身嬷嬷,每日里我娘所用的吃食和药物又是这个桂嬷嬷经手”

    她像是在说着不相干的事情,但是童稚而悲伤的声音却抓住了听者的心:“然而这个桂嬷嬷万万没想到竟是右相之女裴玉莲早就处心积虑派来的,证据明心虽没有,但是大人可以彻查,桂嬷嬷本是裴玉莲的奶娘,这事情不难查出。裴家小姐对明心父亲有痴心妄想,不惜将自己的乳母安插进阮府十余年,目的就是为了构害我母亲得到阮夫人之位!”

    衡量利弊,她专门把阮兆麟摘了出去。

    现在顺藤摸瓜牵出裴玉莲已经是冒险,如果把阮兆麟也就此牵出来,那牵涉太广,子告父之难,恐怕到时候连裴玉莲都会逍遥法外。

    所以现在她锁定了目标,先把裴玉莲拖下水,至于心怀不轨的父亲,来日方长。

    静。

    带着压抑的静。

    可是片刻的沉静之后却是火山一样的爆发。

    “天哪,竟没想到这裴玉莲这么不要脸!”

    “亏她还是名满京都的大才女。”

    “我就说呢,裴右相的女儿长得又不是奇丑,竟然二十多岁都还没嫁出去。“

    “大家都传她克夫呢,没想到居心叵测,在这儿等着呢!”

    “原先我道是她眼光高,唉,人不可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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