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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安岛那个号称目前最安全的中转站吗。”凌夙诚沉吟了一会儿,“你怀疑他们会在岛上搞小动作么?”
“岛上更合适,不是吗?”元岁的语气很认真,“如果任务的开展建立在这个推断得出的基础上,我们就会面临两个问题。第一,那里的岛民绝大多数都是旧时代的普通人,虽然和我们有着贸易往来,但其实对我们态度一向比较微妙,如果要与他们进行一些必要的交流的话,一定要谨慎一些。第二,也是更关键的一点,以我们的设备来看,岛屿内的大部分地区都无法进行正常通讯,一旦我们要分散行动,联络起来会非常麻烦。”
“后面这一点不是问题,我们可以随身携带一个小型基站。”
“呃,其实我的意思是”元岁顿了顿,试探性地问到,“我们能不能再带一个组的帮手一起出门?毕竟咱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尝试接触那群‘不知从什么途经得知了闵舒的存在’的神秘人物,如果只咱们三个人去,还要照顾两个拖累,是不是太勉强了一点?虽然说我知道您除非必要,是绝对不太愿意和外组的人一起执行任务的”
没想到凌夙诚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干脆地点头同意了:“这次的话,或许确实有这个必要。”
“诶?”元岁有点惊奇。
“这次的消息,走漏的太快了汤雨澈那边怎么说?”
“她已经和那边又联络上了。另外,汤护士觉得那边的态度好像有点微妙的变化变得积极了很多?”元岁偏着头努力回忆,“她说她当然没有糊涂到直接去告诉他们作为‘货物’的闵舒到底是个什么人,只说是帮着身份特殊的人偷渡罢了。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类以此谋生的惯犯来说,根本算不得是大生意,也不好漫天要价,所以开始也就勉勉强强答应但是她这回去的时候,对方立刻就拉着她讨论了半天。”
“这群人原来是做什么的?”
“就是乐队啊,其中的两个核心成员,虽然打扮成那个样子,实际上都才二十三四岁,一直靠这个吃饭,上学时留下的惩罚记录无非是迟到早退什么的,没有干过什么特别大的坏事。另外有些新来的,以前做什么的都有。”
“既然这样的一群人,能够做这种勾当直到到今天,很难说是不是背后一直有人在支持。”凌夙诚的语言中,含蓄的透露出对这群人某种程度上的不以为意。
“您的意思是?”元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从作为药物实验样本的你开始或许最近的事情都是有联系的。”凌夙诚也静静地看着她,“你似乎说过,在你最初遭遇危险的时候,也曾经怀疑过我们的上层可能存在一些问题闵舒的事情,如果不是借着这个契机,连我也不会有‘被告知’的机会。从汤雨澈的反映可以作为推断消息泄露时段的佐证,有些人和我们一样,也是最近才得到准确的讯息的。”
“这很正常,没有人能维持永远的忠诚嘛,时间久了,多少都会有点离心的。”元岁刚一说完,就拍了拍自己的嘴,“那个我还是会尽量保持的久一点的”
凌夙诚没理这茬:“如果是和我两次交手的那群人的话,这事也许会有些危险你是打算让哪组配合?”
“我比较私人的建议八组,也就是莫允涵那组。”
“八组?为什么?”
“我有一个特别理想化的想法,兼顾提升任务的安全指数和尽量减少泄露您不愿意示人的一些技能。”元岁有些不太自然地摇头晃脑,“我们组冲锋在前,另一组跟着我们出发,暂留在稍微后方的位置随时支援,辅助我们把人安全带回。这样您就既不必担忧在外组面前过分暴露自己,也稍微稳妥一点。而选择八组的原因,咳咳,首先是我和涵姐比较熟悉啦,我提出让她跟在后面闲逛这种奇怪的要求,她会当面骂我但不会背后扎小人,比较靠谱。其次,她的能力恰好可以辅助咱们通讯,组员人也不错。”
“莫允涵吗?我记得她的天赋好像是和电波有关。”
“是的,带着她的话真的很方便。相当于一个人形基站,还能很神奇地用紫外线给伤口消毒什么的她前几天还跟我说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代替微波炉。”元岁目光炯炯,活似一个推销员,“她的两个组员,高高大大的那个有个很好笑的名字,叫做付梓,不是父亲与儿子那个‘父子’,力量贼大,连输几把牌之后曾经一不小心把桌子给劈成了两半总之要是万一怕那个叫‘闵舒’的金贵小朋友磕着碰着,扛着他跑的人也有了。另一个看着文静些的是霍淳,擅长操纵磁场,和组长并成为‘麦克斯韦组合’,关键时刻也算是个有力的杀伤性武器,能帮您分担一二”
“你心里有点没底?”安静认真的听了半天后,凌夙诚终于抓住了重点。
元岁虽然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面有着过分的谨慎,但整体还算是个敢做敢想、胆大包天甚至从内心来说不见得真的甘愿“服从”的非典型性军人,很少有这种面面俱到抠细节的时候。
眼前的女孩儿明显卡了一下壳,显然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还是老实回答到:“有一点”
“因为你也觉得,站在这次的事件背后的那个人,就是上次导致你实习时所在的小组的那群人?”
凌夙诚在一些更加奇奇怪怪的地方,也有着微妙的敏锐。
元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幅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有一种预感您知道吗?其实我真的非常讨厌去船的外面,去到大得吓人的陆地上。上一次实习的时候,我也产生了和现在相似的预感所以我想努力想的全面一点,把该做好的应急准备都提前做好,您别嫌我啰嗦。”
“早上我和韩越谈论起这件事的时候,其实我是想把你留下来的。”凌夙诚突然说。
“啊?”元岁愣住了。
“有些恐惧,除非追根溯源、连根拔起,否则是没有办法自然客服的。”凌夙诚低头喝了口茶,又补充到,“你原本实践经验不足,能力也并不适合跟着我和韩越做这一类型的工作。正如你不想我在这次任务中,步你上一位组长的后尘,我也不希望你跟着我去。这次确实是有些难以顾及你。不过八组的确是个好建议保守的好建议,至少对保证我的安全来说。”
综合来看,八组的整体配置与其说是“如虎添翼”型,不如说是“且战且退”型,由少有的女性组长莫允涵带队以来,一向执行的是辅助和配合的工作。
元岁似乎有点被他这番直白到反而需要大量时间来消化的言语镇住了,半晌接不上话。
凌夙诚只得刻意的咳了一声,又说到:“有一位老师曾经对我说过,每一位组长,大概都是抱着‘自己决不能死在组员后面’的心情走马上任的。”
“这不一样。”元岁成功回魂,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郑重地说,“只有您,是绝对不可以出事的希望您能够再多考虑一下,我希望能够跟着您出去,这是我的工作。哪怕是我心里其实确实是有点怵我也要完成我的任务。”
与平常的语气完全不同,年轻的女孩儿坚定地说着的老气横秋的话。凌夙诚莫名又觉得手里的茶杯有些烫嘴。
或许是觉得这个气氛实在是奇怪了些,元岁很快又活泼起来,神采奕奕地说:“如果您觉得可行的话,那我先去找涵姐说一说您可尽量要带上我呀!有锻炼的机会才有提高的可能嘛。”
刚说完,女孩儿便像个兔子似的乐颠颠地跑走了。
良久以后,凌夙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祥的预感吗。
…
登陆的时候,居然又是一个雨天。
韩越无语的伸出手,接了两滴砸在手心居然有点疼的雨滴,扭头忿忿地看了凌夙诚一眼。
身边的元岁也很快意会到了,感慨地说:“原来您说老大特别招雨喜欢,居然是真的。这下咱们的工作又更麻烦了一点。”
“你不是原本就可以不来?”韩越挑了挑眉,目光在她和凌夙诚之间扫了一圈。
“仔细想了想,要是容易的任务都表现的再积极不过,一到关键时刻就怂,多不好。”元岁徒劳地压低声音,悄悄往凌夙诚的方向指了指,“再说,老大这么关心我,我怕您吃醋啊。”
眼见着身旁的两个人又勾肩搭背地笑了起来,凌夙诚调试了一下耳机的音量,有点无奈地提醒到:“跟踪器已经塞给汤雨澈了,准备一下。”
第六十八章客场()
身后是碧蓝无边的大海,眼前是灰白平坦的草原。目之所及,只有遥远的小山包顶上有一棵笔直高大到突兀的树木,像是学生时代校园广场上的那根旗杆。
“哇。”元岁由衷地感叹,“这里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你以为这里应该是什么样的?树木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会让密集恐惧症产生生理不适的行军蚁,大腿那么粗的蟒蛇?你是不是奇怪的冒险看多了。”韩越弯下腰,拔起一根枯黄的草叶,“热带稀树草原气候知道吗?迎风坡背风坡的降水区别还记得吗?军校那边不是自称要打造新时期全面发展的优秀军人嘛,你这个一班毕业的看起来不太行啊。”
“您是真的话多,我自愧不如。”元岁微微欠身,冲着他一抱拳,“那个,书本知识是书本知识,实践是实践,请原谅一下我这个无知的年轻人吧。另外,您忘了,我一直是一班的吊车尾来着。”
“我可以悄悄告诉你一件事,小老大也是一班最后一名毕业的不过是因为他根本没去学校上过课,一直是挂名,最后的平均分还是硬生生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实习加分扯起来的。”
“您让我想起了一段著名的鸡汤,爱因斯坦小学数学考一分的那个。”元岁的脸上写满了做作的痛心疾首,“不了解真实情况的人一看,瞬间觉得平白多了一分自信——说不定自已未来大有可为,只是现在没发挥出潜力而已。结果呢,在德国,一分是最优秀的。”
不管前面的这两个人以怎样的切入点作为对话的开头,最终似乎总会笔直地奔向调侃自己的组长这一个永恒的主题。
凌夙诚双手拿着一份展开的纸质地图,低头继续保持沉默。
“老大,集镇是在前面么?”元岁转过身来笑着看着他。
“嗯。从定位来看,他们已经在镇上了。莫组长他们到达指定位置了么?”
“两分钟前收到确认,他们在两公里外的一处废弃民居。涵姐还顺便抱怨了那里有一股动物粪便的味道,希望我们动作快一点。”
“这可真是强人所难了,快不快由不得咱们啊。”韩越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向凌夙确认到,“原定计划?”
“原定计划。”凌夙诚用陈述语气重复。
下午三点十七分。热带地区的阳光一年四季均如盛夏般炽烈。凌夙诚看见元岁头顶墨镜,t恤短裙,比游客更像游客的打扮,稍微皱了皱眉,诚恳地说:“我觉得你刻意换成这身衣服可能没什么意义。”看着还是不好活动。
“这一身更凉快呀。”元岁振振有词,“我和越哥是需要尽可能靠近那群人跟踪的,当然不能像您一样穿得那么正式,会引起围观的。”
韩越很配合地用手做扇风状:“是的,毕竟我们没有您心静自然凉的本事嘛,就只能通过正常人的途经降温了。万一我一会儿热到光膀子,希望您别嫌我影响市容市貌不过你确定要穿裙子工作?”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元岁说的。
“您听说过裙裤吗?”元岁居然大大咧咧地拎起裙摆一角,展示了一下它的构造。
凌夙诚咳了一声,将卷成筒状的地图抛给韩越,别上耳机,沉声说:“就位吧。一切小心。”
…
穿着皱巴巴的长裙的妇人风一般地冲到并不宽阔的道路上,一把扯回了正在好奇的与汤雨澈谈论着没什么营养的话题的孩子,厉声教训到:“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少去跟那些人说话,就是不听!就是不听!”
响亮的打手板声让闵舒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刚刚还转着圈缠着他们问些诸如“听说你们都是从海上的船上来的”“你们是不是都有超能力”“哥哥你会飞吗”之类的孩子正攥着红肿的手哇哇大哭。身旁的汤雨澈步伐顿了顿,还是在领头几个打扮的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年轻人不耐烦的目光下,老老实实地拉着他往前走。
“那些人都是怪物,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东西,要我跟你说几遍你才能明白呢!”
妇人尖锐的声音越来越难以听清楚。闵舒本想回头再看一眼,被汤雨澈以一个凶巴巴的眼神呵止。
“别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她轻声说。
闵舒突然回忆起了那段遥远到快要褪色的校园时光,自己曾经和早早带上细框眼镜的同桌聊起对船外的向往,被狠狠奚落的那一次。
“你说什么傻话呢。”同桌的语气第一次那么冷漠,冷漠像是某个面目模糊的大人,“他们可不欢迎我们,就像我们中的大多数也不喜欢他们一样就算没有那些‘六指’,我们也是不可能在陆地上好好相处的。”
“看路。”汤雨澈扯了一把由于明显的分心而差点平地摔的少年,“不必跟这些人计较,也别瞎琢磨那些有的没的。”
“嘶”闵舒拧着眉毛揉了揉被捏的有点发红的手臂,苦着脸说,“这次跟你出来我才发现,你的力气还挺大的。”
汤雨澈照旧白他一眼,正想在说些什么,就看见走在最前的吕家梦催促到:“汤小姐,能不能请你抓紧一点?现在可不是悠闲的满大街乱窜的时候。”
“我当然知道。”汤雨澈面色不改,又底气十足地问到,“怎么,你说的中间人,就在这种地方?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会把他送到神农号或者是伏羲号这类闲散的船上么?”
“您说的轻巧。既然看不上和这些普通人作伴,想要合法去到其他船只上居住,自然需要走更多的程序。”吕家梦悠悠地说,“没有更多人的配合,我们这种小卒子怎么能成事呢?”
“如果能够被外人随意的渗透,看来神农号和伏羲号也不怎么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看似遗世独立的漂浮都市也是一样的。”吕家梦一只手做了个不太到位的“请”的手势,随后第一个迈进路旁的一家小型旅馆中。
闵舒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小声说:“我怎么感觉你是要把我给卖了”
“这也许是个好主意,你应该挺值钱的。”看了一眼少年明显不自然的表情,汤雨澈叹了口气,又更正到,“开玩笑的,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在早已订好的包间里就坐,闵舒仔细打量了一遍周围所有花花绿绿的年轻人,心中疑虑更甚。
哪怕他在汤雨澈口中,早已成了“养在深闺人未识”多年不谙世事的小毛孩子,闵舒也很难把眼前这群人和“高级间谍”这种词汇联系起来。他们之中,看起来最凶的那个也不过是学校门口找低年级学生受保护费的那种段位,会因为一个保安大叔手拿短棍便做鸟兽散开的小混混。
留着颇有风骨的长胡子的历史老师曾在课堂上说,真正厉害的人,往往是面上最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些,而这类一眼看去就贼眉鼠眼或是痞里痞气的,基本都成不了什么大事。
这样的人也能做“间谍”这种这样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工作吗?闵舒突然强烈的产生了“我行我也